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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既然我交付给他,就必须让他做主。”宇长缨义愤填膺:“我担心安州会毁在他手里”多说无用,迟衡还是静观事态。这天,又因为一些军务,纪策未与宇长缨知会,等木已成舟了宇长缨才发现自己又摆了一道、晾在一边,他实在气得够呛,按着胸口气冲冲回到院中。才进门,又见纪策与迟衡在低语商谈,意态亲昵,越发觉得自己被排挤。也该有事。这天吃的是油焖鸡,里面是滚烫滚烫的鸡肉,外面铺了一层冷油。厨子阿福端过来,端到纪策处时,厨子一个不慎脚下一滑,热气腾腾的油焖鸡往前扑,眼看要扑在纪策身上,迟衡耳朵尖利听见声音本能用手一挥,哐当一声,碗掠过纪策的衣袖落在地上,碎了。一碗热汤全泼在了迟衡手臂上。幸亏有衣服挡着,手臂红通通的。迟衡没有怒,纪策先怒了,一巴掌甩过去厉声呵斥:“以后不用来了”纪策从没如此暴怒过,迟衡都惊了。宇长缨却不愿意了,因为这厨子是他专门找来的,厨艺高超做菜极合他的口味。他和纪策在事务上的争吵落了下风,岂能在这种地方又败下阵来,当即冷着脸说:“将领尚且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厨子偶尔走神的也正常,纪副使何必大动干戈”“将领再战败还能握不住剑连碗都端不住算什么厨子,今天泼一身冷汤,明天就能一锅热油了”厨子惊在一旁,不知所措连连致歉。一旁的迟衡头疼不已:“行了,赶紧走吧,下次注意着点儿。”想不到,纪策竟然不依不饶,次日见厨子阿福还在厨房,当即变了脸质问宫平怎么回事,还没安排出去宫平为难地说,宇长缨只喜欢吃阿福做的菜。纪策径直说:“他爱吃,就开私灶去,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个厨子。”见厨子不见了,宇长缨又找上了宫平,宫平苦兮兮地说纪策让打发了。宇长缨气得脸都绿了,一甩袖子,走到书房:“将军,正事你向着纪策我就不说什么,吃饭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也向着他”迟衡收了飞刀,揉着眉心说:“饶了我吧,一天就断你们俩的家务官司我都够够的了各打三百大板,都给我消停点不就是一个厨子吗,行了,都别争了,我把泞州定军县将军府的那个厨子叫过来,你不也挺喜欢的吗”他并不愿意偏袒谁,只是就事论事。“不行,我就要阿福”宇长缨异常坚定,多日来积累的怨气如火山爆发,口若悬河,述说纪策种种无理取闹和厨子的无辜,迟衡被说得脑袋嗡嗡作响,把飞刀一扔:“宇长缨,别闹了,你们一个一个,是嫌太清净了是不,想想石韦在前边作战,你们倒好,为一个厨子吵成这样谁要是再给我提厨子的事,别怪我不客气”迟衡真的怒了。宇长缨拂袖而去,直到晚上,他都是怄气背对着迟衡的。迟衡气消得快,知道宇长缨受气已久,放低了姿态软声安慰了几句,哄他,泞州的厨子马上就到,保准比阿福还好云云。宇长缨翻过身来,声音难受:“将军,我不是为了一个厨子”“”“在你心里,长缨到底算什么”迟衡将他拥在怀里:“你说算什么,都钻到我怀里了还能算什么你就是心气太高,凡事沉不住气,你说你在意那些事有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无非就是一张饼,你要切成圆的他要切成方的,怎么吃不是吃饼子又没有变啊”。246二四六第二百四十六章小火修改了前几章的文中细节,增加了宇长缨的好感度和甜蜜度,以及纪策的疏远度以为后期的各种剧情做铺垫。所以,修改后多出的字,放在作者有话说了乾元军暗波涌动。前线,石韦拼尽全力终将他的请君入瓮之计完满实施,在血战数日后于八月初重新夺回林佛谷。而坐镇于回汀的纪策,却发现处处被掣肘,安州之战胶着,兵器接应、兵士输送、良将选择等事务本都是他亲自点兵点将,但迟衡轻描淡写间都转交给了宇长缨。纪策是何等敏锐,军权旁落之苗头能看不出来,无奈迟衡坚持如此。纪策郁结在心。