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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3(1 / 1)

若是皇上当真将苏锦翎赐婚给宇文玄逸,不仅解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也绝了玄苍的念头,更为关键的是宇文玄逸当场截了皇上的话,便等于驳了皇上的圣谕,毁了皇上的心思,使天昊在肃剌面前失了颜面,没了信誉,又抢了皇上心爱的女人,那么不能不说,宇文玄逸是玄苍最为有力最为可怕的对手,然而今后可是未必了。呵,她怎么就不知道宇文玄逸对苏锦翎还有这份心思这真是个意外收获,如此一来,可是远胜于和亲肃剌,可谓是一箭双雕呢。“玄逸,朕可是记得有高人说你不宜婚配,除非寻到命中注定之人,你如何证明苏锦翎便是你命中注定之人朕可不想自己的皇儿因为一时冲动有什么闪失”“父皇,玄逸自十五岁开衙建府,时有人来提亲,但凡提起,儿臣即会大病一场,危在旦夕,唯有她父皇,儿臣已是肯请父皇下旨赐婚,自身却安然无恙,难道如此还不能证明她就是儿臣的命中注定”“朕见你和络月郡主在一起时亦是精神奕奕,毫无病态”宇文容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宇文玄逸返身御前,袍摆一甩,深深跪拜:“玄逸对锦翎姑娘一往情深,今生今世,非卿不娶儿臣此生别无他愿,征讨常项得胜后,父皇也尝许儿臣赏赐,而今儿臣只想恳请父皇将苏锦翎赐婚给儿臣,儿臣感激不尽”“既是一往情深,为何今日方才向朕提起”宇文玄逸深深的望了苏锦翎一眼,敛衽道:“儿臣尚不知她的心意”“哈哈”宇文容昼大笑:“既是如此,岂非一厢情愿好,朕便替你来问一问,苏锦翎,你可愿嫁与清宁王为妻”苏锦翎只觉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莫名其妙,若说是梦,如今这梦的控制权是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是不是该由自己决定梦的走向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抬了眸,正迎上宇文玄逸的眸子,清冷春意皆不见,唯有静静的凝视,仿佛只是同所有人一样在单纯等待她的决定,然而那指却紧紧的攥着玉笛,骨节毕现。时间似乎静止,空气好像凝滞,她的脑筋却开始滞涩的却是缓缓的转动起来。他不肯去医伤而是留在这,就是为了帮她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和亲吗可是偏要用这种求皇上赐婚的法子吗如果非要用这种法子,为什么不是玄苍玄苍你在哪“既是不肯回答,便是不愿喽”宇文容昼微笑着睇了宇文玄逸一眼,又转向苏锦翎,紧靠在龙椅上的背不禁往前探了探:“那么我再问你,你可愿嫁给长治可汗,成为肃剌的可敦”身子一震,却不知是因为皇上忽然迫她应下此事还是因为那紧闭的帐帘忽的一掀透进了夜的寒气亦或是见到那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雪色身影他,终是来了。所有人都如她一般目不转睛的盯住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看着他穿过众人,目不斜视的走到御前,袍摆翻卷,跪倒在地。“玄苍恳请皇上赐婚”一时之间,盯住他的目光有一部分移向苏锦翎,宇文玄逸的神色倏然变得幽远。宇文容昼亦瞧了苏锦翎一眼,笑意微冷:“赐婚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朕的皇儿个个都来找朕赐婚但不知煜王又是看上了哪位女子”“肃剌郡主,普利那络月”她没听错吧怎么事情忽然变得这么不可思议这个梦,着实太诡异了,诡异得听不到任何人声,连浮在光中的微尘都一动不动。仿佛过了好久,才听到宇文容昼好似梦幻般的“哦”了一声,终于如一根细针,刺破了这窒息的静寂。贤妃原本亦提着心,眼下终于放回原位,露出欣慰之态。“络月郡主可是也有此意”宇文容昼又向前探了探身子。“是。”煜王言简意赅。所有人都知道络月郡主情系清宁王,一部分人知道煜王对苏锦翎情深意重,可是怎么这着实让人想不通啊。宇文容昼也微露茫然,正待询问,却有一小太监匆匆赶上,附在他耳边战战兢兢的说了句什么。宇文容昼当即大怒,一拳砸在案上:“宇文玄苍,你”然而事关国体,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天昊的王爷在乱军之中不去助属国杀敌而是趁乱强暴了刚刚丧父兄长亦自身难保的郡主,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深吸了气,拳紧了又紧,终自齿缝间挤出一字:“准”“谢皇上”宇文玄苍叩谢起身,面无波澜,走向门口。