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那个大洞堵住,低声喃道:“青清青清,你醒醒醒醒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一心在魔君身上,无论我怎么努力你终是不会多看我一眼可是我一直在努力,你没有看到吗六界很快就会是我们的了,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我”他哽咽不止的低声说着,而怀中的陌月却再无声息。突然眼中一闪,猛地转头看向半朵,双目血红,眼底是无边的恨意。大声冲她喊道:“夫人属下知道夫人对我颇有怨言,可夫人不至于如此狠心就算是为了集齐仙魂好让魔君重新转世,可青清她做错了什么夫人连她也不放过夫人想做的事情,属下只能帮到夫人这里了,后面的路夫人自己保重”语气愤然,越说到后面越发怅然若失,嘴角却残忍的勾起。半朵心口一窒,呆呆的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只见他眼中流出血来,温柔的看向怀中的陌月,血泪越流越多,鼻子里耳朵里都涌出血来,恐怖非常,身上的黑衣紧紧贴在身体上,地上溢出一滩血水。好久,他开口轻声道:“你亡我亡,青清,你不会孤单的,不会孤单”垂下手,再没了声息。头枕在陌月的肩膀上,那般密不可分,嘴上挂着满足的笑意。身体渐渐消散,一起化作烟尘,永世不分。半朵脚下一软,抖着手,嗓子像被卡住。风缠着她,阵阵寒气笼罩,像是那刚去的两人,不放过自己,突然觉的双手尽是鲜血,怎么也擦不干净。慌忙看向云子暮,想要解释什么,却只见他就站在不远处,冰冷地看着。看透了一切的目光冷冷的,刺穿她的心,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早已千疮百孔。“集齐仙魂”他笑起来,竟是那般冷漠,“你做了这么多事,就只是为了他重新转世”嘲讽地看着她。她浑身哆嗦起来,怔怔地看着云子暮,喉梢窜进冷风直灌全身,已经感觉不到心痛,只是麻木的钝重。他逼近一步,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嘲讽地笑道:“拜我为师,修炼仙术都只是为了你心中的欲念这些早都是你策划好的所以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连天帝都难以逃脱你的毒手”虽是问她,语气却是笃定,嘴角的笑意那般明显,极度的讽刺。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大洞,越来越大看不见底,几乎快将她吞噬,胸口的窒息感突然张牙舞爪起来,瞬间将她紧紧困住,她无处躲藏,无法呼吸。只是盯紧了他的眼眸,将喉间被割破般的刺痛强忍着咽下。“你一直都在算计,算计仙界,算计身边的朋友,还有我”他静静的盯着她,眉目依旧,却愈发淡漠冷情。“不是的”眼泪最终还是冲破了眼眶,她突然尖声反驳,却泪如雨下,哽咽不清,“我没有算计过任何人,更没有算计过你没有”“没有那你如今心口里藏的是什么”他逼向她,浑身的凛冽之气瞬间全都铺天盖地向她涌去。眼底的无心无信好似冬日锋芒,一刀刀割破她的全身,皮肉都被扒开剥下,血淋淋的,什么也不剩了。巨大的冲击她无法抵挡,终是被狠狠推开,踉跄几步靠在柱子上,后背冰冷。云子暮看着她,面上越来越讽刺,远远的疏离。他,终是不信自己。她只觉得浑身鲜血,体无完肤,而心,却异常的平静温暖。一下下轻轻的撞击着她的胸口,突然觉得周身只有这里还是活着的。覆上心口,心脏跳动着,唯一的暖意。他,终是没有离开自己。眼泪渐渐干涩,黏在脸上,看着周围一群虎狼之势的仙人,眼中毫不遮掩的鄙视,怨恨,轻蔑。他们不信,而眼前的那人亦是不信她。别人只是说了一句话,他便怀疑了,身体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的心,他便笃定了。也许真的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层层深厚,无法消除。想要再看他一眼,突然没有了力量,随之也没有了这个念头。她有些恍惚,自己来到这里终是一场梦抑或是上天耍着她玩轻笑,眼睛干涩不清,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恍惚,不想再看,不想再听。垂下眼慢慢回想,三生三世的纠缠不清直到现在的针锋相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总在生世轮回中徘徊。