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我从未曾真正的了解过一个人。”陆小凤说话间,不自觉的双手紧握,手掌之间的粗壮树枝在他的掌力下,褪去了外衣,洋洋洒洒的飘散下来。陆小凤和花满楼多年的好友,他们之间已经默契到了对方一个咳嗽,一个动作,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所以在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看似交流很少的人,早已约定好了晚上跟踪薛冰之事。而现在陆小凤居然用了这样的语气说话,除了是发生在薛冰身上的事,花满楼再也猜不出其他的原因。联想到那挫败的话语,花满楼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推断,只是现在的情形显然不适合摊开来聊。其实陆小凤很不想跟踪薛冰,但是却不能不做。薛冰出现的时机太奇怪了。甚至那个若无其事的停顿都让人觉得可疑。这让陆小凤不得不怀疑她出现的动机,从而和花满楼晚上一定要紧紧的跟着她。现在,眼前的看到的一幕真的让陆小凤无法置信,这还是那个在外人面前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吗真的是她吗陆小凤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得衣袂带风之声响起,一条人影飞燕般从树梢掠过,细胸巧翻云,已掠入了小楼。花满楼的耳朵动了两下,真心的赞叹道:“好轻功”来人是个中年打扮的男子,全身邋遢异常,就像是大街上的乞丐。他走到桌前,坐下就开吃。待吃了小一会儿后,就停了下来,把捆在身后的淡黄色包袱给解了下来,扔在一边,又继续吃了起来。“这次你倒是来得很早”中年男子一开口,和外貌极度不符的细腻纤柔的声音就冒了出来。薛冰很是得意的笑了笑:“从来都是你的第一,这次还不允许我当一次第一吗谁让你是男人呢。”薛冰说这话时,起身走到中年男子的身边坐下,双手揽上男子的颈脖,在后面交叉着。微微用力把他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对不对呀,啊”带钩儿的嗓音让花满楼不自觉的把头偏向陆小凤,又转了过来。陆小凤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想要知道还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薛冰的话刚说完,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也走了进来。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梢眼角的风情,比少女更迷人。她身上穿着件深紫色的紧身衣,手里也提着个黄布包袱。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紫衣女客。娇俏的容颜不输于薛冰。刚才她凌空翻身时,陆小凤已发现她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红鞋子。红鞋子陆小凤本已纠结在一起的眉毛,更加纠结了:“花满楼,这人穿的是红鞋子”红鞋子花满楼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西园,熊姥姥就穿着一双红鞋子。难道这个是公孙大娘薛冰居然认识公孙大娘看来这件事真的很不简单。她随意的走到薛冰旁边坐了下来,对着她俩嫣然一笑:“你们俩谁先到的啊”中年男子勾起了薛冰精致小巧的下巴:“当然是八妹啰,我这个大男人也只好让让她了。”“呸”薛冰嗤笑一声:“分明是你来晚了,说什么是让我啊。”中年男子也不介意,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两人比了比,先饮起来。风中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人还未到,笑声已到。紫衣女客欢快的拍起手来:“是老七到了。”话音刚落下,屋子里已多了一个人,当然也是女人,是个梳着两条乌油油的长辫,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红衣少女,手里也提着个黄布包袱。她先向中年女子、薛冰和中年男子笑了笑,又向紫衣女客笑着道:“二娘你们来得早”紫衣女客叹了口气:“年纪大的人总是难免要吃亏些,总是要等小姑娘的。”这话说得和刚才中年男子的一模一样,薛冰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屋内又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不同于她们几人用的轻功,来人动作缓慢,脚尖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像在打着拍子,仿佛是在弹奏着一曲美妙的乐曲。红衣少女看见她,吃惊得张大了嘴:“想不到这次居然出了奇迹,三娘居然没有迟到”三娘不但说话的声音温柔,态度也很温柔,笑得更温柔,慢慢走上来,慢慢的坐下,慢慢的将手里一个黄布包袱放在桌上,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次我不但没有迟到,而且比你们来得都早。”“真的”三娘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就睡在楼下,本想第一个上来等你们的,让你们大吃一惊”红衣少女撅嘴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是直等到现在才上来”三娘叹了一口气,很是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有很多事要做”三娘说这话时,低垂着头,所以眼里一闪即逝的狡黠并没有被红衣少女所看见,她关心的问道:“什么事”“我要梳头呀,又要洗脸,又要穿衣服,最主要的是还要穿鞋子。”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躲在树上的花满楼和陆小凤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什么三娘说到穿鞋时,他们同时想到了那双诡异的红头鹰绣花鞋。但是前面已经有一个人穿了,那现在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穿的这种鞋难道熊姥姥的鞋子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穿,是大家都可以穿吗又是一阵微风吹过,扇得树叶轻扫在陆小凤的面颊之上,他嘲讽的笑了笑:今晚的风似乎很多。只是这个笑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维持多久,就凝固了。小楼里又多了三个姑娘,其中两个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是自己和花满楼在碧霞庵曾经见过的江轻霞,江重威的未婚妻。