他自始至终狭眸低垂,没有看过苏锦翎一眼。雪色的袍摆远远飘去,却好似近在眼前,其上的银色云纹在灯光映衬下粼粼闪烁,刺得人眼底生痛。他在宇文玄逸身边停下。只是背影,又挡住了宇文玄逸的脸,却无端端的让人觉得二人目光相接仅是须臾,那雪色便划过宇文玄逸的身边,露出他唇边的一抹淡笑。帐帘重重落下,那雪色的人影便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一切仿若一瞬,而这一瞬,她仿佛失去了所有。他说过不会丢下她,可他丢下了。他说过要她等他,可他收回了约定。他说过无论她在哪他都会去找她,可他找了别人怎么会这样她想不通,估计穷尽她两世的智商也无法想通此事,难道是因为担心清宁王娶了络月郡主壮大实力所以要捷足先登吗只为了他的大业,他对她的承诺便如微尘一般微不足道了。是啊,承诺不过是一阵风,来了就散了,而权力,才能够被真真正正攥在手中。络耶为了争权夺利弑父杀兄,宇文家族不也在上演这蒙着血雾的一幕又一幕而今他的决策,该不该叫做兵不血刃如此,牺牲了她倒是应该的。可笑,怎么是“牺牲”她于他而言本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又何谈牺牲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心心相印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唇角竟是露出笑意。就这样吧,既是他已经做出决定,既是他已经放手,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不如“苏锦翎,你可愿嫁与长治可汗,成为肃剌的可敦”她抬了眸,唇边笑意微微。她端端站起,端端跪下:“奴婢”头忽的一晕。在这一瞬,心念百转。快醒来,快醒来如果这是噩梦快晕倒,快晕倒如果这是噩耗此前,她还在笑自己,怎么经历了这么多的震惊依然不肯晕倒,是不是他对自己亦不是很重要而今她终于要晕过去了。是的,她要晕过去了,虽然她觉得自己依然很清醒。可是,就让她晕过去吧,再也不要醒来然而无论真假,终是要醒来,醒来后得知的第一件事是皇上已颁下圣谕,着煜王宇文玄苍与络月郡主回京再行完婚,日子就定在腊月十九。这个日子不难记,是她的生日。真可笑,以往连她自己都记不得这个日子,今后怕是年年都要记忆犹新了。络月郡主身份高贵,又是皇上赐婚,所以没过门就已成了煜王的左夫人。她已经不震惊了,只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繁杂的图案,发呆。她似乎在等一个解释,等那人解释自己为何出尔反尔,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等络月解释为何移情别恋,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究竟是什么使他们翻转乾坤于须臾之间还是原本他们就在骗她那些过往的纠结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吗在听到宇文玄苍请上赐婚时,她没有愤怒,在他视她于不见翩然离去时,她没有愤怒,可是现在,心中像积着一团火,在沉重的掩压下只是冒着徐徐淡淡的烟,只待那人吹开表面浮灰,就要蓬勃而起。然而,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留在她耳边的,只是那道赐婚圣旨。316如何抉择要等的人没来,不想见的倒是来了。络戈现在是长治可汗,因为刚刚登位,又历经叛乱,有许多事务亟需处理,然而偶有闲暇,定是要来她帐中,也不说话,就是静坐一旁,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她。她很想告诉他,她没有死的念头虽然在之前的某个瞬间,她真的想过只要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她莫名的想要一个答案,虽然她亦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答案,更不清楚会不会获得这个答案。或许就是为了这个,她活了下来,虽然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却可听见血液在体内奔流,所以现在的她亦不是濒死状态,所以他完全不需要对她使用这般充满怜悯的目光。她很可怜吗她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自作孽,不可活长治可汗不会待许久,一是公务繁忙,一是宇文玄铮会经常会来打断他的注视,于是他便默默起身,默默走出帐外,繁复衣袍下挺直的肩背似乎在说这将会是一个可以扛起任何责任与道义的一代贤主。