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媚香,苏锦翎昨夜怕也不肯乖乖就范如此,他是不是还应该好好“奖励”一番“再加二十”福禄寿喜抓挠着凳子,拼命的喊着:“王妃,王妃,救救小的啊”每喊一次,宇文玄逸便喝令人再加劲狠揍。福禄寿喜终于明白,此类呼喊无异于催命符,王妃已然被王爷“拿下”,于是改喊:“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宇文玄逸满意的瞟了暖玉生香阁一眼。之所以把福禄寿喜摆在暖玉生香阁外痛打,就是要让苏锦翎知道擅做主张只能给别人带来灾难,让她以后别打歪主意,他不在的时候也能少些牵挂,否则依她此前的状态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另外也让其他下人看看,这就是帮助王妃“为非作歹”的下场,以后该怎么做,他们明白的。苏锦翎见那尺宽的板子上下翻飞,揍得福禄寿喜鬼哭狼嚎,心里分外不是滋味。媚香的确是她吩咐福禄寿喜寻来的,这本是二人的秘密,怎么就被宇文玄逸发现了也难怪,他是无所不知的清宁王,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昨夜怕只是拿她当了“解药”回想昨夜前所未有的激情,不免心跳混乱,脸颊发烫。可是福禄寿喜的再一声惨叫将她拉回到眼前这场混乱。她有心上前劝阻,可是想到方才他那样为她这事的确是因自己而起,而他断不会公然责罚她,她又看到福禄寿喜方才向她求助结果被是揍得更惨,这会自己若是出去了,宇文玄逸该不会他这个人,若是生起气来,总有办法让你有苦说不出。好在宇文玄逸终于说了声“停”福禄寿喜被从长凳上卸下来。因为平日得了二位主子的宠幸,他难免在众人面前趾高气扬一些,今日终于落难,可是给这群家伙报仇的机会了,看把他的屁股打的还是要跪下谢王爷“赏赐”板子的。王爷笑眯眯的,俯下身子苏锦翎只见宇文玄逸在福禄寿喜耳边动了动殷虹的唇瓣,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福禄寿喜的脸上喜怒哀乐轮番上演,仿若风云变幻,转而嚎啕大哭,声音极为惨烈。宇文玄逸目送他被抬走,笑意微绽,随后又望向这边风卷起他的衣袂,长发,风度翩然,可是那衔在唇角的笑怎么看起来那么诡异苏锦翎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日宇文玄逸为何笑得那般诡异。不经允许,宇文玄逸自觉自动的搬回暖玉生香阁,然后奇怪的事便发生了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情难自禁”,几乎无法抵抗就缴械投降,且欢愉不断,这完全不是她嘛。是他的魅力果真挡无可挡,还是她体内的蛊毒令她变得如此“贪婪”直到某一日,她看到福禄寿喜鬼鬼祟祟的进了云梦斋,随后她便在书案的暗格处翻出了一包东西她有样学样的命人把福禄寿喜捆在凳子上,又备了比上次还要宽的板子。未等开打,福禄寿喜就哭叫起来:“是王爷让小的这么干的,让小的将功补过”对不起,王爷,为了小的唯一的屁股不再开花,只好对不住您了。恰好宇文玄逸回府,正赶上这一幕。于是对上她的愤怒,有些尴尬,但极是大言不惭的一笑。门、窗、桌椅、箱柜均已经无法阻挡清宁王了。当夜,她奋力抵抗,然而他百般温存,又可怜得要命,到底将她“哄”上了手。夜光中,她看着他即便在睡梦里亦是微翘的唇角,忍不住心底酸涩。她小心的吻了吻那唇角,偎在他身边,闭上眼睛。夜光中,他却是笑了,搂住身边的人,小心为她掖好被角,再吻了吻她的鬓发,然后沉沉入梦。六月初一,蛊毒再次发作,可是这回不甚疼痛,折腾的时间也非常短,吐了极少的血。虫子还是不少的,而且似乎比以前胖大了些“王爷,王爷”福禄寿喜叫了半天宇文玄逸才悠悠醒转,看了天色,眼角一跳:“什么时辰了”“酉时末。晚膳已备好多时,却不见王爷过去。小的特别遵了王爷的嘱咐,不让王妃过来寻您,可是小的唤了半天,就是不见王爷醒过来。王爷,您是不是病了”“胡说”宇文玄逸断喝,立即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时,脚步一滞:“今天的事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王妃”福禄寿喜连声唯唯,心里却奇怪,王爷最近有些嗜睡,是不是晚上太“劳累”了稍后一定要让后厨多备些补汤才是。