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见两人在水里纠缠在一起了,还吓得大叫起来:“左大人,您怎么可以如此我大姐可是未出阁的清白人家,您这这”耳边响起低沉的笑声,左邵卿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眼,他用胳膊肘捅了靠在他身上的陆铮一下,问:“怎么回事陆爷没事吧”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左邵卿的侧脸上,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还不敢将陆铮推开,深怕他身体不适。“江澈那小子竟然在爷的酒里下药,爷只是顺着他的计划想看看他会如何做而已。”刚才即使没有左邵卿拉一把,他也不至于被个书生推下水池。“他怎么敢”左邵卿压低声音恨恨地问,盯着水池里那二人眼神更是暗了几分。“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应该是涂在了酒杯上,这种药药性不强,和喝醉了没两样,只是身体会比平时更无力些。”陆铮猜测,江澈原本应该只是想灌醉他,但知道他酒量好,这才用了点药,至于将人灌醉后想做什么,呵看看他刚才的动作就知道了。他趴在左邵卿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清晰的味道,打趣道:“这下子,你和江澈可成了亲戚了。”左邵卿舔了一下唇,眼睛发亮地感慨道:“是啊,有这样的亲戚真让人兴奋”他对江府内的形势还是比较了解的,江澈的正妻出身高贵,对一般的通房小妾采取的是不屑一顾的姿态,对江澈后院的男宠更是从来不管。一般的通房小妾和丫鬟没两样,男宠更是生不出儿子的小玩意,但是她有也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对于有能力威胁到她的女人,她下手才不手软。这也就是为什么江澈的后院,男宠小妾都有,却没有上得了台面的贵妾。等江澈半扯半拖地将贴在身上的女人弄上岸,周围多了很多起哄的声音,有人见美人入了江澈的怀里,心里不舒坦地刺激道:“江大人,你这平白无故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可得负责啊。”左淑慧的双脚踩在硬实的地面上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人依旧软绵绵地抓着江澈,这会儿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江侍郎,更是抓着不放手了。陆铮虽好,但是却对女人不感兴趣,镇国公府虽好,但是却不那么好进。江澈虽然只是个侍郎,但光看这座府邸就知道江府底蕴深厚,而且江澈此人仪表堂堂,比陆铮多了几分文人的文雅温柔,嫁给他并不难受。只是左淑慧忘了,江澈是有正妻的,她想嫁进江府只能做妾。左邵卿见左淑慧一脸惊恐,将脑袋死死地埋在江澈的胸口,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忍不住皱着眉囔囔道:“江大人,您是有妇之夫,怎可如此妄为难道要我大姐给你做妾不成”眼见左淑慧身体抖了一下,左邵卿继续刺激她:“晚生知道您也是救人心切,可是这这也太荒唐了”江澈眼锋如刀地瞅着咄咄逼人的左邵卿,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觉得,这样的左邵卿当真是比皓月明亮,比牡丹花娇艳,让人更加难忘。陆铮注意到他那火热的目光,冷哼一声,“江澈,你抱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安排人给左小姐换衣裳”江澈面色冷然地将左淑慧推到一边,自有丫鬟扶着身体绵软的左淑慧走了,他朝众人抱拳说:“招待不周,小可也先去换身衣裳,再来同大家赏花。”经过这么一闹,大家对赏花也没什么兴致了,但还是聚集在江府的花园里随便聊点什么。陆铮刚坐下,就有一个内侍模样的人急匆匆地找到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众人只见陆公爷眉头皱了一下,就起身告辞了。他临走前交代隐一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左邵卿,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他担心左邵卿咋江府被人算计。陆铮一走,众人都松了口气,心思也活络起来了。有人想起了关于左淑慧的流言,看向左家一家子的目光就有些探究了,“这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陷阱吧”有人回过味来,点头附和道:“难说啊,用一个没了清白之身的女儿攀上江府,这买卖再划算不过了。”