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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重伤初愈的人物,所以和班师回朝那日一样,车厢包裹得密不透风。也正因如此,一向严禁车马在内通行的天栾城才格外允许这辆钦赐的马车大摇大摆的出了坤德门。这便是清宁王所言的利息陪他去熙亲王府探望皇叔宇文容瀚。坐在只悬着一盏六瓣莲花灯的昏暗车厢内,苏锦翎很是局促。清宁王重伤畏寒,四角便都固定着塔式的小暖炉,将这不大的空间熏烤得又香又暖。宇文玄逸便卸了貂裘,清清爽爽的坐在榻上,好整以暇的将她望着。苏锦翎的目光只瞄着那早已堵得严严实实的窗口,讷讷道:“宫人不经主子允许是不得随意出宫的”月前一个浣衣局的宫女听闻母亲病重,却因得罪了管事的姑姑不予准假,便趁夜出宫,结果当场被抓了回来,乱棍打死,就连当夜当值的侍卫和内监都领了重罚。她已不止一次的领略到宫规的残酷,仅是听闻就已经胆战心惊了,若是坐在对面的宇文玄逸轻声一笑:“本王是不会让你有什么事的,否则那些欠下的债要怎么偿还呢”苏锦翎暗自叹气,仅是还个利息就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若真要一本正经的还债,还不知“咕隆”车子好像轧上了什么东西猛的往上一跳。她一个坐不稳就要掉下位子,却是一只手扶住她,来不及道谢,车身一歪,又好像陷到了一个坑里,她再一晃,却已是陷入一个怀抱,温柔有力,带着清寒的杜若之香。她没法怀疑宇文玄逸是借机轻薄自己,因为那车厢就像遭遇了电击,不停的颤抖摇晃,若是宇文玄逸放了她,难不保她就要在这车厢里滚来滚去。混乱间,那清寒的气息带着一丝温软擦过鬓间,擦过耳际,擦过唇边“王爷,咱们是滚下山了吗”她偎在他怀里,抓紧他的衣襟惊叫。耳边却传来他的轻笑。车外的福禄寿喜捂着嘴乐得猴子似的,一个劲指挥车夫专往石头上轧,往坑里跑。通往熙亲王府的路有三条,他特意拣了这条又绕远又崎岖的小路。车内的情形可想而知,只担心王爷能不能趁此良机把好事做成。唉,自家王爷好像不是那样的人。于是便开始祈祷这份摩擦碰撞能让那个不开化的苏锦翎迸出点火花来,否则王爷实在太可怜了“福禄寿喜,你这是走的什么路”车厢内传来怒斥。唉,王爷怎么也这么死板了小的可全是为了您啊“回王爷的话,小的原本走的是康庄大道,可也不知怎么,前面忽然出现了许多石头和土坑”“换一条路”“王爷,这已走了大半,退回去恐怕”“那就尽量小心着点”“好咧”福禄寿喜口里答应得好好的,却惊见前面出现锅一样的巨坑,立即喜形于色比划着让车夫轧过去“轰隆”车子猛的一震,那悬于头顶的六瓣莲花灯颤了颤,忽然碎裂,琉璃碎片并着烛火对着苏锦翎就砸下来宇文玄逸身子一低,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于是那火苗捎着碎片光闪闪的落在了他的背上苏锦翎眼睁睁的看着他背上腾起火焰,惊得大叫起来,忙去拍打“你疯了”宇文玄逸急忙捉住她的手,那上面已然烫起了水泡。“快点,着了”苏锦翎挣脱他,抓起位子上的锦垫压住火势。外面已经听到动静,连忙扯开了车门。冷风灌入,苏锦翎急忙挡在他前面:“快关上,王爷受不得风”车门瞬间关上了,可是在门扇这一开一合之际,苏锦翎忽然发现宇文玄逸的背上似乎浮着诡异的图案,那图案高低不平,倒像是刻上去的“王爷,你”人忽然被他抱入怀中,抱得紧紧的,几欲窒息。过了好久,苏锦翎才听到喑哑的一句:“谢谢你”“谢什么啊”苏锦翎艰难的喘了口气:“若不是王爷,现在着火的就是奴婢了”禁锢在身上的臂轻微作响,听得苏锦翎都有些害怕了。车里现在一片黑暗,万一他为什么要突然抱住她害怕了吗千军万马都等闲过了,怎么可能还好宇文玄逸放开了她,小心拾起她的手:“痛吗”“现在略微有点”衣褶窸窣片刻,苏锦翎闻道一股熟悉的幽香,是冰雪优昙的气味。“奴婢自己”宇文玄逸却不肯放手。漆黑中,一点幽凉轻轻的晕染在她的手上。“王爷也受伤了吧,奴婢为王爷”“不必了”宇文玄逸靠坐在位子上。苏锦翎略一踌躇,想到他伤的是背部,而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中让她给一个男人涂药也的确是件暧昧的事,便不再多话。然而对于宇文玄逸而言,他的背部早已是伤痕累累,根本就感觉不到痛楚了,倒是他的心,只反复回味着方才的惊险他没想到,她竟是能不顾一切的救他角落的暖炉滋滋的吐着暖融的白檀之香,丝丝的沁入心底,又于唇角漫开笑意254喜事盈门之后便是一路平安。