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实在过得略颓废,除了吃就是睡,毫无社会价值。明明刚过来的时候她还能给易扬打打下手、玩玩宫斗,现在简直成了摆设。她觉得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因为易扬刻意把她隔绝在了计划之外。易扬眉头微蹙,“我瞒着你”认真想了想,“你是说,我和苏忌的谈话内容没让你知道”“不止。”商霖道,“很早之前你就总是对我遮遮掩掩了。你究竟是担心我把你的计划泄露出去,还是觉得告诉了我也没用”易扬看着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很喜欢掺和这些事”他试探地问道。什么叫她喜欢掺和啊正常人谁会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啊。”她老老实实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不告诉你不是正好”易扬道,眼中有着不理解,“我们两个人有一个为这些事烦心就够了,何必都搭进去”商霖本想说不能这么算,身在其中哪能说不管就不管,然而下一秒一个念头就滑过她的脑海,将她瞬间定在原地。“所以你是因为不想让我为这些事情头痛,才刻意不告诉我”她问得小心翼翼。易扬似乎并不觉得这个结论有什么暧昧,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然呢这些事我不管,难道让你一个女孩子来管”这话他其实说得有些心虚。他还记得那一次为了蒙混过关,他不得不将那支羽箭刺入商霖的胸口。看着女孩在他怀里痛得面色苍白时,他是真的觉得挫败。所以在他能够掌控局势的时候,他完全不希望把她扯进来。商霖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好像全部涌上了大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她这才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虽然毒舌又刻薄,还常常放话说不会管她的死活,但事实上,将身边的弱者护于羽翼之下已是他的习惯。他不是不信任她或是嫌弃她,他只是本能地把危险麻烦的事情揽到自己肩上,而她只需要在他的保护下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就可以了。很大男子主义,却让她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那那些大臣骂我又是怎么回事”她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骂一骂你会少块肉么”他笑,“这个过程是难免的,等过一阵我自然有办法帮你扭转舆论,不会让他们把狐媚惑主这个罪名给你扣死的。”顿了顿,“而且,你又不是真的贺兰皙,史书上怎么评价你何必这么在意”她摸摸滚烫的脸颊,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蠢哭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这么久都没想明白,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所以,这才是你最近生气的原因”他语气里有着好笑,还有一丝自己也没察觉的轻松。不是因为高沉,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女孩子的疑心病犯了而已。纱帘外放着一架鎏金多枝灯,此刻只有三盏蜡烛还燃着,微弱的光线透过薄纱照进来,营造出一股曚昽的意境。而易扬英俊的面庞被这片柔光镀上了一层淡黄色,更加蛊惑人心。商霖怔怔地看着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夜前来的目的。她好像是要来告白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贝齿轻咬嘴唇,她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易扬视线落在她的唇上,雪白的牙齿陷入嫣红的嘴唇,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他忽然觉得手心有些滑,连被子都握不住。心里隐隐有一股冲动,希望那牙齿咬到自己身上。那感觉一定很好。下一秒他就清醒过来。他在想些什么“没事的话就回去吧。”他掀开她的被子,开始送客,“快走快走。”商霖走得匆忙,斗篷里面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寝衣,被他粗鲁的动作一弄就滑了一截下去,露出幼滑洁白的肩头。“冷”易扬给她喝的酒度数不低,而她本身酒量浅,此刻酒气上头就有些醉了,一边轻声抗议,一边低头整理衣服,“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因为口齿含糊,那声音就有点像在撒娇,听得人骨头一酥。在现代夏天穿小吊带也是寻常事,所以现在露个肩膀商霖也不觉得有什么。易扬却被那一块白色晃花了眼。她微微弯着腰,胸口起伏的线条隐约可见。他虽然没交过女朋友,但这个年纪的男人天然就懂得欣赏女人的身材。很早之前他就觉得,她安静的时候有一种难言的性感。商霖弄好了衣服,一抬头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离她很近。是真的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像小扇子。睫毛下是黑玉一般的眼眸,从来都荡漾着轻蔑或是讥讽,让看到的人羞愤欲死。可是此刻,那里面却闪烁着一股异样的灼热。他专注地看着她,就好像很渴望她一样。商霖被这个念头唬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唇。他嘴唇滚烫,一贴上她就开始了攻城略地。商霖完全想不到他会突然吻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勾住她的舌头,纠缠嬉戏。商霖觉得他很急迫,呼吸乱得不像话,让她即使在茫然中也忍不住脸红。她有些怕,本能地想要退缩,他却不让。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绕到后面,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漫长的热吻结束以后,两个人都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商霖除了羞涩,更多的还是愕然。明眸大睁,怔怔地看着他,“你你疯了吗”他摸了摸她红肿的嘴唇,闭上眼深吸口气,没有回答。其实这一晚他都有些心浮气躁,苏锦给他倒酒的时候甚至懒得挤出一个笑容给她。他一开始把原因归结为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可当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她蹙眉生气的小脸时,终于明白自己在烦些什么。