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华生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早餐,也就错过了他亲爱的男朋友难得真情流露的时候。“叮”手机轻轻振了振,夏洛克的“约翰,手机”已经在喉咙里却又咽了回去,他的约翰在忙,难得一次侦探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去查看无论是谁发来的信息。不过当他真的打开了之后夏洛克确定今天是他的幸运日,落款的莫瑞亚蒂明明白白说明了这条信息不应该被他的医生看见的原因。按下删除键,夏洛克闭上眼睛回忆刚刚信息中提到的时间和地点,“还记得我圣诞节对你说的话么有兴趣我们谈谈。”厄洛斯宫殿、卡尔家族还有那个“多管闲事者死”,麦克罗夫特曾经告诉过他有人在做什么针对“福尔摩斯”,夏洛克曾经以为那就是卡尔,可是当卡尔真的倒了之后他并没有感觉到轻松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上次他有这样感觉的时候还是对威尔顿的事情,最后证明那被他忽略的人入侵了他的家庭,那么这次呢医生仅仅是他的助手的时候就被牵连其中,要知道约翰现在可是他的男朋友,当然也许将来还会是丈夫,如果是约翰的话他真的不会排斥一辈子这种说法。双手合十支在下巴上,侦探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备战的状态,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他从不恐惧挑战。几个小时后,趁着华生出门买牛奶的空档,咨询侦探一个人来到了信息上的地址,破旧到了极点的小公寓,在阴影中躲躲闪闪的眼神,夏洛克侧脸的线条绷紧了,他熟悉那样的目光,但是他也确定他永远也不会属于那些。“请进。”敲门之后是夏洛克已经完全熟悉了的声音,走进去之后刚刚跟他分享圣诞节的莫瑞亚蒂就坐在沙发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绷紧的姿势、两只脚之间的角度,微微前倾的站姿、虎口处的老茧那曾经是一个军人,夏洛克迅速坐下了判断,“你叫我来做什么”面无表情地坐在莫瑞亚蒂对面,夏洛克自己都没发现经过一个圣诞节,他在莫瑞亚蒂面前已经做不到曾经的完全戒备了。说到底,他信任威尔顿,自家小弟可不会带一个他处理不了的威胁回家。“咨询罪犯邀请一个咨询侦探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请他接受一份委托的了。”夏洛克的举动被莫瑞亚蒂看在眼里,他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可是也知道自己暂时确实没有伤害夏洛克的意思。就算莫瑞亚蒂在不懂普通人那一套,他也知道那是威尔顿的二哥,而只要他还不打算彻底跟他男朋友翻脸就没必要仅仅因为兴趣给自己找麻烦,更不要说比起给夏洛克找麻烦他最近发现给对方添堵更能让他觉得快活。“我还不知道原来罪犯也需要委托。”这不是在福尔摩斯家,夏洛克不用给莫瑞亚蒂留面子,“还有你后面的那位,你的下属上校”感谢麦克罗夫特提供的资料吧,虽然没有照片,不过基本的人名还是有的。“塞巴斯蒂安,来,打个招呼,以后我们可是要经常麻烦这位侦探的。”莫瑞亚蒂拉长了声音,他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姿势是说不出的随意。莫兰努力把自己的表情维持在平静的范围内,一个好的下属不应该多管闲事,即便即便他家boss对面坐着的那个还是几个月前号称最大的敌人可是看看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那根本就是老朋友之间才会有的随意。不,也许不是老朋友,毕竟他了解莫瑞亚蒂,怎么看咨询罪犯也不会毫无缘故的跟咨询侦探做什么“好朋友”,可是其他的原因莫兰暂时还想不到。“看来你的下属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莫兰的心思瞒不过夏洛克的眼睛,他有些玩味地问,“你认识威尔顿”之后看了看莫兰的表情,“他是我的弟弟。”好吧,夏洛克承认自己觉得舒服多了,对方一副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被雷劈了的表情极大的娱乐了他,尤其是那种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担忧,哦,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担忧些什么,但是一想到并不止他一个人不看好这段关系他就觉得很开心。“塞巴斯蒂安是个好下属,”莫瑞亚蒂良心地岔开话题,“我以为我们今天见面并不是为了讨论我跟我下属之间的信任问题。”他抛出了他从圣诞节见到夏洛克之后就想到的计划。红桃国王、厄洛斯宫殿、帕里斯甚至还有当初泳池边的威胁,挑挑拣拣地叙述,到最后夏洛克已经明白了从一开始自己被人盯上就是因为试探,而后续发生的一切只是更加逼近的危险,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颠覆,而手段和身份暂时不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莫瑞亚蒂说的话夏洛克当然不会全信,但是他也不傻,结合自己得到的信息他轻易得出了他的两个兄弟都在不同程度上对他隐瞒了一些的结论。