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金九龄决定连同陆小凤也一起不喜欢,因为他讨厌的三只畜生和一个人全都和陆小凤有关。“你来了。”金九龄微笑,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有多么的厌恶他们。陆小凤脸上没有表情的看着金九龄,眼睛很大,很精神,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陆小凤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知所以的呆,还有些不知所谓的傻。金九龄当然不会只把这种感觉当做错觉,他警惕起来。莫非他真的找到了证据陆小凤不声不响也不动,金九龄却不能让场面变冷,他笑了一下,道:“你不是想告诉我绣花大盗是谁吗我记得你昨天给我传信,绣花大盗已经落网了,他人呢”陆小凤还不说话,倒是他怀里的大胖猫忽然懒洋洋的叫了一声。一个白衣少年从外面跃了进来,身如飞燕,轻盈灵敏,衣袂猎猎作响,落在地上时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的轻功身法很俊,鲁少华手下几名年轻的不快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就连鲁少华也差点给这名少年鼓掌。“绣花大盗就在这里”少年石破天惊,昂首挺胸,下巴高抬,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金九龄。金九龄看到这人的面孔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名少年,第一次,自然是他作为绣花大盗抢劫常漫天时看到的,他一直担心这名少年是个遗祸,所以费尽心机的想要除掉他,甚至相信了二娘也许他是狐狸精的说辞,不惜花重金请妖道金世成来除掉他,但都失败了他担心的果然没有错,这人当真是个祸害金九龄却丝毫不见慌张,微笑道:“你又是谁”白衣少年自然是刚刚回归本体的老白,他大声道:“绣花大盗就是你”众人吃惊的看着金九龄。金九龄闻言却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问道:“绣花大盗,我”他看向陆小凤,忍俊不禁,“你听到这孩子说什么了吗他竟然说我就是绣花大盗,你说好笑不好笑”一向很配合朋友的陆小凤这回却让金九龄失望了,他只是不声不响,眼神专注又单纯的望着金九龄。金九龄笑容淡了:“莫非你也相信他的胡言乱语”泡芙:“小青花,点头。”“陆小凤”乖乖的点点头。金九龄道:“我信任你,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似乎还有些受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中已是一片淡然,“好既然你认为我是绣花大盗,不妨说一说你的证据吧”泡芙:“小青花,过去。”花满楼:商量好的好像没这部分。青花小猫眼神微妙的望着仍然在演戏的金九龄,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八童的咒语只起了一半的作用,老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可陆小凤却在车捕头的刀里。破案的主角都不在,要怎么抽丝剥茧的揭穿绣花大盗的阴谋有八童参与到了里面,这件事还能正常的结束吗当然不能。“陆小凤”听话的朝着金九龄走过去,金九龄皱眉看着他,并没有动,只是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因为陆小凤离他太近了。金九龄道:“你想说什么”泡芙表情淡定,把青花小猫从脑袋上取下来,抱在怀里揉了揉,荡漾的叫唤了一声:“喵”这声猫叫仿佛是一个特殊的指令,呆傻呆傻的“陆小凤”脸上忽然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眼睛闪亮亮的望着金九龄,屁股一撅,伸出舌头在金九龄脸上舔了一下。“喵”所有人都被震掉了下巴。陆小凤的清白阵亡了。鲁少华众捕快的三观也在此刻彻底的粉碎了。本质缺根筋的车捕头和老白楞过之后:“哈哈哈哈哈哈”金九龄震惊了好久,才被车捕头和老白爆发的大笑给惊醒,脸色涨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嘴唇哆嗦了半天,指着“陆小凤”抖了好长时间没憋出一个字来。泡芙微笑:“再来一个”“陆小凤”伸出了水淋淋的舌头又凑了过去。金九龄大吃一惊,他的身体原本也不是不能逃得掉的,可骨头断裂的重伤岂能说好就好,他平时的每一个动作、就连说话声都又轻又慢,逃不及,更阻拦不及,又被再脸上舔了一下,才想起来还有一班捕快和王府的守卫在看着,恼羞成怒的叫道:“给我拉开他”这下子不等有人过来拉,在泡芙的指挥之下,听话又懂事的“陆小凤”立刻躲到了老白身后,老白被推了出去,被迫迎战一众捕快以及王府侍卫,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金九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气的全身发抖,他已经看出了陆小凤的不对劲,不欲在此多呆,恐生变化,道:“这名白衣少年就是绣花大盗司空摘星的同伙抓不到,就当场斩杀”捕快们和侍卫们的招数顿时狠辣起来。金九龄在鲁少华的搀扶下正要离开,车捕头劈手夺过一名捕快的佩刀,道:“绣花大盗你哪里跑给老子站住”金九龄冷冷道:“杀”鲁少华返身迎了上去。金九龄不再观看,慢慢的走到了院外。今天对他而言,注定不会太平。这一路对他而言,更不是一帆风顺的。庭院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金九龄从未见过的女人。黑衣如墨,身姿挺拔。她很美,美的不像凡人,然而金九龄最先注意到的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剑气,几乎是立刻就让他背后的寒毛竖了起来。这是个可怕的女人。金九龄的心沉了沉,能不惊动王府森严戒备的侍卫来到深院的,又岂是寻常人物若他没有受伤,还有自信全身而退,可他身上有伤,孟伟被他派去追杀狐狸,鲁少华和一班捕快侍卫们都被缠住,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金九龄只能祈祷,这人的目的不是自己。“姑娘是什么人”金九龄柔声问道,“王府重地,还请姑娘快些离开。”