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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海逃生的那一日起,夏侯宣便打起了全副精神、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来扮演这个特殊的公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后宫之中越发混得游刃有余,探听消息、收集情报,学习知识、锻炼身体,培养心腹、积蓄力量,寻找靠山、结交盟友生活如此充实,仿佛只是一晃眼,便是十年过去了。“我儿长大了,是时候招个乘龙快婿了。”前些时日,夏侯宣这一世的父亲,大魏皇帝夏侯璠如是说。公主终将出嫁,这是躲不开的宿命,夏侯宣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很早就开始积极准备应对方案了,事到临头也没什么抵触的情绪。他更在乎的,是这整件事能不能按照他的规划去走即使大魏朝的风气比较开放,夏侯宣这个做公主的甚至还能穿着男装在京城里逛,但婚姻大事终归脱不开“父母之命”的枷锁摆平他的父亲母亲,亲自决定驸马人选,从而掌控他未来几十年的生活走向,这就是夏侯宣近些年来花费心力最多、也是最为重要的目标了。那么,夏侯宣这辈子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说起来话挺长的,毕竟那两位都不是普通人。也是经过多年的信息收集和细心观察,再加上严密的分析和推断,夏侯宣才终于对他们两位的思维模式有了较为精准的把握能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导他们的想法了。先来说说夏侯宣的父皇,魏帝夏侯璠:作为一个皇帝,他其实并不怎么称职,因为他是在赶鸭子上架的情况下仓促地登上了皇位,既没有受过“上岗培训”,也没有得到“后期指导”,在处理政务方面的能力严重不足,所以他心里一直藏着深深的自卑,即使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也仍旧没有安全感,很容易被戳中痛脚,让大臣们都觉得他是个暴躁易怒、不好相与的主君。夏侯璠之所以会如此,皆是因为在他之前,当皇帝的是他的堂兄夏侯玗身为夏侯璠的皇帝伯父魏孝宗的独子,夏侯玗本该是真正的人生赢家才对,孰料他竟在登基不到三年的时候忽然驾崩,没留下一儿半女,就硬生生地把人生赢家这个称号让给了堂弟夏侯璠就这样,夏侯璠从一个不受重视的郡王,一跃成为了九五之尊。刚开始当皇帝的时候,夏侯璠自然是很兴奋很激动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都喜欢,更何况掉在他头上的这块馅饼还是如此的大而美味。然而夏侯璠很快就发现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当了皇帝也不代表所有大臣都乐意听他的,甚至就连皇宫里的一些倚老卖老的宫人都在暗暗嫌弃他“京外人”的土鳖口音和低档的生活品味这让夏侯璠羞愤至极承平元年,初登基的夏侯璠直接把宫里面的老人们杀掉了一大半,用最为简单而粗暴的手段来维护他身为皇帝的自尊心。这样做固然爽快,但紧接着,大臣们就给他们的新皇贴上了一个“不仁”的标签,讽谏的折子如暴雪一般汹汹而来。夏侯璠被御使们闹得很烦,突发奇想之下,他忽然想要将他的亲生父亲追封为帝、亲生母亲追封为后,以此来转移臣子们的注意力这显然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非但没能让他摆脱讽谏折子的“骚扰”,还彻底惹恼了孝宗朝遗留下来的老臣重臣们因为夏侯璠本是以他伯父魏孝宗过继子的身份继承了皇位,哪有回过头去追封他亲生父母的道理,这把孝宗皇帝和皇后至于何处于是朝臣们和夏侯璠开始了激烈而持久的对抗,一直延绵了数年之久,不但导致许多大臣被问罪下狱,就连夏侯璠的皇位也在士林学子的声讨中摇摇欲坠、险些不保。直至承平六年,夏侯宣和他的孪生哥哥夏侯卓一同冠着“龙凤呈祥”的名头降世,夏侯璠和朝臣们才各自退了半步,朝野上下对皇帝的反对之声便也逐渐消停下来这当然不是夏侯宣他们兄弟俩的功劳,总的来说,夏侯璠能坐稳皇位,归根究底还是依靠了一部分坚定支持他的大臣和投机分子的帮忙,龙凤胎的吉兆只是可有可无的最后一击而已用上苍的指示来做结论,这是统治阶级百玩不厌的手段,即使没有龙凤胎,也会有龟背铜人、白鹿麒麟之类的吉兆应景而出的。