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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1(1 / 1)

世子行了一礼说:“世子爷,外头三清观的方道长送上回王爷要的符纸来了。还有,下月初王爷要在三清观打醮的银子还没赐下。如今王爷在闭关,所以小的来回世子,您瞧这银子”李晟抬眼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来。“不是下月初才去吗怎么这会子就来要银子了”主家这是在讨论银子的事,身为外客,郑家的人都默默地退到一边,就连太夫人也闭上了嘴巴。这里虽然是她女婿家里,但涉及用银钱的事,她也不好张嘴。在道观打醮布施,至多不过一二百两银子的事,想来应该不会犯难。她端了茶来喝。“因着上回子送来府里的上好朱砂和蟾酥银黄到现在还没支银子,想来方道长那边是有些急了。”那小厮恭恭敬敬地回答。“怕咱们欠着银子不给”李晟笑了起来,目光一扫堂前的箱子,“瞧着,银子这儿多的是,他想要拿多少,只管报了数儿来。”那小厮精神一振,应了一声。“这个月要给三清观一千五百两银子,清虚道长那里设坛作法还要六百两,加上丹房里黄老神仙还要一千三百两银子的薪火钱,一共是三千四百两。”这数儿一报出来,太夫人手抖了抖,茶盏险些落到地上去。而郑家人全都吓得傻了。三千四百两一户五口的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要不了二十两宣王府光是支给道观一个月的银子,就能养活近二百户人家这哪里是无底洞,简直是万丈深渊,落进去就尸骨无存“胡闹”太夫人放开茶盏,闷声骂道,“怎么能用得了这许多银子定是那些道士虚报账目来讹王府。”“回太夫人,并不是讹的。”堂下站着的小厮应声道,“每个月用度都是有数儿的,这几年月月相差并不大,确是差不多要这些。”太夫人脸色发黑,没等发火,李晟就挥了挥手道:“这儿没你的事,去叫人将这几箱银子搬出去,点点差多少,先打发了三清观再说。余下的等明儿侧妃从丹房里出来,你去与她说,让她想法子去。”门外头早等着的朱明青玄和仲秋三人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俱是低头闷笑了一声,然后进去帮着搬箱子。一箱银子有足足八百两,整整齐齐码着。四个少年一人扛了一箱子就这么出去了。郑府丞觉得整个身子都似浸到了冰水里,连点儿热乎气儿都没了。郑夫人更是青白了一张脸,俱是惊骇难信之色。她觉得郑家家底丰厚,虽然宣王府穷名声在外,有郑家支撑着,女儿一样可以过得滋润丰足。却万万没想到宣王府竟然是这么大的手笔。一个月光修道的银钱就要花去三四千两,一府几百口子的吃穿用度,园子的修整维护,京里亲友的往来应酬郑夫人只觉得眼前发黑,只差一忽忽就要晕过去了。怪道宣王府堂堂亲王府邸会在外头被传成那样,真是一点点也没有夸张。这次上京,她备下了三千两银子的见面礼送来王府,本以为够体面的。没想到连个声响儿都没听见,三千两银子已经化为飞灰。郑夫人揪着胸口的衣襟,觉得喘不上来气儿。郑家也是一大家子人,一年所有花销也不过才二千多两她看了看女儿,却见女儿垂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玉芝从小跟着她打理家务,知道银子花用的额度。宣王府这哪里是花钱如流水,简直就是花钱如飞瀑。郑家总不能倾家荡产去支援女婿家里啊。就听上头宣王世子笑着说:“天气也不早了,如果外祖母不嫌弃,就在这里用饭吧。”“也好,你也未见过你郑家的表妹和表弟,正好趁着这空多亲近一些。”太夫人声音有些干涩,脸上的笑意也有些牵强。李晟的目光在郑玉芝身上停了停,之后移开。“既不是兄弟姐妹的,也不好同席。我陪着外祖母用饭,郑府丞一家就在花厅用饭吧,我让厨子加两个菜也就是了。”别说连声表叔不肯叫,竟然连同席也不肯太夫人的脸更显阴沉。郑府丞却觉得这是皇族世家的规矩,以为理当如此,忙起身连道不敢。“外祖母宽坐片刻,我亲自去厨房吩咐着,底下人不知道要怎么炖那鹿脯,别白糟蹋了东西。”李晟笑盈盈地对太夫人说,袖子底下微一使力,已挣脱了太夫人死死掐着他的手。长衫宽袖,潇潇洒洒地走了出去。“爷,怎么样”刚一出门,朱明他们几个就围了上来。先前进屋里报账的小子也在,笑嘻嘻地上来讨赏。“爷,小的刚刚做的像是不像”李晟笑了笑,在他脸上拍了拍,带着人扬长而去。郑府丞坐在厅上,觉得这椅子上头就像装了钉子,戳得屁股疼。“表姑妈,这宣王府花银子怎么这么厉害的”想想那几箱银子,郑府丞不觉有些肉疼,“若按这么个花法,咱们就算给玉芝陪送两万两银子也不够他们花一年的啊”“你闭嘴。”