看雷蒙德这样强势的人,怎麽会和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伴侣所以慕容谦只能闭上嘴,什麽都不说。十五分锺後,李河在果林边等到了匆匆赶来的夏言。“谢谢你肯来见我。”“说吧,什麽事”深紫色的眼眸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和雷蒙德出问题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准备放弃他了。”墨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受伤,却倔强的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别生气,我没有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意思。我只不过想确认一下,然後,为自己争取下。”李河的表情有些黯然,“我知道我跟他,怎麽也比不上你们从前。可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而我也认识他有三年多了。这三年来我几乎用尽了心思企图走进他的心里,结果却发现,那里有一道门,被一把名叫小飞的锁紧紧锁著。就算他不在了,那里也为他锁著。”他有些惆怅的望著身後的大片果林,“那个人就是这麽傻,宁肯放著整片果林,任由它们荒芜,也不肯换个人进去打理。你,明白吗”夏言没有说话,可双手不觉攥紧了。李河转过头,勉强笑了笑,深紫色的眸子里却露出诚恳的神色,“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知道,如果你已经打算永远放弃那片果林了,能不能打开那把锁,放我进去”没来由的烦燥涌上心头,夏言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在说,“你要去你自己去问我做什麽”深紫色的眼眸黯了黯,“因为那个男人就是那麽傻,如果不是由你去打开那把锁,他宁可让那锁烂在心里,也永远不会让任何人进去。”他抬起头,认真拜托夏言一件事,“你总不希望他为你荒废一生吧帮我个忙,让他今晚十点半回宿舍去,别说是我约的,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做。”夏言浑身一震,明白他想做什麽了。却见李河自嘲的一笑,“对付这样顽固又傻气的男人,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又忐忑的望著夏言,“我想你不会这麽自私吧当然,如果你不想放弃,那我退出,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我自不自私不关你的事”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夏言头也不回的走了。可身後,还是传来李河的声音,“拜托了”为什麽要拜托夏言很不高兴,他开始跑。可就算是跑得再远,那句话还是不停的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叮咚一声,手上的通讯器响了,威廉很欢快的告诉他,“我帮你约好了,将军晚上8点过来找你。”夏言只回复了句“知道了”就关上了通讯器,然後盯著工作台上的机甲,突然发现无从下手。空白一片的脑子里不断回旋了那句话:拜托了窗外,不知是谁摘下一片树叶,再次吹起温柔的情歌。夏言怔怔的望著窗外,空空的脑子里模糊记起那首歌。大意好象是说,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他想给爱人最好的一切,包括最重要的结婚戒指。男孩去参加赛车,却又不幸遇到了车祸。在死前他说,告诉女孩他爱她,告诉女孩不要哭,告诉女孩他对她的爱永远不会死低下头,夏言盯著自己左手上的无名指,那里也戴著一只结婚戒指。朴素的戒面上刻著一片洁白的羽毛,内圈里刻著汤阿诺的姓名缩写。而在汤阿诺的手上,戴著一枚同样的戒指,里面当然是刻著夏言的名字。可是,夏言却突然觉得,他应该还有一枚戒指,不是这样的,那是到底是什麽样的还有小豆沙,他答应过要想起他的名字的,可他到底叫什麽窗外的情歌一直一直温柔的吹,象是温柔的低语,又象是情人的倾诉,抚摸著烦燥的夏言,让他的心情渐渐安定。就算想不起来,他们也不会怪他吧可这样,真的就能原谅自己吗听著听著,夏言的心又酸软了起来。晚上七点半。雷凯文有点犯愁的把通讯器放到儿子面前,“你自己跟你母父说吧。”对面的亚伦,明显非常生气,“有你这麽当父亲的吗出了问题也不帮著解决解决”看爱人低头装死,他把目光投向旁边年轻高大的儿子,“小德,你告诉爸爸,你真的准备放弃小飞了”雷蒙德跟父亲一样不肯说话,低垂的眼眸也看不清他的思绪。