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在我心里,不是亲娘,胜似亲娘啊。后迅速地把被温小婉拉在手里的手,颤微微地缩了回去。温小婉觉得自己一秒钟化身为洪水猛兽,上一次小福子看到她的时候,还不这模样呢。“你不用怕”温小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福子必竟是她入宫以后认识的第一位阶级战友。小福子汗颜,他到是想不怕,可他控制不住啊。他勉强说话不哆嗦,“不知婉儿姑姑这时候来,是是找司公他老人家吗”温小婉点点头,“他在吗”小福子瞧着温小婉这么小心,说话声一直压低,警觉性立刻跟了上来,“司公他老人家还没有回来,应是去了慈宁宫,太后宣他过去。”这个时候宣聂谨言过去,应该还是为玉门关选帅的事,温小婉觉得她来地正是时候。“那我进去等他吧,”温小婉知道慎刑司的规矩,前门是绝对不能闯的,后院关押的都是宫内犯错的宫人们,只有偏院才是他们慎刑司内部人员休息住宿的地方,也是外人惟一可进可出的地方。“好,先随小的来吧。”小福子把婉儿让进慎刑司后,跟着温小婉的那条叫陈五的尾巴,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连忙回转他们家主子林长海那里复命。林长海在听完陈五绘声绘色的描写后,整个人都精分了虽然他未必有这个功能。“婉儿那丫头,眼睛是瞎的吗”不是他没深沉,实在是这事太炸人神经,他实在忍不住了。要知道温小婉的掌宫身后、模样姿色、还有那花儿一样的年纪,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小福子可有什么手段连着自己这个品级这个地位的,都没有找到这种对食呢。上次,仁禧宫好不容易有个宫女透出这个意思,辗转了几次,到他耳朵里。他还悄悄瞧过,nnd,那一脸褶子,比他脸上的还深厚呢。他这个地位,以及皇上赏给他的钱财,若是在宫外面,都可以买一沓妙龄女孩子了,但晋安国的宫规甚严,它允许太监在宫里寻对食,却绝不允许太监在宫外置私产、娶媳妇,更别提是买卖良家妇女,这要是被抓住,是要腰斩的。别说林长海这种受宠程度,就是太祖皇帝身边那个最受宠的贴身大总管,还曾几次三番救过太祖皇帝的性命呢,直到六十几岁,才由着皇上一句恩赐,准他在宫外置了私产,却仍是不敢有明面上的娶妻之事。他那个下属陈五也是这么想的,依着他来看,就自己这德性,都比小福子长得强。林长海摸着自己那拉长版的鼻子,再也不能用有意思这几个字形容这件事了。小福子不敢把温小婉直接让进他们家聂司公的屋子,那样目标太明显了,他这一身的喜水也就白被人泼了。这还是温小婉第一次进入慎刑司内部,来找聂谨言的。在这之前,温小婉从来没有去过聂谨言的屋子,但瞧着小福子这里的摆设,她觉得聂谨言那里,应该也不会太差的,她并不知道聂谨言那屋子,其实是慎刑司所有屋子里,看得最通透的。温小婉坐在这里,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外面最后一丝余晖,被夜幕吞尽时,聂谨言才回来。一直守在侧门那里,等着他回来的小福子,见到他后,连忙请安,说是婉儿姑姑过来了。聂谨言点头,大步向小福子的屋子走去,小福子跟在他的身后,在聂谨言进去后,他苦逼地站在暗处,继续守门。“这时才回来,还没吃过晚饭吧,先喝口水,”温小婉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知道是聂谨言回来了,聂谨言开门进来时,她一脸温意地笑,迎了过去。聂谨言被这扑面来的暖意,熏得微微一醉,板直的眉目不禁松懈下来,弯得眉清目秀了。温小婉到了一杯温茶,递到刚刚坐下来的聂谨言的手里。“你怎么过来了”聂谨言喝了一口茶,把茶碗捧在手心里,没有放回到桌面,“这几天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吧”温小婉莞尔一笑,“我有什么麻烦,你还能不知道吗”林长海在永孝宫设了眼线,聂谨言难道会不设只会设得更早罢了。“我那儿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两个人谁也不提这传了满宫的流言蜚语,仿佛根本没有这件事的发生。