不过同样是“劳累”,王妃倒似精神了不少,莫非练就了什么“采阳补阴”的功夫看来王爷可不大禁“采”啊。他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琢磨着寻张掌柜讨点“秘方”跟王爷献宝两位主子好容易重归于好,可不能让王爷在王妃面前失了“雄风”说干就干,他急忙往大门跑,结果刚转过回廊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莫非这两顿板子都打到脑袋上去了”“姐姐这话可说对了,这两顿板子,可是把弟弟我打开窍了”福禄寿喜所谓的开窍源自那日宇文玄逸俯在他耳边的轻轻一句原来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先进献给王爷,否则落到王妃手中,好事也能变坏事。他回想自己的几次献宝,可不都是这样他拉住之画,叽咕了半天,然后做个鬼脸溜走了。之画看着他的背影,不觉皱起了眉“之画总管,有事但说无妨。”苏锦翎见之画在暖玉生香阁站了半天却一言不发,料是有要紧事,于是将秋娥和樊映波屏退后方出言询问。之画面色有些尴尬。按理夫妻间的事,轮不到她插嘴,尤其是她以前的身份她怕苏锦翎多心,可是这事又不能不提。夫妻恩爱固是好的,可是若无节制,于人于己都是伤身,她最近也发现王爷似是面色有异,难道王妃就没看出来吗她眼睛盯着刻花的桌角措了半天辞,拧了拧交握在胸下的手,终于开了口苏锦翎皱了眉。她不是没有发现宇文玄逸近来精力不济,他却说许是夏日容易疲乏,而且以前他身在朝廷,事务繁杂,应接不暇,如今一下子闲起来,难免精神放松。还指着碧波池边晒阳阳的一对乌龟道:“不语不动,此乃养生之道也。”然而一到了晚上,便不肯“养生”了。用福禄寿喜的话说,王爷简直是“天赋异禀”,以往即便连续的欢愉达旦,他照例神采奕奕,可是现在最近何龄泰往府里跑得勤,皆是得了她的令,每每请脉过后都夸赞宇文玄逸身体康健,万中无一。可是连她都看出来的问题这位资深太医怎么视而不见莫非她遣人叫来何龄泰。那老太医抖着山羊胡子,对答如流,可小眼不时的觑着她,更令她心下生疑。“本宫不是不信任何太医的医术,否则这么多年,清宁王府也不至于只请何太医一人为府中人诊病。何太医风雨无阻,一视同仁,药到病除,府中人皆有赞誉”“王妃过奖”“只是何太医年纪渐长,今后若是经常为些琐事而劳动何太医,本宫于心不忍。”何龄泰眨眨小眼:“府中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让臣知晓,臣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他医术高超,不在太医院任何人之下,只不过淡泊名利,又不喜束缚,先皇多次招他入宫,均被婉拒。现隐于市井,又不愿挂牌行医,不过若是有人求助于他,还是肯仗义相救的”苏锦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想来何龄泰定是受了宇文玄逸的嘱托,才不肯对她透漏半个字,但不代表不可以假他人之口。她这样不费任何心力的就得了他的推荐,是不是说事情已是迫在眉睫她心下焦急,表面却不动声色:“只不知这位高人到底身居何处”“他叫叶意钦,现在福井胡同。这人有点怪脾气,王妃万不可大张旗鼓遣人相请,只需言明是清宁王府的人即可,想必这位叶先生定会欣然前来呢”462同心之结宇文玄逸回来的时候发现府中多了个人。粗布长衣,形容消瘦,头发花白,看去已近古稀,只一双眼精神矍铄,对他望上一望,也不行礼,仅拈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他亦并无不悦,只是平白无故多出个陌生人,且一看就不似普通人,还是要生出几分警戒。“这位老伯本是来帝京走亲戚,不过久闻清宁王贤名,甚是仰慕,今日特来拜会。”苏锦翎笑吟吟道。府中常有拜会者,宇文玄逸并不觉意外,于是再次打量老者一眼,微微一笑,随后闲谈几句。但见老者虽衣衫粗陋,然而举止言谈皆是不凡,不觉高兴。苏锦翎便招呼下人摆宴,自己则避于暖玉生香阁。席间,推杯换盏,畅谈古今,竟有相见恨晚之意。酒至半酣,清宁王亲自为老者斟酒,老者忙伸手阻拦,指尖似是极不经意的划过宇文玄逸的腕子,当即眉心一蹙。