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又足足的睡了一大觉,醒来后就躺在那里偷听外面入城的人的聊天。他们有谈到今冬的寒冷,有谈到妻儿,有谈到增加的赋税,更有谈到传说中的一品大将军,同时还是当朝的王爷。也许捷报频传,朝廷对百姓增加的一点点赋税,虽然人们还是会抱怨,但是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城门外摆着募捐箱,专门用来筹集战争所用的资金,即便是经常打胜仗,战争的开销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支出。端木睿摸摸兜,掏出来一张百两的银票,下了马车朝那个募捐箱走过去。将银票塞进去,守着募捐箱的守卫向他鞠躬道谢。端木睿摆摆手,直接回身上了马车。他还想探听真真的消息,但是路过的旅人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后宫还有一个小孩子,他们几乎将视线全都转移在了赋税和战争上面。他的下人几乎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买好了所有的东西,他拎着很重的包袱回到马车上面,“主子,这些全是您要采购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都备齐了。”端木睿简单的翻翻,主要全是孩子的东西,也不知生下来是男是女,于是他没有特地采买属于男孩女孩的颜色,一律纯白,谁都不能打架“对的,没有买错,辛苦。”小人抹抹汗,“不辛苦,说实话我都没有怎么来过上京,里面比柳城实在是大多了,若下次有机会定会再来一趟。”看到下人难得这么激动,不小心话也说的比以前多多了,端木睿也笑笑,“以后还会有机会,孩子出生了免不了要你经常来。”下人很是开心,“主子不是说要去城北五里外,咱进程穿行比绕行快得多,不如进城”偷偷进城端木睿突然很想这么做,那里有爹娘,还有上了锁的宅子,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不妥,我们绕行便好。”下人没有坚持,牵着马就往北边走。几个月前的草地这时已经不见了绿色,就连当时树荫森森的林子,现在也全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地上的情形一目了然,不会有倒在那里人,更不会有黑衣男。端木睿命下人慢些走过那时的场所,他仔细的看着地上,居然一滴血都看不到了,跟别提什么尸首,即便没有人来认领,那高空的老鹰也会下来一群,将尸首分吃干净。这片空地空到脸一枚铜钱都找不到,端木睿心中希望不由得大了一分,莫非真的像他所想,被人救了,正在疗养肯定不是那样的端木睿瞬间打消了自己的猜想,据算让他相信真真能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也不相信小烟还能活着。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备用后台乱入打倒老雪打倒后妈第95章 缺钙要吃肉第九十五章死不见尸,这是最悲惨的事情。端木睿宁愿相信不见尸骨就证明他还活着,聊以宽恕他用来逃避的借口。他带着下人采买了足够一车的东西回了柳城,路过蒯府时看了一眼,蒯府大门紧闭,像极了后来的九王府。天气越来越冷,很快飘了雪花,这座小城死了般寂静,就连旅人都仿佛一下子不见了。只有在赶集市的日子里,这座小城才会再次热闹起来。眼看着就要进了年关,家家户户都为除夕做准备,端木睿家里却冷清的要命,下人来请示端木睿,端木睿便道,“扫扫灰尘就行了,家中本就没有什么人,张罗了更显得冷清。”话虽这么说,但年根前的最后一个大集,端木睿还是吩咐下人跟着他一起去稍微逛了逛。空气中都弥散着冰凉的味道,端木睿将自己裹得厚厚的,顶着早已明显的肚子,揣着手炉在集市上面溜达。人来人往的,下人便走在他前面负责开道。行人大多都采买了不少的东西,只有端木睿二人从出门到回家,一直空着双手。一圈下来他已累的不行,回了家便躺在床上休息。这时却有人敲门,下人赶紧去开门。紧跟着进来一个人,到了屋子门口便开口问,“阁下可是不久前上京城客栈中赠予我那个膏脂的端木先生”端木睿一听,马上起来迎接,“正是在下,原来是蒯飞蒯公子。”他将蒯飞迎进屋内,吩咐下人泡茶。“刚在集市中闲逛,看到端木先生没敢相认,跟着来在门口犹豫半天才决定进来一看。”蒯飞上下打量着端木睿,“端木先生这还是为何怕是依旧五六个月的身孕,为何来到柳城居住那时客栈中的那人”端木睿见状赶紧解释,却只说父母病亡,他来柳城清静的休养,却并没有提及被驱逐出上京城一事,就连九王爷的去向,端木睿也以战争为由找借口搪塞过去。蒯飞很是热情,邀请端木睿去蒯府小叙,端木睿暂时婉言拒绝。“过些日子身子越来越不方便,”端木睿习惯性的将手放在肚子上,时时刻刻的感觉着腹中胎儿的动静,“待明年天气暖和,能行动时一定前去拜访。”蒯飞却没有在意,他对端木睿道,“这柳城中,接生技术好的稳婆就住在蒯府,平时很忙外人特别难请,当初你给我那么好的东西,我都来不及谢你,这次你生产,一定要用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就算当初的谢礼。”这次端木睿痛快答应,“如是便先谢谢了,只是不知公子是否知道哪家府上需要账房,我这总不能坐吃山空,待我生完,还是需要一份工作养家糊口。”蒯飞很惊讶,“你的夫君不能养活你吗居然要一个oga出来工作赚钱,还要养家糊口”端木睿有些尴尬,忘了在他人眼中,他是一个早已成亲并且生育子嗣的角色,根本不需要自行解决生活问题,而且就算家中aha出征,发给家眷的月钱也足够养着他们。“只是不想闲着而已。”端木睿含含糊糊的答道。幸好蒯飞没有多问,“也是,我也不喜欢一个人在家待着,所以才经常外出游玩,等我回去问问我爹,明年差不多时候看看有没有谁家招账房,我记得你是上京城中方府的账房,那里出来的一定靠得住”“先谢谢了。”蒯飞告辞,端木睿继续休息。他有点想承认自己真的是闲得发慌,每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跟他聊天。