纪策不是柔弱的人,多个事情接连碰壁,与迟衡争执几次后,二人关系前所未有的僵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纪策一失势,宇长缨就得势,所以春风满面,越发激扬。就在这纷纷杂杂是非难辨,迟衡焦头烂额之际,忽然有一人回来了。他就是安错。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安错跟着乾元军几乎将大半个元奚国都走遍了。上次,他随着容越到了缙州给兵士们熬制过冬的膏药及随军治疗,容越庄期都回安州,他却留在了麻行之身边以解当时军中之急。这一两年里,他先到缙州、后到靖立州等西域诸州,治过的病症奇奇怪怪数不胜数,迟衡的眼睛受伤第一个就是将他叫回来。见他回来,迟衡顿时希望丛生又忐忑不安。情况于信函中早已说清,安错直奔主题,扒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真是奇怪,明明受伤了眼睛还这么亮当时,你受伤时是什么感觉”迟衡一五一十说了,当时眼前如有寒光闪过,而后鲜血直迸当然是幻觉的鲜血,眼睛并没有受过利物的攻击。可惜也有郎中下过治眼睛的药方,丁点儿效果也没有。“现在跟当时比起来如何”刚受伤时天天如火烧,现在已经与平常无异了,只是依然看不见,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安错给他先吃了一些草药,虽然仍是担心“将瞎子治成聋子”,迟衡没有第二选择,硬着头皮吃下去。吃完他就知道,自己又不幸成了试药的安错给他熬的草药五花八门,迟衡吃了不是呕吐不止,就是恶心不止,要么饥渴难耐,甚至浑身发痒,要么浑身发寒。一连七八天,上吐下泻各种折腾活活将迟衡整得都快虚脱了,扶着木椅两腿都站不起来,咬牙切齿说:“安错,你给我说,是不是又拿我试药”安错无辜辩解:“每一样都是为你好”“谁治眼治到肚子里去就算把五脏六腑都吐得干净了还能把眼睛治好”迟衡都想掐他的脖子了。几天过去,约莫也看出些苗头,安错晃着细长腿过来,给他摸摸头,切切脉,耐心解释:“头痛不能光医头,脚痛不能光医脚。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让你去一个荒院挖宝,你最先干什么,不是撅起锄头就挖,而是把院子打扫干净。”“”听上去很像歪理安错悠悠地说:“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你身上的病根不知道埋下了多少没办法,咱们乱世的人都这样,吃的喝的不讲究。多亏我回来得早,要不然直接就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对了,难道别的郎中都是直接就给你下药治眼睛没可能啊,总该是有郎中能先下药给你清一清的吧”迟衡一愣,回想了一下,的确有好几个郎中说过要先调理一体。那些郎中都去哪里了似乎都不了了之。安错自言自语:“你的眼睛,完好无损,别的郎中应该都看出来了吧还好没有随便给你弄眼睛的药,尤其是那什么玉蟾蜍的毒液,千万别用,用了你就彻底毁了。”“原来,难怪安错,有没有觉得在这里很不安心”安错摇头:“不会啊,安心得心,去哪里都有护卫跟着,真是再踏实不过了。不能怪那些郎中,谁也不是神医,我一开始也没看出,这不是试了好几次药才瞧出的名堂么别人没那么大的胆子,不敢给你下重药就是。现在,把你的身体清理得七七八八,才切出这么一点点可能。从今天开始,你别吃任何东西,除了喝白水,以及只能吃我给的草药,我再疏导疏导。”迟衡抚了抚胸口:“你说我身上有什么病根”“说病根也不全是,就像一块长满杂草的地,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完全废了,我先把你的身体调理过来,再说眼睛的事,你现在别太急。”安错絮絮地问起他平日的作息、饮食、喜好,问道最后,竟然连性事都没放过。迟衡板着脸说:“一天一次不过分吧”“过分”“”“从现在开始你要清心寡欲,不能接近女色男色也不行别担心,要是你觉得难受了,我能帮你”迟衡吐血:“你你太瘦”安错嗤之以鼻:“去想哪去了我是用手帮你纾解出来我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啊,你要是克制不住,之前熬的药全都要白费”“行,但你别告诉长缨。”