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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的,没三个月就全还上了。身为家中的独子,爹妈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儿子在外受苦。他的店开业之后,我因为出差外地,隔了很久才第一次去。那一趟,就在店里看到了熟人。酒吧里灯光闪烁迷离,我因为第一次来,图新鲜就坐在了大厅。离得不远就是舞台,一支乐队下去之后,换了团队。负责演奏的乐手们都摆好了阵仗,歌手才姗姗来迟地登场了。是个长头发的女生,她的装束也与前面那支乐队不同,人家穿皮衣短裙,她穿格子衬衫牛仔裤。头发确实漂亮,又黑又直,气质清纯得像个学生。只是在她站到灯下,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这种地方,登台唱歌的无非是专业跑场的歌手和学生,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明显两样都不沾边,可是却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那里。我确定我不会认错我母亲店里的那位表面很专业,私底下却有点悍的公关经理,姜玉林。不知她在此处兼职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这种地方遇到她,多多少少对她有了点好奇。歌竟唱得不错,从容安静地坐在那里,明知台下几乎没有人在听,她仍然唱得专注认真。以这样的气场来看,显然也不是初来乍到的新人。我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缘故,理智暂时被隔离到别处去了,看着台上她淡定自若的样子,就起了捉弄一下的心思。我写了一首歌名,将单子压在小费下面,让服务生送上台去。一首歌唱完的空当,服务生将歌单送上去,她顺着服务生的指引,抬头看过来。虽然掩藏得不错,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诧异和紧张。我淡淡一笑,将脸转开,装作并未看到她。何斌过来坐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聊得差不多了,一时无话太无聊,我才会向他问起。“她在这里唱多久了”我指了指台上的人。何斌哈哈一笑,“专心工作专心到让人误会你是不是打算光棍一辈子的大忙人,居然也开始关心起异性来了要开瓶酒庆祝一下吗”我不理他的调侃,“说正经的。”何斌于是问:“你想听简述版的,还是详细版的”我睥睨他一眼,懒懒地问:“有何分别”“简述版的故事不够动人,但如果你选择听详细版的,难保你不会动情哦”我不以为然,只当他夸大其词。“你爱说哪个说哪个。”何斌不满,“你不是求人吗,还这么横”“不说算了。”原本也不想多听。最后何斌说得很详细,包括她自大学时起,就在这里驻唱,包括她贫困的家境,自强不息得令人佩服的品质。何斌对她的印象一定很不错,虽然是老板,语气里却分明是拿她当朋友看的。因为家庭环境差,白天正职晚上兼职,这样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很励志。我对这样的故事并不怀疑,因为十五岁之前的我,也过着类似的生活。所以虽然别人开玩笑时会说这样的身世是编的,但我知道,其实各种原因下造成的贫困,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知母亲为何会对她另眼相待,难道也是因为知晓她的身世,念及当年贫寒时的种种,便对她产生了欣赏之情那实在太牵强了。后来再到绝色酒吧,偶尔还是会碰到她登台。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连假装不识、对待客人的那种寒暄都没有。这样也好,我来不是为了她,朋友间聚会聊天而已。她唱歌也不是只为我,换了种身份生活,总有她这样做的理由。原本彼此之间就谈不上有何交情,寒暄起来,也只会显得虚伪做作。不过歌听久了,与她之间再陌生,对她的声音却已经熟悉了。连带着,听何斌说起关于她的事也就越来越多了,多到甚至涉及了一些隐私。比如她是孤儿,是被捡破烂的阿婆收养长大的。这种隐私的事,何斌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几个月前,她的阿婆病危,急等医药费。她那时遍寻求助无果,为筹钱,恨不能用尽方法。向酒吧的前任老板借钱,对方因为要移民,钱自然是不会借的。何斌那时正和前老板谈转手酒吧的事,说到接手乐队和歌手,就难免说到了这些事。对方只说,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为了筹钱,陪客人喝酒,可是你知道,就算那样,又能筹到什么钱何况医药费又不是小数目。何斌说,因为同情,也动过出手帮忙的念头,即使能力不够,帮一点是一点,但是还未等钱送到她手边,她的阿婆就已经去世了。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态度诚恳地请她留下了。