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对于那种无名草药来说果有奇效一直处于萌芽阶段的草药,在这些天迅速成长了起来听草药们说,它的根茎已经蔓延到了流水的岸边。那大概是珠喜湿的草药,在药田里的那株嫩芽在很短的时间内枯萎,而重新从流水的河床底下长了出来。如今已经从流水冒了出来,就贴在离小桥不远的河岸边,俊祎一进空间就能看到。俊祎对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算陌生,想当年赤珠狐草在空间落户成长时他也经历过好几个月这样容易疲惫的时期。他心里因此还有些高兴的,这说明这株神秘的草药正拼命地成长着。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知道这到底是株什么样的草药了。但赶在这个当口,时机又有些不凑巧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这样的状态而影响到俊驰的手术。半夜,俊祎是饿着醒过来的。“颜律,我好饿颜律”没有听到回答,俊祎眼睛还睁不开,手就往旁边摸过去了。一阵凉意。俊祎才算是想起来,自己是在帝都的家里,而颜律根本不在自己身边。他们是在帝都的机场分开的,俊祎当时没多想,此时一个郁闷,就想到颜律以往都是和自己一起回梁家吃晚饭的,这一次好像在避讳着什么一样。是舅舅舅妈的意思么俊祎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又饿又渴,也没那个心情多想这些了。摸着黑开了灯,俊祎轻手轻脚地下楼到了厨房。自己自给自足吧,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还将家人半夜吵醒。但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梁家这样的人家,没有留着剩菜剩饭的习惯。连热一热剩饭的美好愿望都被无情打破,俊祎只好找了些水猛灌了几口,叹着气回到楼上了。这株草药这么多年的沉寂,恐怕是饿坏了吧。这么不知节制地吸收他的血气,让他疲乏就算了,还时常饿得发慌。揉了揉脑袋,俊祎郁闷地把自己丢在了被窝里。饥饿这种东西,不去想它那就安分,可一旦意识到,只会让它越来越嚣张。俊祎饿得根本就睡不着。想到颜律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不会遭遇这种情况。平时只要他一个动静,男人就会立刻醒过来,然后为他开始一番折腾,自己则在饱足之后只需负责心满意足地入睡就可以了。颜律。俊祎摸到了手机。那边接起得很快。“小宝,怎么了还没睡吗”焦急的声音顿了下,就听颜律问道:“是不是饿了”“嗯。”俊祎竟然控制不住地有种委屈的感觉。“厨房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口冷水喝。我饿得都睡不着了。”那头响起穿衣服的声音。“等我,乖,你先忍一忍。嗯”“那你快点啊。”俊祎松了口气,这么一躺下,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起来的缘故,一下子就睡着了。颜律急冲冲地在家里做了面,放进保温箱里,一路都是超速行驶过来的。但打电话没人接,他心里有些急,一看俊祎房里的灯光,便也管不了太多,动作矫健地爬上铁门进了梁家。千辛万苦,到俊祎房里一看,他此时担心地火急火燎的宝贝可不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得很么。长叹了口气,颜律将保温杯放到床头桌上,将他抱扶起来。他身上带着户外的寒气,但或许是太过熟悉的感觉,让睡梦中的俊祎没有不适地反抗。颜律将还热地发烫的汤水倒出来,吹凉了喂到他嘴里。可能是真的饿坏了,睡得一塌糊涂还知道把汤水咽下去。“唔颜律”见他抱着自己不放,颜律是哭笑不得。你啊他叹了一口气,将他枕边的手机拿开,正要关机,想到了什么,便特地设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在他身边,要舍下他的体温自觉地早早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俊祎一夜安睡,第二天是被该死的闹钟声吵醒的。这倒也罢了,身边的人还起了床,闹得他心里一阵烦躁。“颜律,你干嘛”血气不足,这是引起起床气的科学依据,但很显然,是某个罪魁祸首纵容得他太过了。这不,一下子又钻回被窝抱着他一阵好哄。听他还要离开,俊祎的脑子总算有些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看了看颜律,又看了眼自己的房间,有些懊恼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什么时候来的。”颜律只是笑。“几点了”俊祎明白了状况,一听颜律说只是早上五点,他就笑出声了。“搞得像偷情似的。”他睨眼看着颜律,“颜先生夜入本少爷卧室,是不是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嗯”颜律笑他调皮。“好了,我先走了。”颜律将被子掖好,自己迅速地出了被窝。“上午我会到家里来,你现在乖乖接着睡。”俊祎歪着头看他。颜律穿外套的动作顿了顿。他俯身亲了亲俊祎,“早安,宝贝。”俊祎笑了起来。“好啦,快点走吧。要是被林爷爷看到你,你这一生名誉恐怕要扫地喽。”分明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颜律无奈,摸了摸他的脸。俊祎见他是往阳台的方向走,昨晚他怎么进来的似乎也不用花脑筋想了。这家伙俊祎心里一阵甜意。早餐桌上,梁家没人打算上去叫醒俊祎。小宝的疲惫模样可叫他们心疼坏了的,要不是颜律上门来,还不得让他睡到天荒地老呢。颜律:“还是让他起来吧,否则时差倒不过来,会难受好几天的。”他这话也有理,梁家人想了想,也就让林管家去叫俊祎起来了。颜律主要是担心俊祎这一顿早饭不吃,待会儿醒来恐怕是要饿到四肢无力了。