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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唯他身娇肉贵,必须特殊似的。庄麟莞尔,刚要开口说什么,陡然听到河中一阵骚动。庄麟心下一凛,连忙站起身来。、43第四十三章彼时天光已暗,灾民们为了更好捉鱼都提着火把灯笼,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条长长的游龙,从河的这头游过那头。君少优站起身来,点着脚往河中方向看。岸上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扬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顿时,河中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叫嚷声。因离得远且说话的人太多,吵杂之下反而听不出个数来。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夷人对岸昏迷”几个字眼。看着渔船慢慢划近岸边,庄麟的面色越发沉稳。君少优伸手拽过身旁一位灾民,开口嘱咐道:“你回城门口找到修筑城墙的徐将军,跟他说岸边有情况,叫他带些将士过来。”那人点了点头,转身跑了。而这边的灾民已经在庄麟的组织下集结起来,还有一旁跟着凑热闹的骠骑营将士们,如此千八百人,气势汹汹的看着河中。不过盏茶功夫,游船靠岸。十来个身体敦实的汉子压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人下了船。那几人穿着打扮都跟草原上的匈奴人差不多,只是衣饰更为贵重一些。面色紫青,浑身上下遍布血迹,有一人昏迷不醒,另外几个虽看似清醒,但挣扎的并不厉害。其中一个架着他的汉子说道:“我们在河中捕鱼,影影绰绰就觉得岸对面有动静。于是鸟么悄的摸了上去,就瞧见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众兄弟顺道就把他们压过来了。”这一队人马恰是骠骑营的将士,因一路上习惯了被君少优吩咐些打猎加餐的事儿,此番捕鱼也跟着去了。没成想最后竟闹出这么一回事儿来。那汉子顿了顿。开口笑道:“这也算是一条大鱼了罢。”庄麟打量着那几个被压的匈奴人,开口问道:“就他们几个吗”那汉子回道:“郑老三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去河对岸搜查了,不过想来是没有旁人。”毕竟出城巡逻的将士才回城,倘或之前有兵马集结,庄麟不会不知道。庄麟颔首不语,向几个被架住的匈奴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摸到对岸的”几个匈奴人面面相觑,目光闪烁,全都闭口不语。庄麟冷笑一声,直接吩咐道:“把人押回大营。”又吩咐诸多灾民也立即回破庙安置,免得再出乱子。君少优开口让庄麟先押着匈奴人回硬拷问,自己则留下来帮助灾民尽快撤回去。庄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带着俘虏先行回营。这厢君少优组织灾民收拢渔船、器具,并将捕到的各色鱼虾河蟹之类全部收拢带回去,又吩咐骠骑营将士将火堆灭掉,诸多灾民一路上已经干惯了这些活计,自然是轻车熟路。不过盏茶功夫就收拾妥当火速回转。半路上瞧见集结兵马从城外赶过来的徐怀义并一干将士。君少优吩咐骠骑营的人先将灾民护送回破庙并清点人数,自己则留下来和徐怀义交代事由。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不过是把灾民们适才七嘴八舌的话汇拢一番再说一遍,骠骑营另一队人马还在河对岸巡视,此刻未曾回转。君少优所知道的消息也有限。徐怀义静静听了一番,又针对君少优的话询问几句,主要是问了问去河对岸搜查的骠骑营一队人马,等君少优一一答复过后,徐怀义便开口劝君少优先行回城。毕竟君少优是陛下亲自派来的负责赈济灾民的钦差文官,且身份特殊,徐怀义不想他滞留在这里。免得一时出了差错不好交代。君少优也明白徐怀义的想法,也没有让他为难的意思,交代清楚后便在将士们的护卫下乖乖回城了。他早就过了中二的年纪。自然明白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任,并不是空口说说就行的。