抵达熙亲王府时,守门的人见了马车,忙飞奔进去给宇文容瀚报信去了。隔着厚重的车厢,苏锦翎听到那激动的声音,不禁会心一笑。她早就听说熙亲王宇文容瀚对这个侄子格外喜爱,不全是因为他救过自己一命。熙亲王曾毫不讳言的向众人盛赞宇文玄逸是天纵英才,不仅当世是举世无双,纵观宇文家族上下三千年,都不会再出这样一个人物。熙亲王膝下无儿无女,于是简直把宇文玄逸当亲生儿子待了,还曾经意图让皇上将其过继给自己,而宇文玄逸也对这位皇叔格外孝敬,经常探望,过年更不能免,只是不知带上自己所谓何意。车厢内,听得大门徐徐而开,有人在台阶上铺上滑板,于是马车便沿滑板驶进门内。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廷大员,就包括别的王爷,都没有在熙亲王府门前不下车的殊遇。不过这殊遇只给清宁王,苏锦翎有点承受不住,准备下车之际却被宇文玄逸攥住腕子,慢悠悠道:“你忘了,本王吹不得风”苏锦翎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一同享受。听说皇上为了奖励熙亲王劳苦功高,又怜他身中剧毒极度虚弱,特敕命建了这熙安府,并亲笔题书。据说这熙安府面积仅次于天栾城,金殿碧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奇花殊草珍禽异兽更甚皇宫。天栾城已是富丽堂皇如同人间仙境,但不知这胜于皇宫的建筑又会是何等美妙万千。宇文玄逸像是觉察到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轻声道:“以后自有机会”以后她才不要冒险出宫熙安府果然足够阔大,马车行了好久方停住。苏锦翎忙取了极北渊雪寒貂裘为清宁王披上。车厢漆黑,她摸索着扣盘扣,系绳带,半天弄不明白,引得宇文玄逸轻声一笑:“我来吧”好似无意的握住她忙活的小手,又放开。她急忙收回手,蓦地想起宇文玄苍说的那句“一看就没给男人穿过衣裳”,若是他得知自己随了清宁王来到熙安府这一失神,便没有听清宇文玄逸又说了什么。“锦翎”“嗯。呃,王爷,你刚刚”宇文玄逸还想说什么,却只是一声轻叹:“你今天穿得太少了点”的确,因为出来匆忙,她只穿了湖碧色的素绒绣花小袄,同色镶雾紫边的云褶裙,不过借清宁王的光,想来下车就要进门,所以也冷不到哪去。车门敲了三响后,徐徐打开。按规矩,应是苏锦翎先下车伺候着。宇文玄逸却是拦住她,自己下了车,然后回身,于齐刷刷的“王爷吉祥”的请安声中向车内伸出一只手以往清宁王都是独来独往,所以在外面伺候着的熙安府的人压根没想到车内还有一人,竟又得了清宁王的礼遇,皆收了声,目不转睛的瞧着。但见青色的车门边探出四根纤细粉嫩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攀住门框众人心一跳女的清宁王不仅带了人来还是个女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心跳加剧,有腾云驾雾之感。那小手似是有些怯生生的,却是被清宁王轻轻握住。想要收回,怎奈清宁王偏不放手。那清雅俊逸的人虽是将脸挡得严实,然而谁都能看出那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正流出脉脉的温馨和宠溺。立在旁边的管家瑞祥已经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了。然后便见绣着鹅黄花纹的步青云只闪了个边儿便被湖绿的云褶裙盖住。宫里的人他不禁抬了眼有风吹过,轻拂那鬓边的一缕青丝翩然而落,露出一张极精致极动人的侧脸。未及看清,清宁王已移了身子为她挡住寒风。王府的人都知道清宁王受了重伤,见不得风寒,早就备了鹤羽云纹长氅候在一旁。宇文玄逸接了,轻轻一抖,当即罩住那个纤弱的人影。瑞祥眼皮一抽,嘴角一翘,再也等不得,急颠了脚飞速往屋里赶去。“王爷,不好啦,不好啦”宇文容瀚听说侄子来了,正强撑着让下人帮忙更换衣裳,猛听得不好,只以为宇文玄逸重伤不治,这是临别前来看自己最后一眼,结果当即一口气噎到嗓子眼,两眼发直,就要向后栽倒瑞祥急忙抢上,按照太医教的法子猛掐人中将熙亲王掐活过来。