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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1 / 1)

直向往的肃剌饼馍,我特意请了人做的,如今可以是满意了”“你故意的”她故作气狠狠的看他。“我哪有”他的表情分外无辜,又贴近她耳边:“我怎舍得”回眸正对上他的眼清亮,温润,不似那个冷锐的煜王,更像一个温情脉脉的良人。“若是不让你亲口尝一尝,怕是要惦记一辈子,没准还要骂我小气”“我哪有”事实上她早就把什么肃剌风味给忘了。“好了,快起来,一会我们到镇上吃去。”口里说着,随后将她横抱起来,走到一边的案旁。那是张很粗糙的桌案,上面立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她坐在案边,自镜中看他细心为她梳理长发。帐内光线极昏暗,铜镜亦是模糊,她只能对着镜中的影影绰绰感受这份动人,这份温存。“肃剌人有个很古老的谚语,若是能给心爱的人梳头发,那么她有多少根头发,便会使他们结多少世的情缘”他的声音极轻,恍若无意,她却能听出那其中饱含多少情意。将系好小绒球的发辫捋至她胸前,又把那毛茸茸的兔毛缀珠发饰拢在髻上,附在她耳边轻道:“可是满意”镜中朦胧映出两张脸,一个英姿冷峻,一个娇柔妩媚,般配得让人想拿出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只可惜没有相机来凝固这一瞬间,她只能一瞬不错的望着,将这朦胧的丝毫清晰的刻在眼中,刻进心底。起身,将他按坐在位子上,也不说话,只拿梳子梳理他的头发。黑发如水,仿佛玉秀山初见那日,被风吹来,斜斜的搭在她臂上。他唇角微勾,斜眸看向她,目中尽是戏谑:“这么贪心”她不去看他,只道:“既是你帮我梳了头发,总要还你”“小伪君子”他一把捞过她的腰,看着她的眸子:“莫不是想生生世世同我在一起”她长睫微垂,不语。却被他拽入怀中,看着那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也想”唇上辗转着他的缠绵,心里辗转着无奈的苦涩夜已尽,天已明,是喜也好,是悲也好,都已是昨日,今天他们要去哪有些事她尚在犹豫不决,其实她完全可以依着本来的心意去做,可是她既然知道了一切,又怎能干脆利落的割舍牵系得太多,太紧,利刃下去,伤的不仅是她。若是时间可以停止,她便不必去想了。她承认自己胆小,只想逃避,可是太阳依旧会东升西落,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她而改变行程。如果唉,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幻想与希冀无非是造就更多的叹息罢了。“怎么不高兴了”他觉察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眸色深深。她忙隐下眸底湿意:“我还没给你梳好头发呢,我怕我的手艺没你好”的确,宇文玄苍虽为男子,却是将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而且那发饰原本乱乱的,也被他整理得恰到好处。她不禁想问他到底给多少个女人梳过头发,可是如此也只能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有些时候,能开心,便尽量开心吧。他微眯着眼打量她的神色,似是觉察到她心中所想,眉心一沉,却没道破,只道:“我的手艺你见识得还少呢”见她挑眉,笑道:“快些出去吧,否则人家还要以为”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羞得她不痛不痒的锤了他几下,扭身跑开了。“等等”他取了桌上的瓷碗递给她:“饼馍不吃便罢,这情绵酒却不可不喝。情意深深,绵延久长”寓意不错,可是她一闻那酒味当即皱起眉头,坚决拒饮。他岂能放过一把捞过她,照老方法强行喂了进去。她气得不行,转眼见案上还有一碗,脸色大变,立刻拿过倒掉。宇文玄苍不急不恼,笑眯眯的:“倒了好”她怀疑看他。“情绵酒共饮一碗叫做一往情深,分饮两碗则是两情分离。此酒味道虽苦涩,然而没有苦涩,哪有香醇凡事皆如此”他意味深长,她不是不明白。究竟是同甘共苦,比翼双双,还是劳燕分飞,尽斩相思又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吗“该走了”他揽住她,一同向帐外走去。