顾不上感到生气,夏洛克最快的反应还是防备。“没有人知道威尔顿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知道我跟你的事情。”莫瑞亚蒂说起这个,就显得有些得意,“一场冒险,当然得到的收获也是巨大的,我想,你也不会喜欢总做麦克罗夫特的骑士不是,下棋嘛,当然是操控者最有意思了。”夏洛克的眉毛高高地挑起,他很快就明白了莫瑞亚蒂的意思,“我怎么知道你会守信用”他不得不承认,假如他们不是立场不一样,在某些方面,他们还是相当合得来的。“塞巴斯蒂安什么都不知道,我准备好了一切。”莫瑞亚蒂指了指一脸懵懂的手下,既然他连塞巴斯蒂安都打算骗过去就更不要说别人了。仔细思考了很久夏洛克终于点头,“我希望威尔顿不会信错人。”不是他,是威尔顿,他是一个福尔摩斯,他也会保护自己的家人。等到华生拎着牛奶带着司康饼那是半路上他接到夏洛克的短信去买的,回到221b的时候,就看见侦探无聊地对着头骨先生不知道在在说些什么。“你又跟超市的机器吵架了哦,你还遇到了特纳太太,她都说了什么”懒洋洋地瞥了华生一眼,夏洛克把注意力放回到手里的头骨上。“没什么。”华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让他说什么,说特纳太太祝福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并询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无聊,无聊透了。”夏洛克把头骨放回去,之后孩子气地躺在长沙发上。华生笑了笑开始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房间里显得十分的安静。突然,“我们去旅行吧,去瑞士我听说那附近的风景相当不错,也许出去走走会不那么无聊。苏格兰场的那帮白痴,哼。”侦探先是跳起来,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重地哼了一声。华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显然圣诞的事情探长还没有得到夏洛克的原谅,不过难得侦探想出去走走,他没有理由拒绝。“签证”“交给麦克罗夫特,反正他迟早会知道。”夏洛克的手指开始在黑莓上跳动,几个小时后他们的门被敲响,不仅是签证,机票、酒店、还有一张字条,“蜜月愉快。”华生涨红了脸,夏洛克则直接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我们走,约翰。”他对着医生伸出手,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这时候被幸福包围的医生不会知道只是一场单程的旅途,那些他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发生的,还是发生了。、54莱辛巴赫瀑布的哀鸣“夏洛克”华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瀑布的轰鸣声中慢慢走向破碎,他的四肢已经开始发软,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很明显身体已经在开始提醒他的过度使用。咬牙狠狠地在大腿上又拧了一下,疼痛带来的振奋作用也早就在一次次的重复过程中开始变得麻木,隐隐约约昭示着这场寻找的终点。狼狈地靠在旁边的山壁上,华生闭上了眼睛,是的,他现在是在瑞士迈林根的阿尔卑斯山的某个位置,他在前几天听人介绍过,这附近最出名的景点之一就是莱辛巴赫瀑布,夏洛克当时就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只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侦探感兴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夏洛克”华生的声音不大,像是只在提醒自己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瑞士的旅行是他不曾想象过的美好,披着白雪的小镇,那些温暖的炉火和柔软的床铺,哦,当然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是的,假如连夏洛克都不懂得如何观察一个人,那么华生相信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七的人都是瞎子。而一个没有了尖刺的侦探能展现出来的绝对超乎了华生对伴侣最甜蜜的想象,甚至在小镇的几天,夏洛克都没有喊过哪怕一声的无聊。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切异常的又一个信号,华生苦笑,第一次真心认同自己就像夏洛克说的那样,从来不会“观察”。假如他真的注意到了,也许今天发生的一切就都能避免了。使劲睁开眼睛,华生告诉自己,就算他在瀑布旁边的一个小平台上看到了打斗的痕迹也没什么,也许夏洛克在结束了一切之后就离开了,只是他来不及等他离开或只是忘了通知他,就像他们第一次去犯罪现场之后,华生因为被遗忘而不得不自己打车离开,也许这次也一样努力说服自己,华生再次寻找起来。