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悲情故事在上演。我少年时也穷过,吃最便宜的饭,穿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去上学,成绩优异但被同学视作清高自傲的另类。晚上去夜市帮母亲出摊,客人喝醉摔碎了酒瓶,我拿着簸箕一点一点扫,脚被扎破了,回家用冷水冲冲,拿块布一绑了事。人在穷极的时候,会对眼前出现的曙光产生贪念,所以长大后我已经能够理解母亲,当年为什么会不顾非议地接受孙征的帮助。我在想,姜玉林低声下气地在客人面前寻求帮助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母亲当年的心境,是否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挣扎与煎熬我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留意时,心思其实就已经不只是好奇那么简单了。因为经常来酒吧,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所以慢慢地,对她的留意也就不知不觉变多了。不过我那时也仍然只当自己是冷眼旁观的心态,既然与她没有交情,就谈不上关心二字。直到那一次,那几乎算是让我心境发生转折的一次突发事件。那天我照例和几个朋友约了见面。其实何斌是有专门为我们留包间的,但我基本每次都选择坐大厅,只说听听歌,凑凑热闹,挺好的。久了,何斌也多少看出了我的一点心思,虽然我从未承认。坐下有一会儿了,也没有看到歌手登台,按照之前的了解,今天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她的场。何斌过来了,坐在我身边,放低了声音对我说:“玉林被一个客人叫到包间去了。”我蹙眉看他,“你这里难道不是正经场所吗”何斌解释:“是原来那个老板在时就一直捧场的客人,玉林自己也认识,我总没有立场去阻拦吧。”说得是有几分道理。这样一来,错的岂非是姜玉林听何斌说,她如今已度过了那段穷山恶水的困境,唱歌不过是基于情分玩玩,那为何还要送上门做陪酒这种事抑或是,我们这些外人,不过是高看了她。也许人家内心里,对这样的声色场所和酒色之事习惯得很呢。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生气,我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什么扰乱了我的心境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理智最终没能控制住冲动,在坐了几分钟之后,我站起了身,在朋友的错愕眼神中,朝她所在的包间走了过去。只是未等我走近,远远就看到她迎面走过来了。包间外是铺着地毯的,走在上面几乎没有声音,她走得有些慢,脚步踉跄,面无表情。我加快脚步走过去,脸色一定有些难看,因为看到她表情麻木的样子,我下意识皱了眉。我心想,看吧,猜测果然不错,她半分难堪羞愧之色都不见,应是习以为常了。只是,在站到她面前的下一秒,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抬头看着我,哧哧一笑,脸色惨白。就在我下意识伸出手的同时,她昏倒在了我怀里。我扶着她,试图唤醒她的意识,触手而来的血迹让我震惊得失了声音。她手腕上的血已经流了很多,蜿蜒横布在胳膊上,滴滴答答还在往下落。我迅速抱起她就往外冲,何斌听到动静,迎面赶来。我冲他喊:“有急救药箱吗”庆幸真的有。31第31章 周与深的日记2简单用绷带将纱布绑住,血还是不断地透过纱布溢出来,我已无暇顾及何斌的追问,直接抱着人,冲出了酒吧。一连串的混乱之后,终于安顿下来。站在病房外,听着医生跟我说:“病人有精神疾病史吗检查之后发现她严重营养不良,怀疑她有抑郁症的倾向”尽管我此刻的心情紧张在意,但我对她全部的了解,也仅仅是从何斌那里听来的那些。我对她的私生活一无所知。抑郁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对自己的员工那副护犊子的霸气样子,实在无法想象。“对不起,我不是她的家人,对她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我来联系一下吧。”打了电话给何斌,让他找她的手机,联系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很快就赶来了,焦急地询问情况,得知没有大碍之后,就很诚恳地感谢我。我此时的身份,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路人而已,所以我也只可以摆出路人的姿态,简单地应付了她朋友两句,就转身离开了。多一句解释和关心都无法说出口,否则只会显得突兀,也不想在她这种状态下,多生事端来打搅她。我当然不会让她知道,我偷藏了她不小心掉的银手链。