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到的我”端木睿问,这么久之后又见到故乡的人,那感觉不亚于见到自己的爹娘。“那日在酒楼遇到大将军,才知道你又回到了上京,所以特地跑去一问,就找来了。”胡涯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见到你,看来九王爷也活过来了,你不知道,战场那阵子,九王爷都不想活了。”“不想活”端木睿看了看里间,做账的徒弟没人注意这里,于是又问,“为何不想活”“还不是因为你”胡涯喝了口水,“那阵子以为你也跟着死了,他也想跟去死了,要不是我救他,那匕首早就他的心,就这样他养了半年才捡回来一条命。”他说的似乎有些夸大了,端木睿并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胡涯不甘心,又道,“大将军战场上上过两次,一次头次差点成功的最后关头他说看到你了,被西藩国的砍了一大刀,差点断了身体,第二次便是最后那次,每次受伤都能要命,结果都还挺过来了,你也活着,真是太好了”胡涯说罢揉揉眼睛,“那时候我也以为你死了,要不是方老板撑着我,我真是看不到一点希望。”端木睿从来没听过他们战场的事情,而且胡涯说的这么真实和惊悚,不禁问的详细了些,胡涯将他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大将军还为了你从战场偷偷跑回来两趟,一趟是年根,一趟是战争结束半年前。两次回来他都跟换了个人似得,不是疯狂暴躁就是沉默不语,最后还用战略骗我,若不是我赶得及,他早去天上陪你喝茶。”“真有这等事”端木睿怎么都不敢相信,之前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就算有他亲口保证又能怎么样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他不能利用“当然真事”胡涯敲他脑袋一下,“我以为我对方老板就够痴情了,没想到九王爷已经痴情到不想活了,那时你已死亡好些人都知道,九王爷能缓过来也难,没想到现在过得挺滋润,膝下三子还不知方老板什么时候才能愿意给我生一个。”胡涯满是羡慕。“至于么,痴情到不想活”端木睿嗤鼻,这么痴情,现在也没有看出来。“真的啊,别不信,真不是夸张,要不是大将军不要命了,什么都往上冲,这仗,还真赢不了”胡涯发觉声音有些大,赶紧看看里间,见人们还在埋头做账,这才安心的凑过去,“不信你看大将军胸前那刀疤,从左肩到小腹,直直通下来,当时肠子都出来了,行军床上躺了两个月,一动就出血,若不是皇上下死命令派了太医,救不活全都陪葬,怕是他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后来大将军说,就那次他战争时最后关头看到了你的影子,才没有下狠手,反倒被倒打一耙。”端木睿呆愣愣的看着胡涯,“跟了几年,叛变了你”胡涯赶紧捂着她的嘴,“这什么话,这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叛变过大将军,让人听到还不立刻给我斩了不是,我也没叛变你啊不然一直到你的情况我就来打小报告这是怎么回事”端木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就你这蠢样子方老板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你,他后院那么多好的aha,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在话下。”“休要小看我”胡涯拍拍自己胸脯,“战场上待过几年没死的人,都是精兵强将强将手下无弱兵,大将军带的人,不孬”“切”端木睿看他的样子直想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胡涯说的事情让他的心里有些沉重,不想认为是真的,又不像是假的。“真的”胡涯看他不信,更认真的讲,“就是那次大将军带动了士气,眼看着要输的局面,经过几年坚持还就是赢了要说敌国输在哪里他就输在没坚持下来”“你被那方清胤收买了多少银子我给你,条件是别跟我吹了”端木睿用旁边那戒尺敲敲胡涯脑袋。