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见此情形,玉玲珑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一旁的雷石却说道:“我和龚诚已经给她把过脉了,脉搏微弱,气息凌乱,虽然知道她是强行打通任督二脉走火入魔,却不敢轻易疏导,否则万一行差了气息,对灵儿姑娘有害无益。”玉玲珑秀眉紧锁,低声说道:“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雷石面露愧疚:“这王妃,属下实在是无能。”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凤轩辕还在给灵儿把脉,憋了一肚子的气的雷石忍不住说道:“灵儿姑娘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他真有点儿怀疑,这男人是不是进来趁机揩油的,要不是看王妃始终没发话,他早就按捺不住把他扔出去了。凤轩辕放下了灵儿的手,眼神带了几分嘲讽,扫了一眼雷石:“你以为你们治不好,我就也治不好”听到这话,玉玲珑眼前一亮:“你能救她吗”她是知道凤轩辕的底细的,要是凤轩辕肯出手相助,说不准灵儿还真的有一线生机。凤轩辕的目光转向她,薄薄的唇角邪魅地一勾,道:“我若能救她,你能答应我的条件吗”一旁的雷石听得满脸迷惘,玉玲珑却知道凤轩辕指的是什么事,她俏脸一沉,冷声说道:“不能。”尽管担忧灵儿的伤势,可是这并不能让灵儿的伤成为别人要挟自己的条件,玉玲珑就不相信,没了凤轩辕,灵儿就无法可医了似乎早已料到她会一口拒绝,凤轩辕一笑,目光转向了昏迷不醒的灵儿,淡淡地说道:“既然不能,又何必再问”说完,他竟然直接伸手去解灵儿胸前的衣扣,一旁的雷石立刻大怒,一把挥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他和龚诚对灵儿一直敬重,没想到这个陌生的男人上来就直接解灵儿的衣裳,这让他如何能答应凤轩辕冷冷地说道:“让开。”雷石气得脸颊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动,目光转向了玉玲珑,似乎在等玉玲珑的吩咐。察觉到雷石的担忧,凤轩辕语气放缓了些许,却仍然十分冷厉:“我要给她运气疗伤,难不成你要看着她死吗”给灵儿治伤雷石半信半疑地看着凤轩辕,却还是站在炕边不肯让开。玉玲珑沉吟了片刻,说道:“雷石,让开吧。”从雷石和凤轩辕的表情上,她看得出来,灵儿的伤势一定很严重,说不准就有性命之危,与其坐等着老天眷顾,还不如让凤轩辕试试。见玉玲珑发了话,雷石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了炕边的位置,可是眼神却一直盯着凤轩辕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他亵渎了灵儿。凤轩辕完全没理会雷石那愤怒的眼神,只是将灵儿的衣裳褪了下来,只留中衣,又扶着她坐起身来,自己则在她身边打坐,双手按在灵儿身上的要穴,闭目运功起来。玉玲珑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内功气功这种说法,更没想过,原来这种内功还可以疗伤治病。狭小的石室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息,玉玲珑沉默不语,雷石又是担心又是恼火,而凤轩辕却气定神闲,仿佛正在神游太空,只有双手间不断升腾的淡淡白汽,才能证明他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运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野外时不时响起几声不知名动物的长嚎或者鸣叫,给这阴暗的房间更添加了几分诡异的气息。忽然,一直昏迷不醒的灵儿身子一动,口中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一直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几分红晕。玉玲珑情不自禁地上前,道:“灵儿。”凤轩辕将灵儿软软的身子放倒在炕上,道:“好了,我已经替你打通了任督二脉,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几日,便没事了。”灵儿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凤轩辕,她似乎有些激动,努力想要坐起身来:“凤大哥。”凤轩辕按住她的肩膀,似乎对她的激动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这几天你不能乱动,也不能使力,否则逆了气息,神仙也救不得你。”灵儿低声说道:“谢谢凤大哥,我”凤轩辕置若罔闻,直接走了出去。灵儿的脸上露出几分失落,却转瞬即逝,她看向玉玲珑,目光充满了愧疚:“王妃,您怎么来了这种地方哪里是您能来的”说着,她便努力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下来,垫在炕沿上,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奴婢平日里用的,还算干净,王妃若是不嫌弃”玉玲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好好保养自己,没听见他说的话吗你不能使力,不能乱动”说着,便回头吩咐雷石:“去预备些清粥。”雷石还沉浸在凤轩辕抬手间就治好了灵儿的震惊中,见玉玲珑吩咐才回过神来,忙说道:“是,王妃。”雷石出去了,玉玲珑拉着灵儿的手,坐在炕边上,这才细细地打量灵儿。半年没见,灵儿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只是却清瘦了许多,显出几分大姑娘的模样了,玉玲珑越看越是心疼,想起刚才的惊险,玉玲珑忍不住怒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打通什么任督二脉你才几岁,这么急功近利做什么要是你有了什么差错”玉玲珑硬生生忍住接下来的话,口气还是充满了恼火:“等你身子一好,立刻跟我下山这武功,不学也罢”听到她的话,灵儿下意识地叫出声:“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继续说道,“王妃,奴婢好不容易才打通了任督二脉,往后学武就容易得多了,这个时候不能半途而废啊王妃”灵儿的眼中含着眼泪,轻声说道:“王妃,您一直护着奴婢,这些奴婢都记在心里。可是王妃,奴婢也有想要做的事,奴婢也有想保护的人”玉玲珑看着灵儿,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是灵儿第一次违抗她的命令,却又让她完全生不起气来。灵儿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王妃您知道,奴婢的家人是怎么死的,那时候奴婢还小,总想着长大了以后要为家人报仇。