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将人叫醒。左邵卿也不发表意见了,乖乖地守在左邵晏床边,眼角余光一直瞄着正给左邵晏掖被子的何氏。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何氏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何氏吓了一跳,赶紧将目光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左邵卿的眼神就像看透一切,联想到他这芫告诉自己的消息,何氏暗暗心惊 。别人不知道她有动机,左邵卿可是知道的,他会不会左邵卿看出她的紧张,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说:“大嫂不必忧心,大哥一定会没事的。”何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又多看了他一眼,这段时间左邵卿给她的感觉大大的不一样了,这样自信爽朗的左邵卿以前是绝对不会有的。她挤出一丝微笑,“这是自然,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两人等的时间不长,薛氏和左韫文一起走过来,夫妻俩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迟疑。最后还是薛氏咬了咬牙,狠下心点头吩咐:“去煎药吧何氏,你亲自去看着,不准任何人插手”何氏知道她是担心有人从中作梗,恭敬地应下,然后扶着丫鬟芮寺的手走了出去。主仆俩走出院子,走到无人的地方时,何氏问:“芮兰,要是大爷醒了怎么办”“小姐,刚才 大夫不是说,大爷醒了也是卧床休养么”“可是万一大爷非要进考场呢”芮兰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小声说:“奴婢问过了,就算把人抬进去,大爷的精力不济,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何氏松了口气,挺直腰板加快脚步走向厨房。左邵卿被左韫文赶去看书,毕竟时间有限,他呆在这里没用。左邵卿哪肯错过看左邵晏绝望伤心的好机会硬是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赶也赶不走。左韫文感动于他的兄弟之情,越发看重这个庶子,看向左邵卿的目光多了些发自内心的满意。等一碗药灌下去,众人皆站在床边忐忑不安地等着左邵晏苏醒。短暂的一炷香时间就像是过了半天,等左邵卿忍不住想撤退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薛氏第一个扑上去,握着左邵晏的手,红着眼眶说:“儿啊,你可醒了”左邵晏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然后又无力的闭上。“这是怎么了”薛氏紧张地摸了摸左邵晏的脸颊,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娘”左邵晏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就跟大病一场似的。“我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床边站着的人,一家子大半都在这了,而且个个脸色难看,仿佛他是个要死的人。薛氏抹了一把眼泪,看了工韫文一眼,希望他能出声解释,她实在说不出打击儿子的话来。左邵晏沉下脸,声音低哑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身体为何这般无力”左韫文一直最满意这个儿子,甚至把左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此时见他俊朗的脸庞上带着恐慌,心里更是难过不已。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包括他的身体,包括他无法参加会试的事情,然后安慰道:“他也不要气馁,也就是再等三年罢了,机会有的是。”左邵晏听完他一席话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目无焦距,面无血色,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左邵卿心里乐呵,面色却一片关切,“大哥,你可要挺住啊,不过是会试而已,人没事就好。”何氏挪到床边,握着左邵晏的手放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了,“爷,您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儿,您可得振作起来。”就算一辈子都高中不了,也是好的。左邵晏感受着手下何氏肚皮的动静,体温稍稍回升了些,终于不再手脚冰冷,六感全无了。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挥挥手,然后慢慢地躺下来,动作迟缓的像个六旬老人。薛氏从没见过这样一身死气的左邵晏,忙大声说:“邵晏,你别这样,入仕也不是非得走科举这一条路,咱们再想其他途径就是了。”大央国,也有不少贵族子弟是通过关系入朝为官的,能力好的,也有可能提升进入六部,没能力的,大都给个闲差混着。不管怎样,没有经过科举直接入仕是被时下人所不耻的,因为大家觉得,只有那些没本事没能力的人才会通过家族的庇荫谋求前途。左邵晏声音低哑地吼了声:“出去让我静一静”然后就闭上眼睛,只是那紧咬的嘴唇透露了他的不甘。左邵卿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从他苏醒时的疑惑,到察觉众从态度时的恐慌,再到听完消息后的麻木,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在左邵卿的脑海里。他知道此时的左邵晏还不是绝望的,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现实,无法接受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成真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可是三年后他同样还有机会,多少学子一辈子学到老考到老,他还年轻,还有机会,所以他并不绝望。左邵卿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安抚了他几句就借口回去准备东西走了。回到自己的屋子,左邵卿躺在软榻上,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想起了很多事情。左邵晏当年是在考前将自己送走的,也就是说,无论他考没考上都已经决定了用自己巴结江澈,这样的认知才是最让左邵卿痛恨的。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虽然左邵晏私下见过江澈,却没有设计将自己送出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三爷,您看起来不太高兴”罗小六立在一边诧异地问。