亚伦更加不高兴了,“我的儿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懦弱如果你想要,为什麽不去争取就因为小飞拒绝了你,你就准备放弃了然後独自在痛苦中度过下半辈子吗你以为你是情圣,还是什麽”看儿子还是不肯说话,亚伦是又生气又心疼,“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母父教过你什麽人的出生不能改变,但要走什麽样的路却可以自己选的。你生下来的时候体质只有c级,可是母父没有放弃,更重要的是你自己没有放弃,所以後面才能突破到a。连这麽艰难的事你都做到了,怎麽对小飞就退缩了”“这不一样。”半晌,雷蒙德才艰涩的开了口,“这不是我自己努力就能改变的,如果我坚持,会让人受伤。”“那你就准备让自己受伤”亚伦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雷蒙德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军衔比较高我就管不了你。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要麽去把小飞追回来,要麽就彻底放弃他,重新开始新生活。不许这样半死不活的跟个糟老头子似的,你听到没有”男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少见的无奈和委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这是什麽态度雷凯文,你少在那儿装死给我起来”雷凯文很忧伤,他不是不想管,可这感情上的事,就算是亲生儿子,也管不了这麽多啊晚八点。雷蒙德深吸口气,准时敲响了夏言工作室的门。“走吧。”没有多说什麽,夏言面无表情的拿著凤凰的空间钮,把他带到了机甲训练场。直到进入机甲舱,雷蒙德也没有多问什麽,只是按照副驾座上夏言的指令,开始一点点的熟悉起凤凰。“凤凰本来以速度见长的,我增加了他的力量。”“凤凰的翅膀原先是可以用作风刀的,我增加了干扰频,在对敌时可以起到短暂干扰对方动作的能力,这个你见过了。”“凤凰从前是金红色的,抗击打力一流。我新增的银灰色只是一层伪装色,真正到它发挥全部能力的时候,依旧会变成金红色。”“凤凰非常灵敏,你的操作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没有发挥他的全部能力。你看我的。”整整两个半小时,没有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动作。全是夏言在指导,雷蒙德在操作。当初步了解了凤凰之後,夏言开始用精神力完成各项高难度极限动作,然後让雷蒙德来学习。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机甲战士,早就惊呼吃不消,也受不了的。毕竟人脑和手指动作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但是雷蒙德,他却生生的做到了。只要夏言示范一遍,他就能跟著完成一遍。一遍不成,再来一遍,顶多三遍,他能够准确的掌握。两个半小时後,夏言摘下连通自己精神力的眼罩,“我没什麽可教你的了。”因为过度消耗,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而旁边的雷蒙德,早已汗透衣背,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一时间,两个人什麽都没有说。就这麽沈默著目视前方,机舱里,除了彼此的呼吸,什麽也听不到。忽地,夏言的通讯器响了,十点半,是他自己设的闹锺。李河拜托的时间。夏言知道,只要自己开了口,雷蒙德回了宿舍,这个男人从此就不再属於自己了。他会开始他的生活,他心里的果园,会有另外一个人进去。那麽,要开口了吗还没开口,心就开始疼。嘴里也象是被灌了口海水,又咸又涩。作家的话:好不容易铺垫完了,接下来请二位自由发挥吧你们到底是分还是合,做个决断吧。不许再说我没给机会你们单独相处了哦,哼唧那啥,吹情歌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吧那首歌是很经典的一首老歌,te ura i ove her,从前梁朝伟和梁家辉主演难兄难弟里听时,只觉得喜感十足,可後来查到歌词,再听下原版,顿时就泪奔了真的,ray eterson唱得心肝直颤啊,非常非常感人的一首歌。、17鲜币机甲60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灯火如星星般闪亮。