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温从安摇头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聪聪。”也就是说,只要聪聪。封歆了然,不过她一个外人,而且是曾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外人,再来干涉他们的家事,横竖看都不太合适。封歆抬腕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温从安随着封歆站起来,由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曾经夺走了你的丈夫,对不起误会了你抢走聪聪。面对着封歆,温从安依然觉得抬不起头。这一段小插曲之后,温从安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好心情,跟着又被告知来了一位解放军上校。上校是温从安在总政歌舞团的领导。温从安怀孕当年,正好恰逢转业期,原本她可以选择继续留在部队,或者转业到地方,因为怀孕无暇顾及,更没有精力走动关系,于是干脆放弃了一身绿军装。往后这些年,她便和总政没有任何关系。上校满脸堆笑,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说她是总政培养出来的骄傲,说她这颗好苗子,他早就看出能长成参天大树。夸她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贴金。温从安笑而不语的听着,如果不是因为莫时容,上校还会这样吗显然不会的。送走了上校,温从安接下来便全心全意的为不久后的表演做准备。并且吩咐工作人员,演出结束前,任何人都不见。演出一如所预料的那样成功,观众反映热烈,后台被无数花篮充斥,因为实在摆不下,许多花篮不得不摆在后台的门外,在周遭灯的映照下,显得非常落寞。后台是不允许外人随意出入的,尤其是在演出结束后,所以能再这个时候出现的人,都是下过工夫。所以,在这时候、在这个地方,时隔五年后,再见到程子渊,温从安惊讶的说不出话。程子渊显得平静的多,将一束洁白的马蹄莲递给温从安,笑的儒雅,成熟风度在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安”程子渊轻唤。温从安从愣怔中回神,伸手接过马蹄莲,笑着道声谢。程子渊笑着问:“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温从安抿着唇点头,随后又怕他误会似得说:“很好。”程子渊笑着,半开玩笑的说:“在纽约也能得知远在伦敦的你,可见你已经声名在外了。”温从安自嘲着回答:“都是一些徒有的虚名,我不过还是个跳舞的。”程子渊忽然收起笑,声音幽幽的说:“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程子渊停了片刻,像是在想什么,“可是我没想到的,更多。”程子渊很快便收起幽怨,再度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回国发展了,你今后还要回伦敦吗”“嗯。”温从安点头。“那么,在你离开京城前”“妈妈你今天真漂亮”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打断了程子渊的话,在他转头间,一个捧着一束娇嫩白玫瑰的小团子已经扑到温从安身边。“这是我和爸爸送给你的,妈妈,恭喜你。”温从安欣喜的接过花,因为还穿着演出服,脸上的浓妆也没有卸掉,温从安不能抱聪聪,也不能亲吻他,只能隐忍着心中的感动,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程子渊显得非常震惊,刚刚的成熟风度被轻易撕碎,不可思议的问:“这是你的儿子”温从安抿着唇,重重点头。“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程子渊停顿片刻,想不出该说什么话一般,程子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迟迟不再开口。聪聪一直仰头看着程子渊,忽然开口问:“叔叔你想追我妈妈是吗”温从安不知道小小的聪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更被他这句话搞得哭笑不得。聪聪挺起胸膛,掐着腰,虽然仰视着程子渊,但是气势丝毫不处下风的宣布:“你不要做梦了,妈妈是我爸爸的,除了我和我爸爸之外,谁也不能喜欢我妈妈。”