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纯粹的东西,往往易碎。唐亦天捧起她,把她软软的身躯抱在怀里,轻轻吮去泪水,那咸而微凉的液体反倒越来越多。他知道,她应该这样大哭一场,便索性抱着让她哭。“小念,谢谢你爱我。”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夜晚的浪潮拍打在岩石上一样浑厚而深远。谢谢你还爱着我,你还愿意爱我,只要你还爱我,我还爱你,就好像我们这些年从未分离过一样,每一分每一秒,原来我想着你的时候,你也想着我,我思念你的夜晚,你也思念着我。唐亦天从来都只想要这个答案,你爱我吗你思念过我若你爱我,我便可以相信,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值得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韩念反倒哭不出来了,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她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也是这么温暖。在那个时候,她那样偷偷地暗恋着他,虽然是暗恋,虽然不敢说出口,虽然觉得自己不够好,那是她敢爱、可以爱。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一个人。如今,这竟然也是一种奢侈。“我也爱你,小念,一直”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平静的她在一瞬间啕嚎大哭,不再是之前那样悲伤与绝望,此时的她哭得更像十五岁那年,只有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竟然不能爱。这个这么爱她的男人,这个她那么爱的男人,她却不能爱他陪伴她的成长,他教会她独立,他为了她吃过太多的苦,只为了她可以不受一丝委屈,她没有理由去怀疑唐亦天不爱她,甚至她相信他对她的爱胜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也许没有唐亦天,还会有别人对她很好,也许不是唐亦天,她也会爱上另一个人。只是这个世界上,唯有他一人,能够对她那么好,给她那样一份全心全意的爱。少年时的纯粹、成年后的热烈、如今的隐忍,这份爱从没有一刻消减过。“我知道”她哽咽着说,“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他低头深深地吻住她,那样一个倾注了全部的吻,像是撕掉了她的面具,剥开了她的皮肉,触碰到她的灵魂,在那里,他们只是两个爱得至死方休的人罢了。只是他们的爱,如履薄冰。就像是走在冰上的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脚下的哪里、走到何时,会是谁一脚踩空,落入冰渊。温热的水哗哗地放着,他试了试温度,把她轻轻地放了进去。她酸痛的身体浸入,禁不住吸了口凉气。扶着她躺下,那些鲜红的印记在温水的作用下愈发触目惊心,他轻轻碰上去,她就蹙起了眉头。“对不起。”他自责地说,轻轻用手替她清洗身子,他不是第一次替她洗澡,只是隔了太久,再加上她此时一身的淤青,他竟有些不知如何下手。韩念稍稍坐起,看他一身的汗水凉透,坐在一旁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眼神里都满是自责。她往前挪了几分,浴缸本就够大,她稍稍一让,就腾出了给他的位置。她侧目看了他一眼,眼眶还是红红的。他抬脚跨了进去,本来盘着腿,但那样她坐得太远,他就够不着她了,只好伸直了双腿,把她拉进自己的腿间。双手打出细密的泡沫,仔细替她擦着后背,从肩胛骨到腰间。那盈盈一握的腰,还是和以前一样纤细,他忍不住问,“生完耀灵后你胖了吗”韩念一愣,然后摇摇头,“没胖很多,那时候耀灵也不大。”整个怀孕期间,她都没有什么胃口,一直都是强迫着自己吃下去,吐出来,然后吐了再吃。她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耀灵还是早产,所以我生他的时候没有动刀,那样小小的”她说着像是想到那时候的场景,伸手比划了一下,“就那么小小的一团,红红的,像个小猫一样”唐亦天从没听她说起过耀灵小时候的事,此刻听得格外认真,恨不得把那些错过的都一一补回来。说到孩子,韩念像是放松了许多,嘴角也有了浅浅的笑意,“耀灵说话特别早,就是走路迟,别人的孩子都会走了,他在还地上爬,都一岁半了,扶墙站都不会。那时候我急死了,到处看医生。贺东言每天托着他的胳膊逼他走,他也不肯,屁股就往地上坐。”