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多人为它疯狂。”john想起什么,笑了起来。“都是一些傻瓜和疯子。”“那你也是吗,john”“谁知道呢”老鬼不甚在意道:“反正那个年代,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句简单的话,突然带出些许落寞来。在曾经的,过去的,辉煌的那个年代。有无数的人为摇滚疯狂,他们可以是乐手,可以是乐迷,可以只是一个最普普通通的工人,然而这一份狂热的激情却传递了每个人。严欢想象不出来,诞生出那么多摇滚天才和鬼才,又是有那么多天才早逝、巨星陨落的悲情年代,该是多么的精彩炫目,让人望之怅然扼腕。现在的人们已经看不见那份光辉了吧,只能隔着一片模糊的时光之海,遥遥远眺着过去的辉煌。老鬼的那一句话都已经过去了。就像洗去一切浮华,只留下黑白的记忆。光辉不再,曾经的那些人或者老去或者死亡,这个世界上被留下来的只有摇滚。然而它已经不再像以往那么辉煌了。摇滚的黄金年代,那个年代的无数天才们。严欢向后,一把倒在被子上。“多好啊,那么多人全心全意地只为了一件事。”燃烧的激情,挥霍的青春,肆意的嬉笑怒骂。只是想着,那一幕幕的画面就像是从他眼前晃过,就让他心里的血,燃烧得都快沸腾起来。严欢一声叹息,“为什么我就不早出生个几十年呢”john笑他,“现在也不晚啊。现在开始属于你的辉煌,也不晚,欢。”“你说得对”严欢一惊一乍,又从床上坐起身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他不太情愿地加上了一个“们”字。“要是组上付声那个家伙,再拐几个人进来的话,我们也有可能成为名留青史的乐队吧”严欢兴致勃勃道。“是啊。”john不动声色,“不过顶多只能成为一支不错的乐队,要想名留青史的话,你们还差个条件。”“什么”“得死一个人,不是你就是付声。”老鬼调侃道:“这样才能煽动起人们的不舍与怜悯,毕竟只有死去的才会被人们说成是最好的。死亡让他们神化了。”“john,这话从你嘴里出说来还真别扭。”严欢道:“你自己不就是一个意外身亡的吗,难道你也名留青史了”“这个,你以后就知道。”老鬼一笔带过,无论严欢之后再怎么追问,他都不愿意再吐露一个字。john一旦固执起来,没有谁能把他掰正。严欢无奈,只能放弃:“不说就算了。对了,那之后的表演怎么办今晚好像没几个人在听我唱,你说那酒吧的老板以后还会再让我上台么”他有些担心地说着。john笑一笑,“会的,你放心吧。”真正听摇滚乐,真正听懂歌声的人,都会明白,什么才是好歌。而对一个原石加以琢磨,也是比想象中更有趣的事情。john有些出神地想着,不去理睬严欢的追问。他只想着,那些过去的人,那些逝去的人,又几个能像自己这样走运,能再有机会重遇摇滚他已经足够幸运了。第二天,严欢顶着一张黑眼圈去找向宽,听着他的答复。“老板说,可以让你继续上台。”向宽笑眯眯地说完。“这也是对你实力的认可,加油吧。”严欢兴奋了一阵,想起昨天台下观众的反应,又有些气馁。“但是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付声愿意成为我的”他顿了顿道:“吉他手呢”向宽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眼神古怪地看向严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知道。可是你们不是都说付声很吃香。要是在我还没达成条件的时候,他被其他乐队给挖走了怎么办”“你在担心这个”向宽失笑。“放心吧,最起码最近一段时期内,付声是没有心思再去理会其他乐队的招揽了。”“为什么”严欢不解。“因为他忙得很。”向宽神秘一笑,“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崽子给了他灵感。不过这一点,他怕是死都不会承认的吧。”被向宽取笑的付声,此时正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公寓里。屋内烟雾缭绕,一地的废纸头,空气中甚至都有一股食物腐烂的异味。然而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付声的精神却是意外的好。一双黑眸中少见得闪烁光彩,把着吉他,手指像是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又一下。按住琴弦,再松开,拨动出上帝赐予他的旋律。黑暗中,付声的头发都随着激烈的弹奏而凌乱地晃动着。他嘴边,却是掀起一个高高的弧度。那疯狂而专注的背影,正忘我地狂欢着。无论是曾经的黄金时代,还是现在,都有这样的人。倾尽一切于摇滚。作者有话要说:被死亡神化的人,老鬼算一个,柯特科本算一个,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最近的一个,当然就是迈克尔杰克逊。有些乐手在他们死后,才获得了更大的名声与荣耀。不知道他们生前若是有知,会是怎样一番感慨。摇滚的黄金年代,上个世纪,大概是因为那个世纪战争动摇,人心浮躁,人们在追求一种宣泄和自由。摇滚是抗争的歌曲。而现在,大家都喜欢安静了吧,所以它开始走向没落。不过,危险无处不在,抗争也无处不在。摇滚永不会消亡。、饥渴这是严欢第三次在这家酒吧演出,和前两次相比起来,情况已经渐渐地有了好转。一曲唱完,严欢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台下响起一阵欢呼和口哨声。有几个面熟的客人和严欢打招呼道:“周末小帅哥,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因为严欢总是在周末出现,平常见不到人影,而且基本上除了唱歌以外并不说话,渐渐地一些客人就以这样的称呼喊他。每次听到,严欢总是在囧与雷中徘徊。不过他还是遵从老鬼的指示,不动声色道:“下周末。”客人中有人笑出来,“你还真是每周准时,周周必到啊像灰姑娘一样过了周末午夜十二点就要回去吗”这是善意的嬉闹,严欢并没有生气,只是冲对方点了点头,便向后台走去,然而在心底他却暗暗吐槽。灰姑娘哪有他惨现在不仅白天要去学校,晚上通宵练歌,到了周末还得到这里来受打击。