程子渊眼角抽搐着:“小朋友,你爸爸”莫时容像是忽然从某个地方冒出来,瞬间便出现在温从安身边,抱起聪聪,揽住温从安的肩膀,宣布道:“我就是他爸爸。”、第77章时隔五年的重逢,因为聪聪的出现,程子渊乱了阵脚,然而最不能让程子渊理解和接受的是,孩子的父亲,竟然是莫时容。程子渊不懂,为何在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后,温从安还能接受莫时容,甚至为他生下孩子。更不明白,明明这些年从他得知的有关她的消息来看,她一直是孤身一人在伦敦,为何会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那晚后台的见面,最后因为一对父子的出现而不了了之。随后,程子渊辗转又与温从安取得联系,并且希望在她离开北京前,再见一面。温 从安不善于交际,几乎没有朋友,程子渊可以算作她认识最久的朋友,也许,如今的他们连朋友都称不上。不过,温从安没理由再逃避程子渊。曾经的是是非非对对 错错,如今已经无从谈起,温从安只希望日后若是在路上偶然碰面,他们不会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打招呼,也不会干脆装作不认识对方。当他们面对面坐在在曾经很喜欢光临的私房小厨时,尴尬与生疏亦然形成。程子渊必须承认,在后台与温从安重逢时的爽朗与轻快,都是他的伪装与掩饰,然而聪聪的出现超出他掌控,这些全部被无情打碎。“这些年过得好吗”温从安率先打破尴尬的沉默,微笑着问。程子渊为温从安斟上茶水,回答道:“职业经理人虽然有许多限制,但也充满挑战,不会让自己裹足不前,从这方面来讲,我过得应该还算不错吧。”“武阿姨身体还好吗”程子渊抿着唇放下青花瓷壶,声音低沉道:“她去世了,两年前,癌症。”温从安讶异的张了张嘴巴,最后非常抱歉的道歉。程子渊轻轻摇头:“与其被病魔折磨,死去未尝不是解脱。”温从安点头,双手将杯子捧起。“说来,我们的遭遇很相似。父亲身居要职,最后都沦落成为阶下囚,母亲一生操劳,最后病逝于癌症。”也许,程子渊真正想说的是:这一切拜莫时容所赐。温从安一边想着,一边浅浅抿着杯中的茶水。“巡演下一站在哪里”“东京。”温从安如实回答。程子渊:“今后还打算继续留在伦敦发展吗”温从安:“也许吧。”温从安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程子渊也不再追着多问。这 两天,他从几个稍微之情的人哪里听说,那个叫聪聪的孩子已经四、五岁的年纪,起初他们都不太清楚孩子的母亲是谁,只知道莫时容忽然有了孩子,而且还辞去了 官职,结束如日中天的官场生活,这其中因由他们不尽知晓。不过,最近倒是有风声说聪聪的母亲出现了,并且指名道姓就是温从安。温从安能为莫时容生下孩子,足以见得对她来说,莫时容有多么重要。程子渊按照聪聪的年纪推算,聪聪出生的时间,大约就是温尚良被撤职调查的时候,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温从安独自一人在伦敦生活了四年的原因。可是如今,她打算为了孩子原谅莫时容吗他 们的父亲在位时的确犯了很多错,也的确应该受到惩罚,促使这些发生的可以是位惩恶扬善的大英雄,但是更恶劣的人莫时容,运用不齿的手段达到这一目的, 并且成为他上位的垫脚石。莫时容还曾经生生将他和温从安拆散,打乱了他们原本的人生,毁掉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所以程子渊根本没有办法原谅莫时容,然而程子渊也明白,比他更加痛苦的,是进退不得的温从安。点好的菜一盘一盘端上桌,程子渊细心的将筷子递给温从安。从坐下来开始,程子渊就注意到了温从安左手腕缠绕的丝带,温从安接过筷子时,程子渊不免盯着丝带看了一会儿,温从安早已经习惯般无所谓是收回手。程子渊好奇的问:“是装饰品,还是舞蹈演员对手腕的保护”温从安扯动嘴角,敷衍的说:“带着玩的。”一顿饭下来,程子渊在努力的制造话题,温从安也在努力的配合,可是依然数度冷场,他们努力的表现出无隔阂,甚至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纵是他们曾经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在时过境迁后,他们都明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从餐厅出来,扑面而来的夜风让温从安不禁缩了缩肩膀。程子渊抬头看了看夜空,同温从安说:“我送你回酒店吧。”