温小婉把他们家主子嘉嫔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人事关系和聂谨言提了一遍,聂谨言很认真地听,听完后才发表他自己的意见,“靖王爷是圣上信得过的,但靖王爷他连早朝都不上的。”“为什么”这事。温小婉并不知道。晋安国国法有规定,但凡领晋安国奉禄、够得品级的臣子,必须都要早朝,除年老体弱者,可酌情体谅。这事说来好笑,聂谨言却还能一板一眼地说:“早朝有的时候朝议过长,会超过一个时辰,这打扰了靖王爷每一个时辰换身衣服的习惯。”“啥这就可以不上早朝了”晋安帝龙耀未免有些太好说话了吧。聂谨言无奈地点头,“若是有违这个习惯,靖王爷会克制不住昏倒的,连续整整十天在早朝上昏倒后,圣上念其体弱,给了免早朝的特权。”其实是晋安帝龙耀实在忍受不了靖王爷每次昏到后,都要带来满朝堂的震动,连着请御医叫抢救的,太耽误时间,也影响朝议。反正有靖王爷在,和没有靖王爷在,朝议的结果都差不多的靖王爷的眼睛,永远盯在大臣们的衣服上。靖王爷已经几次上本提奏,晋安国朝臣的朝服制式太老,颜色花样太陈旧,应该推陈出新了。晋安帝龙耀以国库空虚、暂缓提议,强着把这件事摁了下来。靖王爷仍不死心,还在朝下奔走,联合大臣们,让他们自掏腰包换朝服。那阵子,大臣们见到靖王爷,就和见到瘟神似的,都躲着走。深深觉得皇上免了靖王爷的朝议,真是最伟大最英明的决策。“那那是指不上了”温小婉有点惋惜,情绪有点低落,她还以为这事挺好的呢。谁知道靖王爷竟然是这么不着调不靠谱的。聂谨言不忍看她垂眉低目的样子,“也未指不上”温小婉又来了精神,扒着桌沿,瞪大着水灵灵的眼睛,看聂谨言,“还有办法”“嗯,可以给靖王爷派个军师,”由着温小婉的套路,聂谨言瞬间被灵感的涌泉,带到无法无边的地步了,“再派一个当今圣上同辈的,身份和本事,都叫对上放心的,不就行了吗”温小婉一时跟不上聂谨言的思想,伸出手指,摆了一对兔子耳朵的造型,“两个王爷”“是啊,两个王爷,”聂谨言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温小婉的额头,揉乱了那里一齐的流海,“你也没吃吧我们一起。”一直等聂谨言回来,温小婉确实还没有吃,聂谨言一提,她连连点头了,呲出一排可爱晶莹的小白牙,还有嘴角边两颗并不明显的小酒窝。聂谨言最喜欢看温小婉这副乖巧又天真的样子,连着他自己好像也能跟着天真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假日最后一天,愿亲们明天上班上学都顺利噢。今天没有s呢。、31有个主意聂谨言觉得自己一生之中,听过最美好的一句话,就是温小婉方才说的那句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抵过无数句华美的言辞,更温暖人心。秋意袭来,膏蟹正肥。御膳房里已经有了叶稻湖进贡而来的上好稻田蟹。管着御膳的司监太监,皇上那边还没有端上去呢,就挑了几只肥头大爪的,孝敬给聂谨言了。聂谨言也不客气,顺手带回来,听说温小婉在,没进来之前,就吩咐厨下把这几只鲜美的大闸蟹做了,端了上来。温小婉坐在他的对面,两只腿跪在椅子上,双只手肘拄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颌,目光紧紧盯着聂谨言手里的膏蟹,像一只久未进食的小馋猫,正抖着胡须、呲着牙,等着主人投食,毫无形象可言。与聂谨言优雅规整的姿势,云泥之别。聂谨言拿着拆蟹八大件,把一只威武的大闸蟹拆得支离破碎,把里面肥满油黄的膏肉,夹到了温小婉面前的碟子里。“稍稍喝点黄酒,暖暖胃,蟹寒凉,女孩子吃多了,不好。”聂谨言放下手里的做得样式考究的银钳子,把一小盅黄酒推到温小婉的碟子旁。温小婉笑眯眯地看着聂谨言推东西过来时的那只手,十指修长、紧致有力,整指比掌心长出好多,显得整只手特别有安全感。聂谨言的手要缩回去的时候,被温小婉一把拉住,聂谨言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温小婉轻轻地吻了那修得圆润如贝一般的指尖一下。然后,不等聂谨言出言,温小婉快速地松了聂谨言的手,好像刚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是真地似的,她已经拿起那小巧的酒盅,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黄酒了。