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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的后脑勺。“又说傻话,这日子还长得很呢,你不能老想着仇恨,得朝前走。”在这方简陋的民居里,奶奶陪着乔言说了很多话,一改以前冷脸冷面的作风,温和着脾气安抚了她半天。这个可怜又可敬的老人,最终放弃了对房蔚的厌恶,一门心思地为孙女安排后路。“别说了奶奶,您就让他和于小姐结婚吧,我不想插手人家的事。”乔言最后皱着眉头丢下狠话,奶奶看了她半天,也答应了。临睡前,乔言按开手机,果然不出意外看到了房蔚的三条未接来电,像往常一样抹掉了。翻找短信,靳尚给她发了消息:我爸松口答应撤掉委派信。委派信就是秘书私下联系组织找四叔的意思,但仅仅只是松了口,有没有成效还得看往后。乔言猜测这里面也有房蔚的功劳,翻身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奶奶那边问四叔后来的情况。奶奶已经睡了,隔着房门喊:“说了不管你四叔的事,你还白欠着房家的人情干什么真是脑子生了锈”“那四叔回来了吗”“没有”奶奶瓮声瓮气地回答,“你明天就要走了,这边的事就不操心了,趁早睡吧”乔言跺跺脚,裹紧棉大衣,转头朝院子里的偏房跑。她突然看到院门外的暗处露出了一点猩红的光,还飘来一阵淡淡的烟味。乔言狐疑地朝门口走去。烟头红光被抛在了泥雪地里,划出一道弧线,黑暗中已经没有人,只有远去的脚步声。她站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外,终究没有开口叫一声房蔚的名字。乔言费了一番周折将奶奶带到了湘城,还请来了关阿姨陪护。这次匆匆回到武市,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更不提去打扰蜗居在一起的昆昆和商楷。奶奶来到湘城后乔言的境遇大不相同。首先爸爸的老战友来看望她们,结识了乔言,顺便给出了几个合作机会。夏凯和靳尚再也不敢对乔言开玩笑,各自按照家里的意思谈了女朋友,只不过一个是习惯性的携女友出场,一个是习惯性地炒作新闻。乔言有时还能碰见夏凯,毕竟影视圈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原人,他的女朋友免不了是当红女星。很远时他就朝她微笑,眼里带了些异样的情绪,等她迎面走来,他又回避了。靳尚的星途发展得更好更快,台面上夏凯不会打压他,私下里老房家又提供了不少便利,他是稳赚不赔。工作进入了正轨,乔言身上的压力逐渐减轻,唯独一件事没有消息房蔚未退还老厂。她心里不急,打定主意凑钱买回来。然而她没想到,在她的周围能这么有效地屏蔽房蔚的消息,那是因为他出了事,芷姐隐瞒得很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奶奶离世发生在房蔚的事前。乔言花了一天的时间哀伤,关在房里一遍一遍翻阅老人家留下来的读书笔记和照片,从中汲取更深层的力量。她听从了奶奶生前的劝告,收拾心情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不料五天后传来一个晴天霹雳:四叔失手造成房蔚车祸,两人都进了重症监察室。乔言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半年前房蔚开车不小心,被后面跟进的车子磕了一下,咯到了胸口。从此后他在车上就很小心了,鲜有的几次带她出行,他都必定是给她系上安全带。安全指数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出状况但事实就是如此。乔言听到靳尚说出房蔚重伤进了监护室时,手里的电话啪嗒一声掉下,心脏也紧跟着抖个不停。她以为自己已经非常冷血和镇定了,在面对这样的消息时,她还是察觉到了恐慌。乔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武市医院,在走廊外看到了僵硬坐着的麻叔,她脚步漂浮地走过去,哑着嗓子说了几个字:“还有救吗”麻叔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她,没回答。陪护室的门突然嗵地一声被推开,散了发髻的芷姐冲出来,对着她的脸狠狠刷了一巴掌,将她一下子掀翻到地上。乔言站起来说:“您打我没问题,但要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事”芷姐抬手又给了一巴掌,麻叔赶紧将她拉开了,劝着她先不要发抖。在麻叔的转述下,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黑市里的人找到了四叔,将他打得脾脏出血,房蔚赶过来时人已经散了,他担心四叔的伤势,想扶他去医院。四叔当时就火了,叫他不用好心,还打了电话报警。