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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2(1 / 1)

对上苏锦翎苍白的脸,见她要过来,摇摇头,又微勾了唇角,示意她不必担心。他转身离去,雪白的袍摆猎猎飘飞,相形下,那些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女人显得是那么猥琐不堪,而那跟随在身后的整齐划一的侍卫也是那般的微不足道,只有那雪色,深切的,傲然的烙印在这个半冷半暖的午后。没人知道,雪阳宫内,贤妃拍了桌子。“这个苏锦翎,是再也留不得了”严顺吓了一跳:“娘娘是要将她”那个孩子唉,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事到如今,他忽然希望苏锦翎此番离了宫就再也不要回来了“你是想通风报信吗”贤妃眯了眼,往日慈爱霎时凝做寒霜,有冷意自眸内透出,彻骨冰寒。“奴才不敢”严顺急忙伏拜在地,浑身哆嗦。“哼”贤妃冷冷一哼,掌心一攥,寸长的蔻丹脆声而落,好似凋零的花瓣半月后的夜里,苏锦翎已经身在听雪轩。莫鸢儿因为身为妾室,所以并未停灵,可是也没有归入苏家祖坟,而是采取的火葬。在这个时空若是采用火葬多是因为死者生前犯了大错,或是身份低微。她曾为此质问苏江烈,而那个刚劲的男人仿佛是一夜间白了发,只一瞬不瞬的看着棺椁轻轻的说了句:“是她要求的。她说她困在这园子里这么多年,已经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这样,她就可自由自在的去了”她无语,而就在火葬的前夜,宫里下了圣旨,封莫鸢儿为烈王侧妃,谥号“灵月”,享一品命妇殊荣。是苏江烈在她去世的当夜便写了请封的奏折她看着他摩挲着金色绣龙纹的圣旨,笑得飘忽,移开棺盖,将圣旨放在那仿佛睡着了的女人身侧,认真的看着那张沉静的脸,替她再次整理一丝不乱的鬓发:“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可我就是想用它来拴住你。你若是在外面游玩累了,别忘了回来”摇曳的烛光中,有一点晶莹闪烁的落下。此时此刻,再无需遮掩,这埋藏了十七年的情终于滚滚流淌出来,浓烈又浅淡,喷薄又绵长,一任章宛白等人对那棺椁横眉怒目。可是有什么用,而今,你们再也伤不得她了,不是吗火光熊熊,仿佛包裹着一团黑炭,不停的发出叹息,卷着浓浓的烟,逆风而上。烈焰摇动间,忽而香气四溢。众皆惊奇,然而苏锦翎却恍惚看到一道极为炫目的明亮自光焰中跃出,于烟中盘旋一圈,忽旋至她面前,似是伸出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又飘飘的绕到苏江烈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周,方向前飞去,却又恋恋不舍的回头将他二人望着,终转了身,似是一声长歌,直入云霄苏江烈呆呆的看着那淡云横亘的天际,唇边挂着一缕笑意。离他极近的苏锦翎听他喃喃道:“鸢儿,别走远了,记得等我”苏锦翎抽泣了一下,将脸埋在枕中。她不知该如何定义苏江烈和莫鸢儿之间的感情,或许宇文玄苍说的对,有时远离也未尝不是一种挚爱。玄苍那日被侍卫带走后也不知怎样了。他之所以能这般深刻体味苏江烈的心思怕是因为也这般担忧过自己吧,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为此离开她她找不到答案,更或者说,她不敢想。夜似乎可以将一切思绪扯得无限绵长,又不知该飘向何方,于是便成了一片空洞。“笃笃笃”窗子忽然轻响。循声望去,惊见一个人影映在窗上。“谁”一丝极细微的声响并一线亮刺破夜光正正钉到她枕边。银针她认得,正是宇文玄朗的随身暗器她急忙推开窗子。月亮地下,宇文玄朗正笑眯眯的看她。“你怎么来了”他急忙竖指在唇边清嘘一声,又谨慎的扫视四周,再笑眯眯的看她。“自是有人想见你”“他怎样了”苏锦翎立刻着急起来。宇文玄朗依然笑眯眯:“你见了不就知道了”“这是地道”苏锦翎瞧着光影移动下凹凸不平的墙壁。“嗯。”宇文玄朗举着松油火把在前面引路。漆黑的影子极其诡异的在壁上移动着,时不时随着火把爆出的声响跳跃一下。“七殿下,你怎么不说话啊”密道的阴冷加上心底的寒意已经让她打了数个寒战。