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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长者:“”既然派出去的人都盯不上褚桓,第二天,南山终于腾出一天的时间,亲自上阵了,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褚桓只好跟他打起了游击。南山是熟悉地形的地头蛇,褚桓的隐蔽与反追踪技能受过专业训练,算上天时地利等等因素,俩人应该算是半斤八两,褚桓直到临近太阳快下山,才感觉自己甩开了南山的视线。褚桓正松了口气,打算绕路去长者那,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走到了他刚到离衣族时经常躲清闲的小树林里。忽然,褚桓听见什么一阵“噗”“噗”的撞击声,刚开始频率很高,接近乱砍一通,后来可能是脱力了,声音越发杂乱无章起来。褚桓脚步一顿,没想上前打扰,正想原路绕回去,刚要走,就听见“呛啷”一声,似乎是金属的东西落到了地上,而后,一阵细细的哭声从沙沙的树叶下传出来。是个小孩天已经晚了,就算守门人守卫森严,山顶上没有怪物,可也保不齐有个把猛兽出没,褚桓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拨开密林,循着声音走了进去。他看见了小秃头。小秃头脚下躺着一根铁棒,铁棒尖端有尖刺,闪着幽幽的寒光,这东西无论是长度重量还是杀伤力,都明显不是做来给这种肉球似的小豆丁玩的应该是一件成年男子的武器。小秃头一双小爪子磨得红肿破皮,他狼狈地坐在地上,哭几声,又忍片刻,忍不住了就再哭几声。旁边竖着的木头桩子上布满了铁棒尖戳的痕迹,横七竖八,毫无章法。纵然是守山人,小秃头也是个还没有豆大的小东西,没多大力气,举着那大人的利器,拼命在木桩上戳出来的痕迹,却还不如长者拿钉子钉的深。褚桓从树后走出来:“安卡拉伊耶。”这小鬼烦人程度与他的熊爹一脉相承,褚桓每次看见他都要千方百计地绕路,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他恶补似的语言学习起了作用,褚桓居然脱口叫出了小秃头那老长的名字。小秃头呆呆地看了他片刻,然后低下头,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才多长时间呢,小毒蛇居然长成了大毒蛇,而这哭包熊孩子居然也学会了假装自己没有哭。可他的假装并没能持久,小秃头装着装着,就越发委屈了起来,最后他终于自暴自弃了,从地上爬起来,抽抽噎噎地扑向褚桓。小秃头:“阿爸”褚桓一把接住了他,把小秃头抱了起来,叹了口气,任凭那小崽子在他肩膀上哭了个天昏地暗,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小秃头放开了喉咙嚎,将林中飞鸟也惊起了一片,这动静终于把已经被褚桓甩掉的南山招来了。南山远远看见,脚步一顿,却并没有上前,反而是褚桓敏锐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相撞,南山心头重重地一跳。随后,他就看见褚桓向他走了过来。小秃头不知道哭了多久,已经把自己哭得脱力了,软绵绵的,褚桓把他塞到了南山手里,径直走了过去。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南山忽然狠下心来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记得,也不会感激你的,别白费力气了。”南山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好活,短来或许明朝今日,长也肯定长不过两三年,因此耍了个小小的花招单就道理上,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死人能记得什么、感激什么呢褚桓脚步一顿,偏头看了看他,却并未回应,只是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带着宠溺和纵容的、洞悉了什么的笑容,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打算好了。南山当时心里就一慌:“褚桓”褚桓好脾气地应道:“嗯”“你最近在做什么是不是去过长者那里你要干什么”话音到最后,南山的语气几乎严厉了起来,一句紧似一句地逼问着他。褚桓目光一转,忽然抬起两根手指,轻佻地飞了个吻指向南山,然后他身如鬼魅似地闪进林子里,等南山手里拎着个小秃头再追过去的时候,已经连褚桓的毛都找不着了。褚桓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因为怕南山晚上会在他家院门口守株待兔,于是下山到了山门,打算在守门人的空房子里随便找一间凑合下来。