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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后。六月十八日,朱棣将建文元、二、三、四年改为洪武三十二至三十五年,次年改为永乐元年。封官受爵,并将被建文帝削藩的诸位王爷恢复爵位,送回封地。六月十九日,苏采薇向徐皇后辞行,带着燕回与陶然的灵柩返回故乡临安城,端木奎出城送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多保重,有机会来时,我们在一起把酒言欢。”端木奎勒住缰绳,对苏采薇抱拳。苏采薇露出苦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个地方有太多美好的和不好的记忆,我想如非必要,我不会回来了。奎,我有件事问你,你可知道是谁杀了陶然”看到端木奎犹豫的样子,苏采薇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如我推测的那样。”“司徒毕星。”“原来如此,”苏采薇微微沉吟,最后她抬起手来对端木奎抱拳:“保重,陛下会成为是一位明君的,你好好辅佐他吧。”“你这算是原谅吗”端木奎微微皱眉,苏采薇叹息:“无关乎原谅,只要他肯为天下苍生计,那么所有的牺牲就值得。”官道两旁已长出新柳,过去的一切已经结束,而未来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发生。第四卷完作者有话要说:、初相逢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小雨初歇,屋檐上的雨水还未落尽,戏台上年轻的花旦身着罗裙,轻扬水袖:“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台下一群锦衣罗缎的富家少爷与小姐轻摇着锦扇,不时耳语几句,一面听着台上戏子的唱词,一面想着自己的故事。今天是临安富商薛贵薛老爷五十大寿的日子,薛老爷特意请来临安城有名的戏班来演一出牡丹亭,临安的名门望族都收到邀请。薛老爷年轻时凭绸缎生意起家,到如今已经成为江南最大的绸缎庄“锦瑟坊”的老板。他膝下有两儿一女,长子薛泷今年虚岁二十,正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他一身月白长衫坐在薛老爷旁边,惹得身后无数女子目光灼灼。二小姐薛沁年芳十七,喜着红妆,是临安出了名的才女,更是薛老爷的掌声明珠。坐在薛泷旁边的六岁小儿是薛家最小的儿子薛淇,薛沁与薛淇两人皆是薛老爷的正妻王氏所出,薛家上下无不宠着两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台上花旦声如莺啼,唱得婉转哀怨,台下一身玫红色齐胸罗纱的薛沁轻摇团扇,眼神不知看着何处,轻轻一叹。坐在她身边的女子笑着伸手推她,压低声音说:“正是春光好的时候,妹妹你叹息个什么”说话的女子着一身浣碧色对襟襦裙,手边放着一把青玉外鞘的长剑,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正似一位云游江湖的侠女。薛沁抬手回推了她一下,嗔怪着说:“素女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原来这碧衣女子正是江湖名庄风荷庄的庄主的独女,何素女。何素女笑若春日里的阳光,她带着几分嬉笑的意味说:“下月就到各家女儿入宫选秀女的时候了,妹妹你是咱们临安城有名的才女,陛下不选你选谁呢这可不正是春光大好”薛何两家一商一武,交情甚好,这何素女与薛沁年岁相仿,又是自小的玩伴,两人感情自然没的说。薛沁不自觉的羞红脸,抬起扇子嗔怪着:“姐姐你尽胡说,这天下美人多得是呢,陛下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女子”“你这样的女子”何素女乌眸一转,一脸认真的说:“薛家二小姐容貌闭月羞花,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样的女子天下能有几人妹妹你真是太小看你自己了。”薛沁急急的摇头:“素女姐姐你快别说了,这后宫三千佳丽,我又算个什么而且,姐姐你可听说,”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何素女耳边轻声道:“陛下自皇后娘娘过世后便再未立新后,有人说是陛下长情。可宫里那些女人都为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了,真是可怕”何素女喟叹一声:“如果让我选,我宁愿不要那些荣华富贵与虚名,我只想找到一个愿意与我携手江湖的人,从此青丝倚剑,仗义行侠。”