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郑非也是会动凡心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她,阿桑婆心中不好受,闻言勉强笑道,“应是罢。”“别多想,”萧玉珠见她笑得太勉强,朝她轻声道,“我看郑管事走之前想看你却不敢看你的样子,应不是心中没你。”“夫人”阿桑婆却是不想再说下去了,生硬地转了话意道,“您看,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冰国的细作我们易国可从未出过这等媚艳到能吃人的女子。”萧玉珠见阿桑婆也知那女子美到能吃人,就放下了心,想来她也是能理解郑管事的反应的,食色性也啊“看着像,这种事,得大人他们去查才行。”“他们也真是舍得花心思,”阿桑婆的口气甚是鄙夷,“这么美的美人,也不知是武家的那些男人从何找来的,我说他们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的上门来,原来是想着没人会舍得生美人的气。”说到这,她看了看萧玉珠的肚子,心想万幸,家中大人心中只有夫人,谁人都入不得他的法眼,若不然谁家夫人被人送这么个人到跟前,谁焉能不气绝就是她,都因那郑管事的反应,都被那媚狐蹄子气得快七窍生烟了。萧玉珠笑而不语。“也不知大人会如何处置”扶着萧玉珠的阿桑婆一多想,已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等会就知道了。”肚中的孩儿在轻微地动,萧玉珠摸了摸肚子,淡笑道。这厢前堂,狄禹祥看着被一介小女子逼到了阶梯上的众护卫,他们还隔着些距离,但他已经能听到他们的粗喘声了。这时他看不到被他们挡着的那女子,但看她还能站在一群情潮大发的男人面前,而不是撒腿就跑,也足以看得出她不是一般女子。狄丁已经退到了门廊边躲着,狄禹祥身边无人,只得问身边的胡大人,“我是不是该叫他们散了,再许他们出府一趟”再让他们憋下去,狄禹祥认为他的这些下属们会憋出病来。胡主薄看了眼形势,估量了一下道,“大人所言极是。”狄禹祥“嗯”了一声,也没马上下令,而是朝胡主薄道,“胡大人,可否请教”说着,满脸笑意的狄大人往他的主薄先生下边瞄了一下。被上峰调侃,胡主薄啼笑皆非,答道,“大人放心,老朽那方没什么毛病,只是与大人的理由一般罢了。”“哦”狄禹祥略挑了下眉,努力回想胡主薄夫人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也想不起,只得歉意地道,“胡大人见谅,我想不起曾有曾见过你夫人的事了。”胡主薄笑道,“大人不必道歉,我那老妇是个容貌平常的,只是晚生五十才及第,中途迫于生计想务农数次,皆是我那老妇拉了我回去,一人辛劳为我胡家维持生计半生,她素知我心意,我仅回之以全心全意罢了。”“我可未曾听过这说法。”狄禹祥听了还真惊讶了一下,“我听说胡先生可是写得一手好字,卖银不少”胡主薄笑道,“那是拙内抬举,出的价高罢了。”狄禹祥随即了悟了过来,是那胡夫人为维持主家面子做了那买家他是查过胡主薄才用了此人,但这事他从没听说过,足见这事瞒法之严,也可从中觑知那貌不惊人的胡夫人的不寻常之处。“胡大人那笔字,确是不错。”狄禹祥还是夸了一句,又道,“既然护卫赶不及,你们就去罢”那被桂花叫来的一众丫环这时那杀气腾腾的脸上更添几分煞气,狄禹祥话一毕,她们就大步往下跑去。这群护卫中的人,不是有她们的情郎,就是有她们属意的人,在路过他们时,丫环们的脚狠狠地往他们的腿上踩去,踩得那群魂不守舍的护卫大叫不已,而在看清踩他们的人是谁后,这群护卫又低下了他们胀红的脸蛋。“哪家的骚蹄子,赶也赶不走”有那脾气暴躁的粗使丫头已经大叫了一声,随即她的大叫,有人娇脆地“诶哟”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丫环大叫的“把她抬出去,抬也要抬走”的声音。