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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9(1 / 1)

他呆怔半天,眼睛揉了又揉,终于爆出一声见了鬼的狂叫,四处奔走相告去了。于是,满帝京的人从清宁王府门口向北排至神农街,向南排至十里开外的天星街因为这是送嫁队伍的必经之地,所以观者是里三层外三层几乎要把几丈宽的街道堆满了,就连两侧的店铺都被挤得东倒西歪,护卫执刀拿枪声嘶力竭的维持秩序,也只能露出铺红毡洒金粉的那么一小条道路。此刻,鼓乐声渐近,却是一路从东来,一路从西来,正往文心路口缓缓汇聚。却原来,煜王府和清宁王府正处于一条街的南北两面,所以两队送嫁人员必是要在此处相遇。两顶装饰华丽的大红花轿耀人眼目,引得人们啧啧不已,都在祈祷风吹得再猛烈些,这样那轿帘就可以飘得更高些,没准还会吹掀了王妃的红盖头,让他们一堵能将清宁王勾魂摄魄的女子到底是怎样一副芳容,尤其是女人们,今日都花枝招展不顾任何礼仪规范的挤在人群中,意图和那个夺了她们梦中情人的女子一较高下。于是更加拼命扑、冲、喊、压。这负责开路守卫的五百近卫虽手持兵器,严词厉色,但显然是螳臂当车,很快就要淹没在人民群众的狂轰滥炸中。送嫁的人员已被挤散,只能时不时的吹出一声怪异的调子来呼唤同伴,寻找队伍。苏穆风眉心紧锁。这等混乱,最易被人乘机作乱,两顶轿子已经撞在一处,他好像听到苏锦翎一声惊呼。“锦儿,别怕,好好待在里面,千万别出来”他抽出佩剑,黑眸左右一顾。剑闪寒光,却是映出几点黑色。身后房檐,几个黑衣蒙面之人仿佛肋下生翅,臂一展,无声飞落人群,霎时于手中变出刀光剑影。刹那间,欢叫变作哭号。苏穆风勒住马,不敢离开轿子半步,只待黑衣人过来,再予拼杀。奇怪的是,黑衣人只是在百姓群里乱砍,与禁卫斗做一团,却不往轿旁靠近。倒是百姓受到冲杀,哭喊连连的挤过来。苏锦翎只听得外面乱得恐怖,不时有人撞到轿子上,砰砰作响。她摸了摸腕子,依苏穆风所言不敢动上半分,然而交握的双手却在不断颤抖,一如那战栗的轿帘。忽然,轿子被重重撞了一下,与此同时,她好像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可也只是这一瞬,短暂得让人以为不过是因为剧烈的撞击而诱发的头晕。然而她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那轿帘下方的一排坠饰不知何时由翠玉珰换作了金铃“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对喜轿望眼欲穿的福禄寿喜前去探听消息,这会踉踉跄跄的奔回清宁王府的喜堂,使劲了咽了口吐沫,气喘吁吁道:“王妃的轿子被阻在文心路口有刺客煜王府的轿子也在那”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一眯,下一瞬已飞身门外混乱之际,也不知是谁尖叫一声:“天啊,有人在飞”喧嚣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但见一身大红喜服翻卷飘洒,恰似妖花绽放,那身着喜服之人墨发翻飞,面如冠玉,眸若点漆,嫣红的唇角挂着森然的笑意,就那般掠过人群,直向花轿而去。“是清宁王”有人再次尖叫。黑衣人一怔,而后纷纷赶上去。怎奈他们身处人群,若想抽身颇费气力。宇文玄逸见两顶轿子挨得紧密,被人挤得团团乱转,唇角笑意更冷。下落之际,已有黑衣人提刀阻拦。足尖只一点,恰抵在刀身,却仿佛飞离花枝的蝶,飘然而起,而那刀刃顷刻碎裂,落了一地。黑衣人大惊,齐攻而上。苏穆风急忙挥剑迎击。仿佛在看一场极优美的舞蹈,只见红衣翩跹间,无数金属碎片洒落一地。黑衣人没了兵器,亦不肯罢休,挥拳再战。怎奈那红衣翻飞的魅惑男子没了心情,敞袖只一扬,掌风震碎花轿,旋即将那静坐其中的人拦腰一搂,唇角勾笑,携着她往来路而去。苏穆风正在与余下的黑衣人缠斗,忽见宇文玄逸将煜王府喜轿里的人带走了,大吃一惊,急要赶上。却听黑衣人低喝一声“不好”,架开他的招式,往那边追了几步,料想无法赶上,当即折往房顶,三跳两跳的不见了。