“好,我再给他下点儿药,保准你们俩都痿得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不过,安错的药竟然也有失灵的时候。这天晚上,宇长缨趴在迟衡身上亲吻了一次又一次,身下湿漉漉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甜腻,呼出的热气引得迟衡失控得不像话,可惜底下就是硬不起来,干着急,迟衡气得冒烟,心底把安错骂得狗血喷头。不过,迟衡的眼睛并没有任何好转。他的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比墨还浓还黑。一开始迟衡欣喜若狂,眼看好些天过去毫无动静,他的心也渐渐复归冷静。安错也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忽而若有所悟,忽而一片烦躁,忽而陷入沉思,好几次喃喃自语:“好像又熬错药了。”迟衡已经麻木了。心想安错就是这么不着调,但是,着调的人都没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这么个不着调的人。此时,安州梅花岭一带又掀起了激战,这一处原本薄弱只一个校尉守护,一日之内发出三封急报形势堪忧。得了消息,纪策主动请缨:“迟衡,我去”迟衡心一动:“纪副使,前方征战险恶另派一个人去罢,乾元军难道还能没将领了”纪策坚定地说:“不一样。将领有,但缺随机应变的,石韦一个人,应付不了安州一整条线。如今,宇长缨对每一件事务都很熟悉,我离开也很放心。”“你真的放心”“有安错在,我不用担心,等下次回来你的眼睛就完全好了。”迟衡当然不会放他走。纪策抑郁又烦躁地过了好几天,有一天实在无聊他跑去给安错熬药,安错大大咧咧的,却对迟衡的病守口如瓶。无论纪策怎么巧舌如簧地探听,都没用,安错就一句话:“等他把这里所有的药都吃完,就好了。”纪策望着如山一样的药房,心想,有生之年,很难吧。恰此时,宇长缨也来找安错了,悠悠地施了个礼,而后很正式地说:“纪副使,将军命我去梅花岭,可我没有带过兵,特向你请教一方。”纪策的脸顿时青了:“什么,你去梅花岭你一没领过兵二没上过沙场,他真是胡闹”宇长缨反问:“谁又是生来就会打战”二人唇枪舌剑又争了几句,一旁撩起袖子的安错悄然将药罐药坛药钵子都挪远了,心说每天都要承受这么牙尖嘴利的争吵,还能再二人中间游刃有余,迟衡还真是功夫了得这一番的争吵的结果就是迟衡大手一挥:“纪副使,你是主将,长缨,你是副将,你们二人一起去梅花岭,长缨随时听候纪副使调遣。”这一个结果,算是宇长缨胜了半分。因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进入了征战的军中,而且是以副将的职位,虽然是虚职,但距纪策仅一个位置之隔,可知迟衡对他的倚重。纪策固然非常讨厌,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247二四七第二百四十七章宇长缨自然抑制不住的开心,声音都清扬起来。见纪策一脸阴沉,越发得意,转头就央求迟衡与他去不远处的林子走走。他的欢喜明明白白,迟衡实在不忍拂他的意。秋高气爽,秋风惬意,迟衡的眼睛不再像最初的浓黑,光线强烈时黑暗就稀薄了。比如,此刻,阳光一定极好,脸上能感觉到温煦,眼睑透出薄亮。迟衡嘴角轻扬起笑。虽然看不见,那红林层叠尽染的美妙秋色,迟衡都能想象出来。如此的美景之下,再与心爱之人同乘一匹马是何等的圆满。宇长缨非要坐后边:“将军,让我多抱你一会儿,这一去又得一两个月才能见面,我真是舍不得。”一手执缰绳,一手上下抚摩住迟衡的腰,眷恋地靠着他的背后,宛如小鸟依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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