然后,她就忽然出现了,乌发雪肤,身段曼妙,立在宫殿门口朝他微笑。而他用被子将她包裹住,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还将她的嘴唇吻到红肿。这个认知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心中蠢蠢欲动了一晚上的兽终于挣扎出囚笼,再也压抑不住。商霖脑中乱糟糟的,完全无法判断清局势。现在是什么状况要告白的不是她么,怎么他会突然凑过来亲她剧情走向不对啊胡思乱想还没结束,肩头忽然一凉,她惊讶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弄好的衣服居然又被解开了。他修长的手指正贴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滚烫得好像一块热铁。他他他要干什么身上一股压力传来,他已扶着她的腰肢将她压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开始细致缠绵地吻着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仿佛一个贪心的领主,不放过自己的每一寸土地。易扬看着身下的女孩,恍惚间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满满一屋子武器装备的情景。那些费大力气搞到的枪支被他握住手里,来回抚摸,怎么都看不够。那时候战友们还曾互相取笑,说恐怕和女人睡觉都不会有这么激动。可事实上,他现在比当时要激动太多,血液像石油一般被点燃,熊熊火光摧枯拉朽,焚烧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商霖本就有些醉了,被这么一弄更加迷糊,直到他解开了她自制的胸衣才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智。“你等等”她握住他胡作非为的右手,艰难道,“你是吃错药了么”这只是一句窘迫到极点时的抱怨,他混乱的大脑却因为这句话闪过一丝清明。今晚的自己很不寻常,就像,被某种东西控制了一样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他没心思去深究了。女子肌肤皎洁,就像照在庭中的莹白月光,让人移不开视线。手中的美妙触感更是让他意乱情迷,难以自持。可能,他确实是被人算计了。但这样的算计很好,这样将她楼在怀中更好。他不想挣扎。反握住她的纤手,拉到自己唇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吻着。薄薄的唇含住她修长的尾指,舌尖滑过脆弱的皮肤,激起她的战栗。“不要”她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乖,别乱动。”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温柔道,“我教你一些有趣的事情。”他神情里带着一丝诱哄,让她心弦一颤。这个男人是她的暗恋对象,她今晚上是过来跟他表白心迹的被酒精控制了的大脑开始犯迷糊,她恍惚中以为自己已经表白过了,而他也接受了。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将她压在身下,做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他又开始亲她了,她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更加混乱,只能最后挣扎着问出一句,“你你喜欢我吗”、第23章 转折他身子僵了僵,半晌之后才慢慢回道:“我当然喜欢你”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含糊道,“我最喜欢你了”他喜欢她,这样就好只要他喜欢她,她就能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他。他进去的时候她还是叫出了声。宫里的女人都养着水葱似的指甲,她入乡随俗,指甲也保养得很漂亮。此刻剧痛之下再顾不得其他,只能死死抓住他的后背,想要转移注意力。他被抓得很疼,却又觉出了一阵兴奋,几乎忘记了她是没经验的小姑娘,险些失控。她开始低声哭泣,嘴里无意义地说着什么,像小猫的呜咽。他一开始没听清,担心是什么要紧的话,不得不用最大毅力忍住欲望,凑到她唇边侧耳倾听。“易扬易扬”翻来覆去只有这两个字,再没有其它。她在叫他的名字,似乎是在责怪他让她这么痛、这么难受。他亲亲她的脸颊,又是歉疚又是心疼道:“我在这里。不哭了,我在这里。”她于是终于放松下来,原本抓住他背部的手指也没了力气,只柔柔地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带着自己在那个从来没有领略过的世界翻覆、探索易扬比商霖先醒过来。太阳穴的地方一阵阵抽痛,他伸手按住,转头正好看到缩在被子里沉睡的女孩。睫毛漆黑,双眼紧闭,他还记得几个小时以前里面盈满泪水的模样。那般惹人怜惜。他做了什么心头是巨大的惊骇,昨夜的一幕幕跟放电影一样闪过他的脑海。他诧异于自己的放纵。二十几年接受的教育让他从来都把女人摆在需要人保护的位置,可是就在昨夜,他居然由着自己的心意勉强了一个女孩子。他还记得最混乱的时候她推拒过他,可他却哄骗着她答应了自己。他跟她说,他喜欢她这究竟算强奸还是诱奸他不知道。但无论是那一种,都让他从心底深处感到一阵可耻。深吸口气,他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长袍披上,几步走到了桌子前。上面放着一壶美酒,他昨夜曾逼着她喝过一杯。“王海。”他轻轻唤了一声,小心地没有吵醒床上的人。王海蹑手蹑脚地进来了,低着头不敢朝里面多看一眼。昨晚他就守在外间,自然能听到里面的动静,那些暧昧的声音让身为宦官的他都有些脸红心跳。不过这事儿真是邪门儿了,陛下自从数月前大病一场之后便清心寡欲、一心向道,还召了不少道士入宫参详长生之法。因想着羽化登仙,对女色也就看淡了,一直不曾和皇后有夫妻之实。这大秘密阖宫上下也就只有他这个大监和彤书女史两人知道。没想到不来则已、一来惊人,帝后二人第一次居然是在苏宝林的含翠阁,实在有点“去,检查一下这酒里有没有问题。”易扬低声道。“陛下的意思是”王海神情疑惑。“后宫女人的邀宠手段,需要朕给你普及么”王海身子一颤,立刻明白了,“臣这就去办。”易扬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惹人注意。”然后便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明显是要在这里等他回来。王海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忙不迭跑出去办了。他手下有个徒弟知晓几分药理,此刻被他从被窝里揪出来,颤颤巍巍地检查了一圈之后,摇了摇头。王海于是回去复命,“臣让人查过了,这酒里没有催情助兴的药物。”易扬其实也觉得没有,但听完王海的话才真正确定。这酒他昨夜并没有喝,所以那些人一定是以别的手段给他下的药。他本以为商霖也中了招,现在看来是他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