苏穆风深觉此事蹊跷,移步轿旁,低声道:“锦儿,你没事吧”轿子向前一探,打里面走出个艳装女子,银红嫁衣,亦新娘打扮。然而玉指揪住锦绣盖头往下一扯,却是露出一张陌生的满是异域风情的脸“王爷”一行黑衣人匆匆赶往密室,跪倒在地。那个一身大红喜服之人背对他们立在墙边,青丝如染,披落身后,与那艳红构织成一种触目惊心的明艳。他没有回头,没有做声,只是负于身后的手缓缓攥起,攥紧。那指缝间露出一条红艳,好像是荷包上的丝带黑衣人面面相觑,仍胆战心惊道:“人被清宁王劫走了”宇文玄朗急急进入密室,望着那个岿然不动的背影,担心的唤了声:“四哥”“回来了,回来了,奏乐放鞭炮撒花”见一双人影如蝶般翩跹着自正门掠过,直入喜堂,福禄寿喜立即手舞足蹈的开始指挥,一时间所有程序齐齐动作,乱成一团,因为一对新人是眨眼就滑了过去,准备撒花撒果子的喜娘丫头还端着鎏金托盘愣在当地,待福禄寿喜催促才疾奔入喜堂,抓起盘里的东西就向新人身上丢。“不对不对,还没跨马鞍呢”终于有人记起刚刚忽略了诸多重要环节,嚷着要重新来过。福禄寿喜暗自叫苦,八成只有自家王爷才把婚结得这么热闹。但见王爷揽着王妃的腰死活不放手,笑得眉眼俱是春意,想来那些环节不要也罢,干脆直接进洞房才是正道。于是手一挥:“讲那些干嘛吉时都要过了,赶紧”“堂总是要拜的吧我说喜公公,你急的什么劲呢”众皆哄笑。福禄寿喜顿羞得满脸通红,一贯的伶牙俐齿却使不出半分。好容易人员安顿下来,宾客兴致勃勃的分列两旁,主祝者胜利登场。赞礼者清了清嗓子,满怀激情的唱道:“行庙见礼,奏乐”宇文玄逸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是牵住她冰凉的指尖,紧紧攥在掌中。袍摆一甩,如铺开一层红云。盖头摇摆的缝隙间,有红云一掠而过,现出摆在香案前的红艳艳的锦垫。如此迫近,却又如此遥远。眼前,耳边,心底忽的一片空茫。然而,仍是随着他的牵引,缓缓跪了下去“一拜天地”昭阳殿内,一片静寂。宫灯俱熄,暗沉笼着这殿深处一个明黄的身影,不语不动。324嫁衣为贺324嫁衣为贺关键字: 架空言情324嫁衣为贺吴柳齐静立一旁,仿若嵌在暗中的一道影子,只眼珠间或一斜,瞥向案边之人。奏折铺在案上,墨迹已干,那人却依旧执着笔,已是默然半晌。良久“已是拜过天地了”他声音低哑,却在空荡荡的殿内荡着空洞洞回声。“是”吴柳齐躬了躬腰,小心翼翼道。半个时辰前,他已是汇报一遍,可是唉,皇上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啊。“路上出了点小岔子,好在还算顺利”“嗯,你下去吧。”“是”再不动声色的瞥了皇上一眼,躬身而退。终于只剩下他一人了。宇文容昼默然良久,从衣襟内取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那纸看似已藏了多时,且经常取出查看,所以边角都磨起了毛。他再次展开,再次细细的看着那已烂熟于心的字句,唇角纹路渐深,终叹了口气。“容瀚,这回你该放心了”纸抖了抖,凑近吹亮的火折子边,顷刻燃烧,蔓延的吞噬着“皇兄”“玄逸深爱”“锦翎”“赐婚”“不要怪他”“心愿已足”火光照亮了宇文容昼的脸,几分欣慰,几分憔悴。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纸张卷化成灰。纸张左下角的剑兰刚伸展了枝叶碰触到火苗,转瞬卷曲成灰,终至不见。洞房内,烛光摇曳。苏锦翎低着头,盖头缝隙中正好可见光影于逶迤在地的裙摆上晃动。外面的欢声时不时就传至耳边,她却恍若未闻,好像今日的一切欢乐均与己无关,唯有方才那一幕“夫妻对拜”赞礼者刚高唱到此,忽听得一声“慢”众皆循声望去,但见三个打扮齐整的内侍端端的立在喜堂门口,恭敬施礼后,道:“煜王遣咱家来给清宁王送新婚贺礼。”所有人都是一滞。如今,虽再无一言谈及苏锦翎与煜王如何如何,然而所有人皆是心照不宣,而今清宁王大婚,煜王却在其拜堂之际送来贺礼,不知所谓何意。苏锦翎已是咬紧了唇,交握在身前的手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泛亮。宇文玄逸自是留意到她的异样,只微微一笑,朗声道:“但不知煜王送了什么贺礼”内侍头半低,擎托盘奉上:“王爷说,请清宁王和王妃当场验看。”宇文玄逸点了点头。