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庄肴和郭靖一起走的,说是去外地看看生意,这都走了十好几天了。”花旗妈站在门口,又说:“进来坐会儿不”花旗心里一颤颤的泛着疼,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说:“不了。”花旗吸了吸鼻子,抑制住鼻酸道:“姨,庄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没有,走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还是打电话告诉的我呢。”“那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吧,以前我都没记。”“哎呀,告诉你也没用啊,庄肴说到了那边会用新卡,要不这样,等他打电话回来,我在告诉你”花旗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一串号码:“这是我工作地方的电话,如果庄肴来电话了,麻烦姨告诉我一声。”“行。”花旗冲她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花旗吸了吸鼻子,转身往外走,出了庄肴家的大门,花旗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条烟,想要送的人不在了,扔了吗花旗没有把烟扔掉,而是带回了五行空间,这时逄帅还没离开,花旗从兜里掏出请柬扔到桌子上,面无表情道:“庄肴去外地了。”“去外地了你别逗我了,他是不是不想来”逄帅半开玩笑道。花旗板着脸,冷声道:“爱信不信,我回去干活了。”逄帅拿起请柬,低头看了眼,随后跟身旁的章弛说:“花旗这是咋了头一次看他生气呢。”章弛想了想说:“他不是说庄肴去外地了吗我估摸着,庄肴走了没告诉他。”“啊明白了。”逄帅恍然大悟道:“惨遭抛弃。”花旗听到了逄帅最后说的那四个字儿,他是不是被庄肴抛弃了他没想过,也不愿意去想,回到澡堂子之后,花旗换了工作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拆开了那条烟,依葫芦画瓢的抽了起来。“咳咳”花旗不会抽烟,就算抽了那也算是过堂烟,丝毫感觉没有,或许只想用抽烟的方式来舒缓心里的难受吧花旗明白,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一天一天等下来,等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他早就该发现,那天庄肴那么主动,估计早就有了打算,那天只是留给自己一个念想罢了。可花旗不愿意相信,庄肴就这么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花旗只想对自己说四个字,没心没肺。接下来的日子,花旗是每天都会到吧台问一次有没有电话来找自己,听到吧员的答复时,又是一脸的失落,反反复复如此,一来二去却也让吧台的服务员厌烦了,有时候会忍不住呵斥花旗两句,但花旗却只当没听到,心不在焉的回了澡堂子。花旗还是那个花旗,工作的时候埋头苦干,其余的时间只是一个人坐在二楼大厅的沙发上看着表演,却是很少在笑了。“小哥,晚上快活快活啊”台上的女人主动勾引着。“成啊,小媳妇要给我暖被窝啊”男人嬉皮笑脸的调侃着,接着又说:“不过,被窝里我怕你扛不住我整,万一给你整的起不来了,你老公得拿刀剁了我。”“小样吧,老娘还会怕了你”“不服不服走着”“走着就走着。”花旗呆呆的看着台上,可脑袋里想的都是庄肴现在会在哪里,以前他们也会这样放黄腔,没事儿的时候庄肴总会骂自己两句,而现在呢花旗抹了一把脸,翻身躺到沙发上,又开始新一番的胡思乱想。“干嘛呢”听到声音,花旗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是章弛时又闭了回去:“困了,想睡觉。”章弛叼着烟,笑道:“最近有心事儿吧”“没有”花旗忙不迭道。“别装了,就你现在这德行,别说我了,就连澡堂子里的那几个搓澡工都看出来了。”章弛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道:“为了庄肴是吧”花旗沉默半晌,轻轻嗯了一声,接着一转头,把脸抵在枕头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着。