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的前提下,我一定回去。”“你应当是连二老年岁都不记得了。”祁严的语气满是讽意和探询。安城摇了摇头:“父亲现下是50整,我知道的。”上辈子拍戏还遇到过一次来的,安城由衷庆幸自己交际圈挺广。祁严紧紧盯着安城看了一会,然后呼出一口气道:“罢了,你歇着吧,出院了再来剧组报道。”安城只觉得像是被捕猎者盯了太久,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是。”好走不送。“我明天再过来。”祁严平静万分地说着,顺便极为好心地给安城递了一杯水。安城刚觉得有些渴喝了一口,听完这话就差点直接把水吐出去。祁严好整以暇地看着,余光扫见门外似乎有个影子,刷拉一下不见了。第二十三章 病榻真情安城只觉得这口水喝得实在是太过不容易,索性揉揉眉心将杯子放下了:“祁导日理万机,还是不要辛苦了才是。”祁严的表情意味深长,半晌化作一声嗤笑:“得了得了,明天中午见,来看看自家演员,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这人不探病还好,一过来估计自己没病也要被吓出病来了。祁严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伸手极为熟稔地摸了一下安城的头试了试温度:“明儿见。”“多谢祁导。”苦逼的安城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祁严走了,鬼使神差地,安城伸出手在自己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余温尚存,或许也只是他自己的想象罢了。他想不通祁严这些日子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就好像他同样想不通为何祁严忽然就改变了态度。如若是祁严在这次事情中将钟明西彻底放弃或许也说得过去,然而将钟明西保在了这个剧组甚至于大包大揽前程,老实说,这不像是一个老油条会做出来的事情。更何况这人是祁严。祁严能够在圈内如鱼得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聪明,会做人。也正是因此,他一身硬骨头才没有被人打折了。所以这一次为了钟明西而破例安城苦笑,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说到底,应当还是因为祁严另有所图。图什么呢想起之前祁严进来时似有似无的暧昧意思,安城脸黑了。第二天中午,祁严果然准时到了,他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助理,助理捧了一个食盒,而祁严自己则是像是个太上皇似的走在前头,吩咐着人将桌子摆好。好在这屋里头的人都已经很是习惯祁严这副姿态,安城眼巴巴地瞅了一眼问道:“什么东西”“吃的。”祁严言简意赅地将盖子掀开,露出了里头琳琅满目的吃食。鲍鱼,北极甜虾,北极贝,还有一堆小鱼煲成的海鲜粥,一打开就是香味扑鼻。安城这些时日没少被医院餐折磨,饶是连清已经费劲了心思,怎么着都顶不上外头这五星级酒店弄出来的玩意。上辈子安城的嘴巴被养叼了,这辈子什么都是个麻烦。祁严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就微微一笑:“喜欢”注意到安城颔首,他便勾着唇摆出了一幅风流天下的笑:“海鲜太发,你吃不了。”安城皱眉,就听祁严说了下去:“而且你资料差的不全”安城心底微微一凉,就听祁严到底还是说道:“钟明西典型过敏体质,是不能吃海鲜的。”安城揉了揉眉头,觉得自己昨天想的太多真是多余。这人摆明了就是来找机会试探的,偏生自己还想了那么多种祁严总往这儿跑的可能性。“你是谁”祁严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眼前人的灵魂。问题是这眼神太冷,和那冰刀子似的,安城只想苦笑,除此之外别无可能。坦白还是不坦白,安城觉得这是个大问题。他想了半晌,只觉得自己在祁严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倘若是坦白,会不会直接被当成神经病抓出去刚刚费尽力气地张开嘴巴,就听到门被人急急敲响,然后露出了连清焦虑的脸。祁严微微蹙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连清已经开口了:“顾玄在牢里自杀了。”安城的神色整个定住了。祁严的眉梢微微一挑,目光却是落在了安城的脸上,他的目光太过若有所思,让门口的连清都看出了端倪,她想了想便状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明西”安城僵住的脑子就在那一瞬恢复了正常,他慢慢吐出一口气试图圆回来:“我就是觉得有些意外。”祁严冷笑着不语:“怎么知道的”连清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想了想便道:“是八八小报,而且不到一小会的功夫,据说顾岭顾先生冷着脸从公司将车开出去了,是往医院的方向。”安城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蹙起眉头:“哪所医院”“白廖医院,”连清一边说着一边眨了眨眼;“好像有点耳熟。”“你该换助理了,”祁严面无表情地从连清手里抽出那份报纸,然后颔首道:“就是这里,那么现在我假设你可以出去了”连清继续眨眼:“啊祁导”“出去,”祁严言简意赅:“明西需要休息。”连清立刻马上骨碌出去了,速度快得无比识时务。祁严将安城的被角压了压,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最后还是站起了身,然后将水杯递到了安城的手里:“我出去看看,你养病就可以了。”“记者”安城揉揉眉心。“我下了死话,没人敢冲进来。”祁严眉梢一挑。安城终究还是笑了,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踏实。祁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方才慢慢停住,似乎是在犹豫着自己要说的话,半晌,他方才自暴自弃似的踹了门一脚回过头来,一把拎住安城的领子却也没怎么往上提,只缓缓道:“顾玄若是死了,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直觉。”