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谁家的礼能收谁家的礼收不得,就连家里哪个大丫鬟年纪到了该放出去都列了出来。左邵卿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等说到了男女之事便有些不自在,他一个大男人参与这样的话题真的没问题吗他张了张嘴吧,苦着脸问:“娘,您拨到我院子里的那四个丫鬟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配人了”老夫人嘴角微扬,好心情地问:“怎么是不是以为老婆子故意问往铮儿房里塞女人不高兴了”“不是”左邵卿可怜巴巴地回视,“我是怕我把持不住。”毕竟那一个个可都是真绝色啊老夫人笑脸一僵,瞪了他一眼,“没点出息万一把持不住,老婆子可绝不手软”左邵卿无比怨念地想:您真的不是故意安排这些人来诱惑我的说不定您心里巴不得我出轨呢话说两头,陆铮进宫后被内侍领到了御花园,战袁锋已经在湖心的亭子里摆好了棋局。陆铮盘膝坐在他对面,却不动手,反而皱眉问道:“皇上这是闲得慌”“哈哈朕知道你新婚燕尔不耐烦进宫,不过今日招你进宫却是和你家那位有关。”听到和左邵卿有关,陆铮的表情稍微平和了点,“何事”“不急不急先陪朕下完这盘棋再说”战袁锋笑眯着眼,一副吃定陆铮为了左邵卿不得不配合的模样。陆铮倒没多大的逆反心理,一盘棋而已,等他将战袁锋杀得无论可走时,战袁锋才丢下棋子让人送上差点。他从内侍手中接过几本奏折递给陆铮,“看看吧,朕实在不知该让左壮元进哪个衙门。”陆铮一目十行的看完,都是对本届科举中中举之人的安排,有留京的,也有外放的,榜眼外放做了个正六品的通判,探花郎进了翰林院做一名编修,而标志着左邵卿的位置却还是空空的。“皇上是不敢重用他还是不知该如何用他”陆铮放下奏折开门见山地问。战袁锋摇头笑了笑,并不正面回答,“你可知这半个月来有多少臣子上奏,不可将你家的状元郎安排进六部”“为何”陆铮的脸色沉了几分。战袁锋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表情雀跃地说:“这还不简单,谁愿意自己下头管着以为镇国公夫人啊,打不得骂不得,还亲近不得,哈哈”陆铮的脸色更黑了,不过想想也是,谁要是真敢欺负左邵卿,他第一个就不答应,他知道左邵卿对入仕的执着,若是因为这样阻碍了他的官道,恐怕他也不会开心的。“那皇上是何想法”“朕不妨实话实话,镇国公府已经有了一个朝廷重臣,再来一个朕可招架不住,朕想让他进御史台。”陆铮想想左邵卿的脾性,肯定地摇头:“他不适合”左邵卿身上并没有御史清流该有的愚直和大胆,而且御史台,说白了就是个得罪人的地方,只有那些自认清高,不怕得罪人的书生才乐意去。战袁锋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答案,并不意外,只是解释道:“你知道,御史乃是名声最好的,将来名垂千古也不无可能。”战袁锋想的很好,让左邵卿进御史台,以他的身份定是不怕得罪人的,这不一额附和了御史的要求么陆铮斜了他一眼,真当他在外征战不懂朝中的弯弯道道吗御史台确实有个好名声,但却不是谁都能做的好的,而且历朝历代从未有过首辅出自御史台。在朝为官,不仅要有能力,也要有人缘,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官职还是算了吧。陆铮淡然地说:“皇上为何不考虑翰林院那地方尽是一群清贵之流,也与六部无关。”战袁锋略显尴尬,摸了下鼻子,难道他要告诉陆铮,能被他安排进翰林院的都是他准备重用之人么“此事请容臣回去斟酌斟酌再议。”陆铮一下子也不好给左邵卿确定未来,在这方面,他十足尊重左邵卿的意愿。战袁锋没想到向来说一不二的陆公爷竟然也会有需要和人商讨问题的时候,心里微微震惊了一下,随即笑着打趣道:“朕却不知镇国公竟然是个妻管严哈哈哈”陆铮完全不把他的揶揄当一回事,起身告辞,却被战袁锋告知工部新研制出了一种弩箭,让他有空去看看。