红日如一只巨大的火轮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万道金光穿云破雾撒在这片白茫茫的苍瀚上。淡灰的毡帐沐光而立,淳厚中多了几分庄严与神圣。穿着厚厚皮袍的人于毡帐中来回穿梭,有两情相悦者,有依依惜别者,也又挥手相送者。朝阳的灿烂在他们身上镀上一道金边,人与影皆是美轮美奂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凄哀。他与她并肩而立,共看向一对难舍难分的青年男女。肃剌女子虽然高大,可是在离别面前,也脆弱得如同小鸟依人。“既是不舍,为何又要离开”她这话虽是心有所感,亦是别有深意:“难道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揽了她的腰,让那一双点染朝晖的清眸对向自己:“若是真的有情,那男子定会回来,若是无情即便留他在此也终有一日会离开,而那女子可能因此错过真正疼惜她的人。如此一切都言之过早,不如让时间来决定吧”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牢牢握住:“走吧”她又回头望了望那对男女,那二人已经挥手作别。收回目光,与他穿过人群,踏上来时路。集市依旧喧闹熙攘,坐在饭铺中,吃着熟悉的饭菜。苏锦翎犹豫再三,终于问出口:“我们今天回去吗”宇文玄苍执箸的手一滞,转而夹了只虾饺烧卖放到她碗里:“多吃点”她神色一黯,默默的吃了起来。饭罢,换了来时衣物。苏锦翎只觉脱掉那层重重的皮袍,身子顿时轻松了许多,可是心底却沉重起来。就要回去了,他仍是高高在上的煜王,她仍是默默无闻的小宫女,这一日的欢欣或许会让她暂时放下自己的决定,然而以后呢方要解了发辫,可是刚摘了发梢的小绒球,顿了顿,又系了上去她舍不得拆。一袭白貂皮风麾的宇文玄苍早已立在门外,风姿俊朗,鹤立鸡群,引来无数钦羡又敬畏的目光。这才是真正的他煜王。她迟疑了脚步,仍走上前去。虽是惯常的穿着,却不见了冷锐之色,眼底的柔情更显其眉目雅逸,如雕如琢。“公子,小店新进了几件水獭皮子的斗篷,虽然毛色比不上公子身上这件,可也是上乘的货色。您看天儿这么冷,若是把姑娘冻着了可就不好了,这姑娘这么漂亮”衣店老板顺势以专业眼光打量了苏锦翎好几眼,顿令宇文玄苍面露不悦。“小的觉得这件水红色的就不错,正称这位姑娘的花容月貌唉,公子,别走啊,价钱好商量”未及那圆滚滚的衣店掌柜说完,宇文玄苍风麾一抖,已将苏锦翎裹了进去,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有苏锦翎知道,宇文玄苍并非舍不得银子,而是因为这样能够让她与他挨得近些,更近些马背上,她老老实实的闷在风麾里,背后是他结实的胸膛,腰间是他牢固的手臂。马蹄声很缓很缓,像在悠闲的敲打着节奏。“睡着了”他的声音自头顶飘落。“没有。”她极小声的回答。他的胸口震了两震,应该是在笑。“为什么闷在里面”“冷。”她言简意赅。然而实际上,她是不愿看到路途越来越短,虽然这种回避无疑是自欺欺人。又过了半晌。“怎么不说话”“困。”他似叹了口气,道:“睡吧。”然后她便觉得搂在腰间的手一动。“你又要点我穴”他的胸口抖动剧烈,应该是在忍笑。她生气了,回头就咬了一口。他夸张的呼痛。“你还笑说,昨晚为什么要点我”这个他要如何解释他在措辞,她却不依不饶,终惹得他按捺不住,拥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覆在她胸前的坚挺之上。怀中人身子一绷,霎时没了声音,小手却愤怒的要搬开他的掌握,然而他怎能让她如愿警告般的留连了片刻,重新将手放回原位。她咬唇,刚要斥责,那腰间的手便似又要展开行动,她忙住了声。092少年翩翩背后的胸口正在剧烈抖动,她气得不行,也只能暗自嘟囔:“赖皮”谁能想到一个冷厉严肃的煜王竟能这么赖皮,而且即便是赖皮也是英勇果敢雷厉风行光明正大她算是发现他的真面目了,现在想来却是自己反应迟钝,其实早在小火龙一事中他便充分展示了此种特质,可是平日听人谈起他时除了他的冷面冷心多是溢美之辞,莫非是他隐藏得太好如此若是将真相说出去估计要惊倒一片吧“你在腹诽我吗”他慢悠悠道,竟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哪有”她自是不肯承认。“没有”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手掌上移“不带这么赖皮的”她终气不过,反身捶他。