他来到山门后面的小房子聚居处,正碰见袁平在一面山壁上刷着诡异的图形。托长者的教学效果,褚桓辨认了片刻后,认出了那是一面日历。守门人也有年月日,但是通过长者的解释,褚桓已经弄明白了,山门两边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在河那边看来,守山人转到这边的世界恐怕只有一个季,然而转过来的守山人实际待在这里的时间却很长,从袁平画的天数看,至少有三百多天,接近一整年。袁平头也没抬:“你跑这来干嘛”褚桓默不作声地在他旁边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看着袁平倒计时似的将已经过去的日子挨个标记,日历的结尾处,袁平用黑色的染料画了一个终结的符号。在他们的文字里,“终结”和“死亡”这两个词写出来非常像,初学者要很努力才能分辨出其中细微的差别,乍一看,这面日历几乎像是一面死亡的倒计时。褚桓忽然想起他刚刚到这里的时候,看见过的漫山遍野的尸首,眼下守山人人数众多,能和他们并肩作战,那么等山门再一次倒转的时候呢陷落地已经这么逼近,所有的怪物都企图占领这道山门,得到圣泉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机,守山人作为贯穿两个世界的载体,等他们被迫再次离开的时候,守门人会面临什么呢褚桓盯着日历结尾处的“结束”字样,良久,他忽然说:“我打算这两天就出发。”袁平的手倏地一顿:“你说什么”褚桓没回答,袁平蓦地转头望向他:“我以为你至少回去拿几把枪”褚桓截口打断他:“我回去一趟,至少要等到山门再转一次才能回来,那时候你还活着么”袁平一愣,过了一会,他说:“守门人能被守山人的血再生,我那就相当于重回复活点呗。”“死不能复生,再生的人或许通过守山人的记忆有以前的影子,但那是不一样的。”褚桓苦笑了一下,“至少你们以前那个族长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袁平沉默不语良久,而后他忽然难得地正色下来:“守门人的生命和通常意义上的人的生命并不一样,当然也不能用你们看待死亡的方式来看待我们的死亡褚桓,从道理上说,我们就是这座山,只不过借由你们的记忆而具化成不同的人而已,只要山不死,我们就是永生的”褚桓:“别扯那些,所以是你向南山透露我的打算的。”袁平没应声,默认了。褚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伤痕累累,但修长而有力,手掌在男人中并不算特别宽厚,然而当他握起来的时候,却仿佛能掐住所有的命运一样稳当可靠。他的恢复速度很可怕,每天早晨陪练的袁平首当其冲地感觉到了,褚桓在高强度的连轴转中,非但没显得疲惫不堪,反应和精力却几乎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巅峰状态。“别这么嘴欠了,”褚桓说,“我把长者那的羊皮背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事,那山羊脸还有你们的水鬼族长也是两眼一摸黑,我看我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差不多可以走了。”袁平一下火了:“你没看见那老头的占卜结果吗死地你既不是守山人又不是守门人,上赶着找死你有病啊南山让你去了吗他不打断你的才怪情圣是这个当法的吗,傻逼”褚桓:“你懂个屁。”袁平听了,丢下刷子,打算跟他用拳脚交流一下人生经验。褚桓却仿佛没看见他的气势汹汹,参禅似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有那么一个能让你为他赴汤蹈火的人,是非常幸运的。”褚桓说,“让人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第55章 死地袁平呆了片刻,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面色颇为古怪地说:“褚情圣,你这话不去找正主,跟我说有什么用”褚桓往身后的石头上一靠,左摇右晃地伸了个懒腰:“我这么一个严肃的人,当面跟人说这种肉麻的话,不觉得差点意思吗我就是随便树洞一下,看你比较圆。”袁平:“”还能要点脸吗“替我问你们族长好,我在你们这里借宿几天,”褚桓站起来,一点也不见外地冲袁平挥挥手,“帮我保密,别告诉别人。”袁平神色木然:“凭什么”“别那么冷血,”褚桓扫了他一眼,“咱俩的友谊走到了尽头么”袁平的表情在木然中又掺杂了不可思议:“咱俩什么时候有过友谊的是全世界人民大团结了吗”褚桓闻言脚步一顿,考虑了一下,只好使出杀手锏:“对了,我走之前准备去吃顿好的反正烤肉架子还在我还打算请几个朋友一起,不过人多了弄起来也挺麻烦的,所以要不是朋友的,就算了吧。”袁平面对这样的威逼利诱,顿感羞愤交加:“我他妈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为了吃能出卖自己的人”褚桓虚伪地说:“那怎么会呢,你特别有原则。”