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颜色也实在耀眼,在太阳下好像都要发出了光来。“这叫御衣黄,就跟皇上穿的衣服颜色一样。”“这个呢”沈月华又问。“这叫醉贵妃。”贺允宁看了一眼沈月华的裙摆,“跟姐姐的裙子一样好看,不知道我娘穿了”他顿了顿,小小的脑袋一歪。“你娘肯定穿什么都好看。”沈月华道,“看她把你生的这么美,你娘必定是一个超级大美人”“比姐姐还美吗”贺允宁问。“那当然了。”沈月华摸摸他的头,“还一定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子,所以你可不能丢了你娘的脸。”她指了指眼睛,又指指天上,“你娘在看着你呢,要是你不好好听你爹的话,你娘肯定生气。”“我娘生气了会怎样呢”贺允宁好奇的问。“这个啊”沈月华挠了挠头,“会下雨,会刮风,会打雷呵呵”“姐姐骗人”贺允宁叫起来,“在天上就回不来了,就是看着又怎么样呢下雨,刮风,打雷,那是自古就有的。”沈月华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叹了口气,柔声道:“好罢,我骗你了,可是,你娘就是真的回不来了,她也是住在你心里,是不是你总会想到你娘,看到这些牡丹,看到群芳谱,就会想到你娘,这样,就是不回来,又怎么样呢你念着你娘,这就行了,总有一日,你们都会再见的,允宁,这次我不骗你。”每个人的归宿都在天上,总有再次相会的一天。到那时候,一切归于平静,多少痛苦,全都不会有了,有的只是记忆中的甜美,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生活,任何事情都会变得容易些。贺允宁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牡丹园深处,只听轻微的碰撞声传来,却是贺琏把手中的酒盏放落在了石桌上。贺允宁循声过去,叫道:“爹爹”第39章 义母桌上一把酒壶,一杯酒盏,贺琏静静的坐在那里,在繁花盛开,如此灿烂的风景里,依然显得那样冷清。沈月华跟过去,行礼叫了声,“侯爷。”贺琏微微颔首。贺允宁问,“爹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他爬到旁边的石凳上,看了看,皱眉道,“连吃的都没有呀,”“你饿了,”贺琏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里多了几分柔和。贺允宁点点头。贺琏吩咐了一声,园子外的随从立刻跑着去厨房了。“姐姐也一起坐。”贺允宁朝她招招手。沈月华笑了笑:“我不饿,这花也看的差不多了,我正该回去。”她哪里敢跟贺琏一起吃东西,就是在旁边说话,也是浑身拘束,当然要开溜。贺允宁不乐意了:“怎么看完了呢,姐姐,咱们只看了几种而已,园子那头还有好多呢,一会儿我带你去。”沈月华道:“下回看也一样”“沈掌柜,请坐。”谁料到,贺琏却开了口。他坐着,她站着,沈月华忍不住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也是朝向她的,十分的认真。沈月华当即就坐了下来。随从很快端来十几样精致的吃食,有六样小菜,六样点心,还有三笼蒸虾饺,三小笼荷叶糯米鸡。香味四溢,顿时把沈月华的食欲给勾了出来。“爹爹,姐姐先吃。”贺允宁礼貌的道。贺琏夹了一筷子菜放碗里。沈月华见此,在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里动了下。贺允宁大快朵颐起来。三个人就这样坐着,小孩子倒没什么,大人却觉得有些尴尬,沈月华转首看看四周的牡丹,惭愧道:“现在才知真正的牡丹园是什么样子,以前做得倒让侯爷见笑了。”贺琏道:“不,你做的很好。”这五年来,他也没有夸过一句,虽然一直是在她的纸扎铺订做的,那瞬间,沈月华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下回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最起码,会跟这园子像一些”她承诺似的说道。贺琏摇摇头:“还是照你原先的做,今年,临近池塘的两株绿牡丹该要开了罢她怕也习惯了,正等着赏看。原就是个花痴,这些花的枯荣,她都放在心里,你若是改了,她会惦念。”又是第一次说了那么多的话。沈月华怔怔,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他的余音绕在耳边,好久才散掉。她轻声道:“好。”贺允宁把装虾饺的竹笼向沈月华那里推了推,介绍道:“里头的虾肉可鲜呢,我最爱的就是这个了,姐姐快尝尝。”沈月华笑着夹了一个吃。那虾肉都是整条的,鲜嫩可口,配上切碎的竹笋,猪肉,滋味美妙无比,加上饺子皮又薄,口感软滑,实在是水平一流。反正她是没有吃过比这更好吃的虾饺了。“怎么样,好吃罢”贺允宁得意道,“这个珊瑚姐姐做不来呢。”“确实好吃。”沈月华表示同意。“这个糯米鸡也不错,荷叶就是咱们那个池塘里摘的。”“怪不得那么清甜,马上荷花也要开了罢”沈月华笑问,“等以后,还有莲藕,莲子吃。”“已经开了一些了,一会儿姐姐跟我去划船。”贺允宁兴致勃勃。“你会游水吗划船可危险呢,千万要小心。”沈月华叮嘱。“会,我学过呢,外祖母家前面就有一条大河,我跟表哥他们时常去的,还能抓到鱼呢,姐姐放心,要是你掉下去了,我肯定会救你上来的”贺允宁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沈月华笑眯眯的道:“好啊,我的命可交到你手里了。”贺琏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反而像是个局外人。明明沈月华与贺允宁毫无关系,可是相处起来,却比他自然的多,也比他轻松的多,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如此和谐,就跟家人一般亲密。他看着沈月华,说道:“沈掌柜,贺某有一事相求。”相求沈月华愣住了,有些疑惑的道:“侯爷请说,求字实在不敢当。”“请沈掌柜收犬子为义子。”