因他一世的深情而动容,便从那一刻开始稚气又执着的相信了他,相信了来世的姻缘,傻气地赌上了自己永生的爱恋,终是只为那一句“来世,你要等我”。她信了他,他没有让她失望,一世为竹,一世为师,不都是守护了她么。这便是守护吗若这真的是她为何会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事实上,却是自己一直在等他等他想起,等他回应,等他再爱一次可到头来,这一切终究只是她自己的期待,她一个人的念想,与他无关。她突然很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至少没有她认识的人和认识她的人。眼前突然剑光一闪,微怔,抬起头。是他举起了仙剑,流波仙剑仙气四溢,柔光流转,此时却觉得分外刺眼,剑尖上的锋芒,穿透云雾,直指向她。几步之外,寒冷刺骨。“剜心。”他手持仙剑,没有一丝犹豫,表情淡然。语气轻飘,再看他,眼眸沉静,薄唇微抿,没有一丝动容,好似那无情的话不是他说的。满殿的妖魔神仙两败俱伤,视线全都集中在云子暮的身上,确切的说是集中在他的手上,要是真的剜去她的心,那噬魅王就无法转世,如今成败在此一刻。所有的话堵在喉间,最终还是消散,只是抬头努力让自己直视着他的双眼,轻声:“云子暮你真的没有动心过从来没有”自己都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她双唇抿起,看不到已经被咬的惨不忍睹,血肉翻腾。努力上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只是双眼紧紧盯着。保证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问他。凝云不流,静静幽幽,都在等待。“从来没有。”话语很轻,云端轻沾。一瞬间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将自己劈成两半,她静立着看他,还是如此清静淡然,不为任何事情动容分毫。他的心口,她目光稍移,不知自己的心在他那里能否感觉到自己的心绪。云子暮紧握仙剑,猛地向她刺去,无声无息,划过云海,转瞬之间剑锋抵上她的心口。不躲不闪,看着他,眼神凝聚在他的心口处,等待冰冷的剑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剑触到她的衣领,突然停了下来。透过衣料,寒气直冲进来,可她浑身早已冰冷,怎会感觉得到。抬眸看他,终是不忍吗,还是云子暮眼眸微颤,手向前一送,剑身刺入她的心口。冰冷身体似乎挂在剑身上,没有感觉到痛,她轻扯嘴角,淡笑着看着他,眼睛却早已酸涩不堪,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信我有的时候,笑,并不一定是因为开心。她总是自己骗自己,但他终不是谢静禅终于明白,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的人,错过了,就真的无法再寻回。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溅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屏住呼吸,无人说话。不多时,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侵染了大片,还在不断扩大漫延,似乎无穷无尽。他双目紧盯着她的心口,手指僵硬已无血色。眼眸微抬,看到眼前的一抹血红,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不反抗,亦不出声,眸若清水无波无澜地静静看着他,面色如常。手指不觉颤抖一下,若是真的没有那颗心随即眸光一凝,手中使力,猛地再向前刺去,皮肉被彻底撕裂的声音,剑穿透了她的身体。原来,最让人悲伤的不是互相误会,而是根本不给对方澄清误会的机会,只能相互怀疑,相互折磨。他,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无力对抗心中的感觉,只能一次次的伤害她来证明自己无情。而她亦无法说出前世今生的缘,默默承受,心伤到心死,不过一念之间。看着他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看着自己,毫无感情,没有半分怜惜。低头惨然一笑,自己对他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心口的剑锋冰冷坚硬,寒气迅速窜遍全身,身体再也撑不住颤抖起来。