且后来待何斌查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毫不犹豫地让那个罪魁祸首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何斌当时跟我在喝酒,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你这是要认真了啊。”其实后来回想,那时候就已经动了心吧,只是我自己尚未清楚察觉而已。我那时以为,对姜玉林我是同情大过其他,何况她还是我母亲欣赏的员工,而惩治败类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即使后来我一直从何斌那里留意着她的伤势、她的近况,私下开始为她张罗和摆平一些事,我也尚未明白,那就是所谓的喜欢。并未过太久,母亲的行动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测。她私下找我谈话,要将姜玉林正式介绍给我,起先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容貌清秀,性格温和,聪明能干,宜家宜室。可是我了解母亲的性格,所以故意说:“这种特点的女孩子有很多,稀松平常,随便就能找到。”母亲看着我,面色有些不悦,“那就加上一条,我很喜欢她,我希望她做我的儿媳妇。”我当然不怀疑母亲喜欢她,我只是怀疑她这份喜欢的动机而已。“您就不先问一下,也许我的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呢”这话本是随口说说,怎知母亲却瞬间寒了脸色,说:“你当真跟那个唐佳君在一起了”母亲竟然会知道唐佳君这倒让我有些意外。唐佳君不过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平日里因为工作走得近了些,又都是单身男女,难免会招些闲话。我自己心里清楚,她不会是我感情上的伴侣。只是此时适合用来反驳母亲,所以我故意不急着否认,只说:“如果我的身边已经有人了,您还打算继续为我介绍姜小姐吗”母亲的回答,其实并不算出乎我的意料。她说:“你喜欢谁和你跟谁结婚,没有必然的关系。结婚,是选择一个最适合你的人。爱情两个字听着动人,不过是三分钟热度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有兴趣玩,不要过分就行了。”她的前半生,经历过太多苦难。一个孤身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儿子,什么样的磨难都经历过。因为如此,生活已经磨去了她心里那些柔软的情感。这些年从商,更是将她的性格修炼得世故而冷漠。所以,我不会责怪她冷漠,我不过是想让她给我一个真实的理由。“您如此钟情于姜玉林的真正原因,还是坦诚告诉我比较好。您也知道我的性格,不允许别人糊弄我。而且真相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难求,如果我有心去求的话。”我说得直白,母亲的心思显然被我说中,但她仅有的反应也只是微微一扬眉,沉吟了片刻,说:“她是孙征的女儿。”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难怪她会如此热心执着。所有事只要牵扯上孙征,就都有了理所当然的解释。孙征的故事听起来并无什么新意,当年的辜负如今想悉数弥补回来,好试图让晚年生活得心安理得。不过他说出于减少对女儿伤害的程度,暂时不打算直接和她相认,待以后时机成熟再说。只是母亲应该知道,牵扯上孙征的事,我必然不会乖乖就范。我没有任何理由,让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过得舒服自在,所以我对母亲说:“您应该知道,我从未打算和孙先生做家人。”母亲当然知道,她只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缓和我们之间关系的机会罢了。“撇去身份,玉林也是个不错的姑娘。”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没有孙征这一层关系,我大概就会态度坦然地继续关注她,也许某天就正视了对她的那份心,然后和她顺理成章发展下去。可是,事实发展并不尽如人意,所以我不会随便就给出自己的答案,我需要冷静地想一想,再做决定。我想过母亲的执着,她必然不会轻易就放弃促成我和姜玉林结婚这个打算,我只是没想到,孙征会来找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只是对他的印象一直谈不上好。撇开他和我母亲的关系不谈,单是他当年娶了富家小姐之后为了巩固家族地位,将出生的女儿换作男孩,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本身的冷酷与可怕程度,就足以让人对他生不出丝毫的好感来。今时今日的孙征,看起来慈祥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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