黑衣女子道:“我来杀人。”金九龄道:“杀谁”黑衣女子微笑:“绣花大盗。”金九龄也笑了:“绣花大盗是司空摘星,他下落不明,不过里面有一个他的同伙,正是那名白衣少年,也许你能从他嘴里问出绣花大盗的下落来。”黑衣女子摇了摇头,只是微笑着,寒星般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金九龄,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金九龄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他视线晃了晃,眼前的黑衣女子忽然不见了。天气阴沉,不知何时又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nbs薄雾中骤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杀气,还有那股金九龄才刚刚遇到过,并不陌生的如山剑气,重重叠叠的压过来,金九龄的额头上留下了冷汗,他勉力抬起头,看向了杀气和剑气传来的方向。透过昏昏沉沉、朦朦胧胧的雾气,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锋锐冷峻,白衣如雪。金九龄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这人身上那种森寒刺骨的冷意,透过飘渺虚幻的薄雾传递过来,明明冷的似乎可以把他的心脏冻结起来,可他的额头上、身上却有冷汗不住的留下来。他张了张嘴,不假思索的喊出了一个名字:“西门吹雪”他根本没有看见他的脸,也从来没有见过西门吹雪,可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西门吹雪”四个字就已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西门吹雪没有动,他冷冷道:“金九龄。”金九龄脸色苍白,勉强笑了笑:“西门庄主莫非是来找陆小凤的”“不。”西门吹雪道,“我来找你。”金九龄的笑容更勉强了:“西门庄主找我做什么”西门吹雪只说了两个字:“杀你”像每一个上了西门吹雪必杀名单上的人一样,金九龄也忍不住要问:“为什么难道在下得罪过庄主”西门吹雪摇了摇头,他没有解释太多,他只对金九龄说了一个名字:“江重威”江重威是金九龄相交十年的朋友,现在却被绣花大盗刺瞎了双目,还丢了饭碗,可他却不知道,对他下此毒手的,正是他相交数十年的知己好友,金九龄这世上总有杀不尽的背信弃义之人。西门吹雪要杀的正是这样的人。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金九龄忽然发现他已无路可走,西门吹雪不会听他的狡辩,他已决定要杀一个人的时候,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金九龄忽然动了,他百炼金刚的折扇攻向了西门吹雪,人却已向后滑出了几丈远,他忍着巨大的痛苦,拼尽了全力,把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只希望能在渐浓的晚雾中逃过这一劫。但他的折扇落空了,西门吹雪人已到了他的面前,他看见了西门吹雪的面容,却没有看见西门吹雪是如何是刺出这一剑的。金九龄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他的咽喉已被刺穿。他睁着眼睛,脸上仍然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剑jj的时候,剑上还带着血,西门吹雪平剑当胸,凝视着剑锋,轻轻的吹了吹。鲜血一连串的从剑尖上低落,然而西门吹雪并没有放下他的剑,因为他轻轻的吹出那一口气的时候,光影可照的剑身上忽然映出了一张笑脸来,秋水一般的盈盈双眸,正温柔含笑的注视着他。西门吹雪:“”剑身上的笑颜消失了,他感觉到了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剑仍然是他的乌鞘长剑,仍然是绝世好剑,可却少了一些灵气。西门吹雪归剑入鞘,抬起头,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女子。“乌鞘。”乌鞘微笑:“主人。”“”西门吹雪冷冷道:“我饿了。”随着金九龄的死亡,战局已经结束,一众捕快和王府侍卫畏惧的看着西门吹雪,不知该如何是好。鲁少华见大势已去,正想逃跑,被车捕头制住,没有金九龄扰乱视听,车捕头带上佩刀陆小凤,押着鲁少华,拍着胸脯说会给一众人一个交代,领着众捕快收拾了金九龄的尸身,回六扇门中去了。已离开王府的西门吹雪和乌鞘忽然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在大叫:“吃饭的等一等”一只眼熟的大肥猫,脑袋上顶着一只青花小猫,兴冲冲的奔过来,在西门吹雪充满了杀气的目光中,生硬的转了个弯,收回了快要踩上他鞋子的爪子,抱住他身边乌鞘的小腿,伸出一只爪子把脑袋上的七童小猫拎下来,举着小猫,严肃的说道,“他很饿了,求投喂土豪会还你钱的。”有生以来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被一只猫“拎”起来的花满楼:“”一眼就看出青花小猫的身体中是谁的灵魂的乌鞘:“”西门吹雪忽然道:“拿着它。”泡芙:“”乌鞘微笑着从泡芙怀里把七童小猫拿了过来,以一个安全可靠的姿势和距离托在掌心里,道:“好,你可以放心了。”西门吹雪已经转身走掉,身影快要消失在渐浓的雾气里,乌鞘快步跟上,七童小猫端正规矩平稳的站在乌鞘的掌心里,望着已经傻在原地一脸“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表情的胖猫,沉思片刻,抬起头,微笑,冲她挥了一下爪子。泡芙脸裂了,脑子里轰隆隆的砸下来几个大字:被抛弃了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猫大人你快让这只坏猫从我身上下来”翩翩美少年老白此刻已形象全无,狼狈万分,陆小凤版本的小青花抱着他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黏在他背上不下来,看到泡芙后,人类小青花欢快的“喵喵”叫了两声,然后亲昵的在老白已经湿漉漉脸上舔了舔,老白忍无可忍,见左右无人,“噗”的一声变成了狐狸。老白得意:我这么小,看你还怎么让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