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你想要什么赏赐”“我要你出征后平安归来,浑身上下不受一点儿伤,你能做到吗”君清婉叹息一声,从宫女手中接过针线和绸缎,将九枚押胜钱,一针一线地缝进君子衿那套黄金软甲的内层。满室烛火通明,君清婉坐在桌案边,专注地缝制着押胜钱,明艳的容颜在烛光中娇媚得不可方物,恍若一朵妖娆盛开的曼陀罗花,徐徐吐露缠绵清香,媚意横生。她的身形袅娜柔媚,身上有一股暗香迎面而来,令人心荡神摇。君子衿嗅着薛琦身上的暗香,心中涌起温热的暖流,道:“朕答应你,朕一定会平安归来,凯旋而归。”“君无戏言,你可要说到做到。”君清婉浅浅一笑,继续缝起押胜钱来。不多时,当君子衿吃完苹果后,君清婉也刚好完工,将九枚押胜钱一起缝制在软甲内层的心脏位置。其中,一枚押胜钱护住心脏正中的位置,其余八枚则呈圆形围在周围,而这九枚押胜钱,刚好缝在护心镜的背后,就好像第二面护心镜,能够比较严实地护住君子衿的心脏。“好了,可以了,”君清婉查看着缝好的押胜钱,笑眯眯地说,“明天你出征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朕知道,”君子衿微微一笑,取过君清婉手中的黄金软甲,挂在龙门架上,“你累了吧休息休息。”说完,便走到君清婉面前坐下,从桌案上取一片切好的西瓜递到她唇边,笑道:“来,吃点西瓜,解解渴吧”君清婉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西瓜,笑眯眯道:“这西瓜真甜。”君子衿的唇角眉梢皆是笑意,将放着糕点的银盘推到她面前的桌案上,道:“你若喜欢吃,以后便经常吃好了。对了,淑妃刚做了一盘鲜花玫瑰饼送来,你尝尝,松软可口,挺好吃的。”一听君子衿提到淑妃,又想到君子衿最近经常跟淑妃睡在一起,君清婉心中的醋坛子立刻打翻了。她轻轻皱眉,转头看看窗外,见夜幕已经降临,估计着冷墨已经从冷府回来了,便起身道:“鲜花玫瑰饼我就不吃了,天色已晚,我要走了。”君子衿微微蹙眉,道:“你现在已经是朕的人了,朕今晚绝不会让你走”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杨公公尖细的唱腔:“启禀皇上,太后请您和薛琦姑娘即刻移步慈宁宫。”“”完蛋了,居然惊动了太后君清婉心中暗暗叫苦,却听君子衿答道:“知道了,朕马上就过去。”由于太后有请,所以薛琦无法脱身,只好硬着头皮,与君子衿一起走出金龙殿。殿外,一顶华盖金铃软轿已在等候,君清婉正在犹豫要不要上轿,君子衿却牵起她的小手,带着她走进宽敞的轿厢内。坐在绣金毡垫上,隔着琉璃窗帷,看着富丽堂皇的金龙殿渐渐后退于暮色中,君清婉的心里,突然开始七上八下。虽然她马上要见的是自己这副身体的亲娘,但是她莫名感到一阵紧张和害怕,因为虽然君子衿没有认出她的真实身份,但太后毕竟是她亲娘,万一认出她了,她岂不是死翘翘了君清婉越想越害怕,原本是凉爽的夜晚,她却硬生生急出满头的冷汗。见君清婉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君子衿还以为她担心太后不喜欢她,于是微微一笑,柔声安抚道:“别担心,母后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表面看起来非常严厉,可事实上平易近人,很容易相处的。”君清婉欲哭无泪,只好轻轻地“唔”了一声。没多久,慈宁宫就到了。君清婉忐忑不安地走下软轿,刚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君子衿已经再次握住她的手,他修长的手指灼热如火,轻轻地穿过她柔软冰凉的指间,与她十指紧扣。“别怕,朕会保护你。”君子衿的笑容温润如玉,在渐渐昏暗的夜色下,恍若皎洁柔和的月光,瞬间照亮四周。他的手掌是那样火热,那样宽大,将她小巧的手包裹其中,令她的心忽然好似被人撞了一下,隐隐作痛。君子衿喜欢的,到底是薛琦还是君清婉呢君清婉鼻子发酸,但仍然冲君子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君子衿也笑起来,带着君清婉,徐步走入慈宁宫的正殿。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紫檀木牡丹刺绣屏风前,杜太后端坐在金凤宝座上,身着一袭华贵刺飞凤金色罗裙,头戴同色攒金牡丹首饰,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妾身薛琦,见过太后,太后金安万福。”君清婉面露浅笑,向杜太后轻施一礼。“免礼。”杜太后面色冷厉,犀利严肃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在薛琦周身上下打量。但见薛琦穿着一身秦安国服饰,上着嫣红抹胸,下穿嫣红曳地长裙,雪白纤细的柳腰展露无遗。