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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3(1 / 1)

牢中备受煎熬之时,她在心中设定了苏玲珑的无数死法,并将所能想到的种种酷刑加到她身上,也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一定要化作恶鬼让她日夜不得安宁可是面对宇文玄铮的目光,她的头却始终无法点下。死,她真的希望苏玲珑死吗宇文玄铮叹了口气,忽然明白的父皇说的话“噩梦总是要在人活着的时候才能做,一旦死了,恐怕就成为别人的噩梦了”若是当真就地杀了苏玲珑,现在的苏锦翎怕是还要伤心落泪吧“诶,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急忙换做一副笑脸,变戏法的在她面前亮出一个漆木匣。她眼睛一亮,立刻接过来。里面都是她的宝贝,那只木雕被放在最上方。她拣出来,爱抚的摸了摸,又拿了琉璃鸭子,笑了。接着取了皮影,操纵细杆摆弄两下,却是打了个喷嚏。宇文玄铮急忙夺了她手里的东西,将披麾裹严,又索性把风帽给她扣上。“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病也治不好,等我禀明父皇,都让他们喝风去”“太医说,这病现在重在调理,是需要时日的”她是活过来了,却是落下一个畏寒的毛病,不过总归是活过来了,不是吗“你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怕父皇治罪。父皇现在已经张榜天下,这会正在挨个的考察揭榜人呢。这期间,你虽然要时不时的晒晒阳光,可也要多穿点”“八殿下,你最近越来越啰嗦了呢”“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话音戛然而止。苏锦翎故作不觉,只踩着细石子路上的影子慢慢向前走,貌似无意的问道:“清宁王最近可好”宇文玄铮心下一沉,然而不无喜悦,顺手揪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吱吱呜呜的吹着。“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呢”迎上苏锦翎的疑惑,咧嘴一笑:“他在忙着盖房子”“盖房子是要娶亲了吗”回眸对上宇文玄铮诡谲的探寻,没来由的心虚,急忙垂下眸子。“娶亲不尽然。不娶亲也不是”见苏锦翎恼恨的瞪了他一眼,连忙绕到她的前面,透过风帽上来回飘拂的细密绒毛,仔细查看她的神色:“生气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别过脸,却是发现自己的语气果真是恶狠狠的,于是更加恼火,脸颊又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烧。人真奇怪。有些时候,东西明明不是自己拿的,可是一旦有人问起,就会莫名心跳,倒好像做了贼一般,且若要掩饰,便是欲盖弥彰。“那你怎么想到问起他来”她的眼睛煞有介事的“欣赏”着园子里的花树,刻意将语气调整得若无其事:“这回多亏了清宁王,我又欠了他个人情,而今却不好当面向他道谢,想拜托八殿下”“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当面跟他说比较好,不过他最近真是忙,连我都抓不到他的人影”“要盖什么房子很大吗”她顿住脚步。“大倒不大,就是材料难弄。”宇文玄铮摇头晃脑的故弄玄虚:“柏阳山内的暖玉可是极为稀缺”“柏阳山的暖玉就是建昭阳殿的石材”“是啊,六哥月前就亲自去了柏阳山,因为那暖玉玉质极脆,一不小心就裂了,再好的玉也成了废材。所以这一路,六哥亲自押送,前儿个刚回府,昨儿就开始动工了。因了那玉质,六哥极为仔细,所以亲自监工。我昨日去看了他,人都瘦了一大圈了”他本来想说的是,宇文玄逸一听说她的身子以后可能会落下畏寒的病根,当夜就启程去了柏阳山。以暖玉建造的房屋,四季如春,又省了炭火的燥气。六哥想的真周到,只不知她她什么时候能够明白六哥的一片心意呢哪间刚刚动工却已经有了名字的房子何时才会迎进它所期待的女主人“唉,你想什么呢”其时苏锦翎想的是,宇文玄逸用暖玉建房,皇上的昭阳殿也是暖玉所建,这算不算僭越犯上呢不过清宁王一向深谋远虑,这样的问题他不会想不到吧或许已经得到皇上的允许,毕竟平叛一事,他立有大功,却一直推辞封赏,此番应是“呃,我在想,王爷身子还没大恢复,这样劳累,会不会”“你关心他”苏锦翎脸一红,转身就往回跑。宇文玄铮不再多话,长腿一甩,笑眯眯的跟在后面。