福禄寿喜就要上前接礼,那内侍却不动声色的绕过他,揭了其上红锦,拾起一物轻轻一抖顿时,满堂哗然,竟是惊赞。耳边传来宇文玄逸的笑语:“王妃,不想看看四哥送了何物”纤指轻将那镶金缀玉的盖头掀了一角,金丝穿就的掩面珠珞摇摇晃晃,珠光耀目,却难以抵挡那铺在眼前之物的风采。那是一件嫁衣。仿佛是衔了黄昏最旖旎的一朵云霞裁制,虽是静静的呈在那,却似在飘,且周身好像环绕着轻雾流岚,极尽飘渺。上襦极为修身,一只红丝绣制的凤凰自左胸前盘旋至裙摆。风眼是一枚晶莹璀璨的水晶,其下碎钻呈扇形排布,愈向下愈小,及至如丝线般渗入纹理,却又于近裙摆处渐现,勾勒七彩尾羽。裙摆飘摇,无风自动,好似游水月华,倾洒流泻。仅是看着,便可想象穿上这样的嫁衣该是怎样的优美动人,风华倾世。且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一身流霞般的嫁衣正是为这位清宁王妃量身定制,究竟是倾注着怎样的深情才能将每一处细微均契合了她的身段、气度以及暂时看不到却可以想象的容貌、神韵只可惜这样举世无双的嫁衣,偏偏是银红色的,这侧室的黯淡怎比得了正妃的灿烂那内侍似是猜晓了众人心思,只唇角一勾,展示嫁衣的手徐徐一转恰有风吹入,吹动了缭绕嫁衣的轻舞流岚却原来是用极轻极柔的鲛绡所制,飘飞之际,露出内里衣裙的大红如血刺目一股热流直冲向眼底。手一颤,盖头滑落,隔开了那刺目的鲜红,却有一滴泪,落在交握的手背上。“煜王真是有心了”周遭一片震撼中,宇文玄逸的声音依旧平稳悦耳。“本王收下了,改日亲自拜谢煜王”“六哥”宇文玄铮气不过,就要冲上来,却被宇文玄瑞拦住。“这贺礼不错,就是来得迟了点。”他摇着羽扇睨向赞礼者:“这堂还拜不拜了”赞礼者方缓过神来,高唱道:“夫妻对拜”交叠在腿上的手动了动,又停下,指尖已是渗出微微的汗意。屋子很暖,却没有燃炭火的碎响,这种暖不疾不徐绵软和煦如春风,感觉就像置身昭阳殿莫非这就是清宁王府以柏阳山的暖玉新建的“暖玉生香阁”正待查看,忽闻门响。手立即攥紧。只听那脚步轻轻,进了门,却又站定,似在一瞬不瞬的看她。她不敢出声,连呼吸也屏住,心跳却是剧烈,一下一下的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锦翎,你终于嫁给六哥了,真好”是宇文玄铮,声音异乎寻常的平静,却是轻柔得让人心疼。心跳平息,正待说什么,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进来:“我说这酒喝着喝着人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跑到这来了。说,是不是打算说你六哥的坏话,让他一会无法洞房”一阵大笑打断了宇文玄瑞的调侃,人们霎时涌了进来,瑞王立刻变成维持秩序的正义化身,带领宇文玄铮奋力抵挡众人“新婚三日无大小”的兴奋。“不能碰,千万不能碰,否则清宁王会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的”宇文玄瑞刻意尖叫。众人大笑。虽不曾听闻清宁王与这位王妃曾有怎样的韵事,因为毫无征兆的,清宁王就请皇上赐了婚,不过仅看拜堂之际的处处维护,抱着王妃走过摆在洞房门口一串麻袋,听着喜娘念着“传宗接代五代见面”时眼底眉梢流露的情意,便知清宁王对其用情至深,终可慰藉这多年的孤单,不禁生出诸多感触。“王爷来啦,快让开,让开”见众人涌入洞房,福禄寿喜生怕他们对王妃上下其手便急急找了宇文玄逸过来。“快,让王爷挑盖头。”他将那福寿双全的妇人往前一推。众人便笑:“明明是王爷大婚你怎么却比王爷还要急”福禄寿喜再次弄了个大红脸,嚷道:“你们懂什么”众人再笑:“王爷快点吧,连我们也等不及要看王妃的模样了”的确,能引得宇文玄逸动心且还这么精神抖擞的坚持到现在的“命中注定”到底生得如何貌美如花倒真是一大悬念。宇文玄逸接了秤杆,微微的笑意竟是难得的现出几分紧张,引得众人偷笑,却也跟着紧张起来,继而屏气凝神。秤杆轻颤,挑着摇曳烛光,缓缓前进,在接近那镶珠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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