聂谨言那只被温小婉吻过的手,好像被碰过的含羞草,快速地卷曲在一起,握成了一个拳头。黄酒的味道没有白酒的辛辣,还有一点甜,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与米香,温小婉很喜欢。喝了多半酒盅后,温小婉毫不客气地消灭掉了聂谨言夹到她碟子里的蟹黄蟹肉。温小婉一派若无其事,聂谨言那边已经垂下头,开始了继续修理第二只大闸蟹的工序。要不是他两只饱满的耳垂,泛出鲜艳的颜色,刚才那件事,还以为根本没有发生过呢。聂谨言收拾好第二只大闸蟹的时候,温小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扔下手里的酒盅,“昨天,渝嫔来我们宫里坐客,和我们主子聊了好一会儿的闲话,我在外间负责沏茶倒水,偶尔听到她们说那个什么什么阳的大长公主,喜欢梅调。”温小婉觉得这是一条路,听着渝嫔那口气,这个什么阳的大长公主,似乎有点放荡不羁,但与别的大长公主不同,这位大长公主在放荡的同时,还很有放荡的资本,谁也管不着的样子。“是骄阳大长公主吧,”聂谨言扒蟹的手,顿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温小婉忽然提到骄阳大长公主是什么意思。这条路,他之前也想过,但没有疏通清楚。他有些担心,别是离了狼窝又入虎穴了。“嗯,嗯,就是这个名字,”生在皇家,成为皇族的女儿,连叫着的称谓,都是很有讲究。大长公主这个名头,按辈份应该是晋安帝龙耀的上一辈,也就是和那个嗜衣如命的靖王爷同辈的,是晋安帝龙耀的姑姑。去掉大,单长公主,则是晋安帝龙耀的同辈,也就是晋安帝龙耀同父的姐妹们。连长字都没有的公主,就是晋安帝龙耀的下一辈子,满皇宫里,只有齐贵妃为晋安帝龙耀所生的晴犀公主了。温小婉觉得这位骄阳大长公主,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她一边吃着聂谨言再次送来的蟹,一边开口说,“她好像很有权势,渝嫔说她公开在公主府里包养面首”聂谨言扒蟹的动作,完全停滞下来,他又长又粗的眼睫垂了下去,“我不想我不想谨行谨行做做面首”这句话,聂谨言很艰难地说出口。当年,他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宁愿牺牲自己,残了身子入宫为宦,就是想尽可能保护周全他惟一的弟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辛苦,才能在入宫第六个年头,就能坐镇到慎刑司副司监位置。也是那一年开始,他着手寻找他这个弟弟了。那时他弟弟不到九岁,被官奴处送进了抚摇馆。若不是他那该死的妖孽师弟莫绯漾突然出现宫中,并在温小婉面前提起聂谨行的消息,他是不打算把他弟弟挪窝的。小倌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那间倌馆在他的势力范围里,他护了他弟弟这么多年,没被人欺负过。有谁见过小倌馆里,二十岁出头的小倌,还是清白身,没有接过客的官奴不能赎身,否则,他已经把他弟弟弄出抚摇馆了。他的势力越发稳固后,他想过用李代桃僵、借尸还魂,把他弟弟弄走,换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但一想着他若是真这么做了,有一天他终能为家族翻案,他已是宦官之身,他弟弟是惟一有机会继承家族身份的男性,是绝不做假死的,这是欺君之罪的。获罪沦落入国家开的倌馆,一旦有一天,此罪查明实属冤枉,被赦免之后,是可以抹去一切污点,但若是成了某人的面首,哪怕冤枉被推翻,这一生也很难入仕了。温小婉虽不太能理解聂谨言这个古人的想法,但聂谨言若表示出不乐意,她绝对不会再提,很快转移了话题,“叫靖王爷挂玉门关大帅的事,我叫我们家主子修书给我们家老爷吧,由他在朝上提,他那一群文官清友,也会呼应,他四品文官的职位正好,不显山不露水的,还不引起圣上的猜疑,不过,太后那边,就得看你了。”聂谨言点头,他对这件事情很有信心,他惟一担心的是靖王爷这老家伙不好请,晋安帝龙耀的一道圣旨,对靖王爷未必管用。但是随后,事情的发生变化,远远超出了聂谨言和温小婉的想像。靖王爷那里,晋安帝龙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