扶着自己儿子走路的人是贺东言,唐亦天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拳头不自觉的收紧,竟忘了自己的手正在她的腰上,那样无意识地重重一掐,她吃疼地惊叫了一声。他吓得赶紧丢手,托着她的两腋举高检查有没有捏伤。手掌覆盖上她柔软的浑圆,稍稍使劲,她竟不自觉地有了反应。感觉到掌心有了硬硬的变化,他也后背一僵,像把手抽离却又想被她吸住了一样,怎么都离不开。韩念羞赧着扯开话题,“那时候我奶水也不多,就两个月就没奶了,所以胸也没像别人说的那样变很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连掌心都燥热得烫人,“这样正好”知道她方才受了伤,所以无论此时自己有多么想要占有她,也只能咬牙忍着,声音粗哑地继续之前的话题,“那耀灵小时候身体好吗”韩念轻咳了一声继续说,“不是特别好,不过现在好多了。所以我一般都不敢给他吃炸鸡和可乐那些东西”一听这话,唐亦天立刻严肃了起来,“那我以后也不给他吃。”“那他可就不喜欢你了。”韩念笑了一下。他正色道,“他不喜欢,他妈妈喜欢就好。”韩念肩头一动,低头笑了。“还有呢”他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追着她问自己所不知道的事。“他一岁多有一次,我在看电视吃白葡萄,他站在一旁的儿童车里,不知道怎么自己挪了过来,趁着没注意也抓葡萄吃,但是他没嚼,就全部整吞了,我当时没看见。到了第二天,贺东言带他上厕所,在卫生间里惨叫一声。我跑进去一看,一马桶拉的都是晶晶亮亮的小珠子,我当时腿就软了,吓得坐倒在地。贺东言连话都说不清了,一直嚷嚷变异了,变异了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起来是昨天的葡萄”韩念说起这个故事还心有余悸,“太吓人了,一马桶满满的都不知道他吃了多少”唐亦天却哈哈大笑起来,“我儿子真可爱啊”韩念斜了他一眼说,“对了,他第一次叫爸爸,叫的是贺东言”唐先生的笑瞬间收声,浴室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隔了许久,他艰难地说,“也许,他叫的是粑粑呢”韩念看了他一眼,想想还是没忍心打击他的自我安慰。一夜相拥而眠,温暖又安宁。韩念却做了一个特别逼真的梦。梦里她穿着婚纱,正搂着父亲韩复周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往下丢捧花,捧花在抛出的一瞬间却突然变成了她的父亲韩复周。她一下叫了出来,可那惨叫声在梦中怎么叫也叫不出声来,周遭像是一个无声又静止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唯独她的父亲一点点、缓缓地坠落,她伸手去拉,却连指尖都动不了,就这样定格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掉落进无边的黑暗中她猛然坐起,大口喘息着,又是一身冷汗。唐亦天听见动静,揉了揉眼坐来扶住她,“怎么了”韩念尴尬地动了动嘴角,她不想说出那个梦,就好像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一语中的了,她才走几步,就一脚踩空,掉进了冰窟窿里。见她不说话,唐亦天也能猜到几分。如今的韩念像一只被剥去皮毛的小兽,全身血淋淋地暴露在外,任何一点点触碰都能叫她鲜血直涌。“小念。”他哑着嗓子说,“我告诉你,我的底线。”“如果你回来,只是为了保他不死,那我可以做到。只要他待在牢里,我保证,让他活着。”他的拳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着,捏得骨节森森发白,“这是我的底线,唯一的底线。”韩念肩头一动,转过脸来看他,黑暗里他的目光静若深海,其实曾经她不是不相信唐亦天,只是有些事,她不可以相信,就像是信徒不可以怀疑自己的信仰一样。他搂过她,摩挲着她的发丝,低沉地说,“不要恨我,也不要怪我,我能做的,只能是这样,我已经尽力了。”韩念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art 40她被惊醒,再无困意,就那样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泛出鱼肚白。唐亦天在一番动静后也只是浅浅的闭着眼,并未睡着。隔了许久,他突然问道,“后来这么久,都是贺东言照顾你的”韩念惊讶他竟然没睡,微微仰头看着他应了一声,“是啊。怎么了怕我和他有什么”“不。”他打断了她,“只要你爱我,你就不会。”韩念有点想骂他臭屁,可是想想确实如此,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就好像八卦消息再多,她都从不怀疑沈瑜能有本事爬上唐亦天的床。也许她有本事,可一定会被他踹下去。