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别扭的模样,一时间嘿嘿笑了起来。她被一只手捂着眼睛,笑着笑着便打了一个大喷嚏,于是这回换宁恪笑她了。本准备出言戏弄她一番,鼻子却忽然一酸。宁恪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看了看她,然后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下面。宋吵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却没敢说话。“你这个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姑娘,觉得冷不知道敲门吗简直傻到家了。”他刚出声的时候便后悔了,却也没停下那句话。“我要是敲门,你肯定不理我的”宋吵吵像是耍小聪明得逞了一般,反驳道,“我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姑娘了。”听了这话,宁恪一时失言,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忽然俯下脸埋在了她冰凉的颈窝里,闷闷地说:“是啊,你真是聪明”脖子好痒宋吵吵不安的扭了扭,却见他忽然转过头吻上了自己的脸。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慌失措。宁恪压在她的身上,只微微用手肘支着力,双手穿插在她的发间。对着她的脸认真的吻了起来嗯,这是傻姑娘的眼睛,这里是傻姑娘的鼻子,这儿是傻姑娘的唇,又小又软。他闭着眼睛,慢慢加深了这个吻,宋吵吵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有些羞赧的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唇齿间只纠缠了一会儿,宁恪便放过了她,脑子里全都是她平日里撒娇的可爱模样,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时胆怯的表情,在雪地里无措的样子。见他停下了,宋吵吵懵懵的咬了咬红红的下唇,却突然发现自己脸上落了一小滴热热的水珠,她惊讶又迷茫的张开了眼睛,却发现宁恪也在凝视着自己。他的眼睛好像有些红,却没有其他痕迹宋吵吵哼哼唧唧道:“不就亲我一下,你哭什么。”宁恪有些心虚,却面不改色,“是你自己哭了,你还赖给我”啊宋吵吵一懵,难道真的是自己哭了他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的,一定是自己不小心哭鼻子了,一定是的。然后她便羞愧的低下了头。宁恪看了看她的表情,然后心虚的伸手将她脸上那点水珠给抹掉了。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暖了这么久,她的身子还是有些冰凉,虽然比刚刚要好多了。“你冷不冷”宁恪明知故问。宋吵吵心想真是废话,便答:“废话。”“”宁恪凑在她耳边,声音有些阴险,“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很快热起来”“什么办法”宋吵吵好奇问。不待她反应过来,宁恪忽然又霸道的堵上了她的嘴,在被子里伸手脱掉了她仅剩的几件衣服,宋吵吵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那点力气完全就是以卵击石,对方像铁牢一样完全束缚住了自己。她的脸一下子烧红了,这下才明白了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暗骂,真是个流氓,也不好意思再矫情的挣扎,只红着脸动也不敢动。天还亮着呢,多丢人呀简直就是白日宣淫宁恪才不管她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从她的脸吻到了胸口,一刻也没停下来。她身子冰凉,却嫩的跟块豆腐似的,这么一觉得,宁恪的动作就又变轻了,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不小心给碰坏了宋吵吵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怎么办啊他在摸她的胸,好痒好难受呀不行的,她是个好姑娘,不能做这么丢人的事情的。宋吵吵心中胡思乱想着,却没推开他,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吟。还是跟上次一样,这么难为情,宁恪轻笑着往下,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开始亲她的肚脐眼,一遍又一遍打着圈,在宋吵吵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才突然挺身而入,她一下子便叫了出来,反应过来后,整张脸一下子红了个底朝天。只死死咬着牙齿再不肯说话,生怕再发出什么羞耻的声音似的。宁恪也不说话,默默撞击着她的身体,温柔又深入的一下又一下。