想到这里,颜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空间他可真怕这就是俊祎要付出代价的开始。这样总是累,总是耗费着血气,就像在身体里养着一个吸血鬼一样,让颜律为之心惊胆战。“颜小子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听梁老问话,颜律赶忙收拾了心神,他笑了下,道:“昨天就来帝都了,我母亲家里那边一位长辈大寿,来送礼的。听说俊祎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梁老笑着点点头,“你们俩啊,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照顾他。我也为俊祎有你这么一位哥哥而高兴。”颜律面不改色,只点了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来回两句,却暗藏机锋。颜律暗暗提起了防备,正做着十足的应战准备,俊祎在这时下了楼。“哥哥”两个孩子立即迎了上去。“早啊,俊驰,俊浩。”“哥哥,你还困不困要不要再去睡觉啊。”看俊祎打呵欠的模样,两个孩子都为他着急。俊祎摇了摇头,一眼又看到了颜律。“你来啦,吃过了没有”他说得自然,牵着弟弟们坐到了颜律身边。颜律暗看了梁老一眼,果然见老人面露不悦。他心里叹了口气,心知很多事情,是躲不掉了的。“外公。”俊祎这么一笑嘻嘻地喊了声,梁老也顾不上和颜律较劲了,赶紧让管家速度快点,把俊祎的那份早餐拿上来。“多吃一点啊,吃完了,再回去好好睡一睡。你看你,脸色都不好了。”梁老忙着给他碗里夹菜。俊祎:“不了,外公。今天要到师父家去一趟。”若是叫那位知道自己回了帝都还不赶紧地上家门去,恐怕要别扭地计较好一阵的。梁老哼了声。俊祎赶紧哄他。老小孩,老小孩。这么一家子,真要被他那童心未泯的师父给带坏了。119在师父那里自然少不了一顿训话的。主要是华老好不容易等回了小徒弟,这回说什么也绝对要让俊祎收收心思,别再想着往国门外跑了。临走前颜律说起俊祎最近时常感到疲乏的事情,不顾俊祎的眼色执意让华老给他瞧瞧。华老紧张起来,把脉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脸上的高架子都收了一干二净露出严肃的表情来。俊祎只好将空间里那株草药的事情说给了师父听,“别听颜律瞎说,他这人草木皆兵惯了。我没事的,师父,这是很正常的,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华老闻言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神情,他和颜律担心的一样。也怕这空间给俊祎造成什么负累。虽然姚家有这样的祖训,可究竟如何没人知道。“都说别和师父说了。”出了华家庭院,俊祎就忍不住说出他的不满了。颜律开了车门让他上车,根本没有和他就这个话题讨论的意思。俊祎无奈,他的霸道有时候就会表现在这样的地方,只要他认为对的,就在行动之后在自己埋怨的时候装沉默。“颜律,我和你说认真的。”颜律调转了车头,见他真有些动气,叹息道:“俊祎,你知道我不想你冒一点风险。我不能拿你的健康开玩笑。”“我都说了空间不会怎么着我。”他也不知该如何和颜律解释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空间,他早就命丧黄泉了。是空间给了他重生,他感激空间给他的奇遇。这偷来的一辈子,这一世得到的幸福,就算要付出代价,他也心甘情愿。车上,两人沉默了一阵。当车子从蜿蜒的山道上下到大道上,俊祎才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转头撇下本就无心留意的风景,道:“回四合院吧。”颜律转头看了他一眼。俊祎笑了笑,“过两天我就开始忙了。”手术室在帝都,之后会有许多术前准备要做,也不能让颜律在这段时间一直将时间耗在他身边吧怕是在俊驰手术没结束前,都不能有这样闲暇的时间了。所以今天,他想和颜律在一起好好享受二人世界。“那晚上”“依我师父的性格,今晚肯定不会放我回家的吧”这的确是天衣无缝的解释。梁家对他师父的小性子可是知之甚深的。颜律笑着摇了摇头,“要是叫你师父知道了,可就不是说上你一个小时的事了。”“谁让他有那么多前科来着。”两人复又笑谈开。俊祎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颜律是在紧张他,为他着想。可是他不想对颜律说起上辈子的遭遇。那是不需要任何祭奠和还念的过往,他不想再提,更不想平添颜律的烦恼。晚饭刚过,颜律和俊祎在院外散步。走过青石高阶,墙上的爬墙虎,带着许多年少时的记忆。那是他说着理想的居所,调侃颜律是不懂享受的劳碌命。尽管彼此都明了有些话不过是一时感慨或是一时任性而随口说出的话,但这个男人总是默默为他去做。而今,一晃已十年。俊祎从高阶上跳下来,他拉住颜律扶他的手,仰头道:“回家吧。”颜律笑着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十指紧扣。“晚上煮粥给你做夜宵”“随你。”他们都在努力,努力地站在彼此身边,努力地活得更好。十年了,时间改变了很多,也升华了很多感动。足够了。俊祎心里微笑着,他已经不需要再多。第二天一早,颜律打开手机,眉头就是一皱。昨晚十七个未接来电都来自陆国学。他不动声色地做了早饭,两人吃了饭,颜律才将俊祎送回梁家。车子驶出梁家不久,颜律将车停在了路边。对着手机沉吟了片刻,他拨出了电话。海城陆国学正和颜妈妈吵红了脖子。“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我绝对不答应我儿子是正常人,你们别想害了我儿子你儿子恶心他自己就够了,你不会教儿子跟我们家没关系,我不可能允许我儿子和这种人来往”陆国学怒不可遏,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浑身都抖了起来。颜妈妈已经和他说尽了好言好语,此时见他的态度没有半点软化的意思,反而越说越过分,当即也冷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