宇文容瀚刚吐出口气就满脸哀戚:“玄”“王爷,清宁王带了人来了”宇文容瀚后半截话卡住:“带了人来”“是啊,带了位姑娘”“姑娘”宇文容瀚眼一亮,一把抓住他脖领子,丝毫无从巨大悲恸与昏厥中刚刚苏醒的模样:“你是说玄逸带了位姑娘来”“是啊,王爷,那姑娘长得”瑞祥啧啧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憋红了脸:“王爷真是老当益壮啊,快掐死小的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宇文容瀚低低的笑了几声,转而大笑:“本王终于盼到这天了,哈哈”“是啊,王爷,您看您是不是先放下小的”瑞祥的眼睛已经有点外凸了。宇文容瀚松了手,却又把他拎起:“这是好事啊,莫非”瑞祥转转眼珠,苦起脸:“小的说错了”人当即落在地上。“你现在怎么比本王还糊涂了”低头见了身上的团福刺绣暗蓝锦袍,怒了:“谁让你们给本王穿这件的暗沉沉的,没一点精神”“快去,给王爷找那件赭色的”“什么赭色的”宇文容瀚打断他:“给本王拿新鲜的,得给侄媳妇留个好印象”他兀自低笑了一会:“我说这今儿一大早怎么眼皮直跳呢”下人已取来紫金银线的华服服侍他穿起。“王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穿上这身衣裳,真是年轻了十岁不止,小的好像又看到了王爷当年英姿勃发,统帅三军的气势”宇文容瀚叹了句:“往事不可追也。本王已经老了,将来就要交到诶,那是哪家的姑娘”“小的也不知,不过看打扮好像是宫里的人”“宫里的人”宇文容瀚一一将印象中宫里的适龄女子过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哪个能配得上他的天上无双世间难寻的宝贝侄子的。“现在到了哪了”“应是在锦画堂里候着”“嗯”宇文容瀚应了声就往外走。“王爷”瑞祥急忙赶上,将白玉鱼龙扣带围给他系上:“依小的看,清宁王对那姑娘喜欢得紧,八成真是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位了”“命中注定”宇文容瀚哈哈大笑:“你是怕我给那姑娘为难吧本王相信玄逸的眼光。走,看看去”瑞祥见熙亲王健步如飞的走在前面,不禁眼角微湿。这盼了多年的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王爷这身子竟好像也好起来了,可有谁知道,王爷已是挨不过这个冬日了,清宁王怕也正是为此才来全一全他的心愿吧。宇文容瀚来到锦画堂时正见宇文玄逸要一位着湖碧衣裙的姑娘同坐在椅上,怎奈那位姑娘死活不肯,宇文玄逸便也不落座,陪她一起站着。甫看了一眼,便觉那姑娘实在过于纤弱,却是有着一股子倔劲,而玄逸对于她的执拗丝毫不恼,眼底满是笑意和宠溺。玄逸为人和善,可他还从未见过玄逸如此对过哪个,看来是当真喜欢极了那位姑娘。而且听说玄逸即便进了府,这一路都要这位姑娘与自己同乘一车,想来是要她今日便享受只属于清宁王妃的尊贵无匹。他心底一暖,看着那双小儿女,满心痛爱。只是这一幕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王爷驾到”苏锦翎急忙敛了神色,端庄一礼,身边的宇文玄逸亦是敛衽。这般和谐悦目,更是让人心生欣慰。宇文容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令二人落座。苏锦翎垂眸道:“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僭越。”知礼守礼,不因主子宠爱而妄自尊大,孺子可教。玄逸你个没出息的,她不坐你也跟着站着“本王说可坐便可坐,你来了熙安府,就是本王的客人,岂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如此,岂非让人说本王待客不周”但见那姑娘神色微凛,偷眼瞧了瞧宇文玄逸,又看了看他,终于嗫嚅了一句:“奴婢惶恐,谢王爷赐座。”他乐了,这小人儿欺负起来的确实挺好玩的,就不知玄逸心里会不会怪他这位皇叔呢玄逸,皇叔也是为你好,怕你因了那小人站得久了而心疼啊。宇文玄逸见她坐了,亦款款坐下,唇角衔笑。可是只见那姑娘方坐下又站起,再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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