“嗨没见过你这么倔的,过些日子我们去南洋驻军,这批一起走的很多都是上次军队里的老兵,不信你问他们,绝对一问一个准”“去南洋”端木睿注意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来好像真真跟他说过,父亲过些日子就要离开,所以才送了好些抑制草来。“是,这事还要保密,不可外传,也许驻一两年就能回来,也许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我算是看开了,离开前方老板若是能接受我,那是最理想的,若是不能接受,我还去南洋等他。”“不嫌累方老板后院那么多人,各个长得比你好看,你趁早打消念头,踏踏实实找一个成家”胡涯没跟他继续理论,而是换了话题,“听说小珏家被大将军抄了家,不知是不是真的”“是真的,怎么了”“哦”胡涯目光有些躲闪,“想想我也对不起他,就不小心给标记了,想想真后悔,其实那日我也迷糊,以为标记的是方老板,就给咬下去,事后不敢说”“好像流放了。”端木睿补充道,“他不可能再找你。”“大将军还真手硬,二话不说就能解决了自家亲戚实在是佩服,不过手不硬也打不来胜仗。”手硬“没错,六亲不认。”不然真真怎么会被抢走“他就认你”胡涯突然想起来,“看我这嘴,你们两口子都和好了我还在这里说大将军坏话,回头你给我兜着千万别说出来。”他看看外面天色,“我先告辞,回头有时间再来找你喝酒”端木睿送走了胡涯,继续回去做账。却突然发现怎么都不能静下心来,他试着脑中描绘那道刀疤,试图分析他寻死的理由,似乎都不能说明他为了什么目的。看着手里不多的账目,端木睿决定今天早些回家,也许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才精神不能集中,踏踏实实睡一晚争取明天将工作全部搞定。天没黑他就回了府中,刚好看到真真带着平平安安解下棉袍子换衣服。“你们出去了”端木睿问。平平安安吓一跳,神情慌了一下没敢说话,真真却依然镇定,“刚在院中教他们习剑,天有些凉了便教他们进屋。”端木睿没有多想,他的思绪更多一部分好像还在关注九王爷在战场的事情,“父亲说几个月后要走”“是”这下子平平安安缓过劲来,连忙跟着真真后面回答,“爹爹说去南洋。”“哦这几日他带你们练剑”“是。”平平闪走了。“习字怎么样了”“还好。”安安索性上了床歇脚。“骑马呢”他问真真。真真冷静的摊开面前的纸顺便研墨,“也去骑了。”他也没敢看爹爹的目光,要知道这十多天,他们天天买东西,赌坊,擂台,酒楼出入,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偷偷摸摸玩真是有意思,以前谁都没有带他去过“早些休息。”端木睿精神不佳,今日没有多跟他们聊天,早早回了屋便睡觉,这下真真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大哥”平平蹭过来,“你真牛居然不怕爹爹”“父亲也不怕”安安也过来拍马屁。“明日我会跟父亲说再玩最后一日,接着便不能这么随意了,不该去的地方一定不要去,再去的话爹爹发现了我可不负责”真真道。平平安安满是叹息,但也没敢违逆大哥意见,他们早就明白没有大哥他们任何玩乐全都没戏,若是惹恼了大哥,父亲也一定不会单独带他们去那种好玩的地方。所以一开始结的梁子自动消失,他们已经化身真真的跟屁虫。再次来接他们外出玩耍的九王爷就真的被真真正式告知,“今日是最后一次撒谎外出玩耍,爹爹近日就会清闲,再外出会有生命危险,明日起努力习字,父亲你也要收心,去做远征的准备。”九王爷一听,最后一次必须珍惜,“所以你们想去哪里今日都依你们”“赌坊”平平安安齐声大喊。“好就依你们赌坊”九王爷大手一挥,领着几个出门坐马车。还没走到门口,九王爷突然急停,身后家伙们一个撞一个,全都撞到了九王爷身上。九王爷挡着他们慢慢后退“怎么了父”真真探头一看,也立刻缩回去,大气不敢出。“赌坊”爹爹的声音在九王爷身后藏着的三个同时一个冷颤,扯着九王爷衣服使劲藏。“不、不是,误会了睿儿”九王爷看着端木睿黑了的脸,一时忘了怎么办,这么多日不见面,还以为可以积累好感,结果这时候被抓到,必须不能承认“难得闲下来赶回来跟你们吃饭,还真是决定对了。”