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子,我都喜欢的,”不喜欢聂谨言,这满宫里,她还能喜欢谁。除了皇帝就是皇帝的老婆和皇帝的妈,其他太监,她这三天看到的,就没有几个有人样的。要不是她读过原著,知道作者对聂谨言的描述,她已经找地方上吊了。后宫禁卫森严,事情迫在眉睫,可怜她又不会绝世武功,逃不出去皇宫。不知是温小婉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药劲渐过,聂谨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一字一句,语气极缓,“夜来香,原产北寒苦地,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却只有一夜香气,只有在这一夜时,把它的果香收集起来,提纯之后,能侵入人的头颅,起迷惑作用。”原来,此夜来香非彼夜来香。差别竟这么大。温小婉快速而又敏感地从聂谨言说的话里,捕捉到一处,“这香气是侵入人的脑袋,从而起到迷惑动情的作用”应该是麻痹人的神经系统,产生幻觉,其作用和罂粟提纯的毒品,有异曲同功之效果。这么说来,也就很容易解释,为何聂谨言在闻到这个香味后,也会跟着动情了,原来它走的途径不同啊。温小婉心中释然,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她就说嘛,宫中就算有可能混进假太监来,也绝对不可能是聂谨言啊。聂谨言从小在宫里当差,还是在皇子身边侍候的,皇太后亲自指派。若说聂谨言如今在宫中势力正盛,但他刚入宫时呢从小到大,年年验身,多年下来,如何能做得假“你好像很开心”聂谨言凭借着多年积聚出来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一针见血地挑破温小婉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坏心眼小泡泡,吓得温小婉吐了吐舌头,装乖巧,摇头。“哪有,哪有,司公你多心了,奴婢对你一直都是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爱幕着的。”星星眼,做害羞状。“奴婢和我,两个自称,你转换得挺快啊,”聂谨言渐渐摆脱了夜来香的控制,又恢复了之前温小婉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眯起了细长的狐狸眼睛。“咳咳”温小婉干咳了几声,干笑道:“我我这不是没把司公当外人吗才以我自称,用司公称呼时,则是发自心底对司公的敬慕。”温小婉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见着聂谨言平静下来了,她自己也不抱成团了,缩手缩脚地往聂谨言身边凑过去。“噢”聂谨言挑眉,细长的眼眸跟着挑上去,“你主嘉嫔娘娘,野心不小啊。”温小婉额上青筋一跳,“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管不了,司公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在聂谨言面前,她必须划清楚和嘉嫔的界线。毕竟,她目前无法得知聂谨言属于哪一势力派别的,又对原主的主子嘉嫔什么态度估计着即使之前还算凑合,经过夜来香一事,也好不到哪里了。“你的心意”聂谨言扫过温小婉鼹鼠一样的神色,“叫本公怎么信,一条腰带一个荷包还是刚才的夜来香对了,还有你敲了本公一下的擀面杖。”面对聂谨言不愠不火的责问,温小婉豁出去了,她决定采取最原始的攻击方式,只是不知道这招对太监管不管用温小婉纤长的手指落到钮扣上,缓缓的一粒粒解开。她穿得本来就是跳舞的衣服叫霓裳羽衣,薄如蝉翼,几乎是半透明的,盈盈飘渺、丝丝轻柔,随意一动,带出的都是一种禁欲的诱惑。等到她解到最后一粒时,聂谨言的手伸过来,摁住了她,厉声道:“你这是在羞辱自己还是在羞辱本公”聂谨言的手温凉,忽然摁过来,哪怕温小婉提前做过心理建设,也仍被这一下子电到,颤颤地抖过,她强抑心慌,说:“司公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心脏的位置。”