“可怜的江大人,岂不是好心没好报”左韫文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但是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亲口说自己女儿是清白的吧在尤溪镇甚或了二十年,左韫文骨子里的锋芒早被那一成不变的生活磨去了,略微自卑的他根本不敢和这些朝臣呛声。他这样的态度自然就助长了他人的气焰,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像是左家包藏祸心,心术不正,就连左邵卿也被人非议了几句。有陆铮在时,众人自然是不敢说左邵卿坏话,但是心底的蔑视是止不住的,这会儿说的尽兴起来了也就没了顾忌。“没想到左太傅一世英名,现在左家会沦落成这样”“这都卖儿卖女了,真给咱们文人丢脸”左邵卿对这样的议论充耳不闻,早在他决定和陆铮在一起时就料想过今日的情况,但是这又如何呢除了过过嘴瘾,这些人什么也做不了。倒是有个喝高的文官一时说漏了嘴,将话题引到了陆铮身上,“没想到陆公爷堂堂正正的男儿竟然也如此”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众人只觉得眼前晃过一个人影,还没等他们看清凶手的模样就听到左邵卿冷声说:“众位大人喝多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拎不清了吗”这些人议论左家他还可以当乐趣听,议论他左邵卿也可以当个事不关己的旁听者,但是敢诋毁陆铮,那就绝对不行那文官重重地摔倒地上,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他以为是左邵卿动的手,指着他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连个贡生都不是,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左邵卿无辜地眨眨眼,“这位大人何出此言,晚生一直坐在这儿没动一下,又怎么有能力将大人您踹飞呢”那文官在自家小厮的搀扶下,狼狈地站起身,抖着手指着左邵卿:“奸佞之徒,真是污了读书人的名声”“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进众人耳中,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出手打人的是一个身形高达的男人,穿着侍卫服,衣领上还有镇国公府特有的标志。“大胆这简直无法无天了镇国公身份再高也不能随随便便殴打朝廷命官本官明日 一定要上奏皇上,弹劾陆公爷治下不严,宠溺小人”“啪”又是一巴掌,隐一甩了甩手腕,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秦大人若不是有个好女儿嫁得好,又怎么能升上中书舍人的位置你为官三载,纳了八门小妾,养了十几个娈童,昨夜还捧了楚风楼头牌的场,要不要本官详尽地说说秦大人昨夜是如何风流得意的”隐一身上可是有着四品轻车都尉的官职,比在场大部分官员的等级都高,教训个把人轻而易举。那文官被酒精糊弄的脑袋里也不全是浆糊,被甩了两巴掌也清醒了不少,此时听到隐一随口说出这些隐秘的时候来,顿时脸色臊红,半晌说不出话来。左邵卿心里叹了口气,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有龌蹉的资本,在座的有几个是干净人吃喝嫖赌实在不算什么。当然,他并没有肃清朝野的豪情壮志,人都是有缺点的,朝臣也是人,要想朝廷上下清明一片是不可能的。权利使人堕落,将一个耿直的老实人推上高位,也难保他不会被权利迷惑了心智。第142章晚上酒喝了不少,左邵卿做了一会儿就觉得憋得慌,便找了个小厮带路,牡丹园处于江府的后方,离茅房有些距离。前头的小厮提着灯笼领路,微微弓着腰,在看到这位爷的跟班连朝廷大臣都敢随便踹随便打后,态度变得极其恭敬。想他只不过是江府的一个奴才,万一得罪了这位爷,人家碾死他就跟碾死蚂蚁似的,而且看刚才的情况,江左两家就快要成为亲家了。因为茅房有些远,他怕左三爷憋不住,特意选了便捷的小路走,又走了一会儿,小路两旁的花圃中传来了一点响动。小厮以为又是那对野鸳鸯半夜幽会,也没在意,却听到那个高大的男子一声低喝:“谁在那里出来”隐一立即将左邵卿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花圃的一处,左邵卿也不敢大意,偷偷摸上了自己的腰带。那是陆铮之前提到过的最适合他的武器,左邵卿刚拿到手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又薄又软,却锋利无比。后来经过陆铮一番演示后才知道是一把软剑,陆铮心细,让人特制了各色的腰封,正好可以将软剑藏于腰封中。