银灰色的凤凰静静伫立在早已空无一人的机甲训练场里,沈默得象万年不化的岩石,只有半空不时掠过巡视的飞船,在它身上划过淡淡的流光。夏言呆呆的透过机甲胸舱望著窗外,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男人在他身边安静的坐著,因运动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复下来。“回去吧。”不知道下了多麽大的决心,夏言才说出这句话。可说出之後,他就後悔了。可是後悔有用吗等了一会儿,男人才低沈的应了一声,然後伸手,解开了位置上的安全扣。他的动作不慢,却也远未到达平时应有的速度,可再拖延,也不过是几秒锺的时间而已。男人站起身,又停顿了一下,说,“我走了。”夏言的心跳得厉害,口干舌燥的,鼻尖甚至都冒出了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别走叫他别走可还有什麽理由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也不想的道,“等等你看这儿,这个座椅我也改装过了,可以躺下来的,不信你试试,很舒服的”夏言一面说,一面就手忙脚乱的把机甲舱内的座椅放了下来,一张座椅放下来,刚好是张单人床,而两张座椅并在一块儿,就是一张小小双人床。“你看,我还准备了毛毯和睡袍,睡觉很舒服的。”夏言尽力欢快的演示著,努力拖延著时间,心里却有个莫名的空洞,越撕越大。男人一直看著他,却没有抬眼,只看著地面,等到夏言说不下去,也笑不下去时,才低低道,“小飞别这样。”他的语气依旧低沈,但里面已经多了一丝艰涩的味道。心,象是狠狠被人扎了一刀,疼得人想哭。拼命忍著眼角就快泛滥上来的滚烫泪意,夏言的脑子完全不中用了,只能听到嘴巴带著哭腔在说,“是啊,我我这是在干什麽明明是我先放弃的,我凭什麽留你”“小飞”男人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深棕色的目光终於抬起,炽热而又痛苦的看著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再这样再这样的话,我会做错事”“做错事”夏言傻了,呆呆的无意识的问。“是的。”男子坚毅的下巴微微颤抖著,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著内心波澜的情绪,“我答应过你要放手,可是我後悔了所以,你别再让我看到这张该死的床,更别坐在上面告诉我这有多舒服,因为这会让我忍不住想要你”他深吸一口气,紧攥著双拳让自己勉强保持镇定,“听著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立即从这儿出去,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从今以後,不要再让我有机会看到你,不要再让我感觉到你的不舍,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我忍不住想发狂,想把你留下,再也不放你离开”男人一个急停,硬生生命令自己转过身去,吼道,“快走”许久许久,虽然不到六十秒的时间,可男人却觉得似乎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长久。好半天,夏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原本原来是这样吗那,那”突地,男人只觉腰上一紧,已经被人从身後抱住了。那人的脸贴在他的背上,颤抖的声音一直传到他的心房。“雷雷蒙德,我我突然不想走了怎麽办李河说,说他会在房间等你,我不想让你去了怎麽办”“听著”男人忽地把他扯到身前,用同样颤抖起来的声音告诉他,“我答应你,我不回去,我不见他。你快走,我让你快走你听到了吗”“我不走”夏言已经委屈得快要哭了,“就算,就算今天你不回去,可是明天他又来了怎麽办没有李河,还有张河,王河,管他什麽河,我统统都不想要怎麽办”“那就不要他们,我一个都不要好不好小飞你快走,快走你听到没有”“你为什麽一直要赶我走”夏言死死抓著男人推开他的胳膊,滚烫的眼泪终於落下,砸到他的手背上。“我知道,我自私我,我是坏人,我拒绝了你可是我还想霸著你,我受不了你跟别人在一起雷蒙德,你让我做个坏人,做个坏人好不好”“小飞,你不是。你不要哭,不要哭”深棕色的眼眸里是谁也没见过的柔情,跟钢铁一样有力的胳膊虽然还伸著,却是渐渐软化下来。夏言小心的,一点点的,抓著男人的胳膊,象是抓著救命的绳索一样往前挪,象是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