不过无论如何,夏侯宣他们兄弟俩都算是生在了好时候,这也让夏侯宣在“抱大腿”的时候方便了许多。可话又说回来了,别忘了,夏侯宣和夏侯卓分明是“双龙乱世”的凶兆能够双双保住性命,还占了“龙凤吉兆”的便宜,全靠他们有一位胆大果决、巾帼不让须眉的母亲,瑞妃纪氏。说起瑞妃纪氏,就不得不先提一提魏帝夏侯璠的后宫成员们。由于夏侯璠娶妻的时候,还在孝宗时期,那时他的郡王父亲也还在世,他本人只是个无官无爵的郡王之子,将来袭爵的时候说不定还要降等,所以他的嫡妻韦氏也只是一个从六品的提辖之女,出身小户人家,大字不识一个。后来夏侯璠一步登天,韦氏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皇后。然而想想也知道,娘家无靠的韦氏远比夏侯璠还要缺乏安全感身为皇帝的夏侯璠好歹还能娶几个重臣的女儿来巩固帝位,而韦氏又能做什么呢虽然她那个原是乡勇的大哥被破格提拔为从二品的殿前都指挥使、统领半数禁军,但他们韦家在朝堂上的底蕴和根基仍是浅得近乎于无,根本无法跟承平元年之后入宫为妃的京都贵女们背后的靠山放在一起比较。在那样的情况下,半是由于心情郁闷,半是由于后宫争斗,韦氏皇后于承平三年就憾然离世了或许在她的心里,宁愿她的丈夫还是一个没实权的郡王,也不愿他身登九五之位吧。韦氏凤驾归天之后,夏侯璠的后宫里权势最大、气焰最盛的女人就是三朝丞相徐奉之女徐贵妃了,从承平三年及至如今,十九年过去了,徐氏一直坐在贵妃的位置上总揽后宫大权,地位看似稳固非常。而徐贵妃之下,后宫里的第二号人物,就是夏侯宣的母亲,瑞妃纪氏了。身为后宫嫔妃,竟然胆敢犯下“偷龙转凤”的欺君大罪,或许有人会以为瑞妃纪氏是个有胆无脑、拎不清的圣母这种揣测,根本就是大错特错。想当年,纪氏刚怀上夏侯宣他们兄弟俩的时候,正是夏侯璠和朝臣们闹得最凶的关头而蹦跶得最欢,最让皇帝陛下恼恨的,就是纪氏的大伯父、官拜正一品太师的纪家族长在那样的情况下,纪氏竟然还能博得夏侯璠的喜爱,身怀有孕并且顺利安胎直至产子,说她是个无脑蠢妇,谁信在夏侯宣看来,以能力手段而论,纪氏绝对是当朝后宫第一人,他非常佩服他的这位母妃,但同时也为她的厉害而倍感头痛:因为他们母子之间,一直都是半敌半友的关系不要以为纪氏当年甘冒奇险玩一出“偷龙转凤”是因为母性大发,夏侯宣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后来经过他的查探和分析,也证实了这整件事确实不是那么“温情脉脉”的一回事。承平六年,纪氏产子的时候,纪家已经被皇帝陛下联合徐丞相等人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的大伯父纪太师在无奈之下只能卸官还乡。更惨的是,纪太师的兄弟子侄皆获罪免官,纪氏的父亲和哥哥也在受牵连之列如果纪氏不把双生皇子的凶兆讹成龙凤胎的吉兆,恐怕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儿子那么简单,很可能就是全家一起玩完所以纪氏当机立断、撒下了这个惊天大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纪家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的局面凭着一对吉祥儿“女”和柔情攻势,不但令她自己从昭仪的位分晋为瑞妃,也助她的父兄守住了阵地、保住了官职,彻底与她那位犯了圣怒的大伯父一家划清了界线虽然纪家实力大减,但总算还是留在了京中权贵世家的圈子里,根基未失,复起有望。纪氏的能耐,由此可见一斑那么,以纪氏之能,她的亲生孩子“夏侯媗”怎么就可怜巴巴地死在了火海里、更被夏侯宣取而代之了呢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纪氏根本就不想保他、不想留下这个欺君大罪的证据,说不定还设下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局呢当年那场大火最终跟徐贵妃扯上了点点关系,教她吃了个不小的亏,如果不是夏侯宣穿越而来、保住了小命,徐贵妃只怕要吃更大的亏。由此可见,夏侯宣想要摆平纪氏,可比摆平他的父皇还要艰难得多夏侯璠对他这个聪慧可人的“女儿”颇为纵容,如无意外,在婚事方面,皇帝陛下是愿意让夏侯宣自己拿一点主意的。至于瑞妃纪氏的立场这不,夏侯宣才进了瑞庆宫的门,给瑞妃请了安,屏退旁人之后,他们母子俩就杠上了。“媗儿,去年年末我就对你说过,你表兄彦平温文敦厚,堪为良配。”