太夫人沉着脸,闷了半天才说,“宣王实在不像个样子”这话也只能当着自己人的面前说说。再怎么胡来,宣王也是皇上的亲兄弟,宗室里最尊贵的亲王,她在他面前只能委婉劝谏,却不能当面指责。郑夫人眼圈儿一红,颇有些怨言地看着丈夫。当初说得天花儿乱坠,指望着女儿嫁入王府里,一家子都能鸡犬升天,谁知道这宣王府外头那么华贵大气,里头却是一团稻草。女儿嫁进来之后,岂非要节衣缩食地去过那艰苦日子。“你们也别担心,宣王是皇上的亲兄弟,还有太后看顾着,怎么也不能让他这么败落。”见郑家人如丧考妣的颓丧样子,太夫人叹了口气安慰道,“再说,皇后娘娘也说了,别瞧着成器现在只领个闲职,但在皇上心里,还是最疼爱他这个侄儿的,将来必有好前程。若不是宣王府如今艰难些,玉芝也不能进来就当侧妃。这可是要上宗室玉牒的,身份贵重,岂是一般人家的夫人可比。”郑府丞连连点头道:“表姑妈您说得对。咱们得向前看,不过是点银子,总不能难倒了咱们。”太夫人长出了一口气。郑玉芝抬起头,轻声细语地问:“只是不知道将来王府里是由谁管着银子花销听说现在是姑姑在管,但世子大婚之后,这管家的事儿还用得着姑姑做吗”郑夫人忙拉她袖子:“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个什么嘴。”“无妨,再过一个月,玉芝就是这府里头半个主人,自然能问得的。”郑府丞一摆手,转脸看太夫人。太夫人眉头微蹙了蹙道:“若是成器要接手,这府里当家的自然是世子妃,也就是惠和县主沈氏。若他不肯接手,沈氏便只管着燕然居的一应用度。”郑玉芝眉头一扬,笑了起来:“正是呢,若世子不用管这府里的用度,咱们的银子就只用花在咱们的园子里就成”说着她脸上微微一红,“王爷修道的银子总不好拿媳妇们的嫁妆去补。有皇上和太后当靠山,还怕没银子使吗。”郑府丞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芝儿说的正是这个理呢是咱们刚刚被吓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只是咱们的银子要让世子妃去花用,这这这总不大好吧表姑妈,先前这府里就是侧妃当家,等玉芝嫁过来,难道就不能让她这个侧妃来管账吗”太夫人只觉得嘴里发苦。她本来是想今儿带着郑玉芝来让李晟瞧瞧,看着那么丰厚的嫁妆银子,再看着如花似玉般的少女,李晟必然会软了心肠,将来嫁进王府里,不说能得了独宠,也不至于被扔到一旁冷落。但今儿看李晟的言行,尽管对自己这个外祖母还是那么孝顺恭敬,但对这个姓郑的,却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好脸色。玉芝这么好的容貌,他连看也不屑看一眼。也不知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了他的眼。过了许久,也不见李晟的身影,倒是有几个穿着青衫的丫鬟抬了食盒进来摆开了桌子。一碟素火腿,一碟盐渍青豆,一盆豆腐茭白炖五花肉片儿,白花花的一大盆豆腐块儿上只铺着三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再有就是一盘子鸡丝炒菠菱菜,一碟槽小黄鱼儿。然后各人面前一碗白米饭。郑玉龄在桌上扫了一眼,嘴向下撇着对郑夫人说:“这就是王府的饭食咱家的粗使下人吃的都比这好,这些玩意儿只能当猪食吧”正在放筷子的丫鬟抬眼瞅了瞅他,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摆筷子。郑夫人吓得在儿子头上狠扇了一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家里教你的规矩全给忘了”郑玉龄嘟着嘴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粗糙的饭食哪里还有半点食欲。家里想着姐姐嫁进王府,让他也跟着住进来,好借着王府的名头找个有名声的大儒当老师。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王府连口像样的饭食也供不上。一腔子热情早冻成了冰,郑玉龄现在是半点也不想在王府里待着了,他只想着要怎么着跟了父母回太仓去过逍遥日子。鹿脯炖得雪白香甜,可是太夫人一点胃口也没有。她蹙着眉尖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饭菜,问身边服侍的丫头:“世子人呢”那丫头长得普通,不过看着手脚利落,连说话也透着一股子麻利劲儿:“方才宫里头来人传话,说是皇上要世子赶紧过去有什么事商量。