宇文玄铮立刻隔断苏锦翎那好似注视的目光,然后竭尽所能的逗她开心,说些道听途说的新鲜事或者古老的传说,再把自己小时的糗事翻出来讲上数遍。若苏锦翎肯用点心,便会发现的确有许多事他是栽赃陷害宇文玄朗的,若是往常,即便不揭发检举,也要抿唇偷笑,可是,她现在只是木然的盯着帐顶,一言不发。宇文玄铮自顾折腾了好久,末了都会留下一句:“锦翎,无论如何,你千万不能答应嫁给络戈,你一定要跟我们回帝京”急了,还会再添上一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那夜,她状似重病,皇上也体谅她先是受惊未及平复就得到了诸多“惊喜”,一时无法承受以致晕厥,便嘱她这几日好生养着,顺认真考虑下在昏倒前皇上的最后的提问“苏锦翎,你可愿嫁与长治可汗,成为肃剌的可敦”这怎是“提问”分明是提议,甚至是决定她忽然发现,她的命运好像一直由他人决定,不论她愿与不愿,有时即便是自己能够把握,然而过后一看,原是落了别人早已设好的规划。她的一生真的永远无法自己掌控吗无法掌握命运的只她一人还是人人皆有此困惑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手在牵引着一切,竟是上天吗就包括她来到这个时空,亦似是早有安排人一到了某种困境,就难免要思索人生,然而无论怎样思索,曾经过去的,不可能重新来过,即将面对的,还是一片未知。于是,她放弃思索。或许,留在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肃剌有广阔的草原,坦荡如砥,望之心情开阔,且民风淳朴,生活平淡,不用她费一丝心力,她不一直希望过这种自由自在简简单单的日子吗且时有歌舞聚会,也不失乐趣。轰轰烈烈固然令人向往,而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真谛啊。况且还有那个男人她始终无法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在她心中,他亦兄亦友。不过不也很好吗书上说了,无论如何惊天动地的爱情到最后终究会转变成亲情,也只有亲情才能天长地久。她所经历的算不算惊天动地她也曾觉得辛苦,却从未想过要放弃,因为往往在辛苦中会透出最甘甜的蜜,更是弥足珍贵。而今却被放弃了,所有的疲倦霎时席卷了她。她是真累了,所以,不如选择平淡吧,而且帐外又响起了巴乌声,还是那曲草原小伙子给姑娘吹奏的求爱曲。每到夜深就悠悠的传来,平静绵长,就像那平坦的草原,虽无起伏,却也舒心。已是肃剌的可汗,已是有无数的女人比以往还要疯狂的向他投怀送抱,可是他放了公务,躲了纠缠,跑到她帐外吹奏这曲胭脂醉。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倚在她帐外的土丘边,乐声稍停的时候,便是他饮酒的时候,然后继续吹奏。“这曲胭脂醉,我头回吹给一个姑娘听”这是他这几日入帐看望她时说的唯一一句。他愿用默默的等待来换取她的真心,就像她曾经那么充满欣喜的等待那个人而且,留在这还有数不清的好处。人常说,若想尽快忘记逝去的恋情,就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有了新的期许,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这样或许该叫做“逃避”吧。是的,她在逃避,她不想回到那个曾经带给她无限快乐与希望也附加着许多痛苦与无助的天栾城。那里的亭台楼阁,廊庑水榭,一草一木,就连拂过脸旁的风都带着他的气息,她害怕目力所及的,都是他的影子,她害怕所有的熟悉,都是躲不开的记忆。她是胆小,她是不愿面对,她初次发现,有种活着的痛,竟是比死还要可怕。她躲在帐子里,蜷缩在被子中,感觉自己像只乌龟,然而即便可以藏到壳里,那壳亦是沉重的负累,令人喘息不得,而且藏久了,愈发对外面的一切害怕起来。就像现在,她看着面前的冰色人影,只能竭力的将貂裘披麾裹紧。帐内燃着五个火盆,足以让她这个畏寒之人“薄汗青衫透”,然而拳却是攥得紧紧的,指尖冰凉,硌在一个硬物上。是那朵白玉莲花。这几日,她一直想将它丢到火盆里。既是要断,就断个干净吧,可是手扬了几次,终是没有放开。宇文玄逸看着她,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喜怒难辨。二人不言不语了半天,宇文玄逸拿火钳夹了块银炭放进火盆。几点火星溅出,腾起几丝烟,她便咳了两声,他的眉心便紧了一紧。“想好了吗皇上就要起驾回天昊了,后天”她的眸光急速的闪了闪。他装作视而不见,极是悠闲的拨拉着火盆中的银炭,看着它们的明明暗暗。“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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