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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又退回原地。他真醉了碧城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眼底谢则容松垮的衣衫还有他眼底的那一丝丝迷蒙,轻轻地松开了苏瑾的轮椅却没有靠近:谢则容虽然素来一派斯文模样酒量却是不可斗量的,她与她也算相识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喝醉的模样。“你叫什么”谢则容轻道。“越歆。”“越歆”谢则容低下头,整个身子都垂在落日的余晖中,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越歆两个字被他辗转在口中念了许多遍,到最后变成了一丝淡淡的揶揄。他道:“孤每有烦心事,都爱在这儿喝酒。此处此处风光秀丽,最重要的是依湖而建且周遭皆有屏障。洛薇花了两年时间才套了孤的侍卫放行资格。”碧城心一跳。谢则容却悠哉地放下了酒坛坐到了石阶上:“你是如何进来的,孤倒是好奇得很。你真不打算告知孤么,嗯”一个“嗯”字带了一点点鼻音,慵懒得无法言喻,可是在那之前的话语却是十成十的冷静思维,一如既往的谢则容式细致入微滴水不漏。碧城正想要回答,却发现谢则容已经闭上了眼。夕阳。晚风。酒坛的盖儿被掀了开来,酒香弥漫在亭子周遭。他闭着眼睛倚在亭子侧边,眉心噙着一点褶皱,明明已经是一副昏然入睡的模样,却让人觉得他只是闭眼在等待时机他似乎是真的醉了。碧城缓缓迈动脚步朝他靠近,终于不用掩盖眼里的憎恶。就在他身周的地上无数碎裂的瓷片凌乱地密布着,其中有一两片锋利如同刀刃。她蹲捡起了一片,停滞片刻又上前一步捡起了另一片。一步,两步,越来越靠近谢则容。她已经可以听到他低缓的呼吸,闻到他身上那一丝熏香残留的气味,手里的瓷片像是从火炉里捞出来的一样滚烫。她手执锋利的碎片在他面前静静站立。半步之遥的距离,如果朝着他的喉咙刺下去那只是如果,可是如果真的做了,就会成为后果。碧城静静站着,等到胸口中的心跳终于被理智渐渐压迫恢复到正常的模样,她又慢慢蹲去,捡起了他身旁第三块锋利的瓷片,把它们收拢在手里后转了身,轻轻搁置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等她回头,却发现谢则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哪里有半分醉酒的颜色。寂静。碧城敛去了眼里的光芒,温顺低眉:“陛下醒了”谢则容淡道:“你在做什么”碧城道:“臣女不敢触碰陛下,又担心陛下沉睡之中不小心触到那些锋利的碎片,故而把它们捡起来。”“手伸出来。”“嗯”“手。”碧城不明所以,迟疑着伸出手后才发现那些瓷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手心留下了几道殷红的口子。伤口原本不大,可是她把它们紧紧握着,这会儿已经变得有些黏湿。谢则容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静默了片刻,忽的扯开了手里的酒坛朝着她的手心一倾斜。浓郁的酒香顷刻间席卷。那酒顺着酒坛奔腾而出,无数落在了碧城的手心里。碧城疼得马上缩了手,冷汗几乎是一瞬间濡湿了整个脊背谢则容却笑了,他道:“如此,好得快些。”见碧城眼里依旧是惊惧,他又淡淡补充,“早年孤征战之时时常受伤,敷之以烈酒,可保伤口不至于糜烂。”“谢陛下。”“下去吧。”“是。”一场虚惊总算过去,碧城又重新回到了苏瑾身旁,却发现这个懒虫居然还在沉睡。她推着苏瑾顺着来时的小道离开,走了好几步,身后传来谢则容不经意的声音。他说:“入了宫中乐府,可别一时兴起又改了名字了。”碧城脚步一滞,又道了一声“是”,才缓缓离开。很多很多年前,谢则容还是沙场上战无不克的少将。某一日燕晗大捷先皇亲贺,远未及笄的碧城曾经偷偷跟在先皇后头偷看那个年轻的少将。看他脱下战甲露出清秀的脸一派文文弱弱的模样,看帐篷里无数铁血的汉子满脸戏谑地调侃要与“谢小将军”不醉无归后来,帐篷里老老少少醉了一地,连先帝也揉着额头回了自己帐里,那个谢小将军却坐在帐中不紧不慢地喝了最后一杯酒,朝当朝公主露了个暖暖的笑。当朝公主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真的没有喝醉了吗大战告捷的谢小将军却朝她招招手:末将证明给公主看。那一夜,碧城跟着谢则容去了外面的校场,亲眼看着他连射十箭,箭箭中矢。她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却忘了计较她身上的明明是宫婢的衣裳,谢小将军如何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是当朝公主。