怀着真真的时候,即便特别不情愿,那时整天都有爹娘和小烟陪着,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却不是这样,每天度日如年,早晨睁眼就盼着晚上闭眼,城中无处可去,距离上京百里,更打听不到宫中真真的情况。过几天便是除夕,一切事情仿佛都围绕着除夕来活着,就连边疆战事的消息好像都不怎么传过来了。、到了年三十这天,端木睿照样起了个大早,他去了偏房,给爹娘和大哥摆上新的贡品,上了香后,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隔壁邻居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只有这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住一样。端木睿让下人给温了一壶清酒,独自坐在桌旁自斟自饮,不知不觉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在上京跟九王爷再次邂逅也是他出征归来,还他玉如意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果断,可是后来却收了他不少的东西,宅子,玉佩端木睿想着想着就过去翻出来压箱底的包袱,里面有四件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他一一打开看,一块免死金牌,一个雕着复杂花纹的玉腰牌,还有两个金球,上面带着不同的纹路,那是给未出世的两个小宝宝的礼物。端木睿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收九王爷的东西,结果不知不觉中就收了这么些价格不菲的物件。时至正午,还是跟往常一样粗茶淡饭,这时端木睿却想起来九王爷经常给他准备的各种好吃的菜。他吩咐下人,“你去城中酒楼看看是否还开着,今日除夕买些好菜回来,不用担心银两。”下人拿了银票便出去,端木睿将下人做好的饭放在一旁。没多久下人拎着食盒回来,酒店的好酒好菜摆了满桌。端木睿让下人一同来吃,他也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道菜,放进口中,味道有,但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瞬间没了心情,端木睿将这桌酒菜全部让给下人,他继续去吃旁边的清粥和小菜。到了晚上,端木睿简单吃完便站在窗前看别人家的烟火。不知怎么的,今日有些怀念以前的事情,想念真真,想念爹娘,想念小烟,还想念那个人。不知除夕有没有战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完仗,前些日子捷报频传,这时却听不到任何关于战事的消息,胡涯在那里不知有没有争气他们的年是怎么过的,莫非也像他一样无聊真好,虽然离得很远,但是知道除了他,还有身边的亲人活着。月亮照着端木睿的小院,也照着千里之外的营地。除夕夜的营地没有烟花,但是却同样热闹的很。大营帐内士兵进进出出,里面充斥着酒气,还有划拳的呼喝声。另外还有不太显眼的营帐也时不时的有人进去,然后过了很久才会出来,里面传着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经久不停。士兵们被允许放松一天,九王爷与敌国已签好休战协议,七日之内不开战。但九王爷依旧派了一队士兵去监视敌国动向。胡涯收到一封密信,接了后火速赶往九王爷的营帐。整个营地只有这个宽敞的帐内安安静静,“大将军,来自宫中的密信。”胡涯将信递交到九王爷手中。九王爷看了一眼没有接,“拆开。”“是”胡涯没有犹豫拿出随身的匕首拆信件。若是平时,收到宫中密信九王爷都会独自拆阅,今日却没了那心情,让胡涯看也一样,来自宫中,即便当时保密,过后大伙也都会知道。“那是什么”九王爷一人在桌前看着形势图,却看到胡涯手中一把银质匕首。这把匕首跟中原使用的一点都不一样,不论是刀鞘还是手柄,全都散发着银质柔和的光,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手柄尾端一颗宝石,十足的西藩国的特征。“哦,匕首,端木睿留给我的。”胡涯用匕首拆开信,将匕首递给九王爷,“我临走前去了趟方府跟方老板辞行,才知道他早将这匕首放在方府,等着我去拿。”九王爷将那匕首握在手中,双手轻拉开刀套,那套子顿了一下跟刀柄分开,再合上,发出一声响,看起来做工很是精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物件。“他哪里来的西藩国的东西”九王爷问道,他用手指划过上面纹路,细细的摸索,接着又看向胡涯,手中还在不停的细细抚摸着那匕首的刀套。“方老板给我的口信说,端木睿在集市买的,三十两纹银”“集市还卖这个”“有时会有人家缺钱花,就会卖些自己珍藏的东西来,比拿去当铺划算的多”“这把匕首”“大将军”“什么”“若您喜欢这东西让你给您也行,我拿来也就削削指甲,没什么用”“如是便好,我给你四十两银子。”“不用,只盼着能完胜凯旋,若不能回去,留着四十两也无用。”“那我便不客气了。”九王爷将匕首放在手旁,指着脑袋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想着什么。“大将军,这信”胡涯早已拆开信件,双手递给九王爷。“你看了便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从那匕首移开。“是,”胡涯展开信封略微一扫,“大将军,是太后来的信。”“信中说了什么”九王爷问,他懒懒的靠坐在桌旁,眼神依旧散漫的看着那匕首。“呃说,真真终于肯不再念叨爹爹,能吃一碗饭了,跟着他的太监都被免了死罪,这些天正感谢小主子开恩,每日痛哭流涕的陪着真真玩耍”“无聊若是不能好好地照顾真真,按照约定还给端木睿便是。”“可是依我看,太后不会放手”\ot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去跟其他人喝酒享乐,过了年不见得会有这几日这么清闲。\ot“是,用不用给您带个干净的军妓过来”胡涯正打算出去跟其他人好好放松一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