“好了好了,你再打我我可真赖皮了”他竟敢威胁她,只不过她只得暂且忍下,愤愤转身,心里盘算如何报仇,却不料又被她猜中:“伤敌八百自损三千”她恨这个家伙,打一开始她就没赢过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苏锦翎忽听宇文玄苍说了一句:“到了”到了心下顿时万分沉重是要分别了吗是要走入那金碧辉煌却是枯燥乏味浮华虚伪的天栾城吗他与她是不是又要继续那种纵使相见应不识的相望不相亲吗一时间,只觉得那温暖的怀抱亦是冷意森森。她固执的呆坐不动,仿佛这样就能拒绝一切。知道她又犯了拗劲,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痛,更加柔声道:“也该透透气了,你不闷吗”关在那金丝笼里面才是闷她有些生气,催什么催莫非是急着回煜王府吗是想去见什么人吗急怒之下,开始蛮不讲理。猛的从风麾里冒出来,就要发火,可是这是哪好像是一条街道的入口,街面上行人不断,皆穿得喜气洋洋。两侧店铺都披金挂彩,悬着通红的灯笼,摇晃着年节的热闹气氛,将这个冬日点缀得分外动人。“这是哪”宇文玄苍扬鞭一指头顶是高高的牌楼,上面镌刻着三个大字“雒阳镇。”他抬手整理了下她鬓间的发丝:“距帝京尚有三十里,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今天就在此歇脚”天色已晚她看着那淡黄的太阳正明晃晃的挂在高空,是正午时分无疑。她立即弯起唇角。耳边传来他的细语:“这回可是高兴了”竭力抿紧唇保持严肃,却觉得耳垂忽然被他啄了一下这家伙,现在总是趁她不留神动手动脚,也不顾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什么王爷嘛而此刻正有一个梳着丫髻的小正太叼着手指望向两个人的亲昵,而宇文玄苍仍兀自逗留在她的耳畔,轻轻吹着那缀珠耳坠,意图再次袭击。“不要闹了,有人”她急忙躲开他的侵袭。宇文玄苍看向那个不足三尺的小人儿,忽然一本正经道:“认真看,学着点”她当即瞪大眼睛对向他这就是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这是什么王爷什么王爷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终忍不住笑,柔和的气息撒在她的耳畔:“嗯,现在有人,那么无人呢“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温柔的抚摸着她胸前的酥软,而那手温度渐升,她的素绒绣花小袄几乎都要被烤化掉了“宇文玄苍,你这个赖皮”她红着脸,却是挣脱不开。她忽然意识到,今日落脚在雒阳镇虽是件开心的事,然而快乐之余,身边这个逐渐露出尾巴的大色狼倒是需时时加以警惕,她可不想昨夜的旖旎迷乱蓦然跃至眼前,引得心跳狂乱。那实在是太羞人了一定是因为喝了酒,酒后有点乱性才被乘人之危呃,他也没有彻底得逞。今后要小心啊小心可是这只固着在自己胸前的安禄山之爪该怎么办而且为什么自己会心慌意乱,虽然满心羞恼却又有那么一点点渴望渴望她是不是疯了他最喜欢看她这般恼得不行又无计可施的样子,那小耳朵白中泛红好似涂了夕阳余晖的玉兰花瓣,让人必须极力克制才能忍住不去咬上一口。且有一缕缕的幽香自颈间溢出,如游丝一般缠住了他的每一缕心神。说来奇怪,她身上以前也有淡淡的香气,若有如无,然而自昨夜以来,这香气似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让他很想细细的啜饮那每一寸光洁上的芬芳。这倒也是件怪事。他自认于男女之事上一直能收放自如,然而自昨夜以来,竟好似变成了色中饿鬼,只要略略碰一碰她,就忍不住心跳剧烈,就忍不住想却是不忍伤害她,只不过心中亦是懊恼,定要折磨得她羞恼难当才肯罢休。“就赖皮,你能怎样”再气她一气,直看到她鼓腮瘪嘴红了眼方心满意足。搂紧她贴在胸膛,马刺轻磕,徐徐步入集市。直到进餐的时候,她亦是不肯看他一看,只埋头吃饭,将他放在她碗中的菜均拨拉到一边,一口不动。这小妖精的拗劲犯起来的确有些棘手。他装作无感,却于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瞄她一下。过了一会,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顺手抚向胸口她立即紧张的抬起眸子,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知中计,气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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