“说什么”“什么都行。”轻笑:“你是不是害怕了”苏锦翎本想反驳回去,思虑片刻却点了点头:“有点。”轻笑,轻叹:“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同四哥这般要好吗”她猛然掀了睫,看向前面那个颀长的背影。“五岁的时候,我同玄铮、罗筠笙、宁双双捉迷藏。当时这个地道还只是个地穴,宁双双让我藏到这,对我保证谁也找不到,我便藏了。地道很黑,我当时也很害怕,可渐渐的就睡着了。等到醒来亦不清楚是什么时辰,听听外面没有动静,就想出去,可不知是谁将门锁上了。这地道极是偏远,我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见,那时才真是怕极了。我哭累了睡,睡醒了哭,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肚子很饿,最后连哭都发不出声音了,而且一切都好像在悄悄消失。那时不懂什么是死,现在想来就是浑身轻飘飘,然后什么也不想吧”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故事,可是宇文玄朗却语气轻松。“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我仿佛听到一声响,然后就看到一片极亮的光透进来,光中有一个人,没等我看清楚,那人就扯了衣裳包住我的眼睛。我被那人抱起来,他身上有淡淡的甘甜之气。我知道,那是四哥”268莫名不安前面的人似是发出一声喟叹:“后来我才知道,我在这地穴里足足待了五天。宁双双让我藏好后正赶上宁将军回京述职,她随同回府几日,就把我给忘了。宫里人在疯狂的找我,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僻静的园子,即便见了,谁会认为一个上了锁的门里怎么会关着人呢恰巧溯月湖淹死个小太监,天热,所以泡烂了。他们就都以为是我淘气,换上了太监的衣服,所以就不再找了,只有四哥”他停住脚步,墙上的影子在火光跃动中静默着。“锦翎,待明华亲王的丧期过了,我就要娶罗筠笙了”苏锦翎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听他又道:“到了。”她急忙往前赶了一步,却是脚下一滑“小心”他一把扶住她,手上的火把却掉在了地上。未经休整的路面积着水,只一下便浸灭了光亮。黑暗中,她明显的感觉他抱了自己一下,有凉润的温软擦过眼角。却又很快放开,紧接着,地面传来极轻微的震动,一股淡淡的甜香扑面而来。她忽然觉得喉间哽咽,竟是再迈不出一步。“快去啊”宇文玄朗轻笑,顺推了她一下。在她的脚踏上平坦的同时,身后的机关缓缓合拢。这是一间卧室,四围帷幔静垂,将夜光切割成朦胧的晦暗。她定定的站了好久,方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过来”她循着声音划开帷幔,影子移动着布在飘摆的帘幔上,再缓缓滑下。终于在一张垂着半透明帘幔的床前停住。又是良久,方听里面的人恨声道:“还要本王抱你上来吗”她刚拨开帘幔,腕子就被攥住,紧接着身子一斜,已是倒在床上。挣扎坐起,却听他一声闷哼,攥住她的手随即一紧。她方发现他是趴在床上,自己的手刚刚恰好按在他的背上。“你受伤了”她惊道,就要查看他的伤势。他止住她的手,语气略有艰难,却仍柔声道:“无碍。”“是因为”宫中纵马,必遭严惩。上次宇文玄铮就是领了五十廷杖,而宇文玄苍这次不仅纵马,还在众目睽睽下携带宫女出宫,又公然驳了皇上的旨意,只为成全她的心愿,这数罪并罚“自是因为你,你倒好,非要人请了才肯出现。”他的语气不乏埋怨。“我”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就落了下来。“哭什么还不赶紧用实际行动表示下你的忏悔”忽的又想笑。犹豫片刻,咬了咬唇,刚凑过去,就对上了他的唇,紧接着被他压在身下,缠绵辗转。他放开气喘微微的她,哑声道:“这床硬得很,好在来了个肉垫。”语毕就死死压住她,装作熟睡模样。苏锦翎喘息费力,可又不敢打扰他,兀自在那强忍,手却不肯安静,在他背上小心游移,而后惊恐的发现他的整个背部都包裹了厚厚的纱布。