那群护卫,在那声媚叫声中身形一震,几个人看到了丫环们朝他们狠狠瞪来的视线,他们不由低着头,弯着腰抱着肚子七手八脚地爬了上来,这时竟无一人敢直起腰抬起头来,怕撑起的裤子泄露了他们的窘态。这时门口,武家的丫环也跑了过来,一时之间,两群丫头竟打成了个不可开交。桂花本在上面看着,见此,狠狠地盯了那躲在廊角不敢出来的狄丁一眼,她也撸起了袖子,大步跑下台阶下去助阵去了。、第209章 最新更新毕竟这是狄府,不一会,武家的人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眼看人走了,有爱慕其中一个丫环的小厮从厨房中抬来一桶泔水,递给了那个喉咙最大,喊得最大声的丫环那丫环一看,喜悦至极地看了那小厮一眼。那小厮看着她,腹下一紧,赶紧离了这地。那武家女子身边的异香味竟是越来越浓了不过也没多久,那丫环粗鲁地把那泔水倒在了武纱纱的身上,武纱纱极力躲避,但被想报仇的狄家丫环硬拉住了,这一桶泔水便把她淋了个从头到脚。武纱纱呆了,媚眼不再如丝,烈焰红唇也不再红得那么不可方物,而武家人也是呆住了“哈哈,丑女人”欲报心头之恨的狄府丫头指着人大笑了起来。随之,狄府丫头们的轰笑声四起。萧玉珠在后院没一会,狄禹祥就回来了。狄长南他们被他们的大军叔管着不许动弹,正守在后院大堂的母亲膝边,一个一个地背书玩。长南考,长生他们答,四兄弟也算是找到了聊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但一看到父亲又回来,四个孩子皆停了嘴,齐齐看向父亲。“爹爹,”长福首先就叫了起来,抬起小脸看着父亲兴奋地道,“那个女的很厉害吗我听照叔说,她身上有怪味呢,长得丑得吓人,你见着了没有,你怕不怕”长南长生长息他们虽没说话,但皆好奇地看着父亲,他们心里有同样的话想问。萧玉珠回来只说是来个厉害的人,他们父亲在解决,刚刚有一个情况还算好的护卫来了后院禀事,他们问了话,对前面那个厉害的人真是好奇极了。可惜一来客他们就被管住了,不能去前堂。“见着了,不怕。”狄禹祥坐下,拿妻子的茶杯喝了口茶,笑意吟吟地回答了幼子。“那打出去了吗”长南问。“打出去了。”“她头上长角了吗”长生问。“没有。”“那她牙齿有多长呢”长息朝父亲问得很认真。“一般长罢”狄禹祥笑,“爹没看清楚,这个你们得问你们娘。”“哦。”孩子们长嘴八舌地问道了起来,直把他们打发到了书房去,两夫妻才说起了正事。“身上也不知带了什么东西,最后被她捏了一把出来,味道散了好几丈远,可把咱们府里的壮丁闹得”狄禹祥朝妻子轻声道,“我叫丫头把地上的白粉收了起来,回头让大夫瞧瞧。”“她带了药在身”萧玉珠“咦”了一声。“嗯,”狄禹祥抽了抽鼻子,故意朝她道,“我好像也闻到了。”大着肚子的萧玉珠闻言淡定地道,“澡房里冷水多得是,冰窖里的冰还有半大边。”禁欲了好几月的狄大人轻叹了口气,抬头仰天,用手拦住了眼睛,重重地呻吟了一声,“这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正事迫在眼前,他还惦记着那事,萧玉珠拿他无奈得很,转回正题道,“这武家的人现在是走了,可有想好接下来的事怎么办”“不怎么办,”狄禹祥拉过妻子的手放到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道,“这个武小姐一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同来,沿着这条线查就是,等会我再着信一封,快马送到宫里,前后十天就能到宫里,那个时候冰国使臣还没走呢,皇上心里有数,他会知道怎么办。”“那你还不去写”他不急,萧玉珠倒是有些急了。狄禹祥“嗯”了一声,不过没起身,而是朝她道,“十次,可是你说的。”萧玉珠抽回他手里的手,抚住头疼的额头,叹息道,“是了,是了。”都快是五个孩子的爹了,他就不能有点正形武家那极媚的女子最后扬出的粉末乃是至烈的春药,护卫们挡在前面的在之后皆流了鼻血。