温小婉垂下头,尖俏的下颌延着聂谨言的手臂向上攀爬,杏眼里闪过纯净的光,迎着聂谨言的狐狸眼眸说:“看看它跳动的节奏。”这一次交锋里,温小婉终于占了上风。聂谨言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首先了一丝惊慌。就在温小婉的下颌,贴着他手臂滑上去,沉到他的臂湾里时。但是,温小婉还未来得及高兴,聂谨言摁着她手的手臂迅速收回,然后整个人从椅子里起身,闪身落到门口处。前身冲着门,背影留给了温小婉。温小婉那件长衣的最后一个扣子也因为聂谨言突然的动作,被带累开来,长衣的衣襟整个全开,露出里面嫩黄色绣着桂花瓣的抹胸肚兜。“司公,”温小婉娇滴滴地叫道:“奴家床上等你。”“放肆,”明显的色厉内荏、底气不足,低吼完后,还整个人推开门飞身出去,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一挥掌,身后的两道门合为一处,紧闭上。缝隙里,却不偏不巧看到,温小婉冲他眨着眼睛的巧笑嫣然,顽皮却又充满了活力。原本既定的故事,原本有了结局的人物,都因为空降了一个温小婉,在这今天晚上开始,发生巨变,重新书写。那座本来是原著里,原主温婉儿用来跳舞勾引晋安帝的亭子里,聂谨言素衣锦袍,迎着亭子里穿堂而过的夜晚凉风,玉雕一般地站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想像。按常理,发生温婉儿这样的事情,他早该大发雷霆,毫不犹豫并毫不留情地把温婉儿送去慎刑司大刑侍候,或是一掌拍死了结了。哪里能容这等宫女胡闹胡为,折腾大半宿,并亲自上场陪她演了一场又一场不知所谓的戏,还差一点中了夜来香,险些酿出祸乱。这个叫温婉儿的小宫女,竟还敢一口一口地说着那种大逆不道的话,说要与他结成对食,说喜欢他,还一见钟情他真应该问问这丫头,可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看她还能继续出什么鬼话来。但是,竟然这样,他还没有亲手处理掉这个小宫女,还被她逼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屋子,跑到凉亭里吹冷风来难道恰逢今晚十五,他也信佛了不成聂谨言越想越觉得可气可笑,纵身飞出凉亭,回到原屋,看到的竟是温小婉言出必行,真躺到了床上,还算得挺香。温小婉睡姿很不雅,根本不是宫中女子该有的睡态,她抱着被子,像搂个人似的,七扭八歪,嘴角还有晶莹的东西闪亮。睡梦中,隐隐说着梦话:“爬爬床爬床成功”这是该叫没心没肺,还是没心没肺呢。聂谨言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很神奇的没有把她扔下床去,而是动作极轻地坐到床尾。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别被开头迷惑了,本文其实很宫斗。其次,别被开头迷惑了,男主基本算太监。最后,为了小四的第二个炸弹,也为了今天上坟晚归,耽误了更新时间,明日双更。、7各有心思这一夜如何过去的,睡着的人自然不清楚,睡梦里一切安然,睁开眼睛,房间里,已是物是人非,仿佛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梦,而非真实发生过什么。温小婉揉了揉发紧的头,晕晕乎乎的好像失重了一般,勉强坐起来后,才不情愿地睁眼睛,还未完全看清楚,就听到床边响起一声有些发尖的说话声,“婉儿姑姑,你醒了司公他老人家让小的在这儿守着您,等着您醒后,送您回永孝宫。”是个穿灰衣服的小太监,幸好温小婉的心脏和神经一样坚强,忽起的一声,她只是心跳过速了一秒钟,马上反应过来。“司公他老人家”温小婉对这个称呼反应无能。聂谨言那张只有眼角带着无限风情小皱纹的脸,虽说达不到多么惊艳的地步,但与老人家这个词,实在联系不上。“是啊是啊,司公他老人家陪着皇上早朝去了,临走的时候,特地吩咐小的照顾婉儿姑姑您的。”宫里管叫有资历的宫女为姑姑,原主温婉儿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因跟着的主子嘉嫔娘娘,曾有一度受宠,还有过身孕。