而剑却猛地一下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只听一声皮肉再度被撕裂的声音,没有支撑的力气,向前一扑,重重倒在地上,伤处喷出的鲜血洒出老远。下一刻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伤口处掉了出来,只觉一阵刺骨地灼痛,最后的一丝暖意也随之消散,凄冷的寒气猛地从伤口处钻入骨中,毫无忌惮地肆虐。“果然是噬魅王的心”众仙盯着半空,震惊脱口就道。云子暮看了一眼,身体滞了滞,紧握住剑柄,依然面色无常地淡漠立在一旁。只见一颗血肉模糊的东西悬在半空,它还在怦怦的跳着,无力挣扎。她突然觉得胸口沉闷,呼吸沉重起来,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微弱的跳动声,好像有无数心绪密密地流了出来,离开了她,再无纠缠。那一小团血红飘到她的眼前,正对着她的双眼,似乎也在看着她,突然冲到她的眼角下,轻轻一晃,紧接着又浮了上来。凝眸一瞧,上面盛着一颗泪珠,摇摇晃晃,引得它也在下面飘摇不定,生怕那泪珠掉下来似的,像是在小心翼翼以地护着刚学会走路的婴孩。她愣愣地看着,眼睛渐渐模糊起来,眼角有些湿润,依稀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向她渐渐走来。虽然模糊不清,但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人是谁岁月飞逝,一万年的时光转眼到了尽头,经历了这么多起起落落的事,终是与他相见,从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形下相见,他不是早已魂飞破散了吗难道在那颗心里留下了最后一缕魂魄心口顿时被一根针扎似的疼起来,瞠圆双眼,小心翼翼地放轻呼吸,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似乎是害怕只是自己的幻觉,再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他走近了,身形渐渐清晰,依旧如当年一般邪魅俊朗,眸若星辰。四目相对,她怔在当场,只见他的眼中尽是悲伤,满目怜惜不忍他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但却一言不发。像是踩在云上,手脚无力,心口一窒,脱口轻声道:“随风”有些恍惚,向他七荤八素地一笑。他似是听到她的声音,顿时笑了起来,眸底亮晶晶的。此刻,他清浅的笑意与以往不同,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后的淡然和温润,少了分当初的执着,多了些祝福的暖意。他期待地看着半朵,向她伸出手来,衣袂随风而动,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嘴角终于翘起,身上不再那么寒冷,伸手想要碰触他,可快要碰到的那一刻,他身形一晃,不见了。抬头,只见是那颗心突然被云子暮抓了过去,被他捏在手心里。心无力的挣扎着,想要逃脱,可他紧紧抓住它,无法逃脱。云子暮看着手中的心,感到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不容人忽视跟那个人一样,不管在哪里都是那般显眼,刺眼手指不觉渐渐合拢,感到它的挣扎,心中突然有一丝酸疼,微妙到几乎不可察觉,又瞬间被掩盖了去。“不要”半朵惊叫出声,声音嘶哑,双眼紧盯着云子暮的手,那团小东西在他手中不屈地挣扎着,迸溅出的血大片大片的洒去,几乎快要枯竭。不要伤它身形颤了颤,又清淡地立着,没有回头,没有看她。“不要”她见云子暮毫无反应手指还是紧抓着那颗心,又竭力大喊。声音刺入耳中,耳膜像是被火烫过一般灼痛,一阵冲荡,身体莫名一颤,手指越发显得苍白无力,猛地一合手,心碎在掌中,鲜血四溅。她大怔,呆呆的看着他的手,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滑下手臂,一尘不染的青衣终是沾染了血污,终是坠了凡尘。鲜血渐渐消失,血腥味也随之消散,空中飘下花瓣,血的颜色,无数的桃花花瓣。落在她的手中,微暖。看去,只有半朵。心口的伤痛突然遍布全身,痛的哆嗦起来,差点叫出声。颤着手接住一片片花瓣,慌乱的看着,桃花瓣,全都是半朵,只有半朵云子暮站在花雨中,目光透过云雾,看着她。这么远却可以看到她嘴角尽是血痕,唇已经被咬烂,心口的大洞已不再流血,那伤口那么大,那么深,刺穿了她的身体。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