“配置在战船上的”战袁锋点头,目光发亮地说:“和你之前带回来的相似,只是工部在箭的大小和长短上做了修正,绝对不比那些差”“哦”陆铮意外与工部的速度,辞别战袁锋立即前往工部。等他回到镇国公府已经是满天繁星的夜晚了,一进门就见左邵卿在等自己用膳。“怎么不先吃”陆铮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回家有人等饭的感觉,洗了手换了衣服后在左邵卿身旁坐下。左邵卿替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问:“皇上留膳了”陆铮摇头:“去了一趟工部,以后过了时辰就不必等了。”他往日常常要去军营,来回时间不定了,因此镇国公府也没有非要等他用膳的习惯。“没事,下午吃多了茶点也不饿。”刚说完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起来,羞的左邵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陆铮大笑着摸上他的肚子,拍了拍,“看来还是肚子实诚啊”说完替左邵卿盛了一碗汤,看着他喝下才动筷子。两人吃了一顿过时的晚膳,然后在院子里散步,陆铮便将今日面圣的缘由说了,重点问了左邵卿的想法。月光如水,陆铮的心在看到身旁依偎着的少年时也柔和了下来,“本公知道,嫁入镇国公府并不如表面风光,这个府邸既是荣耀也是阻碍,与你不利。”这些问题左邵卿早就想过了,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能嫁给陆铮又能入仕已经算是两全其美了。他慎重想了想,征求陆铮的意见:“御史台我没兴趣,翰林院做不了实事,六部之中,户部掌管一国钱粮,我必然是沾不得的,兵部已经是你的天下,我去了也无用,吏部有江澈在,我避之不及,刑部与各方牵扯太大,于镇国公府名声不利,礼部算了,工部如何”陆铮搂着他在院子里的凉亭坐下,“你分析的有理,只是这工部是个十足十的清水衙门,不仅人脉局限,而且也清闲不了。”左邵卿靠着他,握着他的十指把玩,“我明白,不过刚才听你说起工部的事情,我才临时有了这想法,与其被皇上当成一枚棋子投入战局,不如找个能帮你的地方做点事情。”“你倒是看的透彻。”陆铮眉头一挑,知道左邵卿是看清了战袁锋的心思,一时不知是喜是忧。他的左邵卿何其聪慧,小小年纪不仅三元及第,在看人待物上也很成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想起那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陆铮勒紧胳膊,将下巴靠在怀里人的头顶上,眼神也逐渐坚定了下来。“好那就去工部”左邵卿咬着陆铮的手指头笑道:“陆公爷如此信誓旦旦,是敢肯定皇上会同意么”“他没有拒绝的理由”陆铮肯定以及坚定地说。左邵卿自顾笑了一会儿,然后拉着陆铮问:“那你可知曲兄被分去了哪儿”陆铮眼神一闪,“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还想和你的曲兄结伴为官”左邵卿憋着笑,点头回答:“若是能与曲兄同一去处当然是最好的”不等陆铮发飙,他继续说:“下午娘已经答应替曲兄和我大堂姐牵桥搭线,怕是不久之后我就该改口叫姐夫了。”陆铮蹙起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语气淡淡地说:“那真可惜了,你这未来姐夫颇得皇上看重,被指了昌平郡同知一职。”左邵卿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原以为曲长青外放应该会被指派个小地方,也许就是个小县令,没想到竟然是昌平郡同知,从六品的官职确实不错了。“那我可得让二叔紧着点,如此青年才俊怕是很多家都惦记上了。”陆铮可不管曲长青哪家惦记上,只要不被他家这个惦记上就行。左邵卿不知他心中所想,将今天院子里下人的安排说给陆铮听,在说到让罗小六管理卿璐苑的时候,还很不厚道地笑了:“小六子那呆子,还真以为给他派了个好差事”“这些事你做主就好,若是有碍眼的直接踢出去”陆铮显然抓住了左邵卿话中的重点。