房蔚坚持请他去医院诊治,四叔老羞成怒起来,趁他开车时闹出纠纷,将车子冲撞到了河堤下。“四叔为什么”乔言的嘴里吐不出完整的句子。麻叔替她把话说完。“你四叔没读过多少书,看到小房主动带他上医院,还以为是在警察来之前消灭证据,让他拍不了片子定伤残等级。”乔言颓废地坐倒在椅子上。麻叔又说:“你中间回来过一次是吧”乔言擦去了汗水,麻木地点头。“他去找过你,听到你说四叔的事,就知道你很在意。这次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去找你四叔,想化解这中间的纠纷,没想到出了车祸。翻车那会,他还护住了你四叔,算是仁至义尽了。”乔言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麻叔抹了把脸,拉着她走出医院:“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芷姐这个时候肯定很激动,你避着点。你奶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得打起精神来,把眼前先熬过去。”芷姐拒绝乔言来探病,对她说得很清楚。“乔言,房蔚已经还光了所有欠你的债,你自觉点,自动从武市消失。”四叔转醒过来,乔言将他移到了普通病室,交了住院费,请熟悉的叔伯过来照顾他。四叔这次受到的打击较大,自清醒后不说一句话,看着乔言直叹气。乔言怕芷姐私下里报复四叔,不敢大意,等她花两天时间处理好所有情况后,赶过来时却发现房蔚被芷姐转了院,不知道去了哪里。乔言问了一圈没打听到任何消息,黯然回到了湘城。但她没想到麻叔也跟过来了,在不远处租了套公寓,陪着她同工作同生活。“叔,您这是干什么”乔言无精打采地问。麻叔的山岩脸这个时候显出一丝暖意。“这是小房的意思。”“什么他的意思”“他肯定也希望我能陪着你,保护你,直到看见你嫁人。”乔言抬起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希望过”麻叔喟叹:“很早以前吧,我想。”乔言坐了下来,撑住了脑袋。“叔,您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麻叔也陪着她坐了下来,直接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嗓音开始颤抖。“那芷姐知道吗她愿意说吗”麻叔沉默片刻,再开口说:“如果他醒过来了没联络你,那就表明”“我知道,我知道。”乔言流着泪说,“他不想见到我。但是我想见到他呀”房蔚的公司目前由芷姐在打理,靳尚也赶回去尝试着接手了一些事情,停止了在演艺圈的发展。他已经和乔言完全脱离了关系,自己也在从头做起,甚至还赔付了公司的违约金。乔言带着另一个新人上路,手把手教他注意言行举止及侧度角,和当初的靳尚一样。麻叔一直站在不远处,总是帮她镇住了气场,无形之中促进了不少艺人的勤奋。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夏凯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没有稳定下来。他曾经约见乔言,遭拒绝,苦笑着说:“你真的不考虑我吗我可以和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麻叔问她:“你想嫁给这样的人吗”她摇头,麻叔就知道怎么做了,驱逐干净了周围环境。终于有一天,靳尚经不住乔言的哀求,传给她一张纸片,写上了一个陌生地址。乔言背起包告别了麻叔,踏上寻找房蔚的路途。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乔言找到了房蔚,房蔚没事,不喜欢看他们在一起的朋友就到这里吧。近日又犯了肩周炎,两章番外随后奉上,时间是一周之内,等我右肩不那么痛的时候我再码字,鞠躬谢谢各位走到了这里,祝你们安好。50,缘起不灭一年往事番外1998年5月25日,天气干燥温热。房蔚接到传呼从阶梯教室翘课跑出来,直接闯进河滩边的林子里,将四个扎手的仇家打趴了,抹去嘴边的血,冲着杨树后的王潼媛冷冷来了几句:“你长了脑子吗叫你出来就出来呀也不怕他们强了你”王潼媛肩膀上的宽裙带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了雪白的皮肤,胸口还若隐若现带了点红抓痕。她抱着树身子哭:“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嘛,所以抓了我来,设了这个点想弄残你。”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哭得满脸通红,房蔚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无端地变得很烦。