跟了左邵卿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他还看不出这位爷和大爷有仇的话,他就白吃十几年的饭了。这次大爷的事情虽然不是三爷亲自动手的,但也差不离了,为此,他对三爷的敬仰又上了一层楼。只量,为什么从大爷房里出来后,三爷反而闷闷不乐了呢不是应该和以往那样幸灾乐祸地笑么左邵卿翻了个身,随手取了一本书翻开看,“大哥都这样了,我作为弟弟的怎么高兴的起来”罗小六撇撇嘴,不置可否,他眼珠子一转,“三爷,二老爷刚才也来了,跟奴才说过会来找您。”“哦。”左邵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直到左韫阳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左韫阳也是听说了左邵晏的事情才上门的,看过大侄子之后顺便捉到左邵卿这里来,美名其曰,给即将下场考试的侄儿带点东西。“这是地契,对方急着用钱所以卖的很爽快,只是要求一次性付清款项。”左邵卿接过左韫阳手中的地契,反反复复看了两遍,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多谢二叔了”左韫阳摆摆手,“一家人客气什么何况这些钱都是邵卿你的,二叔不过是帮忙跑了两次腿罢了。”左邵卿之前就说要在郊外买个庄子以后要吃什么也方便些。只是京都郊外的庄子都是有主的,而且基本上都是朝中重臣和贵族的私产,很少有人会拿来卖。左韫阳这次也是托了几个人的关系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庄子要卖,上门看过地方问过价钱后,觉得合适就做主买下了。“庄子虽然买下了,可是侄儿短期内也没时间去照看,里头的事还得二叔帮忙整顿一下。”“这简单,那主家走的时候除了把管事带走其余下人都留下来了,原本就是附近的佃农,咱们花点银子雇佣就行。”左韫阳做惯了生意,对这种事情了如指掌,一个小庄子要花费的时间和人手都不多,何况有柳妈过去照看着,也出不了大事。第111章左邵卿吩咐隐一时刻关注着左邵晏的院子,自己沉下心来最后将考试时应注意的要点想了一遍。该带的东西陆铮都给他整理好了,除了换掉一些自己用习惯的东西,基本上日常用品少不了。书法打算用他重生后就开始练习的柳体正楷,柳楷刚劲峻拔,端庄严谨,既工整又不失气节。其实他最擅长的应该是梅花小楷,当初给祖母抄佛经时用的便是这种,只是这种小楷太过秀气,干净有余却刚正不足。都说字如其人,主考官往往会从试卷的字迹以及文章的风格判断考生的品性,太过秀气的梅花小楷容易给考官们留下一个罡气不足的印象。他记得当初有位呼声很高的学子在试卷上用了他最擅长的狂草,一手笔走龙蛇的字体不比书法大家差多少,可惜这位学子最后却连贡生都没点上,理由是主考官认为此人太过卖弄,不够务实。而且不是每个主考官都能认识那些奇形百变的字体的。会试前一夜,左邵卿紧张的心情达到了最高点,快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整个人呈现出坐立不安的焦虑状态。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陆铮的到来,左邵卿一见到陆铮,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人奇迹般的就平静下来了。陆铮是光明正大走正门进来的,为了左邵卿能在考前好好休息,左韫文将这个院子周围的人全都调离了,生怕哪个不开眼的惊扰了儿子的休息。陆铮翻墙进来后,一路畅通无阻,他一进门就对上了三双求救的眼睛,好笑地走到左邵卿面前,伸手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摸了一把,问:“紧张”左邵卿点点头又摇摇头,将脑袋靠在他胸前,“见到你就不紧张了。”“原来本公还有这种作用。”陆铮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人按在桌边的椅子上,“我还没用膳,陪我吃点。”罗小六极有眼色地跑去厨房又要了一份热饭菜,反正老爷交代过了,今夜无论三爷要什么都得照着做,家里没有的就上外头买去。听说为此厨房还耽搁了大爷的晚膳,害得夫人差点要过来找三爷算账。罗小六志得意满地点了一桌子菜,都是平时很难吃到的,看着笑脸相迎的厨房管事,他算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发号施令的感觉。陆铮一顿饭下来都在给左邵卿夹菜,自己根本没吃几口,左邵卿哪里不知道这人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吃饭而已。等他吃撑了肚皮,放下碗筷,这才红着脸说:“让陆爷看笑话了。”按理说,他准备充足不应该紧张才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将这次会试看的太重,导致之前的精神很不对劲。陆铮挥手让另外两个人退下,这才抱起左邵卿将人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他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也无法替左邵卿上考场,只能提供一个有力的怀抱。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陆铮这才开口训道:“得失心太重不好。”左邵卿抓着他的手握的很紧,这次的会试不仅仅是他在左家地位转变的关键,也是他和陆铮关系明朗化的关键。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名的学子,待两人关系公开后,压在他身上的流言蜚语就能将人压的抬不起头来。但如果他是金科状元,那境况就不一样了,虽然诋毁的声音同样不会少,但至少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男宠禁脔和两情相悦的情人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陆爷,晚生此次一定要挣个状元回来”左邵卿睁着一双自信明亮的眼眸盯着陆铮。陆铮看了他一会儿,低头亲在他的眼皮上,声音低哑地说:“那本公先给未来的左状元一点奖励。”说着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左邵卿前一刻还在一本正经的宣誓,后一刻就被带入情色中,一时间又羞又怒:“别胡来,明日可是会试”他绝对不想因为今夜纵欲导致明日精神不济地进贡院陆铮撂下床帏,将人压在被子上,“不胡来,只是给未来的左状元减减压。”他伸手解开左邵卿的衣带,将他的衣裳一层一层地剥开来,露出一片莹白的胸膛以及胸前红艳的凸起,低头叼住一粒细心伺候起来。湿软的舌尖围着胸前的敏感点打转,每一下就犹如羽毛刷过心头,又麻又痒,坚硬的牙齿时不时磨着那块地方,有些刺痛,更多的却是欢愉。“爷唔”左邵卿音调不稳地长长呻吟一声,双手无节奏地在陆铮身上抚摸着。陆铮此次毫无花哨的直奔主题,直到左邵卿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