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安吃她还正在惊讶呢,忽听得屋内的朱七娘又道:“当初二柱也是死活不和你弟媳圆房,我就是用了这种药才让他们圆了房,这药可灵了。”林琪在外面惊的嘴都忘合上了,这朱七娘竟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药了,在她老人家的操作下,儿子女儿全都霸王硬上弓啊,真看不出来,朱七娘竟然颇有青楼老板的手段啊不想听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林琪赶紧悄悄的走了,虽说被逮着也不至于被杀人灭口,但这总归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听的话。她刚走到前院,就看见丁俊安正站在屋檐下,微眯着眼睛,看向辽阔的天空。。儒冠深衣,素黑腰封,长身玉立,腰窄如蜂。他本就长得极为俊美,这姿态,这意境,当真可以入得一幅画。林琪本来是想去前院的,可又不想打扰他的片刻宁静,所以停在了原地,踌躇不前。经过三天两夜的考试,吃不好,睡不好,想必他早已心神俱疲,就让他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放松时光吧林琪刚想悄悄退回去,可没想到丁俊安已经发现她了,他收回目光,脸上又换上了那放荡不羁的邪笑:“五丫,看见丁哥哥怎么不打招呼啊”“呵呵,呵呵,我路过,我路过,姐夫你继续看,今天的天可真蓝哪”林琪打着哈哈,就想从丁俊安前面走过去。丁俊安轻笑了一声,这次难得的没有调戏林琪,而是对林琪轻叹道:“五丫,你说人生象不象这天上的云”林琪见他问的古怪,不由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上,飘着几缕流云,正随着高空风速,慢慢的向东移动,由于风的吹动,这些流云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分离而散,时而如山,时而似水“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自古至今这白云都如此变幻莫测,你又何苦在这儿悲叹。我知道你是在感叹家业变故,可你应该庆幸,这种变故是发生在你正年轻的时候,人的一辈子有那么长,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翻盘。如果到你垂垂老矣时家中生此变故,那时候你个糟老头子只能空叹白衣苍狗了。”林琪没见过他这样略带忧伤的样子,不由多说了几句安慰了他一番。当说到“糟老头子”时,林琪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俊美如斯的丁俊安,如果老了是什么样子,是个帅老头呢,还是个糟老头呢想着想着,脸上就凝出了微笑。“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丁俊安看着天上的去,喃喃的重复这句诗,这两句诗,如此的贴切,直似打入了他的内心深处一样。“恭喜你猜对了,我刚才还真是想到家里的事了。小小年纪,你知道还真多”丁俊安笑着低下头来,却正好看见眼前的女孩,那惊鸿一瞥的微笑。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这让丁俊安想起了小时候淘气时挖出来的牵牛花根,那么白,那么嫩,脆生生,水灵灵。那双灵动的眼睛,沉静时如深潭,活泼时如清泉,此时她微笑时,却如同一汪含情的春水,带着娇憨的笑意,光华流转。在这一瞬间,丁俊安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我知道的可多了,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姑娘我就没有不知道的。”林琪对丁俊安的这一刻的变化浑然未觉,还特意打起趣来,想逗丁俊安一笑,让他挣脱出这伤心的境地。丁俊安按下心中悸动,顺着她的话说道:“哟,那你和丁哥哥说说,你还知道什么啊”林琪假装掐了掐手指头,装模作样的说道:“本真人还知道,你今天忌水”“忌水”这八竿子打不到的话,让丁俊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得疑惑的看着林琪。林琪自然不能把朱七娘和林瑜打的主意直白的告诉他,只是隐讳的说道:“对,对,今天是你的忌水日。