她只记得他千杯不醉。沙场的烈酒谢则容尚且千杯不醉,宫中那些脂粉小酒怎么可能让他昏昏沉沉失去意识呢谢则容生来如此多疑,三年前她匆匆一个“越哲蓉”的谎恐怕他还是记着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时间越久只能越来越生根发芽。他既然有心试探,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不论如何,这一局是她赌赢了。御花园里彻底将晚,碧城推着苏瑾快要走到门口,却听见一声轻飘飘的声音:“小越。”“你醒了”碧城停下脚步。苏瑾揉揉眼睛换了个姿势懒洋洋道:“你们那么大声响,想要不醒也难。”“那”她居然是一只装睡吗“小越。”苏瑾回了头,眼色有些复杂,她说,“你刚才差点儿就刺下去了,是不是”“苏瑾”苏瑾却不再说话,她蜷缩在宽大的轮椅里头,瘦小的身体有些可怜。一路的寂静。苏瑾听从苏相的安排借宿在洛薇宫中,碧城是一个人回到乐府的。天色已经很晚,乐府中却灯火透明,许多新舞都还在排练之中。在一片云袖与丝竹之声中,有一抹红衣倚在一张雕花漆木椅上,椅旁放着一壶茶,一些茶点。尹陵。碧城的脚步有些犹豫,上一夜的记忆如云烟一样略过眼前。月色下他的衣袂飘洒得像墨彩,祭塔上他眉眼还是有些迷蒙,指尖触到她的耳边的时候有一点点凉。她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翻新的事才喝醉成那样,可是清醒之人本就不该与一个醉鬼去计较什么的,更何况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是虽然想是这样想,尴尬却怎么都甩脱不了。除却尴尬,还有一丝丝异样的烦躁。不如还是绕过去吧。碧城默默地在在殿中转了个弯儿,绕过三五成群练舞的司舞和集结在一块儿调音的司乐,还有面色带狐疑的步姨,沿着硕大的殿堂专门挑了最阴暗的角落回房。可是临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殿中那红衣。鬼使神差地,尹陵居然抬了头,隔着层层云锦与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一时间所有的尴尬顿时到达巅峰,碧城故作镇定朝他点了点头,脚步却越走越快,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异样感觉。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房间里,九儿正在梳妆,见着她这副模样哑然失笑:“小越,你见鬼啦”碧城又斟一杯茶,点头:“嗯。”九儿顿时窘然:“哪个鬼”碧城正想回答,门口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她迟疑着去开了门却一瞬间愣了,因为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正是那个“鬼”。那鬼笑妍妍:“小歆,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没来得及更囧,今天我试试看能不能补上。如果晚上十点之前没第二章各位妹子就不用等哈、第39章 小心思下小歆,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碧城站在门里看着门外的红衣露出笑容,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把这个尹陵与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月下那个正儿八经的尹陵归结在一起,只能愣愣站在原地,直到他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她才硬邦邦地来到桌旁,替他斟了一杯茶。尹陵的眼睛亮晶晶的,举起茶抿了口,顿时亮晶晶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尝到了极品佳酿。碧城站在她身侧有些僵硬,等他喝完了手里那杯,她又迟疑着添了一杯。还好这不是酒。不然等他喝醉了又不知道露出什么奇怪模样来又一杯饮尽,她再添。一杯,又一杯。九儿收拾完毕妆容回过头来见着这副诡异的场景,她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咬着嘴唇似乎是憋着笑,片刻之后她朝碧城眨了眨眼,轻飘飘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掩上了房门。