而今,老老实实尽自己的本分,别给旁人添麻烦罢。君少优回到大营的时候,庄麟并不在帐中。距离庄麟营帐几丈之遥,主帅林惠的大帐里面灯火通明,人声吵杂,间或还能听闻几句藩外话语。想来是众多将领正在审问被抓来的那几个俘虏。来来往往巡逻的将士小分队更多了,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刀戈在星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森森光芒,气氛十分凝重君少优在帐中静静坐了一会儿,营帐里面空荡荡的,能听到烛花爆裂的声响,看着烛芯处氤氲而生的袅袅青烟,君少优突兀的有种寂寥的感觉。他沉默片刻,起身从箱笼中翻出一卷羊皮纸,在硕大的案几前慢慢摊开,恰是西北边塞至草原深处祁连山一带的地形图。与半年前他送给庄麟的那一卷相比,这一卷地图要更为细致些。而增添的部分都是这半年内,他通过庄麟的渠道获得的一些信息,结合着记忆中偶尔闪过的片段,慢慢描补而来。君少优跪坐在案几之后,一脸沉吟。虽然只同那几个北匈奴的俘虏打了一个照面,但君少优还记得那几人的穿着打扮,不似寻常百姓。须知北匈奴乃是一个游牧民族,沂水而居,以蓄养牛羊为生。他们的生活方式注定了这个民族在农业和手工业上的落后。所以寻常的匈奴人大都穿着皮子或粗布衣衫,能穿着锦衣绸缎的绝对是少数。更别说昏迷那人身上配饰竟然是君少优皱了皱眉头,从旁扯过一张宣纸,将记忆中昏迷那人的配饰细细画在纸上。虽然有些地方被污渍血迹掩盖住了,不过君少优对那图案很熟悉,知道那应该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金鹰。北匈奴皇室的图徽。只是这样一群人,怎么会毫无声息的摸到边城对岸。上辈子,好像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君少优暗自纳闷,却忘了上一世君少优也并不曾赶赴西北赈灾,更不可能领着一群灾民在河上捞鱼。彼时西北天寒地冻,边境关系紧张,夜间宵禁森严,不许闲杂人等出城,巡逻将士在晚间也不会轻易跑到河对岸搜索,所以才会错过这么一条大鱼。君少优皱眉思索,脑海中将后世北匈奴王室有名有姓的全都过了一遍,暗暗揣摩那几个人的身份。正沉吟间,陡然听到帐外一阵响动,庄麟掀帘而入,开口说道:“少优,我记得你身上带了一些”话音未落,瞧着案几上一卷地图并几张宣纸,不觉一愣。君少优闻言,淡然接道:“何事”庄麟却未接茬,走至身前,细细看着案几上的东西。沉吟半日,突然说道:“昏迷那人是北匈奴大王子,其余几人是他的贴身近卫。据说是被人追杀,一路追追逃逃方到了我朝边境。”君少优突然想到前世那一场护国之战。起由便是北匈奴大王子克鲁并一干护卫惨死于大褚边境,引得北匈奴上下同仇敌忾,三年后由二王子忽而扎继任王位,厉兵秣马数年,南下进犯大褚,抢占城池无数,甚至逼近中原,引得大褚朝堂一片仓皇。君少优也是在那一场护国之战中临危受命,北上沙场,最终硬生生从镇国将军府的护翼下挖了一块肉。思及此事,君少优眨了眨眼睛,挑眉笑道:“兄弟阋墙,祸水东引。”庄麟但笑不语,一脸深意的看着案几上画了一只金鹰图文的宣纸。君少优道:“那昏迷的人就是北匈奴大王子罢。”庄麟点头,开口说道:“此事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带了那些灾民并五千骠骑营过来,也未必能发现这人。”庄麟重活一世,自然记得上辈子护国之战的缘由。君少优闻言,摇头轻笑道:“本想捉几条小鱼打打牙祭,没想到捕了条大鱼。”顿了顿,开口问道:“林将军何意”庄麟摇头,沉声说道:“舅父的意思,还是要上奏天听,请陛下定夺。”君少优了然。虽然古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语。但自古帝王专权,最忌讳的便是那等自行其是,不听号令之人。且捕捉北匈奴大王子一事,涉及到两邦外交,竟不算单纯的军事了。林惠想要上奏请帝王自专,也是正理。只是大褚向来以天朝上国自居,永乾帝又是那等爱惜羽毛,好功邀名之人。恐怕最终结论或是纵虎归山彰显仁义,或是不痛不痒训斥一番,顶多借此逼迫北匈奴停战。恐怕连讨要医药费一事都抹不开颜面。庄麟轻叹一声,大概也想到了君少优思虑之事。静默片刻,君少优又道:“你才刚进来,想要说什么”庄麟回过神来,说道:“我记得你来西北时,带了好些补气养血的药材,可否借我一用”君少优展颜笑道:“那是自然。毕竟这条鱼再大,还得活着才有用。死了可就麻烦大了。”