左邵卿白了他一眼,“这可不行,虽然我不怕传出个善妒的名声,但这几个看着也是好的,无缘无故地排挤人难以服众”陆铮可有可无,只回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夜渐深,卿璐苑的主卧中旖旎一片,还未撤下的大红床帏被晚风吹的轻轻浮动,床上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持续了许久。而在离主卧不远的厢房中,罗小六无力地趴在床上,露在被子外的肩头布满欢爱的痕迹,只见他眼角挂着泪水,正小声地咒骂着什么。门被推开,罗小六惊的跳起来,却引得腰部以下剧痛难忍。“哎哟你你别过来”罗小六一手扶着腰,一手怒指着进门的男人。隐一端着水盆步步靠近,无视罗小六那要吃人的目光,拧了帕子就上凑上去。“隐一你个混蛋啊痛死了你快滚出去”隐一动作一点不温柔地替罗小六清理身上的污迹,等罗小六都叫哑了才淡淡地说:“这好像是我的房间”“你”罗小六面红耳赤,瞪着他头冒青烟,“要不是你要不是拐我进来,你当我爱来你的破屋子么”隐一丢开手中的帕子,将罗小六塞进被窝里,人也跟着钻了进去,然后一掌扇灭烛火,抱着人说:“行了,来都来了,睡吧难道你还不累那再来一次”“滚”罗小六用上全力也没将人推开,生怕他真的再动手动脚,忙将被子裹紧,带着哭腔控诉:“我明日一定要告诉三爷,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他不过是欠了这男人一个条件而已,这混蛋居然敢说出身相许这么这么无耻的条件,不答应就强来,真是兽类啊要不是他打不过这混蛋绝对一掌拍死他,免得他祸害了自己这个大好青年。罗小六决定明天一定要去状告他的恶行,让三爷认清他的真面目,外加还自己一个公道。他也不要隐一偿命,要么躺下让自己上一次,以牙还牙,要么就用金子银子偿还。妓馆里的小倌陪人过一夜还有夜资,凭什么他就要被这混蛋白白上了越想越委屈,罗小六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165章天色微亮,鸡鸣三遍后,寂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一道道甜腻的呻吟,雕花拔步床发出“吱呀吱呀”有规律的声响,好半响过后又归于平静。“该起了”深厚带着一点沙哑的男声在床帏内响起,狭窄的空间里充满了雄性的麝香味。左邵卿鄱了个身,将被子拉过脑袋盖住,闷闷地说:“没力气你自己起吧。”一只宽厚的手掌摸上他的腰,用力揉了揉,舒服地让左邵卿眼睛闭的更紧了,他哼哼了两声更加不想起床了。“今日是你第一天上朝,误了时辰不好。”陆铮掀开一点被子,亲吻着他圆润的肩头,留下了两个淡紫色的印记。左邵卿猛地睁大眼睛,瞌睡虫一下子就被驱散了,他从被窝里跳出来,动作太猛,疼的他“啊”的一声惨叫。“都怪你,一大早发什么情啊”左邵卿扶着腰光着身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衣物套上,速度飞快地冲进隔间。等他从里头出来,陆铮已经换好了朝服,坐在摆满早点的餐桌前,而两个艳丽的丫鬟一个端着水一个拧好帕子正等着他。“快梳洗完用膳。”一句话让左邵卿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画面不知怎么的,让他觉得了陆铮才是那个伺候着丈夫早起的夫人。心里暗笑几声,左邵卿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然后动作迅速地换上朝服,走到陆铮钻了两圈,问:“这身官服如何”前些日子圣旨下了,他被封为工部从五品的郎中,这个起点在本届进士中是最高的,却不是最让人羡慕的。聪明人自然能从中看出皇上对新科状元的不重视,但想到这位背后还站着镇国公,即使没官职也没人敢轻视。左邵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