咱们世子爷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跟着宫里来的公公走了。临走前儿让奴婢回太夫人一声,怕是赶不及回来陪您吃饭了。让您安心吃着,回头找人护送您回去。厨房里头还剩了大半头鹿,过会子一同送回您府上去。”宫里能有什么事要跟李晟商量不过一个闲散的世子,朝议也都靠着边儿站的。太夫人“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ezjz1975投的霸王票啊,yezjz1975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010:00:08、第81章 世子要升官了李晟进宫的时候,皇帝正在崇德殿议事。奔波了两天,他也有些累了,对外头服侍的宫人说了一声,便找了个暖榻和衣歪了歪。这一觉睡得酣甜,再睁眼时已是华灯初上。揉着眼睛起来,便看见皇帝的背影,正伏在案上不知看什么。初初见到这位皇伯父时,李晟还在幼年。他儿时与母亲住在一起,极少进宫。进宫时也因年纪太小而记不清什么。直到母亲病重,大半夜里,皇伯父带了几乎所有御医院有名的大夫冲进了王府。在灯光下,他看见父亲双目带着红丝与他争吵,二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尽管灯火通明,他还是感觉到仿佛天都坠下来一般,四周是沉滞得让人无法喘息的空气。之后,他被乳娘抱回房里,不许他出来。再之后,他在母亲的房里看见了皇伯父。远远地坐着,定定地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女人,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靠前半步。父王半跪在床前,哭得像个孩子。母亲笑着招手唤他过去,指着他对着皇帝说:“这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对他好一点儿,让他过得自在安然。”皇帝红着眼睛点头。然后,母亲看着父王,喃喃地说了一句。那时年幼,并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现在想来,好似是一句话:如有来生,愿你我不识、不见。那夜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母亲。而原本疼爱他的父王看着他的目光里总有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的悲恸。李晟明白,那一刻起,他既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父亲变得神经质起来,家里上上下下过得胆战心惊。长相酷肖其母的李晟首当其冲,在第三次被父亲掩着脸赶出房门之后,他叫来了王府长史。“你能跟皇伯父说上话吗你告诉他,我在家里过不下去了,让他帮我找个地方住吧。”刚进京的外祖母和舅舅们第一时间赶到了王府,还没等到灵前哭上几声,就被宣王用棍棒赶了出去。披头散发的父王疯了一样指着母亲的家人骂,躲在幔帐后的李晟从父王的骂声里得知了母亲病逝的真相。府里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心怀怨愤地毒害主母,让她缠绵病榻六年之久。而那个姨娘,当年正是外祖母家送进去的。外祖母有错,但错更大的是父王。如果心里只有母亲,为什么还要娶那么多侧妃姨娘如果没有那些人,母亲一定会过得快乐舒心一些。也不会这么早离开自己。父王自此迷上了修道,在烟雾缭绕的虚幻里寻求慰藉,而他,跟着外祖母远远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充满幼时回忆的地方。那时候,皇伯父还年轻着,面容俊逸,身板挺直。如今,他也有些老了。李晟轻轻叹了口气。皇帝闻声转过身来,对着他一笑:“你醒了,睡得可好”李晟从榻上起来,跪下行礼:“微臣失态了。”“人都有疲惫的时候,累了就歇歇。”皇帝对他招了招手,“来陪朕坐着,喝两口茶醒醒神吧。”李晟坐在了皇帝的对面,守在外面的太监送了茶进来,并摆了三样精致的茶点。“你外祖母又去了宣王府”“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李晟笑了笑,为他斟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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