章弛低头看了花旗两眼,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花旗哭了,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哭的累了便睡了过去,不知不觉间竟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在疼,他晃了晃脖子,嘎巴声接连想了几下,花旗咝的捂住了脖子,心里咒骂道,落枕了。“花旗”大厅门口跑来一人,是一楼吧台的服务员,小姑娘过来时见花旗捂着脖子,疑惑道:“你脖子咋了”花旗苦笑道:“落枕了。”小姑娘撇撇嘴说:“楼下有你电话,赶紧去接,不然挂了可别怪我。”“我电话”花旗两眼顿时有了光芒,不似方才那般空洞无神。“是是是,有你的电话,赶紧去接吧,省的你一天天总来问我。”小姑娘话音刚落,花旗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第69章 傻一回花旗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途中还甩丢了一只拖鞋,赤着脚到了楼下大厅,拿起电话迫不及待道:“哥,是你吗”“哟,以前你可没管我叫过哥啊。”听到郭靖的声音花旗稍微愣了一下,急忙又问:“郭哥,你们现在在哪呢怎么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呢”“得,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电话那头,郭靖笑声连连道:“走的急没得空说,这不这两天刚安顿好,庄肴就让我给你来电话了吗。”“他怎么不自己打他人呢”花旗交集道。“他找了个新工作,这会儿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只好我辛苦一下给你打电话了。”花旗皱眉道:“什么工作啊你们现在在哪呢”“就是普通的工作呗,自己的生意没了,总得从头再来吧。”郭靖叹息道:“没事儿我就挂了啊,我也得忙去了。”“等会儿。”花旗急忙制止道:“你们在哪呢哪个城市啊”“h市。”花旗嗯了一声:“那你们打算在那边呆多久啊”“不知道啊,没准就在这边儿了”那话那头传来嘈杂的人声,郭靖接着道:“不说了,我这儿也开始忙了,有时间在联系,这是我电话,你要有事儿就打这个吧。”说完,郭靖便挂断了电话。花旗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怔了许久,回过神时,他看了眼电话上的来电显示,默记了电话号码后,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章弛的办公室。咚咚两下敲门声。“进来。”花旗推门而入,章弛手里正拿着一份报表瞧着,偶尔抬眼扫过花旗:“有事儿啊”“嗯,我想辞职。”“辞职”章弛放下报表,皱眉道:“为什么突然想辞职了”花旗想了想说:“我觉着累了,想回家待段时间。”章弛看着花旗,本意是想说既然觉着累了请假就是,可真当话到嘴边了又觉着不太妥当,最后只能说:“想好了”花旗意志坚决道:“想好了,今天就辞职。”章弛看出花旗的决心便没再多花,而是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表格说:“把这张表格填了,然后去财务那边把你这段时间的工资领了吧。”“知道了。”花旗走过去接过报表,顺手从章弛的办公桌上拿了只圆珠笔,撅着屁股开始填写表格。花旗的字不太好看,七扭八歪的没个字儿样,章弛顺势瞧了两眼,歪嘴道:“这字儿让你写的,跟狗爬的差不多。”花去无心理会他的话,快速填好表格之后递了过去:“填好了。”章弛接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又拿出票据写了什么,刺啦一声扯了下来:“去拿工资吧。”“嗯,我去了。”花旗接过票据快速离开了章弛的办公室。此时,花旗的心情极为复杂,有点儿激动、又有点儿紧张,他在领完工资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随后扛着包出了五行。小城的天儿是越来越好了,明媚的阳光似乎再为花旗照亮一条崭新的大路。“妈,给我点儿钱。”花旗时隔很久才回到这个家,一进门便把行李扔在院子的墙根下,进屋时掀开水缸盖,用水舀子舀了一瓢凉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半瓢。“你个小崽子,这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老太太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攥着半把瓜子,边走边磕说:“你妈我还等你回来交钱呢,你怎么还反过来管我要了”花旗喝凉水喝的倍儿爽,放下水舀子抹着嘴巴子说:“哎呀我真有事儿,赶紧给我点儿钱。”