薛沁吃惊的看着何素女,对于天天在闺中绣女红读德训的闺门小姐而言,江湖行侠,都太遥远,太不可思议了。何素女从她脸上看出惊讶,也不再言语,推说看腻了台上的戏曲,想去庭院里散散心,便起身离开了戏园。雨后晴空,院里花木正新,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芳香,何素女独自一人站在刚刚吐露芬芳的一株玉兰花树下,绿树白花,映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树冠之上有雀儿绕树飞过,她不禁吟诵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诵完,她轻叹一声,随即摇摇头,似要甩开心中的愁思。待转身回首,才发现小院对面的长廊出口处还站着一个人。那人长衫雪白,手里握着一把白纸折扇。风过,轻扬起他的衣角,遥遥之中如谪仙立于云端,何素女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翩翩浊世家公子。”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觉心念一动,好像曾几何时在何处何地遇见过彼此,那种熟悉感,让他们募然间有一种亲密感从心底而出。白衣的男子缓步走下台阶,向着何素女行来:“在下吕岩,惊扰姑娘的雅兴实在抱歉。”何素女翩翩向他行礼:“公子不必多礼,我也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敢问姑娘芳名”“何家素女。”何素女微微一笑,正欲说什么,恰好遇见薛沁的侍女来找她,便只好抱拳告辞。吕岩独自一人站在那玉兰树下,看着那一抹碧绿消失眼前,他摇着折扇,目光悠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踏波而来,乘风而去。”说完也转身回到戏园里。台上的花旦依然在吟唱着牡丹亭,杜丽娘与柳梦梅梦中相会,生死轮回,最后终成眷属。那戏文里的爱情,正如那题词中所说那般“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先说明下,以防因为小巫的描写让大家看不懂何素女就是何仙姑的转世吕岩是吕洞宾的转世薛泷是龙三太子敖玉的转世、花神庙正是姹紫嫣红开遍,百花竞相绽放的好时节,临安城北的花神庙里也已是上林花似锦。花神庙依山而建,因传说百花娘娘曾在此处显灵,人们为供奉百花娘娘,便在山上与庙宇中遍植花木,每到春日花朝,桃红李白,海棠垂丝,杜鹃吐芳,将庙宇妆点得如西王母的百花园。山间有溪水奔流而下,带着飘落在水中的点点落红穿过庙宇,将花神庙分为前后两重殿,两殿之间又以一座横跨在溪水上的“落红桥”相连。在二月花朝节前一个月,花神庙便会闭庙祈福,待到花朝节前夜,老主持会将在百花殿前供奉一月的千缕红线铺在“落红桥”上。待到次日,前来求问姻缘的年轻男女们会分开站在拱桥的两端,随意挑选一根红线,手持红线走上拱桥,若是一对恋人能握着同一根红线在桥上相逢,那边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晨钟响过,花神庙里还是一片清幽,只有清风将阵阵花香送入鼻间。老主持从禅房里缓步而出,沿着侧厢的走廊向前殿走去。明日便是花朝节,供奉在百花殿前的红线很快就会将那白石桥铺就成一座红桥,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在期盼着这桥边的姻缘一线牵百花殿前缕缕香烟未散,隐约中有吟诵经文的声音从百花娘娘的塑像前传来,主持绕到殿前,果见一位女子跪在殿前阖目诵经。女子一身墨黛色衣裙,青丝披于肩头仅用一根青色发带系着,她周身没有佩戴一件饰物,不施粉黛,手里握着一串青玉佛珠,就这样跪在蒲团上凝神诵经。女子气质如兰出尘,仿佛人在世外,但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愁。花神庙曾在靖难之役中被毁,庙宇中的主持僧人也都因战火而四散。至洪武三十二年陛下登基,天下安泰,花神庙才又被重建修葺,如今的主持也是那时才来到庙中。随着岁月的流转,花神庙逐渐也恢复往日香火鼎盛。似乎是从永乐元年开始,每到花朝节前,这位黛衣的女子都会前来花神庙里诵经祭拜花神。日日抄写经文献给花神,夜夜跪在殿前咏颂经文直到晨钟响起,风雨无阻,她总会在花朝节这天离开,待到明年又来。女子咏颂完经文便从蒲团上起身,向主持行礼后提着放香烛的篮子准备离开,老主持在这时出声叫住了她:“施主是在祭奠某位逝去的故人吧”女子停住脚步,只回身看着老主持,却不多语。老主持轻叹一声道:“逝者已矣,施主也当放下才对。”“若真能放下,我又何尝不愿”女子说着,也轻叹一声:“可惜这十五年来,我夜夜都想放下,却终是做不到。”