瑞庆宫正殿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妆容华贵的宫装丽人这自然就是瑞妃纪氏了,她那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与夏侯宣有七八分相像,顾盼之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韵味,更兼肌肤白皙、保养得宜,纵使年过三十,依旧美貌非常。不等夏侯宣开口,瑞妃就接着说了下去:“当时你跟我说要考虑一番,我也由着你了,如今眼看着大半年都过去了,你考虑得如何了”夏侯宣身姿挺拔地立于堂下,目光平静而坦然地看着瑞妃,淡淡笑道:“母妃的一片心意儿臣明白,不过彦平表兄前程远大,儿臣实在不欲碍之,这件事不如就此作罢,往后都不要再提了。”开玩笑,他要是嫁给了瑞妃的侄子,只怕要不了几年就“因病辞世”甚至是“难产而亡”了、第三章 人选听了夏侯宣如此的直白的拒绝,瑞妃也不恼,她端起手边的热茶浅抿了一口,半敛双目,轻叹道:“媗儿,拒绝的话,不要说得这么满我让你嫁给彦平,终归是为了你好,你的特殊情况你自己也清楚,与其费尽心思去掌控一个外人,倒不如就安安心心地待在纪家,还能时不时地进宫来陪我聊聊天,这不是很好吗”说到这里,见夏侯宣仍旧反应冷淡,瑞妃便放下了茶盏,展颜一笑,半是打趣半是欣慰地说:“再说了,之前你跟彦平见过数次,相处很是融洽,彦平还特地跟你外祖父说他很喜欢你呢”“母妃,”夏侯宣打断了瑞妃的话,淡淡道:“你我都很清楚,彦平表兄喜欢的是表妹而不是表弟。”夏侯宣的身份之秘就连他的孪生哥哥夏侯卓都不知道,表哥纪彦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瑞妃倒也没说谎,那位纪表哥确实很喜欢夏侯宣,每次见了他都面红耳赤眼睛发亮,但若是真到了他们进洞房的那一天,女神一秒变男人以夏侯宣的阅历来看,纪彦平基本上不可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跟他反目成仇都大有可能。更重要的是,即使纪彦平能够接受表妹变表弟的“噩耗”并继续跟他和睦相处,一旦瑞妃授意纪家人联合起来弄死夏侯宣,纪彦平又能做什么呢难道他还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家族、力保他亲爱的表弟吗别开玩笑了世家子弟,家族为重,不亲自下手都算是厚道的了。所以说,夏侯宣宁愿嫁给一个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窝囊废,也绝不可能嫁进很有可能会弄死他的纪家。更何况,夏侯宣已经看中了一个方方面面都很合他心意的人,那人既不是个被家族所束缚的世家子弟,也不是个无能的窝囊废瑞妃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夏侯宣已经不想再绕圈子了,他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直截了当道:“母妃,不要再提彦平表兄了。儿臣心里已经认定了另一人,只盼母妃成全。”瑞妃微微一怔,旋即怒笑道:“好,好,好我儿真是长大了,就连主意也大了”她的眸光霎时间锐利如刀,直直地盯了过来,而夏侯宣也不闪不避地回望着瑞妃,无声地表露出坚定的态度,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非常母子俩对峙了片刻,瑞妃骇然发觉她竟在气势上稍稍落了下风,旋即挥手一扫,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热茶共白瓷齐飞明明只要退后半步便能躲开飞溅的茶水和迸裂的瓷片,夏侯宣偏偏一动不动,任由大半杯热茶泼在他的鞋面上、渗入脚背。炸飞的碎瓷似乎划伤了他的小腿,夏侯宣也浑不在意,根本不低头去看,而是依旧直视着瑞妃,表情平静,态度强硬到底见此情形,瑞妃心头怒意更甚,但她同时也感觉到后背隐隐发凉,不禁一时无言,只余胸脯起伏不定,显出她此刻的心情极不平静。半晌后,瑞妃喘了几下,勉强平复下来,终究还是先开了口只听她低声斥道:“我知道你看上了谁,是那个从陇西来京城赶考的穷秀才吧哼,你莫不是看多了才子佳人的话本,发了痴、犯了傻,竟然以为金枝玉叶真有可能下嫁一个穷书生笑话,他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即使我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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