可是后来,奴婢渐渐长大了,跟了王妃这么久,奴婢也懂事了,奴婢知道,奴婢想要报仇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可是王妃,奴婢不能因此就放弃奴婢总是想起死去的爹爹,娘亲,还有哥哥,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家人,每当想起他们的脸,奴婢就会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因为奴婢不想再眼睁睁地看见自己在乎的人痛苦地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玉玲珑不由得攥紧了灵儿的手,在她心中,灵儿一直是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对自己忠心不二,可是她却不知道,在灵儿小小的心灵中,竟然埋藏着这么深的情感。或许是话说得多了,灵儿的呼吸有些急促,玉玲珑拿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还未及落下,手臂却被灵儿焦急地捉住。“王妃,求求您,您就答应奴婢吧,奴婢再也不会让王妃担心了,只要王妃您答应奴婢,让奴婢继续留在山上学武,奴婢一定好好报答王妃”玉玲珑的手顿了顿,沉声说道:“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做傻事。”见玉玲珑答应了,灵儿如释重负,笑着说道:“是,奴婢记住了。”从灵儿的房间里走出来,玉玲珑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凤轩辕。山上的月亮特别的亮,在地面上洒下明朗的清辉,月光下,凤轩辕负手而立,狭长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玉玲珑。“她弟弟,我也救过来了。”玉玲珑点点头,却并不答话。对于凤轩辕,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说的。凤轩辕踩着月光,缓缓上前,直到走到玉玲珑一步之遥才停住了脚步。“我救了你的人,你说,你该怎么谢我”玉玲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黑影,她低声说道:“我什么也不能给你。”她知道凤轩辕的要求,但是她做不到,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虞烈阳,这一生就不再想跟任何男人有什么纠葛。凤轩辕顿了顿,看向玉玲珑的目光渐渐深邃:“我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要求。”玉玲珑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抱歉,我不能答应。”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响起凤轩辕低低的声音,在清冷的山风中,他的声音显得十分飘忽。“我只想请你,对我笑一下。”玉玲珑止住了脚步,她从来没有听见过凤轩辕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没有了平日里的狂妄,没有平日里的傲慢,可是却饱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感情,这一瞬间,她只觉得一向气场强大的凤轩辕,忽然变得无比柔软。而且,她也完全想不到,凤轩辕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玉玲珑缓缓转过身,怀疑地看着凤轩辕,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凤轩辕,当真只提出了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要求吗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凤轩辕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想请你,对我笑一笑。”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她的笑容。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她的笑,那么美艳的脸上,露出的笑容一定倾国倾城。但是很可惜,在他面前,她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气,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即使偶尔有笑容,也是寒冰般的冷笑,或者轻蔑的讥笑。他真的想看看,她的笑容是什么样。潜意识里,他始终觉得,她的笑,一定很温暖。清冷的月光下,玉玲珑和凤轩辕对视无语。许久,玉玲珑才淡淡地开了口:“我看见你的时候,笑不出来,就算是你逼着我笑,也不会是真心的笑。”她转过身,继续离去的脚步。空荡荡的山坡上,他的声音带了几分破碎的痛楚:“我只想要这么一点儿报答,你也不肯给吗”162 去唱歌吧玉玲珑的脚步顿住了。这一次,她没有转身,只是毫无感情地说道:“若你不是他的敌人,或许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很可惜”空旷清冷的山坡上,她的声音如同空谷回音,飘渺而冷绝。“你与他为敌,便是与我为敌。”撂下这句话,她再不停留,决然离去。身后是寒冷的空气,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她知道,凤轩辕并没有跟上来。不得不说,她越来越难以理解凤轩辕的所作所为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难道邪教教主真的这么行事诡异吗即使是她,也猜测不到凤轩辕到底想要什么。荒凉的石头山上万籁俱寂,玉玲珑走进为她特意准备的房间,虽然已经为她添了两只火炉,却仍然挡不住从墙壁里浸出来的丝丝寒意。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她忽然很想念旭王,想念他温暖的怀抱。看着小小的石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玉玲珑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了。她并不知道,此刻在旭王府里,正有一场“惊喜”在等待着她。次日一早,玉玲珑便动身回了京城。踏着清晨的寒霜,玉玲珑进了王府,才进大门,赵连登家的就匆匆忙忙地迎了上来。“王妃,您总算是回来了,奴婢有要紧的事要禀报。”看着赵连登家的那急慌慌的模样,玉玲珑停住了脚步:“什么事”自从上次被玉玲珑教训了一顿以后,赵连登家的说话言简意赅了很多,她立刻答道:“昨儿王妃才出门,平阳公主就来了,还”她偷偷看了看玉玲珑的脸色,低声说道:“还送来了两名歌姬。”赵连登家的心里十分惧怕玉玲珑,从第一次接触,她就知道,这位王妃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她兢兢业业地在王妃面前干了大半年,可不是为这点儿事情被无辜受累。王妃从前对王府那些歌姬舞姬的态度,那可是人尽皆知,如今平阳公主却偏偏给王府送来了歌姬,这不是摸老虎屁股吗谁知玉玲珑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她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问道:“王爷呢”赵连登家的忙回道:“王爷昨儿回来,听说王妃出去了便也出了门,听门房说,是后半夜才回来的,歇在了书房。”这就是说,旭王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