袁平的神色来回摇摆不定,渐渐的从羞愤欲绝转向了难以割舍,终于,在褚桓抬腿要走的时候,袁平忍不住开口叫住他:“慢着”褚桓十分做作地干咳一声,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袁平好似被人逼良为娼,满脸心不甘情不愿,愤恨地说:“咱俩好歹算从小认识的,你要说算,那就算吧。”“那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不在,朋友。”褚桓笑眯眯地冲他扬了扬下巴,还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袁平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被命运胁迫的无奈”,他默默咬牙切齿一番,才想起晚上自己还要值班守山门,于是拎起弓箭,胸怀满腔悲怆走了。褚桓猜得没错,这天晚上,南山确实到了他的住处蹲点,不过等了半宿没逮到人,就知道他是狡兔三窟,又跑了。南山在褚桓住处门口转了几圈,思考他能去哪里。生活上,虽然褚桓十分能凑合,但不必凑合的时候,他也不大会亏待自己,想来不会在林间山洞之类的地方随便过夜。族里和他来往比较多的几个人,要么已经娶了老婆,要么家里还有不能算年老的母亲,都不方便,褚桓一个单身男人也不会贸然上门打扰。至于长者他大概会叫褚桓去睡柴房。考虑以上种种,南山不得不别别扭扭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褚桓多半到守门人袁平那去了。他心里顿时翻腾了个头重脚轻,酸如陈醋,妒火中烧,于是就这么披着一身夜凉如水,匆匆地下了山。到了后半夜,袁平才被同族换下来,准备回去休息,他正边走边打哈欠,迎面就撞上了脸色阴沉如下山捉奸的南山。南山见了他,似乎是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明显用了十分的克制,克制得说话时的语气几乎有些呆板起来,这才勉强保持了守山人族长惯常该有的态度。南山:“袁平兄弟,褚桓在不在你这”袁平念及他几个小时前被强加的友谊,和“不许说出去”的承诺,只犹豫了一秒,就决定顺从本心,于是回答:“他说他不在。”南山:“”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棒槌了,饶是南山也愣了一下。随即,南山好像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的某种信号,停下脚步,带着一点试探地问袁平:“你上次跟我说他最近老往长者那里跑,能告诉我他究竟想干什么吗”袁平叹了口气:“我才答应别人不能嘴欠,你就来问南山族长,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了,这是为难我,河那边有一句名言,叫做人至贱则无敌,你斗不过他的。”南山沉默了片刻:“我没想跟他斗,只想平平安安地把他送回那边。”袁平将大弓从肩上摘下来,撑在地上,做出一副准备长谈的姿态:“族长,我听说当年是你一直在坚持陷落地有一线生机,一直在找传说中的圣书上记载的那个人,为什么现在果真被你找到了,你又想把人送走”南山艰难地苦笑了一下:“那时既没有逼近的陷落地,我也不认识他,所以没有想太多,其实所谓圣书,谁也没见过,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而已再者就算是命中注定,那也是我们一族的劫难,凭什么连累他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也是,”袁平听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假模假样地沉思了一会,他说,“要不这样吧,族长,你不用为难了,我给你出一个主意。”哪怕南山已经深知这个守门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肚子里绝对没什么正经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问:“什么”袁平正色说:“一会进去,我帮你一起绑了他,然后你负责扒了他的衣服,直接把他干成内人就行了。”南山:“”什么玩意河对岸盛产的怎么都是这路货色南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打算认真听袁平说话,伸手掐了掐眉心,认为自己这是心乱如麻,病急乱投医。他一言不发地绕过袁平,往守门人的休息地走去。“族长,”袁平却叫住他,脸上没有一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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