到了承乾宫,方叫住苏锦翎,将那宝贝匣子交给她。“八殿下”苏锦翎略有些为难:“你去找这个匣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根簪子”“簪子什么簪子”宇文玄铮话虽如此问,右手却不由自主的负在身后,还缩进了袖子里。s:临过年了,大家外出要仔细点,我昨天丢了许多东西,简直后患无穷,也只能怪自己大意,太轻信于人。其实不能说谁是坏的,只能说别人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想为难别人,只能自己倒霉。我现在都不敢回想我昨天的心情,可真是刻骨的教训了285无怨无悔“落梅长簪,就是我经常用的”“哦,落梅长簪好像有印象。”他一会挠脑袋,一会挠下巴,东张西望,就是不看苏锦翎。“我想这么多东西都原封不动的在这,应该不会丢了一根普通的银簪吧”“不会,当然不会”“可是我怎么找不到啊”“再找找”“八殿下”宇文玄铮仿佛才发现苏锦翎在关注他,呵呵一笑:“我是说我再去找找”“那就有劳八殿下了。”“没事,没事。你先进去吧,等我找到了就给你送来”说完,也不等苏锦翎回应,迈开长腿就跑了。苏锦翎看着他貌似镇定实则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这八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古怪呢不过又岂止是他似乎自她苏醒,就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比如苏玲珑一事,就没有按照常理认定的方向发展。当然,她也明白皇上一番苦心,而心底毕竟是有些纠结的,然而若真的要苏玲珑付出相应的代价,她又犹豫了。在某些时候,为了大局,总有些人是要吃亏要忍气吞声的。冷笑。现在天栾城到处盛传梁璇谋害皇嗣,栽赃陷害,心如蛇蝎,死有余辜,而苏玲珑这个名字就被淹没在这滔滔声讨中,连个响都听不到。终有一日,连这般轰动的事件也会归于平静。历史,终是要顺从大多数,而其中的异类便似滚落长河的山石,总会被磨得没了棱角,沉默在河底。于是有时,即便是史书记载的,也未必可信。叹息。想这些干什么她不过是粒小小的尘埃,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妄想扭转什么大局吗况且一切真的如她所认定的发展,就一定会有个好收场吗无论怎样,她所要的,不过是活着而已。然而,活着微光暗存的天牢里,冰寒入骨的刹那间,她听到那个声音对她说:“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要活着,要好好活着”不由抱紧了怀中的漆木匣,指尖恰好落到那个米粒大小的“苍”字上。她不知道这一个月里的死亡中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梦,她只知道在意识苏醒的瞬间,仿佛依然听到他对她说你要活着,要好好活着当时她的眼皮仿佛重压千钧,好像还有无数只手拖着她,往不知名的黑暗处走,然而前方有一线光明,有一个白衣胜雪之人立在那光明处向她伸出手来她也费力的伸出手去那些拖拽更加大力,还爆出怒吼哀号,阴森可怖,而那个来自光明处的声音亦魔幻一般的响起来,接连不断的响起来活着要好好活着活着要好好活着活着声音愈大,仿佛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她距离那只手越来越近,而身后的抗议愈发强烈,简直掀起了冲天风暴,裹挟着黑暗处的碎片,锋利尖锐,旋风般的切割着她。她的行进是如此艰难,然而她的指尖终于轻轻的碰到了他的指尖一时间,光明骤现,恐怖嘶吼着退到暗处,转瞬消失。她听到一个声音,不,是许多声音在欢呼。“终于醒了”“醒了就好”“这下便有救了”声音纷杂,却没有一个是他。她有些惊惶,有些迷糊这是梦吗分明是他在呼唤我于是,在接下来的梦醒之间,她不断的寻找那个声音,寻找他,但是逐渐布于眼前的清晰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她也明白,现在她身处承乾宫,于情于理,他都是不能来看她的,可是眼底酸涩。中秋又要到了第一个中秋,他远在岚曦寺,为她以心血铸就白玉莲花。临走时,他曾说,以后每一个中秋都陪她过。第二个中秋,他受陷入狱,她本欲救他,却险遭杀害,是他在关键时刻出现,抱着几近昏迷的她,静默在清冷的夜光中。今年的中秋她不知道。清风徐过,衔来远处桂花的甜香。还有三天宇文玄铮直跑到彻底相信苏锦翎不会看见他的地方方停下来。他体力强盛,按理不应该有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状况,然而现在却真的是心跳混乱。