他的笑意太过慑人。本来,祁严的长相就是那种花花公子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没有情绪的时候冷到骨子里头,唇又是极薄,是副天生的凉薄相。安城被迫对着他的目光半晌,方才挑唇笑了出来,他的笑意褪去了属于钟明西的那种青年朝气,只剩下安城骨子里头的懒怠和冷漠:“我会去开香槟庆祝。”祁严看了他良久,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话音真伪,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低笑了一声:“等你好了,就给你开香槟。”直到祁严走出去很久,安城也没有想通祁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每个人都是老狐狸,深藏不露的演技总让人琢磨不透。安城昏昏沉沉地一压被子,睡着了。第二十四章 同仇敌忾老实说,这些时日安城对祁严的感情,似乎是真的在慢慢改变着。他微微苦笑,看着祁严每日不变的大食盒,打心底觉得有些心虚。他想不通自己的感情变化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最俗烂的日久生情吧因为这个歧义,安城还是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起来。他靠着靠垫慢腾腾地吃东西,一边想着这些时日顾玄的事情。安城想不通那个人为什么会自杀,除非一个原因,就是顾玄要闹出点什么动静。想起迄今都没有波澜的媒体,安城打心底觉得有些麻烦起来,而这时候祁严就走进来了:“发呆呢”“祁导。”安城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脑子短路地来了一句:“您好。”祁严愣了愣,嗤之以鼻。安城自己也觉得反应有些蠢,他挠挠头问道:“祁导,顾玄那边还有什么消息没”“割腕,救回来了。”祁严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旧情未了的意思。安城自顾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心思,只淡淡颔首道:“那上次我被绑架的事情呢”祁严看了安城良久,最后道:“这件事顾岭有个解决方案,还得听你的意思。”安城觉得有些心寒,他想了想便苦笑问道:“他想出捞顾玄出去的办法了”祁严冷笑,伸手从果篮里头挑了挑,扒了一个橘子:“这不是已经捞出去了么”安城还是第一次知道保外就医也可以这么玩的,他想了想便摇头:“没可能,我会坚持到底。”“很好,”祁严将橘子一瓣一瓣扔进自己嘴里:“那么你记得别动摇。”“祁导”安城没明白祁严的意思。半晌就听祁严似笑非笑道:“不然呢你不是要报仇么,警方现在证据不足,被害人一口咬死,是一定能形成证据链的。”安城叹了口气:“多谢祁导。”祁严的表情微微变了变,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看了安城一会儿便往外走,门外站着一个人,祁严抬眼看了他一会便道:“在里头呢。”“我来找你。”顾岭妥帖微笑,双手微微抱着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病房的门为了病人的休息隔音极好,顾岭和祁严说话声音不算大,显然是没可能将人惊动的。顾岭看了祁严良久,然后微微伸手示意道:“过去走廊说”祁严不置可否,修长的衣服在身上飘啊飘的,显出几分不健康的消瘦来。“什么事”祁严开门见山地问道。“很简单,”顾岭笑了笑:“我想请祁导入主映像娱乐。”祁严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笑出了声,他将一根烟点了起来复又摁熄了,微嘲问道:“映像娱乐的事情,顾先生能做主”顾岭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而生气,只是笑了笑道:“是做不了主,可是我的股份,我却是能够做主。”祁严抬眼看了他一眼,就听顾岭说了下去:“我将手里的百分之十二股份给祁导一半,您就等于是直接成了映像娱乐的股东,这些年映像娱乐的走势一直不错,现在又要签下莫知天王,你应当看得出来我们的实力。”祁严眉梢微微一挑,没有直接理会他说话的意思,只是淡漠问道:“你们要签莫知”“他和精娱传媒的约就要到期了,我们出钱挖人,估计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顾岭似乎是很胸有成竹。祁严淡笑着摇头:“没可能的事,放弃吧。”“祁导是说哪一样”顾岭试探着问道。“莫知。”祁严面色冷漠,将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脚在上头碾了碾,神色依旧是一贯的冷霾。顾岭笑了。“条件。”不知过了多久,祁严方才问道。“祁导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意味着祁导在考虑”顾岭道。祁严抬眼冷冰冰地看了顾岭一眼:“条件。”“让您的小情人别妨碍我捞顾玄。”顾岭低声道。祁严闻声便是笑了:“我才知道顾先生如此兄弟情深。”百分之六的股权可不是小数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轻重。顾岭不置可否,只带着几分玩味道:“我也是才知道祁导对新的小情人如此钟情,这可不是祁导的作风。”祁严历来都是个花花肠子,那副做派娱乐圈里头的人没人不知道,只怕是每个上了祁严戏的新人都要符合两点第一演技好,第二耐操。实在是非常不知收敛。然而最关键的是,祁严对钟明西,当真算是好过了头。连祁严自己都想不通的事情,自然不能指望顾大少想明白,祁严冷淡地伸手:“合同给我。”“祁导好性子。”顾岭低低笑了一声,将公文包里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祁严翻了翻,没看到签名,他抬起头看人,就见顾岭道:“祁导签了字,我立刻将私章双手奉上。”这种步步谨慎的习惯,难怪是丝毫没有把柄。祁严摇了摇头将那份东西直接拍到顾岭胸前:“回头再说吧。”顾岭被这大力一拍几乎要被拍到墙上去,他看着祁严的背影,唇角噙着一分笑。冷漠而慑人。祁严却是直接拐回了安城的屋子,彼时安城已是睡着了。祁严盯着人看了半晌,然后伸手毫不客气地拍醒了旁边的连清:“睡多久了”连清迷迷糊糊一睁眼,立刻跳了起来,差点直接撞上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