在她细嫩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纯金雕花项链,吊坠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烛光下,嫣红光芒恍若水色流转,潋滟夺目,一看便知异常名贵。“薛琦姑娘果然长得国色天香,”杜太后的目光在那颗红宝石上停留片刻,淡淡一笑,道,“坐下吧”“谢太后。”君清婉一边恭敬回答,一边落座。这时,两名粉衣宫女立刻上前,给君清婉和君子衿献茶。杜太后端详着君清婉娇媚的容颜,询问道:“听闻薛琦姑娘是秦安国人氏,父亲在朝为官,但不知令尊是几品官员,身居何职”君清婉一愣,想了想,道:“家父曾经是个芝麻官,官品不值一提,如今他已经告老还乡,已经是庶民。”“庶民”杜太后沉吟片刻,道,“令尊的名讳是什么”见太后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君清婉心里各种郁闷,道:“家父的名讳不便透露,还请太后见谅。”“不能透露名讳”杜太后微蹙柳眉,面带不悦,道,“既然你不愿意将你的身份告诉哀家,那哀家也不强人所难了。”顿了顿,又道:“听闻皇上曾派出三万精兵特地去寻你,因而哀家很想知道,你究竟有些什么本事,想必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君清婉讪讪一笑,道:“太后过奖了,妾身并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罢了。”“是吗”太后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轻轻饮一口茶水,笑道,“恰好哀家现在想听曲,想请薛姑娘为哀家即刻演奏一曲,不知道薛姑娘是否愿意”原来只是演奏啊太好了,还以为太后要对自己严刑逼供滴说君清婉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能为太后演奏,乃是薛琦三生有幸。”闻言,太后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道:“来人,将乐器呈上来。”两名宫女应诺,迅速退下,眨眼间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在正殿中央,又抱来一件类似于琵琶的古怪乐器。君清婉一看,顿时庐山瀑布汗g,卧槽,这玩意儿不是吉他吗古代肿么会有吉他呢这不科学啊,摔见薛琦满脸震惊,太后不由轻轻地笑起来,太后的年龄不过四十岁左右,平日里保养得当,如今一笑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恍若春花初绽,秋月生辉,看呆了满殿的宫人。“薛琦姑娘,请你即刻为哀家演奏一曲,无论弹奏什么曲子都可以。”太后慈祥一笑,指尖戴着的足金镶珐琅护甲的尖端,在烛光中金光闪烁,璀璨耀目,晃得君清婉一阵头晕眼花。高实在是高母上大人,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腹黑呢君清婉哭笑不得,下意识地看向君子衿。君子衿望着吉他,眉头紧紧蹙起,道:“母后,这件乐器就连儿臣也不认识,更别提薛琦了,这应该不是我们齐国的乐器吧”“这的确不是齐国的乐器,而是一群西洋商人献给哀家的见面礼,名叫吉他,”太后优雅一笑,道,“薛琦姑娘,今天你若能用吉他弹一支曲子给哀家听,哀家今后就不再过问你的家世;反之,你就休怪哀家刨根究底。”“”君清婉瞬间内牛满面,艾玛,吉他神马的,自己虽然认识,但是压根儿就不会弹啊这下可死定了咦对了,自己不是有才艺卡吗想到才艺卡,君清婉顿时内心狂喜,可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浅浅一笑,道:“太后此话当真”太后显然料定薛琦不会弹吉他,因此嘴角边浮出一缕志在必得的笑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希望太后言而有信。”君清婉低低一笑,心里开始召唤系统君。君清婉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在眼前的系统提示框里点击了。君清婉的目光在诸多才艺选项上一一扫过,最后选定,轻轻点击。刹那间,就像她以往每次使用系统卡片时一样,她的眼前突然白雾弥漫,一只虚拟的大黑锅,“轰”地从白雾中冒出,锅内盛放着神秘的紫色药水。紧接着,一张绯红的才艺卡,自右侧的中倏然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痕迹,仿若流星般,直直落入大黑锅内。电光火石之间,紫光万丈,璀璨耀眼。锅内的紫色药水滚滚沸腾,冒起巨大的泡泡,而后,药水腾空,幻化为一阵飘渺的烟雾,渐渐飘向君清婉,笼罩她的全身。