小厮见这二位爷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还暗笑了一声,冲着花圃里说:“谁在里头,还不赶紧出来给两位爷赔罪”花圃中又发出了几声沙沙的响动声,然后真的就有两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钻了出来。只是当左邵卿看清那二人的脸时,顿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原因无他,藏在这里的竟然是两个男人,而且看两人衣裳凌乱的模样,显然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小厮虽然疑心自己怎么没见过这两个下人,但被两个男人搞在一起的事情刺激了一下,一下子也没深想。江府里有个好男风的少爷,自然对这种事的接受度也高一些,小厮只是教训了那二人几句:“还不赶紧给两位爷道歉冲撞了贵客你们担得起吗”那两人低着头走过来,腰背下弯,看着想要跪下去的样子,可就在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那两人突然跳了起来,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利剑,直直地朝着左邵卿所在的位置刺过去。左邵卿站在隐一身后,第一次攻击顺利地被隐一化解了,但那两把剑也将他和隐一隔开了。左邵卿见那两人的身手和眼神就知道不是善茬,忙抽出软剑迎敌。“大内侍卫”隐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是陆铮的心腹,自然知道四皇子有异动的事情,但是也不敢肯定这两人就是四皇子派来的。隐一的功夫明显高出那刺客一大截,很快就占了上风,左邵卿虽然不如他,但也能自保,正和其中一个刺客打的难舍难分。然而,就在隐一即将要取胜的时候,两边的花圃中同时闪过了几道寒光,眨眼功夫,十几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就钻了出来。隐一不敢大意,一掌重重地拍在那刺客的胸口上,夺了他手中的剑,朝左邵卿靠拢。两人背靠着背,神色凝重的和十几个黑衣人对峙着。江府的小厮被这一连窜的变故惊呆了,良久才提气大声吼了一句:“来人啊”一把软剑划过他的脖子,一瞬间就止住了他的大叫,那小厮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无声地倒在了地上。左邵卿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各位是冲着谁来的死前是不是应该让我们做个明白鬼”“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个黑衣人沉声回答,然后比划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一半的黑衣人将左邵卿和隐一围了起来。另一半的黑衣人明显不是听命于他,而是等另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下了命令后才动。“三爷,属下拦着他们,您往来路跑,江家不敢让您在江府出事的。”隐一说完立即提剑先攻了上去。利剑在他手中挽出一串串带着虚影的剑花,成功阻拦了四分之一的敌人,可是他一个人无法顾忌到四面八方,很快就有三个黑衣人朝着左邵卿的面门出招。左邵卿本来就没打算先跑,握着还没用熟的软剑艰难地抵挡着对方的攻击。软件太灵活,一不小心就分不清敌我,连自己都划伤了,就在左邵卿的软件缠上一把利刃时,另一把剑锋直逼他的脖颈刺过来。“抓活的”一句低沉的命令愣是让那道剑锋转移了方向,左邵卿躲避的也够及时,只被削下了一截头发。“隐一,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且暂时没打算要我的性命,你去找人”左邵卿趁乱一把将隐一推出包围圈,吼了一声:“快走”自己勉强撑了几招,只是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添了几道伤口。隐一紧握着手中的剑,咬了咬牙施展轻功眨眼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左邵卿体力不支,而且双拳难敌四手,干脆也不反抗了,丢下利剑束手就擒。领头的一个黑衣人瞅着隐一消失的方向阴晴不定,但这么大的动作已经惊动了江府,他没时间追赶,只能吩咐人将左邵卿带走左邵卿只来得及听到凌乱匆忙的脚步声,就被一个掌刀砍在后颈上,顿时两眼发黑晕了过去。陆铮一路带着侍卫跟着那个内侍赶到皇宫,途中也接到了镇国公府的几个密探带来的消息。站在宫门前,陆铮见宫门紧闭,城墙上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