沈月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玉制的筷子比一般的筷子沉重,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让她知道,她没有听错。侯爷请她做贺允宁的义母。沈月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义母这东西虽然听说过,可她两辈子也没有接触过这种关系,用现代语言讲,义母便是干妈,可就是干妈,好像也得有与义子相匹配的家底罢或者说,好似也需要像是世交一般,两家之间有些联系“这”沈月华为难道,“侯爷,奴家不过是一个商人,贺少爷喜欢,奴家愿意为他讲几个故事,可义母,责任重大,奴家怕不好胜任。”“我觉得沈掌柜完全可以胜任。”贺琏的提议很认真。沈月华额头上出了汗。照这样下去,她必须成为贺允宁的义母啊。贺允宁听他们讲话,有些不太懂,奇怪的问:“义母爹爹是让姐姐当我的娘亲吗”“不是,绝对不是”沈月华急道,“义母是认的干娘,不是娘亲,这二者的区别很大,你不能弄错”“认的干娘”贺允宁想了想,“不是嫁给爹爹的吗”“不是,干娘是跟你爹爹没有关系的,你可以有干娘,也可以有干爹,知道吗但是爹爹,娘亲,却只有一个。”沈月华认真的解释,“你可以把干娘当作像是婶娘,姑姑之类的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至于为什么有个娘字,那是因为干娘与婶娘,姑姑又有些不同,干娘虽然不是娘亲,可也能教导你,照顾你,只是没有亲戚间的那种联系。”“干娘是这样的啊”贺允宁思索了一阵,向沈月华甜甜的笑道,“姐姐,那你以后就是我干娘了”沈月华满头黑线。贺琏随后便让贺允宁去堂屋,向沈月华跪下来,磕三个头,敬上一杯茶。贺允宁立刻照做。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沈月华看看贺琏,再看看贺允宁,越发觉得自己这是被迫的。绝对被迫的她几乎都没有时间思考啊,这都当上了贺允宁的干娘。以后有这干娘的名头,贺允宁岂不是往她那里跑得更欢了她不得不跟贺琏道:“侯爷,奴家当了少爷的干娘,只怕对他并不利,再有,也容易引起风言风语。”她是在说身份高地,流言蜚语。贺琏看她一眼:“沈掌柜也会担心这些清者自清,我想,我跟允宁都不会介意的。”沈月华又是一头汗。好罢,人家侯爷都摆出这种态度了,她还瞻前顾后的干什么她喜欢贺允宁这个孩子,贺允宁也喜欢她,就是当他干娘,又怎么样呢她,沈月华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我知道了,侯爷。”沈月华由衷的一笑。贺允宁自是高兴得很。虽然沈月华还没有当上他的娘亲,可至少当上了干娘,他们之间更是亲近了,以后,他要去沈月华那里,也更加方便。贺允宁拉着沈月华去游船了。沈月华从府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街道口,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她刚要路过的时候,车窗里,赵兰修的头探了出来。他微微的笑,“你这是去哪儿了”沈月华道:“关你什么事。”他眼眸眯了眯:“我送你回去。”“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她也不愿意坐他的车。他语气冷了几分:“别要我下车抱你上来。”沈月华抽了下嘴角。她听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当下也有些生气:“赵兰修,你到底想干什么隔三差五的来,也不怕累着”“你要是担心我累,就快些上来,不然我还得花力气。”他不受她挑衅。沈月华看看路口,这人来人往的,她要是真的不听,只怕赵兰修真干得出来,便沉着脸上车。车夫的鞭子抽下去,马儿慢慢跑了起来。她坐在另一头,侧脸看着窗外。“是去西平侯府了罢”他问。“既然你知道,还问什么”“你去了两个时辰。”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不满她回过头,瞪着赵兰修:“你难道一直在外面等着不成”他不答,只问:“去干什么了跟贺琏在一起”“是又怎么样。”沈月华皱眉,“允宁请我去看牡丹园,我今年还得给侯爷夫人做一个呢,看了,能做的更好”没等她说完,赵兰修的头猛的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好像一头野兽般,将要吃下它的猎物。沈月华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脱开。他的一只手掌却紧紧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丝毫逃离不得,另一只手又捉住她的双手,用整个胸膛把她挤在了车壁上。她透不过气,微微张口,他的舌头便趁机钻进来,好像吸水一般,卷住她的,反复纠缠。他的呼吸很急促,在耳边好像一阵阵猛烈的风。她的心加速跳动,脑袋发晕。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她的嘴唇都肿了起来,却红艳艳的相当诱人。沈月华歇了会儿,才有力气讲话:“你发什么神经”他却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她:“你会不会嫁给贺琏”第40章 告诫沈月华顿时觉得,这厮绝对是犯脑残病了。他哪只眼睛发现,她有嫁给贺琏的可能,换句话讲,就是她想嫁,贺琏也不会娶啊,沈月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阴森森道,“你别逼我,就算他是西平侯,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的。”“你要去跟他决斗不成,你打得过吗,”沈月华挑眉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敢跟我讲这些。”赵兰修气得差点掐她脖子,“谁说要武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