听到系统提示音,君清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她走到正殿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下,接过宫女递来的吉他,而后深深地看了君子衿一眼。君子衿眉头紧拧,神色复杂地望着君清婉。君清婉浅浅微笑,轻启朱唇,道:“这一曲看穿,献给太后和皇上,希望你们能喜欢。”说罢,低首,故作镇定地作势演奏。然而,就在这时,奇迹突然出现明明不会弹奏吉他的薛琦,就在她的手指碰到琴弦的一瞬间,一阵清越的吉他声,竟然离奇地自她手中流淌而出,既好似夏荷滴露,又好似静夜飞烟,悠扬悦耳,连绵不绝,堪称天籁之音。我靠才艺卡真是太给力了君清婉不禁喜上眉梢,和着动人的吉他声,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歌出婉转之音:“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前迟迟留恋”由于曾经使用了媚声卡,虽然现在已经服下变音神丹,但君清婉的歌声仍然清甜娇媚,如泣如诉,余音袅袅,绕梁不绝。此刻,她嫣然含笑,身上的嫣红纱裙质地轻柔,长及曳地,轻轻垂落于金砖地面上。伴随着穿殿而过的清风,半透明的裙摆微微拂动,仿若流霞轻舞的姿态,更衬得她身姿飘逸,娇媚如花。见薛琦居然会弹奏吉他,君子衿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太后更是震惊得从金凤宝座上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君清婉。君清婉曼声唱着歌,细长的桃花眼里动荡着万般风情,只轻轻一眼,便扫得太后心中一震,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真没想到,薛琦这双眼睛,竟然跟清婉的眼睛一模一样,就连这眼神也是相差无几太后微微眯眼,仔细回忆着君子衿和薛琦的相识过程,可不回忆还好,这么一回忆,太后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儿。按理说,薛琦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君子衿身为一国之君,应该对薛琦心存警惕之心才对,可为何如此快就痴迷于她当初薛琦和君子衿仅仅共度一夜,君子衿就被薛琦迷得魂不守舍,当薛琦失踪时,君子衿居然还派出三万精兵满天下地找她,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更何况,君子衿乃是齐王,平日里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身份可疑的薛琦而茶饭不思、夜夜失眠杜太后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看看薛琦那双与君清婉相似的眼睛,再回想平日里君子衿和君清婉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难道难道子衿居然喜欢清婉薛琦只是清婉的替身只有这个理由才成立,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子衿为什么会派出三万精兵去寻找身份可疑的薛琦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向来处乱不惊的杜太后,想到自己曾把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九尾凤钗赐给了君清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君清婉柔媚的歌声渐渐停止,可那动听的吉他旋律,似乎还在半空中久久回旋,绕梁不绝。君子衿的表情已经如痴如醉,仿若堕入梦中。见此情景,太后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心里登时一阵阵发冷,如坠冰窟。子衿怎么会那么糊涂怎么会喜欢他的胞妹清婉又怎么会将来路不明的薛琦视如珍宝太后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温热的茶水晃了晃,猛然溢出来,顺着她手上的足金镶珐琅护甲,一滴一滴滴落下来,落在明澈如镜的金砖地面上,飞溅起细碎的水花。“皇儿”太后轻唤君子衿。然而,君子衿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薛琦,沉醉在薛琦的笑容中,对太后的呼唤听而不闻。太后心中一痛,复又唤了几声,每一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