温从安摇头回绝:“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程子渊看着温从安身后的方向,忽然无力又无可奈何的笑了,有些悲凉道:“有人来接你了。”温从安闻言回头,看到在马路对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们伫立在一辆黑色越野车旁,穿着同色系的衣服,手牵着手,等待着车流间隙。温从安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终于等到了过马路的机会,聪聪扯着莫时容的手,迫不及待的穿过马路,气喘着停在温从安面前,等不及的拉起她的手说:“妈妈,我和爸爸接你回家。”这句话让温从安觉得很窝心,很温暖,可是什么地方,才是属于他们的家“今晚降温,快上车吧。”莫时容在说话时,已经将一件外套披在温从安身上,并且拉紧衣襟。温从安没有注意到莫时容的手上何时多了一件衣服,此时也无所顾忌的看着眼前的他,神思仿佛游弋在别处,望着他的眼神有点儿发直。“怎么了”莫时容忽然觉得不安,他不知道程子渊和温从安说了些什么,不确定那些话会不会对温从安造成什么影响,又或者会不会动摇她已经做好的某些决定。“莫时容,我们谈谈吧。”这是重逢后,温从安第一次主动的要求。莫时容抿唇点头,回答:“好。”莫时容抱起聪聪,牵起温从安的手穿过马路。他们没有回酒店,而是回家。那个聪聪说的家,那个温从安曾经生活的家。温从安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这里与多年前并无太大区别,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温从安想,大约是心情的变化。已经到了聪聪睡觉时间,适应有妈妈陪的聪聪缠着妈妈讲故事。把聪聪哄睡之后,温从安和莫时容才有机会谈话。而她要谈的,正式聪聪抚养权问题。“在聪聪读小学之前,半年跟着你在北京,另外半年跟着我在伦敦,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莫时容说:“聪聪想和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温从安立刻回绝:“你明知道那不可能。”“没有不可能。你想留在北京,我们就在北京,你如果依然打算回伦敦,我和聪聪会和你一起走。总之,你走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你疯了”温从安讶异。莫时容摇头:“我很清醒。”温从安忽然想到了“陶睿”,莫时容以陶睿的身份在欧洲拥有一大笔资产,他自然可以随意的选择生活地点。看来为了这一天,莫时容早已经做足了准备。温从安紧皱着眉,痛苦的摇头问:“你为什么要逼我”“就是不想逼迫你,更不想你做选择,所以我们才会随你而走,”莫时容凝望着温从安,“我们都知道,聪聪已经离不开你,你也不开聪聪。”而我,更离不开你们。莫时容抿着唇,默默吞下最后一句话。“你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你不要”温从安忽然说不下去,骤然起身背对着莫时容走开几步停住。你这样会让我产生不该有的动摇,我不想重蹈覆辙。温从安双手交握着放在颚下,手指触摸到缠绕在左手腕的丝带。温从安垂眸望着丝带,猛然间转身面对着莫时容,将左手伸向莫时容:“你知道丝带下面,是什么吗”莫时容紧抿着唇,望着那条缠绕的白色丝带。温从安总是带着丝带,随着每天的穿着,搭配出不同颜色。温从安将丝带从手腕处扯掉,露出了已经愈合的伤口。伤口附近的的肉在愈合过程中隆起,形成一条歪歪扭扭的丑陋疤痕。温 从安几乎是瞬间便泪流面满,可是仍然强撑着,努力维持着声音平稳:“在英国的日日夜夜我都生活在痛苦中,我觉得自己分分钟都会窒息,很遗憾我没有如愿死 掉,也让我明白最痛苦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这些痛这些苦,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来告诉我,每一天都面对着你,我该如何生活你以为时间是良药,能治愈我 伤口抚平我的痛苦你妄想,我永远也忘不掉。”温从安哭着控诉,声音嘶哑刺耳。“聪聪,感染了肺炎,”莫时容艰难的开口,双目猩 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直到一周后,我才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照顾不好聪聪,也没办法顾全你,你们 对我来说是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