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呆了呆,“顾默,你何时受过这么多的伤”顾默蹲下身子,让水面淹没了自己的身子,淡淡一笑:“我的身子果然很难看,是不是”纪芸慌慌地又转过脸去,拼命摇头,“不难看,一点也不难看。”顾默自然知晓那是纪芸好心安慰自己的话,无奈一笑,“你这模样,就像是一个不敢看女子洗澡的羞答答的男子,莫不是你的国家里,即使同为女人也不共浴的么”纪芸摇了摇头,忽然声音发抖地道:“若若我告诉你,我真的是男子呢”“什么”顾默吃惊,但看着纪芸那清楚分明的女儿身,惹不住扑哧笑了,“若你真是男子,这世间怕也没有女子了。”“”纪芸忽地叹了口气,喃喃:“算了,反正也跟你解释不清楚。”这澡洗了近一个时辰,二人方从澡池里走出来。顾默刚刚穿好衣服时,已经穿好一身男儿装的纪芸跑到顾默面前,晃了晃手中的两个透明小瓶子,笑问:“栀子花,茉莉花,你喜欢哪种花的香味”顾默从未闻过这两种花的名字,也从未见过纪芸手中那透明得好似冬天才有的冰块构成的如此精致玲珑的小瓶子,好奇万分,心中惊叹大禹国中的奇珍异宝。“栀子花茉莉花”她默念了两番,虽不大懂这两种花的不同,但为了不令纪芸失望,便连忙给了回答:“栀子栀子花吧。”“好嘞”纪芸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瓶子,像往顾默身上撒什么般,绕着她转了一圈。有一种奇特的幽香扑鼻而来。“这是香水,我自己制作的。”纪芸嘿嘿笑道,“怎样,好闻吗”见顾默点头,挑了挑眼皮,“这可是勾引男人的绝佳利器哦。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勾勾引男人”顾默惊愕,脸颊微红,“这种这种难听的话,纪芸公主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纪芸不以为然地一笑,“我也只在你面前说这一次。”然后闭上了眼睛,鼻子探到顾默身上,闻了闻,忽而眉开眼笑,“你果然很适合这种花的香味呢。”顾默尴尬:“是是么”纪芸将顾默带到了夏大夫所在的房间门前,见顾默好似紧张的样子,却皱起了眉头,喃喃:“你那个师父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天来一直对你都不正眼看一下,如今,却要你去他房间见他”忽地抓住了顾默正要敲门的手,“顾默,别进去了,我们回去吧。总感觉那个家伙对你没安什么好心。”顾默一愣,摇头:“师父他既然叫我来见他,定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想到那日师父要杀纪芸的场景,心颤,“师父他其实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点任性而已。”“任性”纪芸撇起嘴,“嗯,他确实有够任性的,说杀人就杀人,比谁都任性。”顾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纪芸的这句话,毕竟,她也不了解他,从头到尾,都不曾了解他。“算了,”纪芸叹道,“那么你便进去吧,我就站在门前等你。若有事,记得喊我的名字,我会立即进去救你的。”“嗯。”顾默无奈一笑,抬起的手被纪芸松开后,敲在了门上。三声后,门突然敞开,却是卫岩开的门。这个一向不太正经的少年,现在竟是一副伤怀般的正经模样,庞若无人地从顾默身边走过,口中喃喃着:“大师兄可真会开玩笑,竟然要我回去告诉师兄弟们,说他已经死了。我若这么说,鬼才会信我。”听此,顾默心头一紧,连忙拉住了卫岩,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谁死了”卫岩似乎这才注意到门前站着的俩人,却没有回答顾默的话,只道:“进去吧,大师兄一直在等你。”然后,大步离去。纪芸因着自己被卫岩如此无视,大怒忒怒,追着卫岩,大喊:“混小子,你看不见我是吧我问你”听了卫岩方才的话,顾默突然担忧起夏大夫来,连忙走进房中,顺手关上了门。因着窗子都是关着的,门一关,屋内便暗了下来。目光几转,最后在两重帘帐后看到了夏大夫的身影。他正仰面躺在一长长的木板凳上,依旧一身托然物外的白衣,只是今日衣服只单单一件,而且穿得很是宽松。右手背置在额头上,目光出神地望着屋梁,好似在思考什么。右边角落里的柜台上,置着一盏油灯。灯火忽明忽暗,将安静的气氛调节得有些诡异。顾默正想叫声师父,以提醒他自己来了,可是师字到嘴边,她又想起了他的身份,皇太子夏云欢,不由得犹豫了:是该叫师父呢,还是尊称皇太子,或是唤他云欢正当她犹豫称呼之事时,夏大夫已先开了口:“若我去了京城,当了皇太子,阿默,你打算怎么办”眼神怔了一怔,顾默道出了早已想好的答案:“顾默不会再看不开了,所以,师父不用担心。”终究,她还是只能喊得出师父,“我会回到天齐医馆,跟马若师兄们学习医术,帮助天齐医馆救治病人。”