像他常混道上的,只注意了码子正不正点,票子赚得快不快,哪有心思去哄女人。他脱下衬衣甩在王潼媛身上,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塞进了一辆的士里面,丢下钱,直接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大概是他耳边和脖子上洒了不少血块,又满脸的杀气,那个司机马上利索地开车跑远了。房蔚就着车镜看到了自己的狰狞,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燃,站在桥边缓和劲头。刚被揍得没动静的四个小子突然从林子里蹿出来,一溜烟地跑上河堤朝居民区奔去了,他看到了,赶紧将烟一丢,也尾随过去。如果他没记错,冬泉街里就住着房籣,他从四年前就开始供给的弟弟。虽说他和房籣没见几次面,没多大感情,但血脉亲情还是有的,他总不能看着自己惹下的麻烦去找弟弟。不过想到回去又得跟芷姐解释一遍,他就觉得头痛。房籣的生活费芷姐早就停发了,这四年是他用不干净的钱养着房籣。芷姐要他考大学遮掩下混黑道的行迹,他答应了,也顺利地考上了一类,在学校里他穿衬衣长裤,将自己伪装得和其他的大学生一样,今天这么一放狠打架,就怕那些兔崽子看到了他的校徽,给告到了学校里。想归想,但没什么事能制约住房蔚。冬泉街是百年老街,巷子长夕照短,整个青石砖道渗得阴暗。房蔚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转半天,没看到那些混小子的人影,倒是引来不少原住民警惕加厌恶的目光。房蔚看看分成两边的街口,朝明亮点的那一边走去。不料转角处遭到了暗算。一家矮墙后突然迎空撒过来一包白色石灰粉末,被风一吹,扑了他满头满脸。眼睛里蜇得火热,他怕后面还有暗着,赶紧贴着墙壁等那些人出来。嗵嗵嗵跳下几个脚步声,随后响起一两句阴笑,房蔚通过辨认声音,知道果然是那几个。他的眼睛看不见,只能就近薅住一个人头发,揪着不放,将那人朝死里打。大家都是混过场面的人,只暗着力道斗狠,不大出声。才过了三四分钟,一阵急促的狗叫冲了过来,不远处还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喊:“大黄,把他们都赶走,烦死人了。”房蔚将手撑在墙壁上,凭着来时的洞察力,他马上收了脚,跳到身后这户人家的门口石墩上。其余的四个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房蔚听到大黄狂叫不断,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撵得那几个滚远了。石头巷子里似乎没有一点声音,可房蔚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站着没动。“有水么”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出声问道。一阵很细的声响窸窸窣窣走近,像是风吹着裙摆的声音。房蔚转脸向着那处。“我想洗洗眼睛,里面很痛。”他感觉到有只手在拉着他的t恤一角。“跟我来。”女孩开口说。他顺着她的方向及力道跟着走,始终觉得那个女孩隔他有点远,似乎带有戒心。房蔚伸手向前试了试,触到了女孩的肩膀,才及他的胸口。嗬,原来是个小姑娘。那女孩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还脆生生地说:“你的手别乱动”房蔚笑了起来:“你多大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你啊,再乱说乱动的,我就叫警察把你抓走”房蔚彻底地笑了起来:“好,算你厉害,我最怕警察了。”房蔚被那个女孩带到一间偏房里,感觉到了一股柴火气。“你带我来厨房干什么”女孩踢响了一条凳脚。“你坐下,我给你洗眼睛。”房蔚四处找水龙头,碰倒了不少瓶瓶罐罐,哗啦啦地响。脚后跟突然被人踢了一下,同时还伴随着那个女孩不耐烦的声音:“喂,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再不坐下来,眼睛真的要瞎了”房蔚放弃了自力更生,只能听她摆布。他闻到一股鸀茶香皂味,猜想是她站到了跟前,从领口散发出来的淡淡气息。他心下一动,又问:“你多大”“别说话”他忍不住笑了开来。一双清凉的手搭在他眼皮上,将它翻开,注入了一种粘稠的液体。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味道太冲,眼球被那黄鸀色剐得厉害,就摸出手帕,准备擦去滴下来的汁液。“说了叫你别动”女孩近在咫尺,清香味又飘拂了过来。“衣服脏了。”房蔚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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