言毕,从箱笼中拿出几只老参、血燕并一些寻常补气健身的药材,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庄麟知道君少优心思狠辣,城府颇深,经常剑走偏锋,想旁人不敢想之事。不觉很期待的问道:“你且说说。”君少优闻言,勾唇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庄麟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君少优笑的云淡风轻,开口说道:“正所谓师出有名,方才是仁义之师。如今北匈奴单于衰老多病,几位王子忙于争夺大位,西北王庭内斗不已。二王子忽而扎生性阴毒,残害手足,好勇斗狠,若是让他即位,恐怕我大褚永无宁日。而大王子生性醇和,且仰慕我大褚文采风流。若是由我大褚出兵协助大王子即位,并派遣诸多文人于北匈奴弘扬教化,想必若干年后,定然能化干戈为玉帛。”、44第四十四章君少优一席话给庄麟带来了很多启发,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在帐中走了两个来回,扬声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正所谓师出有名,倘或我朝不宣而战,自然遭人非议。可若是北匈奴大王子恳请我朝帮他平复匈奴内乱,那便不同了。”至少,那些酸了吧唧的文人不会多事,不会说大褚皇室穷兵黩武,与民不利。君少优淡然微笑,并未接话。庄麟站在原地沉思一回,开口说道:“只是那大王子未必肯顺从我们。”毕竟大褚对北匈奴之敌意昭然若揭,大王子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引狼入室。君少优不以为然,开口说道:“事情总是做出来的,他肯不肯同意端看我们如何沟通。纵使兹事体大,总没有他的身家性命来的重要。”这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生在世,面对各种岔路口,总要做出各种各样的抉择。是选择与大褚合作,回北匈奴风风光光继任他的大汗,还是任由二皇子忽而扎阴谋陷害,惨死于荒郊野外。在面临性命之忧的时候,人总是更容易做出对自身有益的选择。所以那些不顾自身安危周全大局的人总是光荣且伟大的。只可惜英雄太少,大多数人只顾着自身都勉力。而大王子克鲁从小成长于北匈奴王庭,见惯了利益倾轧钩缠陷害,纵使本性醇和,又能良善到哪里去。眼睁睁看着旁人毒害自己且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那滋味可不好受。何况大王子的身份从来都不代表他个人,身后支持他的所有部族势力,他的母系亲族,他的妻妾儿女所有的一切纵横交错织成一张庞大的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君少优相信这位大王子绝不会意气用事。想到这里,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听说北匈奴的风俗世情与大褚大相径庭。纵使一奶同胞,也有高低贵贱之分。更遑论礼义廉耻。听说新任的单于可以接受老单于的一切财产,包括妻妾儿女。且北匈奴缺少教化,不尊礼法,崇拜强权,成王败寇。听说新任的单于将自家兄弟的亲族子嗣贬为奴隶呼喝训斥也是常有的事儿。王爷若想游说大王子,不妨从此处着手。”据他所知,忽而扎性情阴狠,刚愎自用,且十分憎恨只比他早几日出生却尽享荣华利禄的大王子。前一世靠对外战争消耗了大王子的嫡系势力并收拢兵权之后,忽而扎立刻翻脸,将克鲁的妻妾纳为己用,稍有颜色的便纳入后宫,而年老色衰的则同克鲁的子嗣一起,被当成最下等的奴隶使用。克鲁同忽而扎争权夺利这许多年,君少优不信克鲁会不清楚忽而扎的为人。他就不信克鲁一个大男人,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妻儿被人欺压而无动于衷。他若真是如此,那性情也太过凉薄狠戾。这样的人,纵使肯与大褚合作,大褚也要思量一番才是。庄麟看着君少优端坐于案前,侃侃而谈,颇有一番谋士风流。心中自喜,脸上倾慕神情也越发浓重。君少优见状,微微皱眉。庄麟开口笑道:“少优学识渊博,见识深远。此计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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