刚刚还冻的跟个冰块似的身子已经热了起来,已经不是初经人事了,宋吵吵浑身战栗着,咬着牙齿,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她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你,你又欺负我”宁恪温柔的将手放在她脖子后,身下未停,带着慵懒的语调道:“那好以后我每欺负你一次,你都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这样好不好”宋吵吵一边哼唧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吃亏了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被他弄得全身发烫,紧紧攀着他的背,红着脸再不敢打岔了。于是可怜的小呆子就这样被他收拾的妥妥帖帖怕她受不住,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次,两个人就这样在被子里纠缠到了天黑事毕,宁恪抬起头看见窗外的天色时,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宋吵吵看见天黑了,只想到临近那家的包子铺肯定早就关门了,哼了一声便推开了宁恪,背对着他躺着,自个生着闷气,好像已经忘记自己刚刚是怎么不要脸的向他求饶似的“今天太晚了,先将就一天,我明天去市集上买一床好的褥子来,还有汤婆子,还有用来烧水的柴禾”宁恪从后面抱住她,头一次说这些话。“这么麻烦呀”宋吵吵闷闷问。“原来你比我幸运,没过过穷日子这样也好。”宁恪声音听起来很平淡,语气里却带着些许宠溺的味道,“以后我养着你,一辈子不都让你吃苦。”宋吵吵满脑子都是包子铺关门了,包子铺关门了对于他那感人肺腑的承诺一点都不领情,哼哼唧唧的扭来扭去。宁恪似乎早就习惯了她这番举动,想起了刚刚的玩笑话,淡笑道:“吵吵有什么心愿吗”她背对着他垂着头,闭着眼睛认真地想了想,似乎真的在思考提什么要求比较划算。小脑袋里转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什么,兴奋道:“我要每天都能吃到香喷喷的葱煎包”“嗯放心吧,咱们还会过上好日子的。”“那你有什么心愿呀”吵吵好奇地问。“我希望每天都能赚到给你买包子的钱。”“呸呸呸,你这人真没出息,我不要理你了”听了这话,他嘴角弯了弯,没说话。外头还下着大雪,小房子破旧不堪,心底却无比温暖。屋子里原本就没点灯,也就不用吹灯了,黑暗的屋子里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脸,却比任何人都熟悉对方的心思。月色照在外面那一片洁白的大地上,是如水般清雅的淡黄色,静谧又安详。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全天下都背弃你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傻姑娘,愿意一辈子跟着你。、37宋吵吵第二天就病倒了。湿着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两个时辰,不病就怪了。宁恪起床的时候,被身边那人异于平时的体温给吓着了,也没叫起她,穿戴好衣服就连忙出门给她买药去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昨天夜里也只是打了几个喷嚏,清晨起来就成了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当她躺在床上虚弱的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宋吵吵顿时清醒了一大半,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边上空着的那一片。他去哪儿了,是不是又丢下自己走啦,这几天事情的印象太过深刻,让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安全感。宋吵吵脑子里昏昏沉沉,却又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他会不会嫌弃她老是生病拖后腿,然后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另外找地方去了呢宋吵吵吸了吸鼻子,然后瘪了嘴,开始望着窗子外面发呆,虽然那里被糊了一张窗纸,还有些泛黄的感觉,什么也看不到。过了许多时,木门嘎吱一声开了,她顿时满心欢喜的看过去,却只看见两床棉絮朝着自己走过来。咦见她这般表情看着自己,宁恪黑着脸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了下来,将棉絮搁在了床尾,默不作声地套起了被套。宋吵吵塞着鼻子,脸烧的红红的,双手拉着被子,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悄悄地观察着他。丞相大人在套被子哦他已经不是丞相了,但是他真的在套被子宁恪摊开棉絮将被套的两个边角放了进去,锦衣玉食惯了,做起这种事情来显然有些笨拙,亏得他手长,倒也不是特别艰难。只是那个大红色的、上面还绣着几朵大牡丹的被套,拿在他的手上委实有些怪异。宁恪一转头就发现那个小脑袋躲在被子里闷笑,还一抽一抽的,好像还挺有节奏。宁恪木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将她罩在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好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还哑着嗓子,故意气他,结果把自己给呛到了,连连咳了几声,脸上那因生病而生出的两处酡红,倒像喝醉了酒似的,带了些别样的媚态,让人心疼不已。