要想不发生意外,忌洗澡,忌洗头,忌洗脚,忌洗衣,忌喝水”丁俊安见她越说越没谱了,以为她在胡说八道,也随她瞎说道:“真人你算错了,我今天哪是忌水呀,我今天是忌你姐,错错错,我是天天忌你姐真人,你能想个法子给破破吗”林琪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丁俊安可真是一语成谶,今天他可不是忌林瑜么,林瑜那边药都准备好了,正想给他下呢林琪这欢快的一笑,颊生浅涡,清光荡漾,如花苞初放,似朝阳初升,那煜煜的光华,让丁俊安看傻了眼。林琪久未听到丁俊安的回应,不由向他看去,只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眸子中凝着一股痴缠的意味,她不由面皮一红,转身就走了。身后传来了丁俊安喃喃的低唤:“五丫”林琪急走几步,冲进了东厢二柱的房间。陈婉华刚哄睡了林瑶,正在给她盖被,见林琪风一般刮进来了,不由唬了一跳,轻声问道:“跑什么呢”林琪自然不能说是由于丁俊安的缘故,吱吱唔唔道:“日头太晒,我就走得快了点。”陈婉华刚要说什么,却只觉得一阵恶心直冲胸臆,她急急趴在炕边,哇哇干呕了起来。林琪忽然想起刚才朱七娘说过的,她用药让二柱夫妻强行圆房了,这陈婉华,该不会是有了吧见陈婉华吐完了,林琪赶紧端过来一杯水,让她漱口,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嫂子,你怀孕了吧”陈婉华漱了漱口,好受了一些后,才笑眯眯的对林琪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是怀孕呀”林琪假装天真的回道:“吐了就是怀孕了,娘怀着瑶瑶的时候就这样。”这个理由勉强可以成立,陈婉华不疑有他,温绵一笑:“嗯,嫂子怀孕了。五丫,你是想要个小侄子,还是想要个小侄女啊”看了看陈婉华那壮硕的身躯,林琪毫不犹豫的说道:“小侄子”陈婉华自然是希望这一胎能生个儿子,笑着拍了拍林琪的头道:“五丫,借你吉言,但愿这胎能生出个男孩来。”林琪吐了吐舌头,顺着她的话道:“小侄子,肯定是小侄子。”林琪在陈婉华房里消磨了半天时光,直到朱七娘和林瑜回到前院,林琪吵着要回家,这才和陈婉华一起出来了。林瑜大概听进去了朱七娘的话,这次倒没对丁俊安横眉立目,难得平心静气的和他说了句话:“相公,咱们回家吧。”丁俊安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对众人道:“岳父,岳母,我们回去了。三弟四弟,这科考完了,你们有时间就去我家玩几天吧。”然后他的眼光落在了林琪的身上,对林琪笑了笑,这才登车而去。林琪不由往陈婉华身后缩了缩,让陈婉华挡住了丁俊安的视线。车声辘辘,载着林瑜和丁俊安,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角处。林琪回到后院,想起丁俊安那含情的双眼,不由有点心惊肉跳。这丁俊安和林瑜本就感情不和,林瑜本来就怀疑丁俊安喜欢她,如果丁俊安真喜欢上她,那可真是糟糕了想到这儿,林琪又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自己才十三岁,丁俊安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可能会看上她这个小姑娘的。十七八的美少女多好呀,她这根小豆芽菜还没长开呢,不会有人喜欢的自我安慰的同时,林琪也决定了,以后离这丁俊安还是得远点,别再没事真弄出事来才好。第二天下午,林瑜就兴冲冲的跑来了。一进屋,她就兴高采烈的冲朱七娘喊道:“娘,昨天的事儿成了”朱七娘看了一眼旁边正和林瑶玩耍的林琪,拉了林瑜去了她的房间。听了林瑜的话,林琪心里却是翻起了五味瓶。丁俊安,到底还是着了林瑜的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虽说他们是夫妻,发生亲密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丁俊安一直不乐意,林瑜竟然给他下了药,这种办法,是不是太下作了啊林琪觉得这方法下作,可隔壁传来的阵阵笑声,说明了这件事的两个始作俑者,并没有这么想。林琪听着她们的笑声,觉得心里难受的很,就牵着小林瑶离开了这里。刚走到院里,只见门口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了一个人。