这下,更尴尬了一壶茶已经快要到尽头,终于,尹陵略微有些可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他说:“小歆,肚子快裂了”碧城:“”尹陵狼狈地放下茶盅,干笑:“其实,主要是问不出口”“何事”尹陵微微皱眉道:“那一夜我心绪不宁多喝了几杯,不太记得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记得我遇到了你。”总算,最尴尬的话题还是被抛了出来。碧城不知道自己心头这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为了什么,只是听见他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她若是在意就太显小气了些。“嗯。”尹陵正色道:“你老实讲,那一夜,你有没有占我便宜”碧城:“”“不然你怎么躲着我呢”“我没有。”“哼。”尹陵又抓了茶杯,递到口边却又急急止住,半晌干咳一声把它放回了桌上。看来他是真喝不下了。他在紧张。碧城站在他身旁细细看着他每一丝表情,却得出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不由一愣。身体反应的小动作是骗不了人的,她和尹陵已经相识三年,三年不算长却绝对不短,她知道他说话向来虚虚实实真假参半,可是这一次他的紧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小歆。”尹陵似乎不满她的分神。碧城被这一声低柔的小歆唤回了飘走的神智,发现尹陵正定定看着她的面甲。“你那天”她想了想,老实道,“那天想要我摘下面甲。”“后来呢”“没摘。”尹陵不再说话,目光中那。点点说不清的光芒终于渐渐凝固成了温和。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颇为顺手地戳了戳她的脸:“乖。”“”“好好休息吧,明日等着你的舞可不同往常。”他悠哉悠哉就要出门,红色的衣袂在房间里划过一道轻飘飘的弧度。碧城在那道弧度消失之前出了声:“先生”“嗯”尹陵止步回头。碧城咬咬牙,终于还是把心中疑问说出了口:“先生你究竟在害怕什么”自从入宫之后,尹陵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时时刻刻如同惊弓之鸟,即使他有心遮掩也不能完全遮盖他的紧张。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尹陵神色一滞,片刻后又如水墨晕染般舒展开来,化作一抹笑。他道:“你猜”如此,便是怎么都问不出答案了。碧城灰溜溜回到桌旁,却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封信笺。她狐疑着打开了它,只见里面是一张红纸,纸上洋洋洒洒写着几行字:帝寿宴,乐府献舞,名曰江山锦。江山锦谢则容的寿宴已经只剩一月时间,这是已经选定了献舞之人名额的意思吗尹陵决定的最终人选,是她x碧城乃是主舞的消息不胫而走,她很快便成了整个乐府人人关注的对象。作为一个新晋的司舞,她不仅作为朝凤女姬中的一员被皇帝钦点时常去紫阙宫中献舞,这一次甚至直接成了帝王寿宴的主舞,要说这其中要是没有任何窍门,怎么可能呢在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流言,碧城被尹陵拎着去舞殿偏房的时候,乐府中的流言蜚语已经从她家大业大升华到了她自小就纠缠尹陵一来二去有了情意彼时,碧城正在举着厚重的剑在偏房中汗流浃背,有苦说不出。江山锦是一段剑舞,这并不算稀奇,在朝凤乐府的三年里她也是练过不少剑舞的,只不过比寻常舞蹈更需要手劲些罢了。只是谁见过司舞的剑舞是真正地真刀真枪提着十几斤重剑的半个时辰过去,碧城已经完全提不起那一柄笨重的剑,只能拄着它直喘气。尹陵却道:“再来。”“先生”“听不懂么”碧城深深吸了一口气,艰涩地抬起手臂吃力举剑在练舞的时候尹陵绝对是一位严师,他说再来便是真的要再来,是毫无转还的余地的。她如果稍有反抗,恐怕今天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会局限于腰酸背痛了。一遍又一遍,司乐的琴声也已经有一些力不从心。碧城几乎要把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殆尽,在最后的琴弦声中狠狠一剑刺出后,她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汗水顺着脊背缓缓流下,脸颊上的面甲这时候更像一个火炉。她忍无可忍伸手去揭面甲,却被一只冰凉的手制止。尹陵说:“别解。”“是。”如果说之前试探尹陵是一时兴起,那么等到日落时分,碧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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