夏大夫坐起身,虽面对着顾默,眼神却瞟向顾默身边的紫檀木制作的桌子,望着桌子上置着的两盏分别画了墨梅与墨鱼的白瓷茶壶,喃喃:“那么,若我也留下呢留在天齐医馆”“我会死。”顾默忍着心头的痛,咬牙道,“师父若留下,顾默会死。”“哈哈哈”夏大夫突然笑了起来,目光终于落在了顾默的脸上,带有疯狂的气息,“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陪在我身边是么”顾默点头,神色无比认真,虽然心中已不知泪流成如何的样子。“大夏国需要师父,而顾默,不需要。”夏大夫突然站起,一步步逼近顾默,低吼:“我明日便会回京城,我会成为皇帝,会将大夏国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阿默,你且记住这几天来发生的事,记住你所说的话,不要后悔”“若师父真的能够做到您方才所说的那样,我绝不会后悔”顾默道,红了眼睛。脚步突然止住,夏大夫像是疲倦了一般,“好,很好。”不知何时握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声音落下:“阿默,还记得我说过会还你一个孩子么”“诶”顾默惊呆,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转身欲走,“我说过,我不再想要孩子了。此生,我只求无牵无挂地活着。何况”忽然间,止不住的声音颤抖,“那个孩子并非师父所害,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手突然被抓住。夏大夫的力气是那样的大,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师父”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大夫的面孔,顾默终是害怕起来。“若你真的不想要那个孩子,为何那时还求我救他”他质问,语气冰冷得可怕,“既然想要孩子,我便如你所愿给你一个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皇太子夏云欢么我就是他。”接着他死死地咬住了她的嘴唇,堵着她的嘴,不准她有任何辩驳的机会。嘴唇被他的牙齿咬破了,好疼。吻了许久,借着夏大夫喘息的机会,顾默推开了他,后退着摔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地蜷缩着,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低落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又做错了么”她问。她已经开始疑惑,疑惑爱情了。还是说,她和倾城一样,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却把爱情想象得太过美好。夏大夫愣在了原地,嗤笑:“做错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你没有做错。相反,你做得很对。为大夏国着想,为所有人着想,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你做得很棒,比我要棒一百倍。只是,你也做得好残忍,对自己残忍也就罢了,对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也那么残忍。”“残忍”顾默喃喃着这个用来形容自己的词,心滴血地痛的同时,心情却平复了。这样也好,如果她的残忍能够换来他们的安宁与幸福,也算是值得的。夏大夫没有再强迫顾默的样子,而是几步走到了床边,回头道:“阿默,作为践行,你可否为为师倒一杯茶”“嗯。”顾默连忙点头,站起,走向紫檀木桌。当她的手触到画着墨鱼的白瓷茶壶时,已经坐在床上的夏大夫突然道:“一壶茶中有毒,一壶茶中无毒。且剧毒是没有解药的。阿默,你且想好要倒哪杯茶给我。”顾默触到刺般缩回了手,忙问:“哪杯茶中有毒哪杯茶中无毒”“墨梅有毒,墨鱼无毒。”夏大夫道着,横躺在床上,又好似忍不住地笑,“哈哈阿默,为师是不是很可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还是告诉你了。原来,我是怕死的。”顾默毫不犹豫地倒了墨鱼茶壶中的茶,恭恭敬敬地端到了夏大夫的面前。夏大夫望了一眼顾默,饮下了杯中的茶,放下茶杯后,看了顾默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是,师父。”顾默乖乖地听了话,临走前,也将那置在桌子上的两壶茶端走,怕的是师父会因饥渴误饮了毒茶。她的心从方才便一直跳得厉害,此刻便一心想着在师父改变主意前,快些离开。这一着急,便忘了门前高高的门槛。