林琪定睛看去,立刻脸就变色了,她连忙迎过去,一手摸上了方清越的脸,一迭声的问道:“越越,你这脸怎么了是抠的谁抠的疼不疼”见林琪如此关心他,方清越顶着一脸的萝卜丝,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没事,他们比我更惨”“赶紧的,和我去后院,我给你上点药。”林琪担忧的看着那渗出血珠的伤痕,领着方清越去后院上药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真两更了,真不容易、第81章一边给方清越上药,林琪一边问他这伤是怎么回事,方清越也没瞒她,简单的说了来龙去脉。方清越的爹,算上晚烟,一共有五个小妾,晚烟是最小的那一个。二姨娘有三个儿子,两个比方清越大,一个比方清越小。三姨娘有一儿一女,儿子比方清越大。三姨娘有一子二女,儿子比方清越大。四姨娘有一子二女,儿子也比方清越大。五姨娘晚烟则无所出。也就是说,方清越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六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五个。方清越的大哥和二哥同岁,今年已经二十一了,三哥十九,四哥十八,五哥也十八。而方清越这个嫡子,今年才恰好十五岁。以前他们小的时候,是当娘的妻妾们在斗,可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就换成孩子们斗了。方清越是嫡子,是所有庶子敌对的目标,所以从他降生起,庶子们就团结了起来,准备好了和这唯一的嫡子斗争到底。方清越也是命苦,曲朝霞从生了他之后,竟然再无所出,而他的亲姨娘晚烟,竟然也一个也没生。所以说,嫡系这一派,只有他这一根苗。可想而知,在十一对一的情况下,方清越的日子过的如何坎坷了。若不是他学了武功,自保能力大大增强,而曲朝霞和曲晚烟看得又严,他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方清越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所以家中男孩也个个读书,这一次的乡试,他那四个兄长自然也都参加了。今天上午的时候,方清越他爹方文举把他们兄弟五人叫过去了,让他们各自重写了考试答卷,他老人家也好心里有个底。写完之后,方文举点评了一下,觉得四个大点的儿子写的都挺好,只有方清越写的最为稚嫩。其实这也是事实,方清越比那几个兄长要小好几岁,启蒙晚,上学晚,自然写出来的文章也最嫩了。兄弟五人从书房出来以后,那兄弟四个就对方清越冷嘲热讽。方清越着急着往林琪家来呢,也没搭理他们,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越说越难听,把方清越的火气骂出来了,兄弟几个就打在了一起。方清越虽说有武功在身,可毕竟他最年幼,还是以一敌四,所以一个不防备,被他兄长们拿着竹枝在脸上抽了好几下。当然了,那四个在方清越的手上也没吃到好果子,被方清越打得也不轻。所以说方清越脸上那伤,不是抠的,而是用细竹枝抽的。听方清越说完,林琪对他家那混乱的状态是彻底无语了。也不知道男人们是怎么想的,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孩子,天天争来吵去,明枪暗箭的,不嫌烦吗妻妾多的人家,哪一家能免得了兄弟兄弟阋墙的悲剧特别是方清越这样的,庶子多,嫡子少,方清越能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创造了奇迹的方清越,此时正仰着头,接受着林琪抹药。“这个药水是闵姐姐给我的,抹上不留疤,就是有点疼,你挺着点。”林琪拿着棉签,轻轻的往方清越脸上抹药水。这个药水果然有点疼,疼的方清越呲牙咧嘴的,一个劲的哎哟哎哟的叫唤。“忍着点,越抹的慢了你疼的时间越长,还不如快点抹,你倒少受点罪。”林琪很果断的忽略掉了方清越的叫疼声,棉签快速的在他脸上抹了起来。多处伤口同时疼了起来,方清越叫的就更大声了,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想博取林琪同情的作秀了。两个人正在抹药,门帘一动,却是林瑜和朱七娘进来了。一进来,林瑜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大姑娘的闺房怎么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