陡峭的石壁、凌乱的脚印、轰鸣的水声华生靠着经验重建着这附近发生的可能每一步,他尽量不去回忆早上醒来后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的惊讶,也不想去思考昨天晚上夏洛克的异常。是的,异常,现在想起来虽然从他们在一起后夏洛克就对性这种东西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的好奇,可是像昨天晚上那样几乎疯狂的纠缠也是极为少见的。华生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折腾到最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侦探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再后来,下楼独自吃早餐的华生收到了前台转交的一封信,而那封信,就是他现在在这里的原因了。“我亲爱的约翰,很抱歉我不得不抛开你去做一场独自的旅行。我不能确定这场旅行的终点,也就不能擅自带着你一起。你是我唯一的助手、最可信任的朋友和爱人。没有我的博客记录者,我想我一定会迷失的。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但也请祝我好运。你的,夏洛克。”老实说,华生在一开始被这封信的行文吓住了,要知道他跟夏洛克在一起这么长的时候,还从不曾听到侦探这样客气的说过什么,一个已经习惯了听从命令式,比如“茶”、“手机”并且在很久之前已经就成为了另一个人所需要的无论什么东西的时候收到这样一封带着请求意味和言辞恳切的信都会觉得不正常。看着这封信,华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九世纪。利用自己所学过的一切,华生还是没能从这封信中得到更多的信息,而他的心也在时间慢慢的流逝中开始乱了节奏,坐立不安了两个小时之后,他套上外衣走出门,一点点询问侦探可能的踪迹。拜最近他们所居住的这个小镇的附近游人确实很少所赐,华生终于慢慢拼凑出了侦探的目的地莱辛巴赫瀑布。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站在这里,阿尔卑斯山的这个瀑布旁边。说是瀑布,其实就是山体上一个巨大的裂罅,两边的黑黝黝的山石像是一张张狰狞的脸。水流从高处猛地拍下去,带起四溅的水花,再加上一月份的凉意,华生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一旦夏洛克真的,哦,不,他当然不会的。强行掐断自己的思绪,华生在脚印结束的地方往下看。果然,凌乱的打斗痕迹、两双属于不同鞋印之间的纠缠,最后消失在小平台的边缘,而从那看下去就是轰隆隆的水声铸就的看不清深浅的水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爬下去,华生也说不好自己究竟是希望看见些什么,他的嘴唇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在祈求能找到些东西还是根本什么都找不到。上帝好像从不曾眷顾他什么,距离水潭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华生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就在他面前的不远处,那件他熟悉到了极点的侦探的风衣就被水浸得透透的被水流推到河岸上,在在那附近,是一条华生在圣诞节的时候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墨绿色银边的领带。“莫瑞亚蒂”华生将大衣死死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在这一刻他甚至连威尔顿都恨上了,要不是他带莫瑞亚蒂回家,夏洛克不会放松警惕。不,也不对,是他自己太过于天真,真的以为那个该死的咨询罪犯会有所顾忌,他根本就什么都在不在乎,爱在他看来也许只是一个玩笑。将自己其他的思绪暂时锁起来,华生并没有放弃进一步的寻找,他是个医生,无论在什么地方发现什么状态的侦探,华生都有信心自己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只是前提是他得先找到。几天之后,军情五处的特工们见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他们心目中最可靠最不可逾越的如同山峰一样的boss,居然会用那种几乎要跑起来的动作快速穿过办公室,而他的手中,那个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黑伞居然没有了在他身后,黑莓小姐少见的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自从她刚刚通报了她的boss夏洛克的信号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移动而且医生也没有回到酒店之后,她就看见自家boss难得暴躁地直接把伞摔在了地上,一贯带着微笑的脸显得有些狰狞,隐隐还能听见磨牙的声音。“不用通知威尔顿和妈咪,告诉格雷格我临时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