如果不是为了与付声定下的那个条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到这里来受挫。不过现在酒吧的客人们对严欢,比一开始的时候可要善意多了。见他下台,还有人跟着起哄。“下周末,不见不散啊你的王子在等着你呦”“哈哈哈哈”身后是一片大笑,严欢背着那群嬉闹的人挥了挥手,僵着脸回后台了。向宽一如既往地迎上来,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很受欢迎嘛,灰姑娘。”“你就别嘲笑我了。”严欢无奈,“我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离实现付声的要求还远着呢。压力这么大,你就帮着外面那些人戏弄我”“不是戏弄。”向宽正色。“是调戏。”“有什么区别”“调戏需要爱,蕴含着对你深深的关心与爱护。”向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人我还不乐意调戏他。”“那我是不是要谢主隆恩”“哈,免礼,免礼”严欢看着向宽笑得欢的模样,心里默默无语。正在他们俩闲聊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见严欢,他眼前一亮。“还好还好你还没走啊小严”严欢一惊,转头看去。这个一脸焦急,喜出望外地奔过来的人,不正是酒吧的老板乔生吗乔老板此时满头大汗,完全没有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老板,出什么事了”严欢看着他奔到自己眼前,“是我的演出出了什么差错吗”他有些紧张地问。“不是,不是”乔生气喘吁吁,“你表演的很好是别的人出了差错。”他喘了会气,才道:“有一支乐队临时来不了,现场有没有别的人能顶替他们。严欢,你上次上次不是说,你会唱那首歌的吗所以我想,能不能麻烦你上去顶替一下”老板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方便绝对方便”严欢还没说话,那边向宽已经一口替他答应下来。乔生老板露出欣慰的神色,感激地看向严欢。“小严,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你等着,我去上他们准备准备,一会你就可以上场了。”看起来他真的很着急,没说几句话,就像舞台那边奔过去。在他走后,严欢问向宽。“怎么不问一问就替我接下来了要是是我应付不来的场面怎么办”“怎么办有机会当然是要直接上”向宽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机遇都是天上白掉下来的馅饼就算真的掉馅饼了,你也得睁着眼去看啊。这种千裁难逢能够让你多增加出场机会的时机,不抓住怎么行”“他说的对。”严欢脑内,john也赞同道:“对于你来说,现在每一个登台露脸的机会都是必须争取的。”“我有那么饥渴”“如果你还想要付声的话,就得更加饥渴一些对舞台。”严欢小小郁闷了一下,他怎么觉得什么话从john嘴里出来感觉就不太对劲了呢那句话简洁一点,是不是可以说对付声更饥渴一些严欢这么一想,抑郁了。“那老板刚才说的是要我顶替哪一支乐队替他们唱完哪一首”“这个我知道。”向宽看了下时间,道:“一般这个店来的是秃鹫乐队,他们玩的是英伦复古摇滚。”“复古摇滚”见严欢面露不解,向宽好心解释道:“就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英国那几个巨头级别的超级乐队遗留下来的风格,现在的英伦摇滚继承了他们的风格,再稍加一些发展。”上世纪,英国。严欢一听这个词,就立马将它和老鬼联系上了。“john,你对这个英伦复古摇滚,有什么印象吗你那个时代有吗”不知问了多少遍,john才慢悠悠地回答:“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死了很久,很多名词都是在我死后才出现的。”john说:“在我刚开始接触摇滚的时期,英国的摇滚风格还没有定型。”“这样啊”严欢有些失望,这么一来,不就疑问着他得不到老鬼的有效帮助了难得有这么一个作弊器在身上,却难物尽其用,真是扫兴啊。正想着,那边乔生老板已经走了过来,他身后还带着另一个人。一个高高壮壮,看起来很像是混血的黑皮肤男人。见到这个人,向宽似乎微微皱了下眉。“小严啊。”乔生老板有些踌躇地走了过来。“刚才跟你说的,要你帮忙顶替一下的乐队,这一位胡亦就是秃鹫乐队的鼓手。他们其他成员在路上暂时出了点意外,赶不及,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替唱一下。”“老板。”那个皮肤黝黑的鼓手打断了他的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严欢一番,面露嘲讽。“你说有人能替唱我才过来看一看的,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小鬼他行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乔生老板尴尬地笑了两声,刚想缓和一下场面。那边,向宽已经冷冷开口。“半调子的家伙总喜欢晃荡显摆,严欢行不行,哪是你这种二流货色能够一眼看出来的”二流货色够狠,向宽还是第一次这么冷漠地对待外人,在严欢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温和微笑的模样,值得依赖。然而这样一个弥勒佛,也有生气动怒的时候“向宽”对方显然也受不了这挑衅,“这又关你什么事”“当然关我的事。”向宽一把搂过严欢的肩膀,“这可是我看好的主唱,别用你们乐队那种一味迎合模仿的眼光来打量他。这小子,可比你们有出息。不服气”向宽温和地笑了笑,比了比后台一边的架子鼓。“那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向宽与这个胡亦都是鼓手,他的这句话,显然就是在挑衅胡亦作为鼓手的尊严。然而让严欢吃惊的是,胡亦竟然没有敢当场接下来。“就事论事,我只是怀疑这个小子的水平,不是要和你较量。”胡亦明显有些退缩地说着。“他这个年纪,即使再出色也没人会相信他能唱好那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