主子升到嫔位,还有了封号,温婉儿也水长船高地封到掌宫,也就是掌一宫之事的大宫女,从六品宫女。在永孝宫里,除了一位年长嬷嬷与她平级,她几乎是最大品级的宫女了。在这座等级森严、充满权利争斗的禁宫里,奴才的升迁大部分还是指着主子的出卖主子另投他人或是死心踏地跟着一个主子苦熬。宫女比太监好些,还有最后一条路,就是昨晚温小婉弃了的那条爬龙床。聂谨言走了,温小婉皱了皱眉,那自己自荐枕席这事,算是成还是没有成啊温小婉气恼地同时抬起双手,重重地砸到腿的两侧。一旁陪着的小太监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微微垂头,只在温小婉发泄完后,才说:“司公他老人家让小的转告姑姑,这宫院深深,姑姑若想活得长久,需万事小心,有些时候,司公他老人家也顾你不得的。”温小婉抓着盖在腿两侧锦被的手,慢慢松开,迅速转过头,紧紧盯在那个小太监身上,急道:“这话是聂谨言说的”有了聂谨言这份交待,也不枉她昨天晚上那份折腾。这是在辗转告诉她,别闹得太欢,一般情况都是能顾得她的。有些时候,应该是极特殊的时候,让她学得聪明些。小太监猛听到温小婉直呼聂谨言的姓名,吓得不轻,微垂的头抬起,几乎变色。温小婉也意识自己有些失口,但司公他老人家这等称呼,原谅她真叫不出来,她叫司公都勉强。“司公司公他还说了什么”温小婉挥挥手,示意小太监退得远一些,她昨天晚上那件衣服,远处看了缥缈如仙,真被男人抱在怀里,定能勾得男人生理泛动,但这衣服就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熬不过十二点。天一亮,在这深宫中,就显得很乍眼了与青楼花魁有一拼。小太监立刻会意退步到隔间外面,“司公他老人家给姑姑准备了衣服,放在床头。”温小婉抿唇一笑,聂谨言这人一张面瘫脸,没想到还挺细心的。做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果然不只是靠的霸道。温小婉换好衣服,从芙蓉帐里走出来,对着帐外几步远的梳妆镜挽了挽头发,勉强梳好一个宫女所用的正髻这是她入宫三天,惟一学会的东西。她总不能连个头发都梳不好,还要去经常求教别人吧,那就连破绽百出都形容不了她了。温小婉打理好一切,到隔断外面,等候那的小太监迎上说:“婉儿姑姑,司公他老人家让小的送您回永孝宫,还有,嘉嫔娘娘的事情,徐徐图之才好,司公他老人家说关键入手点在太后的六十寿辰,其他事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聂谨言手段了得,估计着嘉嫔娘娘失子这事,他冷眼旁观,定然看得清楚。温小婉跨过门槛的脚,落下时顿了一下。她沉吟一声,转回头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说:“你跟在司公身边多久了”温小婉这话问得很含蓄,宫中多得是人精,何况是跟在聂谨言身边,能让聂谨言委派重任的。小太监立刻明白了温小婉话里的意思,笑道:“小的自进宫开始就跟在司公他老人家身边,有十载了。”十年了,这个时间不短,应该是聂谨言培养出来的心腹。“还不知公公叫什么呢”温小婉人如其名,温婉又客气地笑了笑。出了聂谨言这间屋子,过了昨天晚上,才是她进入宫里的起点,她的生活才算开始。既来之则安之,适者生存,她要做出宫女的模样来。聂谨言说得对,她若想活得长久,需万事小心。她连太监的床都爬了,还有什么不能伸不能屈的呢。“婉儿姑姑客气了,您叫小的小福子就行。”温小婉点头,做了一个浅浅的福礼,“以后还请福公公多多照顾。”小太监福子连忙退后了一步,“婉儿姑姑客气了,为司公他老人家做事,是小的福气。”温小婉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由小福子领着,穿过几道长长的青砖石路,把他领到永孝宫门口。这一路上,自从出了之前那间院子后,温小婉和小福子就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小福子在前,她在后。好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一前一后的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