一不注意,脚绊了一下,整个人便摔了出去。茶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渗入地下时,墨梅茶壶中茶水抛洒所在地上的泥土渐渐变黑,极是可怕。墨鱼茶壶摔碎的地方却传来幽幽的香味,虽无比清淡,但顾默也能清楚辨别得那绝不是茶水的香味。就在这时,正向这边走来的纪芸嘀咕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真是奇怪,我怎么闻到了千鹤的气味。夏大夫那日问我要了千鹤,说是作药用,莫不是今天才用”那一刻,顾默瞪大了眼睛。墨鱼茶壶中也有毒,且是千鹤。那三日毒性不解,便必死无疑的毒药作者有话要说:、第六十二章:禽兽宁静的房间,似乎可以听到油灯火焰跳动的声音。夏大夫依旧躺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千鹤的毒侵蚀身体的感觉。奇怪的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她会回来救她。听到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抬起了头,看着顾默惊慌失措的面孔,笑了,“我就知道,阿默,你会来的。”那一刻的他,如同一个依赖着别人的孩子,脸上的微笑是那样明亮,又让人心疼。顾默将从纪芸那里要来的解药塞入了夏大夫的口中,“快吃下它。”夏大夫却并不急于将解药吞下,却是含在口中,问道:“若是我吃下了解药,我也活不了。因为另一种毒。阿默,你想救我么”“吃下它。”顾默再一次道,咬着嘴唇,“然后,只要师父不嫌弃我这具已经毁得惨不忍睹的身体。师父想怎样都行。”解药终是滑入了口腔。他站了起来,将顾默抱起,放在了床上。虽药效还没有到达,可是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下一刻,俯下身子,吻着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脸颊,嘴唇。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落,顾默浑身颤了颤。虽与他已经度过了那样一个夜晚,但这样的感觉,她终是不太习惯,又不得不努力地去迎合他。夏大夫全然没注意到她害怕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在乎,只是尽情地吻着她的肌肤,吻着她身上每一处伤疤。他是那样地不甘心,不甘心这个他好不容易再次爱上的女人再次要离他而去,也不甘心,他此生唯一爱的女人,心里喜欢的却是别人,想要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虽然已注定不能在一起。他便要她永远不会忘记他。随着千鹤解药的药效渐入骨髓,迷惑了意志。身体愈加难受的他,失去了最初的耐心和温柔,犹如一头野兽,眼中只剩下了疯狂的撕咬。即使是被师父那张冰冷的牙齿咬得肌肤快出血,顾默也竭力地不想做半点反抗。只是,当肌肤真的被咬出了血时,她终于忍耐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却也正因为她推了他一下,便激怒了他。他变得更加不可理喻,更加疯狂地撕咬。这一觉睡得好长。梦中,她好像听到了夏大夫的声音。他说:“阿默,这是我唯一一次这样完整地拥有你。虽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完美地拥有,但也该满足了。毕竟,我早已觉得自己失去了你,并且再也不可能挽回。不过,终是不能挽回了,而且,是要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阿默,再见面的话,千万不要恨我。”过了不久,又听到了纪芸与他的争执声。纪芸说:“她才刚刚从死亡边缘捡回了条命,你便如此待她,你你简直是个禽兽”他回答:“呵,我何时说过我不是禽兽了么”纪芸:“不,你连禽兽都不如”他:“那样不是也很好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方能做成大事。纪芸,你觉得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纪芸却没了声音。他又说:“阿默变了,变得坚强了。昨晚她被我欺负成了那个样子,也没有吭一声,也没有哭。呵,如此,我也放心了。”顾默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中,房间里只有纪芸。纪芸说:“他已经去京城,做他该做的事去了。”又关切地问:“他把你咬得满身牙印,现在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