他似乎既觉得困又睡不着,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只是他替我照顾老婆孩子,我要还他这份人情。”“哦”韩念难得见他对贺东言如此客气,颇为惊诧。唐亦天缓缓把话说完,“先还了他,这样我找他算账时就理直气壮了,不用手下留情了。”韩念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那你真得好好还他,他三年多真的很照顾我,只是”她的笑容僵了几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亏欠了他,因为他做的太多了多到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人得了别的男人的恩惠,大到差点要以身相许,叫唐先生很没面子义正言辞地说,“欠再多,也要还。”韩念翻了个身,伏在他胸膛上坏坏地问,“那要还得倾家荡产怎么办”唐亦天看着她,微挑了下眉,露出自豪的笑容,“那说明我的女人够贵。”他的眼眸像夜空一样深邃黑静,而她是那片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他将她视若珍宝,视若明珠,为她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韩念鼻头一酸,俯身亲了上去。唐亦天蹙眉,含糊不清地说,“你还没刷牙”她没理睬,反倒吻得更深了,两只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游走。指甲轻轻刮在他的皮肤上,细细麻麻地撩拨着他的敏感神经。他一把捏住她的一只手腕,眸色愈发深沉,像一汪深潭将她溺毙其中。记得她昨晚才受了伤,本想让她好好休息,可她却来招惹自己,他哑着嗓子下最后通牒,“别惹我”他沉沉的目光并没让她觉得害怕,反倒笑得更加妩媚动人,像一只淘气的猫咪,故意用毛绒绒的尾巴来撩拨人。伸出另一只手的指尖,从他耸起的喉结往下滑,滑过锁骨,然后是饱满的胸肌、整齐的腹肌,最后是那最火烫最坚硬的地方。指尖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用无辜又天真地眼神看着他,“亦天哥哥,这是什么啊”说着她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双唇,一个字一个顿地问,“好、吃、吗”饶是唐先生再有忍耐力,也不可能抵挡住这样的赤裸裸的勾引,尤其是如此的盛、情、邀、请他忍不住推着她的肩头往身下一压,隔着布料,那火烫的巨大贴上了她的脸,韩念虽是自己勾引的他,可真的这样触碰到还是惊得肩头一动,双颊绯红。只是稍稍一惊后,她又镇定了下来,咬了咬下唇,抬起眉眼直直地看着他,她从没有这样做过,却又有些跃跃欲试,那双明亮的眼眸写满了她的小心思。唐亦天在一瞬间明白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她真的要做身体僵硬如铁,所有的火热像被意识牵引到了身下,那里又疼又胀,像火烧一般。韩念先是脱掉自己的睡衣,尔后光溜溜地跪在他的双腿间,褪掉他的内裤,憋了近一个月的巨大一下跳到了她眼前。韩念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几分,这样近距离地看好像比平时看到的还要大。她低下身子,左右打量,光是被她直勾勾地看着就叫他按捺不住了,急切地催了她一声,“小念”她的身体玲珑有致,在微微的晨光里像是镀了一层莹润的水光,想着自己揉着那光洁滑腻的皮肤,捏着她的翘臀,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撞她,他就恨不得立刻翻身把她压下,那样埋进她的柔软的身体里。韩念一巴掌拍掉他不安分摸上来的手,严肃地说,“今天是我睡你”说着伸出手,堪堪握住那火烫,有些生涩地上下套弄了两下。她的掌心软软的,这样干涩地磨蹭着竟也叫他又胀大了几分,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支着胳膊想坐起来,又被她一掌拍了下去。她也下了最后通牒,“你再动,我就走了”唐亦天没辙,只能任由她这样不急不慢地折磨着早已欲火焚身的自己。套弄了几下后,她又歪着脑袋想到了什么,压下腰把自己贴了上去,将他的巨大包裹在她柔软的浑圆之间,有些笨拙地磨蹭着。她伸手托着自己白色的浑圆,夹着那庞然大物揉捏着,嫣红的两点蹭在他平坦的小腹上,长发一下下地扫过他的大腿,那样柔软又白嫩的胸脯包着他,夹得紧紧的,简直要命她一边揉着自己一边媚声问他,“亦天哥哥,这样对吗”唐亦天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手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