冰雪优昙是疗伤圣药,可是既然过了这么久,竟还这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他却笑了,唇吻着她的下颌,又咬了下,轻声道:“别回去了”感到她身子一震,吻便点在耳珠上:“为夫的伤成这样,为妻的难道不该留下伺候我”本想赌气回句“你府中那么多女人,哪用得着我”,却是喉间哽住,说不出半句。“我说的是真的。你戴孝在身,仨月之内,不宜在主子跟前伺候,所以我已准备好一切,从今以后,天栾城里就不再有苏锦翎这个人”这虽算不上是绝佳的主意,然而对眼下的苏锦翎而言不能不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若是我走了,他们会不会找我映波”“放心,我有办法。”他语气温柔,眼底却透着森然冷意。不能不说,苏锦翎已经动心了,她再次于自己的坚守与他的深情之间摇摆不定,却忽的想起一件险些被她遗忘的事:“玄苍,你能不能”话至此,陡然止住。苏玲珑的事,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的好,即便那个人是玄苍,因为事关一个女孩的声誉“什么”“没什么”她别开目光。“你最近好像有心事。”他仔细观察着她。“没有。”她回视他:“不过我暂时不能离宫”“为什么”刹那间,有无数的人跃上心头他的敌人最近好像变得愈发的多了呢,听说宇文玄逸也从西山寝陵回来了“因为我还有事没有办完”“你刚刚还说没有事瞒我”“不是我的事”“是谁的事就让谁去操心,段姑姑不是跟你说过多想一步,少行一步吗”“你怎么知道”“你倒应该问问有关你的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点了下她的小鼻子,不无得意。“别的事也便罢了,这件事我必须我已经答应她了”“你也答应本王要留下。况且你现在已身在煜王府了,若是本王不肯放人呢”“玄苍”将她绵软的呼唤吞入口中:“看来若是不把你变成本王的人,你就总想着要违抗本王的命令”“我不要”她挣扎,又怕不小心弄痛了他:“会有小孩的”他一怔,当即把头埋到她颈间,忍笑忍得浑身发颤。而后轻轻吻了她一下:“如此甚好”“不要,我害怕,玄苍,我真的害怕”想到苏玲珑的失魂落魄,想到这样的事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苏锦翎今日似乎有点反常,莫非就是与她不肯讲的事有关却不再追问,只严肃道:“那你是不肯给本王绵延子嗣了”“不是,”她红了脸:“等到”“本王记得本王早就娶了你了,莫非你是怪本王没有公之于众好,我现在就让他们操办”说着,当真要起身发令。“不要,”她急忙抱住他:“等我等我办完这件事,我就”“怎样”“跟你一起”她只觉脸颊发烧。“真的”“嗯。”“本王考虑考虑。”宇文玄苍故作冥想状:“可是今天要怎么办本王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才把你偷出来,不能一点补偿都没有吧”脸颊更烫,却勾了他的颈子,小心的递上唇瓣,轻轻的啄了下,犹豫片刻,又探出小小的舌尖怎奈宇文玄苍倒似真的动了气,半晌没有反应,倒来了一句:“你在勾引本王吗”她当即怒了,伸手推他,却被他反手扣住:“可是本王接受勾引”吻上她的颈子,声音已是略带沙哑:“来,像上次那样勾引本王”夜光如水,帘幔如雾,轻风过处,勾起情潮无限。“玄苍,我今后就只剩下你了”他身子一震,含住她泪湿的耳珠:“我知道”夏夜苦短,层层帘幔已透过翕微晨光。二人皆对着那渐渐浅淡的颜色出神,半晌不语。“真的要回去吗”苏锦翎不说话,只坐起了身子。宇文玄苍忽然感到不安,也不知是何原因。他急忙拉住她的手,那股不安竟又消失了。她努力笑了笑,转身离去。有极轻微的响动划开,宇文玄朗靠在密道的入口。他竟没有走吗宇文玄苍眯了眸子。此番的确是想设计苏锦翎离宫,然后一把火烧了听雪轩,玄朗也是知道他的计划,可是玄朗,你是笃定她不肯离开,还是你不想她离开眼见得那纤弱的身影离密道的入口越来越近,风起处,帷幔徐卷,那身影便忽隐忽现。那消失了的不安骤然窜上胸口,竟压得心钝钝的痛。“锦翎”身影站定,回转了头,面容迷离在轻绡素幔中。“等你办完那件事,我就去接你。”她点点头,好像还笑了,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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