花旗说着越过了老太太,进了里屋便是在柜子里一通捯饬。“操你奶奶的,一回来就作妖,你到底要干啥”老太太不耐烦道。花旗从柜子里翻出不少自己夏天时穿的衣服,接着脱了自己的身上这套,穿着内裤在老太太面前换着衣服说:“我要出趟远门,去挣大钱。”“啥玩应出远门挣大钱”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旗套上裤子,系着腰上的带子说:“给我拿三千块钱。”“三千没有”老太太急了,本听着花旗要钱心里就有点儿气不顺,再加上花旗这么久不回来,老太太也挺想他的,结果他可好,一进门就是要钱走人。“哎呀妈,你赶紧给我拿钱吧。”花旗皱巴着脸,苦苦哀求着。老太太狠狠瞪了花旗一眼:“你要去哪啊远不远啊”“h市,不算远。”花旗穿戴整齐,顺手从柜子里扯过一个大背包,衣服裤子叠也不叠就往里塞,最后塞的圆鼓隆东的。“你也不打算和你爸商量商量”老太太反问道。“不用商量,以前我找工作有听过你们的吗反正我又不会干坏事,你就给我拿钱吧。”花旗拉上拉锁,放在脚边说:“妈,你还不了解我啊,我这人老实着呢,你就放心吧,等我挣了钱回来看你。”老太太看着有点儿心疼,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吃过的饼干盒,是铁质的那种,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了好几沓钱,老太太从里面拿出一沓,仔细数了数说:“这都是你的工资,妈都给你存着呢。”花旗看着盒子里的钱有点儿咋舌,他每月往家里交个一千两千的,总觉着没有多少,如今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儿吓人。“存多少了”老太太抬头瞪了花旗一眼:“存多少你也不准花,妈得给你留着找媳妇呢。”说完,将数好的钱递了过来:“你要三千,妈多给你五百。”花旗一咧嘴:“你也太抠门了,多给一千能咋地啊。”“就这么多,爱要不要。”老太太把钱往旁边一扔,赶忙扣上饼干盒重新塞进了柜子里,又说:“啥时候走啊”花旗把钱塞进兜里:“马上就走。”“这么急啊你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也不在家陪陪我和你爸”花旗蹭的挺直了腰板,豪言道:“男儿志在四方,等我闯出名堂之后在回来孝敬你和我爸。”花旗言语铿锵有力,实际上心虚的要命,他这次离家,完全是因为爱情啊。“哎呀”老太太啧声连连,厌恶道:“你一天天就狗扯羊皮吧。”花旗立正站好,嬉皮笑脸道:“你就放心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走了啊。”花旗把背包往身上一背,出了门口回头看了眼老太太,笑道:“我走了啊。”老太太眼泪汪汪道:“滚吧滚吧,你爸回来就得骂我。”“没事儿,你就说是我执意要走的,你拦不住。”花旗呲牙傻笑着,一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小城的交通不算发达,要出城就只能坐火车,花旗在售票口买了一张通往h市的火车票,陆拾元整,要到晚上八点才出发,于是花旗就坐在候车室里面焦急的等待着。这是花旗第二次离开小城,第一次是跟随庄肴去煤城。头一回单独离开这座小城,花旗的心情十分忐忑,就在踏上列车的那一刹那,花旗竟有点不舍,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外面。从小城到h市至少有七八个小时的路程,而花旗买的是当天的票,所以没有座位了,他只能在列车中间的位置站着,累的时候就坐在背包上歇一会儿,偶尔还会有人跑到这里来抽上一根烟,花旗就默默的看着他们,觉着无聊时,花旗竟也从背包里拿出那晚为庄肴买的那条黄鹤楼,抽上一根烟解解闷。抵达h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花旗出了火车站,站在站前广场上眺望,温暖的夜风从脸颊拂过,无形中安抚着花旗悸动紧张的心情。花旗大口呵着气,随后在站前广场附近的一个电话亭里拨通了郭靖的电话。电话接通,传来的竟然是郭靖打哈欠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啊。”“郭哥,是我,花旗。”“花旗”郭靖一怔:“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儿啊”花旗嬉笑道:“郭哥,我现在在h市的火车站呢,你能来接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