由此也是看得出,为着能见到正主,那女子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她使药,这也给了狄禹祥抓人的理由,当晚就派了大军他们去了武家人住的地方,把那女子羁押到了牢房。此举引发了武家人反抗,但被去往的官兵给压住了。当晚,老知州居然又跑到了狄府要求相见。狄禹祥这次就没见这位老知州了。武家的人,暂也被困在了他们所住的那处老知州的外宅。秦北的信很快就到了京城,一连半个月,文乐帝都没亲自见那个冰国使臣,只是让陈相一直招呼着,秦北的信到后,文乐帝看后还给了皇后看,暮皇后见过后略一思忖,与皇帝道,“有种药女,从小挑选媚骨天成之女以异香养之,足可倾国倾城。”文乐帝“啧”了一声,“好手段,朕居然没见到过。”对皇帝的可惜暮皇后不为所动,与皇帝接着淡然说道,“当初古易,有位皇后就是以异香养成的媚女”文乐帝闻言怔住,他把古易史飞快在脑海过了一遍,犹豫地说出了古易最后一位皇帝高绪帝的母后之名讳,“是那位叫白兰的兰皇后”暮皇后点了头。当 年古易的蟠武帝民间选秀选到这位兰皇后,一年后,废当时的静仪皇后,扶兰皇后为后,五年后,蟠武帝亡,立下遗嘱让三岁弱子,也就是高绪帝为帝,十年后,古 易四五分裂,被祈国,冰国,大谷,南突四国联手攻进京城,被四国瓜分,终成亡国,当时废后之子,也就是大易的开国皇帝易荜以弱冠之龄笼络天下群雄,打了三 十年的仗,才打回了大易大半江山。兰皇后的事不为人所知,而易荜陛下只列下了往后世代子孙不得间女为后,世代不得废后的规 矩,但这个规矩历任易国皇帝只遵守了第一列,这还是不得不遵守,因权衡各方利弊的皇帝不得不立世家女为后,而后那条,就消失在了大易漫长的历史河流了,被 一代接一代的皇帝默认地漠视了,毕竟总有皇帝总想让心爱的女子坐上后位的心思。兰皇后的些事,宫中只皇帝可看的秘史里只留了几笔,而暮皇后所知的,皆是从他们暮家世代为这天地所谱写的史记中所知的,当年她要嫁入皇家,她祖父就让她把古易和大易的历史通通记到脑海里而这兰皇后作为祸国殃民,却不被人知的古易皇后,暮皇后对她的来历过往记得很是深刻,这时回想起来也毫不费力。“这个原本是祈国皇家的法子”暮皇后淡道,“皇上该查查祈人是不是又与冰国勾搭上了。”文乐帝一脸深有所思。暮皇后这时捏了颗葡萄到嘴里,又拿起了先前看的书接着看下去,“皇上不必羡慕狄大人的艳福,若是想要,祈国那边有更好的等着你呐。”文乐帝顿时就回过了神,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朕哪有这个意思你少冤枉朕,朕是在想,该如何把那冰国使团给轰出去,把武家连根拔起,朕是在想正事,正事你懂不懂”暮皇后拦了拦耳朵,见皇帝那激动样,她点下了头,敷衍了一下,“懂了。”文乐帝还要再说,暮皇后见他看样子还打算吼几句,只得又道,“既然想了正事,那就好好去办。”说着找了个就近的茶盖把她那碗茶给合上送客,皇后她不打算再待客了。文乐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愤而起身,挥袖急走,刚走出宫门,他已然忍无可忍,对着常公公指着那凤仪宫的宫门,暴怒道,“她以为朕稀罕她得很”被吼了的常公公怯懦地缩了缩肩膀,悄声问,“皇上,真不稀罕啊”若不稀罕,今晚就别过来了,免得他还要跟着又跑过来,今晚可是他轮休,他休息的地方可是在养心殿的偏屋里,皇后的凤仪殿,能给他一个站着打盹的地方都是抬爱了他。没料老奴会这么问,文乐帝皱眉看了他一眼。常公公猛地一个哆嗦,连忙道,“是,是,是,不稀罕,皇上您不稀罕,要不是皇后是您的皇后娘娘,您能多瞧她一眼都不愿意。”“我怎么不愿意了”文乐帝一听,又不愿意了。常公公又快要哭了,“皇上,您稀罕,又愿意,您说,是这个说法不”文乐帝见他一脸丧气,一挥袖,“算了,朕懒得跟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