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正用帕子轻柔地给她擦着头发,另外两人一个在薰衣服,一个在为她的身体擦保养之物。
她的头发就像上好的绸缎,比自家夫人的还要柔软丝滑。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温润,叫人不敢多使一分力。
三人悄悄对视一眼,笑着服侍阮如苏穿上那身鹅黄色衣裙,梳了个低髻,这才恭敬退下。黄药师等人早已梳洗完毕,正同主人家喝酒,听到脚步声时,都停下了筷箸。
窈窈仙姿,娉娉袅袅而来。
这般人物,又哪里该是凡俗中生长出来的。在场几人心中或多或少都生出了一丝醉意,想来是这酒实在太烈了些……
“这位是……”刘一舟端着的酒迟迟忘了喝,眼睛中满满都是惊艳之色。
他正是这船的主人,江南一带的丝织产业,或多或少都与他刘家有关。可就算见多了江南的美人,这般动人的,仍是凤毛麟角。
“我姓阮,是他的朋友。”阮如苏浅浅一笑,眼睛看向黄药师。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便同他人解释,所以黄药师也没有反驳。
“阮姑娘快请坐!”刘一舟目光不无羡慕地扫过黄药师,心中对于这种朋友之说却是不太相信的。一个是儒雅多才的青年,一个是清丽脱俗的少女,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没点暧昧。
黄药师如今已将那死人面具除下,故而刘一舟才会这般想。若是以他之前的面貌,只怕别人多会以为他是个挟持少女的怪人。
这一行人当真是奇怪至极,这位黄兄和阮姑娘动作优雅矜持,那位洪兄豪爽而不拘小节,至于那个小豆子,则显得随意至极。这样格格不入的几个人,怎么会聚到了一起?
“方才说到你们是乘的张家的货船出来,怎的最后却漂在这江水上了?”刘一舟好奇地道。
黄药师是懒得说谎骗人,洪七是不愿骗人,只小豆子,那是个鬼灵精的家伙,眼睛滴溜溜一转,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他放下筷子,学着帮中长老提起朝廷时的愁苦模样,长长叹了口气,道:“那张家的货船当真是不牢靠,这值夜的船工竟然睡着了,碰翻了油灯,把整条船都给烧了。我们几个好歹有些功夫,这才逃了出来,其他人,唉……”
刘一舟也跟着叹息,只是这叹息中有几分真情实感,那就有待商榷了。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没有点破罢了。唯有小豆子,还在为自己的机敏沾沾自喜。
忽然,只听外头的丫鬟齐声道:“夫人。”
大门重新被打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两个丫鬟笑着走了进来。刘一舟诧异道:“阿媛,你怎么来了?”明明之前问她时,她可是不愿露面的。
这刘夫人祖上是官宦人家,自然就觉得江湖人粗鄙,不愿同桌吃饭。只不知为了何事,竟然也肯‘屈尊降贵’来参加这小宴。
“夫君请几位侠士喝酒,妾身怎能不来伺候着。”刘夫人说完,便叫丫鬟伺候她在刘一舟身旁落座,眼睛却奇异地落在阮如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