“王爷的身子最近损耗严重,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叶意钦拈着长须,紧皱了眉:“但不知王妃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症,结果连累王爷”果然是高人苏锦翎心下激动,当即拜倒在地:“还请先生救救我家王爷”叶意钦急忙扶她起来,结果直接看到她缠了纱布的手。今日下午,这个女子走进福井胡同,敲响了尽头那扇腐朽的门。她敲了一个时辰,他方开了门。但见来人虽然粗布衣裙,不施粉黛,然而眉宇间气质高雅,定是出身不凡。他故作无知,也不问她因何而来,只不停的指使她做这做那,还让她拆了他睡了十五年也没有拆洗过的棉被。起初她还默不作声的听从他的指派,可是当她拎起那条千疮百孔颜色可疑味道古怪的棉被,皱了皱眉,直接将被子丢到地上。他立刻跳起来准备开骂,却听她镇定道:“这条棉被即便拆洗也用不了了,与其费时费力,不若为您买一条新的”“这条被子老夫盖了十几年,就像儿子一样有感情,你今天竟胆敢让我丢了我的儿子你八成是有几个臭钱,可是若想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我告诉你,你打错了算盘”“您若真的将它当做儿子,又怎会如此对待对于喜欢的东西,自是要细心呵护,不致摧残到这等地步。我知道您不过是要为难我,可我不会知难而退。若是您一定要我拆洗这条被子,我也立即去做。只是我有急事求您,待您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他摆摆手:“别说好听的,这年头好话听多了,没一句真的”“我敢保证,只要您能帮我这个忙,您所说的每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呵,闹了半天,你所能应我的还是有范围的”“先生想听真话,这便是真话。在这世上,总有些事是不能做到的,即便是同样一件事,亦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这倒是句实在话。”他拈着胡子,瞥了眼她的手敲了一个时辰的门,两手的指节均红肿破裂,模糊血迹一片,可是自始至终,她似是丝毫不觉,不停的在他的指挥下忙碌。他转了眸子:“那你先说说,你是何人为何事求我”她屈膝下拜:“我是清宁王府的人,为我的夫君特来求先生。”“清宁王府你是”“我叫苏锦翎,夫君是”“你是清宁王妃”他有些不敢置信,却见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先生见笑了。”却是轮到他尴尬了。清宁王素有贤名,又礼贤下士,战功卓巨,一直为人仰慕,他亦钦佩不已。且这位王爷只娶得王妃一位,一直宠爱不衰,为此拒绝了无数官宦显贵的提亲,近日又淡出朝廷,据说也是为了这位王妃。有人笑他傻,有人笑他痴,还有人笑他不识时务,得罪重臣。可是自己却觉得这才是重情之人,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思及自己与亡妻当年的恩爱“王妃怎的不早说”“先生多年来不入宫廷,远避官府,想是不慕荣利,寡欲清心。而但凡求医问药,皆是为医病痛。病痛从不因人的身份而选择来或是不来,是轻还是重,那么求医之人又何来区别”他大笑:“清宁王是不世出的人物,想不到清宁王妃亦是不同寻常。若说以往的街谈巷议尚有几分虚夸,今日老夫算是亲眼得见了。既是如此,老夫便同你走这一遭。”她大喜过望,然而当上了马车,方见她有几分不安。踌躇了半天,竟是为他编了一套谎言。他已隐约猜出几分不对,待探了宇文玄逸脉象,方大惊失色“王妃快快请起。若是王妃不弃,可否允许老夫一诊脉息”指甫一搭上苏锦翎的手腕,拈着呼吸的手猛的一滞:“果然是同心结”苏锦翎一惊。这叶意钦的确是个高人,连第一御医何龄泰都诊不出的蛊毒他竟然一探便知。“先生,不知这病症可有法能解”他皱着眉头,沉吟片刻:“王妃可知这同心结的渊源”苏锦翎摇摇头。“同心结本是千年前苗疆族的一个女子所制。当时,这个苗疆女子与丈夫恩爱情深,怎奈丈夫在一次外出之际爱上了另一个女子,还把她带了回来。苗疆族本就是蛊毒的发源地,每个苗疆女子皆有制蛊的天赋。这个苗疆女子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已经给情敌下了蛊,这个蛊就是同心结。她还故意让情敌知晓同心结的毒性,让情敌在自己与丈夫的性命间做抉择。当然,也可用别的男子帮忙解毒,可若是如此,丈夫还会要这个女人吗”“结果呢”苏锦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