端木睿看着他身后,“都出来”三人缩着脑袋走出九王爷身后,一字排开,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衣服里。“所以这么多天,方清胤你只是带他们去赌坊”“不是爹爹不是的,父亲还带我们去了酒楼和擂台场,不是只去赌坊,赌坊只去过几次而已,不能冤枉父亲”平平急忙解释,欲给九王爷脱罪。“是啊爹爹,我们去还赢钱了,没给爹爹丢脸,爹爹你别怪父亲”安安也赶紧争辩。端木睿伸手一指真真,“你说说,还做了什么”真真低头白了那两个一眼,低声骂,“笨都闭嘴”“说”端木睿火气已经能烧到他们头发上。“对不起爹爹”真真看到爹爹生气,本能的给自己设防,习惯性的语气又出来了,还有表情,他觉得爹爹讨厌他了,或者因为犯错就不会再要他,“是我不对爹爹,你罚我好了。”真真想,既然会被爹爹厌烦,索性就厌烦他一个,若是能让父亲躲过去,或者让平平安安免了责罚,倒也没白被讨厌一场,只是日后又要一个人独自待在九王府,独自练剑习字。端木睿几步走上前,抓着九王爷的衣领就将他踢出院外,顺手上了门栓,“你们几个,知不知道错”“知道知道”平平安安喊,“爹爹饶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爹爹。”他们作势要哭。真真却拦在前面,“全部责任我来负责,爹爹只管罚我一个。”“罚你好”端木睿怒道,“脱了裤子趴好”真真一点都没有反抗,顺从的脱掉裤子。端木睿转身找到一把戒尺,照着真真屁股就是一尺,“来说说错在哪里”真真咬牙哼了一声,“错在不该瞒着爹爹,错在不该带着平平安安出去。”端木睿又甩了一尺,声音清脆响亮,门外被拍的啪啪作响,九王爷大喊住手,但端木睿依然没有停手,“还有什么”真真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着嘴唇坚持不哭,“还有还有不该”“爹爹你饶了大哥”平平安安看爹爹真的打,两人同时“哇”的一声哭出来,两人跑来挡在真真身前,伸手阻拦端木睿下尺子。“你们两个也脱裤子”端木睿也朝他们喊。“我们脱我们脱求爹爹别打大哥是我们要求出去玩的跟大哥没有关系求爹爹饶了大阿哥”两人眼泪如注了水,端木睿也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人哭成这样的程度。他更气,几人居然联合起来去赌钱,还是孩子,还一起瞒着他,“一个都不能饶全都脱了趴好”平平安安还在那里拦着,这却让真真出乎意料。爹爹冲他生气他觉得正常,平平安安能挡着他他们不是来抢父亲的么。“你们不挨揍,就全算在你们大哥身上让他替你们挨揍”端木睿下了通牒。平平安安立刻起身,齐齐褪掉裤子跟真真一起趴在那里,“爹爹多打我们两下饶了大哥大哥只是陪着我们的跟大哥没有关系爹爹饶命”端木睿看到真真的皮肤已经肿起来,有些不忍,但还是要严惩,“挨个交代,不然一起揍”说着他又举起戒尺,平平不管了,起身趴在真真身上,安安一看,也趴上去,“爹爹打我们好了别打大哥,打坏了爹爹也心疼”端木睿又急又气又心疼,索性一口气在他们身上也抽了两下,院子里立刻想起来撕破嗓子的哭声。真真着急,回身将他们护在身前,这时他才发现爹爹揍他们的力度并不比他小,莫非爹爹讨厌的不止他一个人三个都被讨厌了端木睿又举起尺子,真真看到了爹爹挥动的手臂,听到了戒尺打在身上的声音,却没有感到疼痛,更没有听到平平安安的哭声。他一看,原来父亲将他们三人抱在怀中,后背遭到了爹爹的痛打。爹爹没有收手,同样给父亲揍了三下。几人被关在一间小屋中反省,端木睿扔进去一瓶药膏便不再管。屋子里火盆倒是够,九王爷给几个孩子扒了衣服,身上倒也不觉得凉,他给上好了药,真真接过来给父亲背上抹。“这事是父亲想的不周到,没想到你爹爹会发这么大的火,父亲从来没见他发过火,都是父亲不对,让你们跟着挨揍。”九王爷向几个孩子道歉。真真抹药的手一顿,也接着道,“我以为爹爹只讨厌我,还想着就揍我一个就好,没想到连累了你们几个。”平平安安也道,“若是我们不坚持去赌坊,大哥和父亲就会没事,我们也有错。”“好了可以了”九王爷阻止道,“一切都是父亲不对,没有瞒好你们爹爹,太大意,记住,以后如果瞒着没有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