他松开右手。绛色的袍袖已被他攥得褶皱潮湿。他小心翼翼的探手进去,自袖袋里取出一物。落梅长簪是他在听雪轩的地上捡到的。那日,刚得了苏锦翎谋害皇嗣的噩耗,他就飞速赶往听雪轩,然而当他赶到之时,已是人去屋空,只于茉莉花下拾得这根簪子。他认得这根簪子,自认识苏锦翎以来就见她只戴这么一根簪子,听说是及笄那日烈王府中一个老妇人送的。见惯了宫中的繁花锦簇,侧妃徐沐然亦整天变着法的往脑袋上插东西,就连宁双双那丫头也学会往脑袋上堆花了,可是她永远是这么一根式样老旧的簪子,每每看到,都恨不能拔下来丢得远远的。这破玩意,根本就配不上她嘛。可是那一日,他将这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簪子捡起来,仔细擦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的放到袖袋中。她既是这么宝贝这根簪子,他也曾想过送还给她,可是当他看到那已被他遗忘却是被她小心珍藏起的琉璃鸭子,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当他看到她今日拈起那个琉璃鸭子对他一笑的调皮时,他忽然明白,原来他自始至终就想留下这根簪子。今生,不能得她相伴,那么,就让这根陪伴她多年的簪子陪着他吧。他能拥有的,或许只是这根簪子了。如此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敢看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故作的平静掩盖着内里的心慌意乱。他从未对她说过谎,今日,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他终是不如玄朗能放得下,这场兄弟间的较量,他输了,却是输得无怨无悔。只不过玄朗那小子,怕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窥到他的心思了吧,如此,倒也输得不算彻底。忽的大笑两声。笑声震颤了树枝,惊了林鸟,扑棱棱的望空而去。头顶,晴空如洗,万里无云。长风过,有桂花飘香景元三十三年的中秋转瞬即至。因这年出了太多的事,宫内宫外都打算把节日过得热热闹闹的来去去晦气。苏锦翎于前一日被召回雪阳宫,贤妃只道想她了,因为苏锦翎一入宫就一直在雪阳宫伺候,现在自是要雪阳宫过一个团圆佳节。说实话,因为贤妃在皇上生日时把她作为礼物进献给皇上一事,苏锦翎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严顺的苦口婆心,贤妃在她的眼中已经不是曾经的那般慈爱敦厚了,而是一只趴在墙头晒阳阳的猫。她半闭着眼睛,看似慵懒,却是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会伸出爪子狠狠挠你一下。可是贤妃盛情相邀,皇上又允了,她不得不去。贤妃拉着她手,亲热的嘘寒问暖,倍显怜惜。那只手依然光滑柔软,依然温暖慈爱,动作依然是轻柔亲切,可是她为什么觉得那手里隐藏着看不见的毒针,只等她一个不留神,就狠狠刺下去她几次三番的想把手抽回来,可是贤妃看似只虚虚的握着,却仿佛力道无穷,也或许是她不敢真的抽回手令二人之间更生隔阂,所以只能在对方的掌控中瑟瑟发抖。贤妃极是关切:“这身子还没好吗唉,本应该让你在昭阳殿休养的,那里暖玉堆砌,不用置炭火亦四季如春,而我这”严顺急忙上前,拿帕子抹去额间的汗:“娘娘担心姑娘受不住寒,已是拿炭火将整这屋子烤了三日三夜,现在还未敢撤下呢”苏锦翎环顾四周,果真发现殿中各处置着火盆。虽是八月,而暑气尤在,殿中人在这种炙烤下即便身着单罗衫亦是汗湿衣袖,更不要说一向怕热的严顺了。忽的心底就涌出一股愧疚,贤妃那边已经滴下泪来。“我始终想不到你会遭这样大的罪,若是早知道,当初定不会留你在雪阳宫。最近这些日子,我总是想你在的时候。从段姑姑送你到这来,到你闲来就给我唱曲讲故事,有时梦里都见了,一时间还以为”“娘娘,锦翎姑娘这不是好端端的在您跟前吗这大过节的,咱就别说那些伤心事了。”严顺口中劝着,心里也颇有感慨。贤妃擦了泪,又仔细打量苏锦翎:“你在那里的那段时日,本宫也是急得不行,却是无法让人前去探望消息,正想办法时,却忽然听说”苏锦翎的指尖明显的一颤,贤妃自是感觉到了。她微眯了眸子,然而转瞬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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