还有一个是欧阳情,那个个只爱钞不爱俏的怡情院花魁。一直和她们说着玩笑的薛冰,突然间就闭了嘴。只是因为人多,说话的也多,众人一时也没有察觉。就连陆小凤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花满楼早在那两人开口就,听出了她们的嗓音知道了两人的身份。他本已沉落到底的心又降了降。今晚的熟人可真多,看来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只是纵然前方有着龙潭虎穴,他花满楼也要拼死一搏那张大圆桌已经坐满,众人的称呼也从刚才的三娘、四娘变成了三姐、四姐,或者是三妹、四妹。看来她们早已结为异姓姐妹。陆小凤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除了刚才薛冰扔下的那个黄色包袱外,其他几人也都拿着一个黄色包袱。他有一种预感,里面的东西或许和薛冰的没有多大的差别。这个疑问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得到了解答。众人都纷纷打开了自己包袱,人身上的所有器官此时几乎都呈现在了桌子上。她们的脸色不但没有苍白,还显得异常兴奋,更是高呼着,明年的收获更要胜过今年。在这期间,陆小凤一直注视着薛冰的变化,发现她红润的脸蛋也呈现兴奋状态,紧握的拳头是因为刚才给自己鼓气时所握。或许就在此时,陆小凤才真正明白了书里所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作者有话要说:牙痛了好久,今天稍微松了一点。推迟了这么久更新,不好意思关于薛冰,和红鞋子,果子真心不喜欢,所以黑了。如果有喜欢她们的粉,果子在这里抱歉了、第 73 章“明年我就不打算割人鼻子了,改为割舌头”充满血腥的话语,好像不是从三娘这个美人儿嘴里说出来的。这样的话题,在她们之中早已习以为常,众人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不解的问道道:“割舌头为什么要割舌头”三娘轻轻的叹了口气,悲悯的神情就像庙里普度众生的菩萨一般。说出的话语,却如十八层地狱里的修罗:“因为最近我又发现这世上的人,话说得太多话太多,就让这个世界少了一丝安宁,而我喜欢安宁”六娘伸了伸舌头,银铃般笑声响了起来:“我若不认得你,我也不信你会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三娘淡淡的笑了起来:“我怎么心狠手辣了我又不会杀人,顶多不过是割下你的舌头罢了”六娘立即闭上了嘴,伸出来的舌头也一下子就缩了回去,好像连看都不肯再让她看了。这位洗脸都要洗半个时辰的女人,无论要割人的鼻子也好,割人的舌头也好,出手都绝不会慢的。无论大家聊得多么热火朝天,薛冰都没有说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中小巧精致的杯子。二娘用手肘撞了撞薛冰的手肘:“你有心事啊”薛冰勉强的浮现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没心事呢。”欧阳情嘲讽的笑了笑,尖锐的声音让整个小楼都安静了下来。众人不都明白,她这是闹的哪一出。欧阳情也不在乎自己所造成的影响,径直说道:“她的心事,不就在那个负心薄幸的人身上吗。一个拿着下流当风流的死男人”梆薛冰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自从上次知道陆小凤私下见过欧阳情后,就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薛冰。此时更像是被点了火的炮仗一样,一点即爆。从认识陆小凤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天生的命里多桃花,只是再怎么知道,心里还是会不开心,更不开心自己的姐妹和他有着牵扯。从刚才起,她就极力在忍下心中的怒火。结果哼薛冰也冷笑了一声:“这么嫌弃他,那又何必在睡梦中直呼他的名字呢”二娘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儿。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了桌下,悄悄扯了扯薛冰的衣服,让她适可而止。关于欧阳情睡着了,念陆小凤名字这事儿,是她无意中听到了。本打算私下劝说劝说欧阳情,谁知那天嘴一哆嗦就把话给说出来了。这下好了,也不敢再劝欧阳情,只希望薛冰能够看在她的面子上,停了下来。不过,很显然在气头上的薛冰根本就听不进去。不等,欧阳情说话,她又继续说了起来:“装得那么清高干嘛,不一样在妓院里混。你”里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陆小凤此时都不知道是该开心于自己的魅力,还是该伤心自己的有眼无珠花满楼用手捅了捅陆小凤的手臂,悄声说道:“看着美人儿,为你吵架的感觉如何”陆小凤苦笑了一下,“你要不要来亲自体会一下”“算了。这辈子,我只要有我的婷婷就好。”花满楼的说话时,柔情四溢。这样的柔情让陆小凤在这一刻羡慕至极。他有过的女人绝对比花满楼多得多,得到的快乐也很多。但与此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一直在心底最深处游移着。以前的他一直不懂,现在他明白了,那种情绪叫空虚。没有心爱的人,也没有尝试过那种能够放心的,与之交心的信任,更没有试过那种因为她的喜乐忧愁而感同身受许许多多的没有,让陆小凤突然间很想有一个女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也尝尝花满楼所拥有的幸福。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够完美的走到最后。所以啊,自己还是做浪子吧就在陆小凤走神时,小楼里已经上演起了全武行。尽管有其他几人在旁边拉扯着,薛冰和欧阳情还是互相挨了对方几下。薛冰从二娘的头顶掠过,不知何时拽在手里的宝剑早已出鞘。银银的色泽,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显得格外慎人。欧阳情倒是一身轻装,除了那根低垂在地上的红色绫带外,再无任何兵器。薛冰冰冷的剑尖直指欧阳情的印堂穴,轻巧的身形,就如同花间轻舞的蝴蝶。不等欧阳情出手,三娘已经从旁闪出,以一双筷子掸偏了薛冰的剑。二娘也以迅捷之势从后抱住了薛冰:“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弄到现在兵刃相见呢”“姐妹”欧阳情冷冷的看着那柄还未收回的剑:“如果姐妹就是这样,那我情愿不要。”话音落下,她便挥动着手里红绫席卷向薛冰的剑。红绫看似单薄无杀伤力,但它随着欧阳情不断的变化的招式而产生的风,刮在脸上生疼,就像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红色大蟒。站于欧阳情身边的六娘和七娘,对视一眼后,也纷纷出手,见招拆招。待拆到第十二、三招时。两人心中同时有了新的感悟,看来今天四娘气得不轻,这些招式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