彼时宁恪才明白为何世人都对病美人情有独钟,他家吵吵偶尔生点小病,倒还有了些别样的美,不是怎样倾国倾城,或者高洁清丽,就是这样平平凡凡的美,却让人动容不已。不过宁恪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宁愿自家媳妇丑成一只欢乐的老母猪,也不要再生什么病了。这样一看,被她嘲笑了半天的气也消了。宁恪面无表情的将铺盖收拾好,嘴上没说话,却做着生活里又平凡又温柔的事情,仿佛他们就是民间一对最普通的夫妻,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彼此相依相偎,互相取笑。他将新被子好好的摆在一边,转头看了看宋吵吵,道:“自己钻进去,换床被子睡。”宋吵吵听话的翻了个身,扭啊扭啊扭,扭进了新被窝里。顿时浑身一冰,可相比她滚烫的身子,倒还好受了些。宁恪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没有退烧,反而比早上更烫了,倒难为她病成这样了还有精力折腾自己。“我方才去钱记药铺给你买药了,不用太担心,不过受了寒而已,喝几天药,在床上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想喝什么我给你熬”说着说着,宁恪忽然住了嘴,呃,他不会熬汤。为什么自己的话突然变多了呢,他沉思了一会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宋吵吵者变话唠吗在他口中听到钱记药铺几个字宋吵吵顿时想到了之前给他买的那包壮阳药,脸一黑,只想了一会儿,心里又是一叹,时间过去的真快,那个时候,她还是想尽办法逃离相府的宋家二小姐,命运真是阴差阳错,让她遇上了这么一个对她好的男人。“那我要喝小米粥”她恃宠而骄的哼唧道。宁恪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有些赧色道:“没煮过”“哦。”宋吵吵很体贴道,“那你给我煮大米粥吧。”“”宁恪突然很想将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捏成各种形状,斜睨了她一眼就去给她煮粥熬药了。他不过出去一趟,买的东西倒很齐全,还扛了一小袋子米回来。也不知道以他的风度,是是怎么拎着两床被子招摇过市的啊,想想就很可怕。宁恪取了刚买的药起身进了厨房,将那药草细细的碾碎了,加了水,放在砂罐中熬了起来。刚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像是浓稠岁月里那最难熬的滋味。他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只专心的注意着火候,心情如同那药味一般苦涩。他去买东西之前,还去了找过一个人。丞相长史杜奉曾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一路将他提拔上来,即使没有感情也有知遇之恩,是自己难少有的信任之人。杜奉倒不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见了他还如同以往一般尊敬,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已经被罢官了。他将朝堂中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自己,旁的不说,就说这丞相职位,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竟只是由御史大夫张同旭代领丞相一职,并未直接封官。杜奉明里暗里都在说,皇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要是您攒一把劲儿,指不定还能归位呢宁恪倒没有想那么远,面对杜奉的话语,只一笑了事。圣旨上那白纸黑字都是皇帝金口玉言,没有哪一条写着不准他再朝为官,也不知是皇帝故意给自己留的后路,还是不小心给漏掉了,但是无论如何,圣旨已下,再想改,也得问问谏官同不同意。三年一次的科举就在明年了,秋季举行乡试,后年才轮的上春闱。罢他的官,抄的他家,都没有关系,他没有任何意见。凭他的才学,大可以从头再来,一步又一步的来。大不了便将他那些官路再走一遍罢了。时间还长,他不着急,有吵吵陪着自己走这段路,他一点也不着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生计问题,之前留下的那点银子,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还是得找个法子先赚到钱才行,他答应过吵吵不会让她受苦,就一定不会。且说今日见到杜奉的时候,对方就死活要塞银子给他,宁恪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温和,骨子里却是极傲的。让他拿别人施舍的钱,不异于在自己脖子上抹一刀。他之前不让吵吵跟着自己,无非就是因为郡主府能过好日子,再不济,她娘家也有自己刚送出的聘礼,吃穿自然是不愁的,无论如何也比跟着自己要过的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