老主持慈眉善目的看着她,唱了一声佛号说:“施主面相不俗,并非池中之鱼,何苦被往事所累,裹足不前呢”“前路迷途难寻,我不知可以行向何处还望大师指点。”老主持双手合拢,曼声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女子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终是提裙行礼,转入了殿后。老主持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仍是摇摇头唱一声佛号。此时有小沙弥捧着铜盘进来,与那女子擦肩而过,小沙弥有些许好奇的询问着老主持:“花神庙闭门时不是不允许外人进入吗为何那女子每年都来”老主持遥望着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百花娘娘塑像道:“传说,天有神兽麒麟凤凰,出生月余方会啼鸣,而其啼鸣一出,遂百花盛开,故谓之吉兽。其实,麒麟与凤凰的生日,都是在百花为花神贺寿前的一个月。”“那女子是在祭奠麒麟”老主持一面将盛着红线的铜盘递给小沙弥,一面说;“这里,和麒麟之子很有渊源啊”苏采薇一个人漫步在清晨的临安大道上,临安的风光未变,可惜人心已旧,物是,人却已非。花树已经开花,而那年相约一起赏花的人已离去很远。独立树下,她握着手里的青色佛珠,只看着满树嫣红发呆,以致身后近在咫尺的声音传来时,她竟被吓了一跳:“花开花落几春风,施主何必执念于旧人”苏采薇带着几分诧异的看着眼前黑色袈裟的僧人,语气里却多出一些防备来:“姚广孝什么风将你从金陵吹到这来了”眼前的僧人不是他人,正是在当今陛下夺取天下时出谋献策的大谋士。姚广孝在辅佐燕王登基后没有要任何赏赐便离开了皇宫,回到自己的庙宇里居住,封官受爵对他而言都毫无吸引力,逢乱世而出,平天下后又隐居起来,这才是他想要的一切,虽然这在众人看来确实不简单。姚广孝扫了眼苏采薇手中的佛珠,平静开口:“这是麒麟之子手里那支玉笛磨成的吧”苏采薇淡淡一笑,静待他接着说下去。姚广孝淡漠的说:“从知道你的身份起我就在调查陶然,后来终于查到他就是当初麒麟神与墨狐留在麒子镇的儿子。这麒麟之子原本在出生没多久就该殒命,谁知竟被百花娘娘收起魂魄带到临安城外的那片竹林里,寄生在竹子身上,因此才有了竹妖陶然对吗”苏采薇轻叹:“一醉一陶然,我遇到百花神将他送到竹林时已是千年前的事情,那时我已有500年的修行。竹本无心,我只愿他能逍遥于世间,这才叫他陶然,可惜”“麒麟之子已死,你唯一平衡墨狐与麒麟神的筹码已经没有,接下来青狐若是作乱,你拿什么与之应对”姚广孝不愧是最出色的谋士,仅凭借分毫,便已经知道苏采薇长久以来的谋划。苏采薇闻言苦笑,她转身望着远处:“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只有八仙聚义,其余的,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算起来,何仙姑、吕洞宾与敖玉三人也该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了吧”姚广孝似乎真的什么都很清楚,苏采薇也不隐瞒,点头接口道:“何仙姑与吕洞宾间有一场情劫,他们若是无法自己从中顿悟而出,那么一切都是枉然。”姚广孝突然接口:“就要到选秀女的时候了,何仙姑命里有此一关,你若想要帮他们最好还是速速想办法。毕竟,知道仙吕二人是八仙能否重新聚义的关键的不止有你我。”“大师的意思是”苏采薇略一思索,也反应过来,随后便敛裙行礼道:“还望大师指点”姚广孝将她扶起:“施主须知,十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施主必须先将他们真身找出,才能寻到出路;至于仙吕二人,想要让他们从情劫中顿悟的最好方法不是阻止他们,而是成全他们。”“我也有意想成全,可是正如大师方才所言,旁人参与得太多。”苏采薇凝眸微笑,姚广孝轻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个嘛,施主不妨去寻寻故人。曾经帮助过施主的人,想必如今依旧能够帮到施主。”“故人”姚广孝露出讳莫如深的微笑,正如他一贯那般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施主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老衲所言是谁。凡间有龙,仙界有龙,若得其相助,又有何事需愁”说完,姚广孝冲苏采薇行过礼,便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只有他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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