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让李琮心觉得有一丝隐痛,在心口处一牵一牵的疼,让她忘记了尴尬,一时间什么也没想,伸手想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拥入了被中。可是手伸出去,却发现自己没有扶他,而是将他因为消瘦,稍显细瘦苍白的双腕狠狠的拽在一起,按在了床头,顺手扯过床上挂着的帷幕的带子,将他捆在了床头。慕晨轩初时还是茫然中还没有回神的样子,没有反抗,待看到自己要捆他,眼睛中透露出一丝恐慌,很低的声音叫了声:“心儿。”他叫着她的名字,却四顾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李琮心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脑中一阵轰鸣,原来站在他身前的人并不是她,她自己已经象一团空气一样,漂浮在空中。站在慕晨轩身前的那个人,此时已经掌了灯,三两下穿好了外衣,锦衣玉服,如瀑的长发垂在腰际,愈发显得颜若朝霞,只是眉宇间的狠厉和怨毒,让李琮心从心里冒寒气。直到那人伸手捏住慕晨轩的下颌,他才惊疑不定的看向对面的人。那人用手指轻轻刮过他失去了血色的脸颊,沉声说:“这么主动,还想施美人计,你害的我好惨”她最后几个字说的凄厉之极,她说着一只手钳住他的脖子,向自己拉近了几分。李琮心看到慕晨轩隐忍的向后仰起了脖子,听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声音阴恻恻的逼问他:“李琮暄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为她卖命,甘心为她伏身人下,当男宠,啊原来这都是你们的阴谋。”这个问题正是李琮心想了很久,却对着慕晨轩问不出口的问题,这个答案她想知道太久了,一直焦急的想要回转身体的李琮心不由的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慕晨轩忽然低声的叫道:“心儿,心儿,别这么对我。”半空中的李琮心看着他带着恳求之色,湿润的仿佛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忽然一阵心伤。一直以来,她温柔待他,可是他却总是生分的叫她殿下,有多少时候,没有叫过她心儿了,可是他却对着眼前这个暴虐女子叫她的小名儿。“你叫我什么叫我心儿哈哈哈。。。”那人忽然松开了钳制着慕晨轩的手,神经质的大笑了起来,“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还当我是那个傻瓜你最好别耍花样,老老实实的都给我招了。”“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是我对不起她。”慕晨轩显得有些无助的闭上了眼睛,暗哑的声音透着疲惫。“恩重如山,什么恩让你当男宠的恩我看你是这里贱吧。”那人一边说,手一边落到了慕晨轩毫无遮掩的中心地带,握住那已经软伏的物件,肆意的玩弄起来。慕晨轩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极力的扭转着的身体。李琮心见他被捆住的手指紧紧的抠着床头,撕扯着捆住他双腕的布带深深的勒进了肉里,只觉得血往头上冲,她想大喊,想冲下去阻止,可是她一切的努力最终都陷入了一片虚空。“啊。。。”忽然慕晨轩吃痛的惨叫了一声,在他的挣扎中,那黄衫女子被踢中腹部,倒退着撞在了一旁的茶案上,茶具碎了一地。“心儿”慕晨轩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他僵了一下,又开始抽动自己被紧紧捆住的手腕,一缕鲜血从他的手腕蜿蜒而下,晕染了云纹的缎带,那里打着死结,半点没有松动。值夜的小厮听到了动静,匆忙跑了进来,还没开口,便被那女子一个“滚”字呵斥了出去。那女子隔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来,从屋角的衣架上,随手取下慕晨轩那条镶嵌了美玉的腰带。李琮心只觉一股寒气从心中升起,还没等她大喊出声,那女子已经几步踱到了床前,抡起腰带,向被捆在床上,不着寸缕的慕晨轩抽去。那镶嵌在腰带上的美玉厚有一分,块大且质坚,价值不菲,是李琮心亲自替慕晨轩选的,可是现在让她对当时的选择,后悔的要呕出血来。那么硬又沉的东西,打在身上,与其说是抽,不如说是砸了下去。慕晨轩身形柔韧,不象这里寻常男子那样柔弱,但是他身上的皮肤却比别人更加嫩滑,薄如蝉翼一般,如何经得起这样的虐打,玉块砸到身上,登时肿起寸许的红楞子来。慕晨轩只在腰带第一次砸下时,叫了一声,随即紧咬住唇,团起身来,不再哼一声。腰带不停的落在他紧绷的背部,只三两下,已是一片红肿。李琮心在半空之中,疯了一样的想回到慕晨轩的身边,护住他,可是脚下就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下移半分。她大声哭喊着,可是除了一声声的清脆的鞭打声,她什么也听不到,那声音就象鞭打在她心上一样,让她撕心裂肺的疼。那女子没头没脑的在慕晨轩背部抽打了十几下后,忽然住了手。令人疯狂的鞭打声终于消失了,李琮心象虚脱一样,无助的漂浮在空中,看着她又一次走到慕晨轩身后,伸手抚上了他肩头的烙印。慕晨轩在她的手接触到自己肩头的暄字时,剧烈的哆嗦了一下,从捆住的臂弯处侧过脸来,看向那女子。在那女子投下的阴影里,李琮心见他的脸上冷汗涔涔,苍白的象纸一样,一双悠黑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沉静,透着无助的哀求之色。“这是什么啊你居然把别人的名字烙在身上”那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只手伸进慕晨轩浓密顺滑的黑发里,猛然抓紧,将他扯向自己。慕晨轩被迫扭曲着双臂,看着她,他紧抿着唇角,半晌低声道:“我。。。我没有,心儿,相信我,别这么对我。你。。。你这样。。。”他说着忽然哽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哈哈,你也会哭。你装出这幅可怜的样子给谁看。我只问你,你是怎么害我的”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狠厉。“既然要这样,为什么又要对我好”他浑似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哽咽的问她。“我在问你话,你却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搪塞我,我看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断不会说实话。”“原来那些好都是你故意的。”慕晨轩虽然泪眼婆娑,问话时却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女子,说完这句话,他眼中的星芒逐渐黯淡了下去,浑身泄了劲一样,偏过头去。那女子见他如此,似是更加气愤,伸手将床上的帷幕扯了下来,撕下两根布条来,将慕晨轩的双脚分开,面朝上,牢牢的捆在了床尾的木柱上。这样一来,慕晨轩被绑在床头的两条胳膊,象绷紧的弓弦一样,被拉到极限,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闭着眼睛,不再挣扎,任她施为。54第五十三章那人将幕晨轩绑结实后,忽然轮起腰带狠狠的抽向幕晨轩的小腹,柔软的小腹如何能承受住玉石的重打,慕晨轩冷不防的叫了一声,吸气。随后一连串的鞭打都砸在同一位置上,慕晨轩绷紧身体,只不出声。灯光下他的皮肤上沁出了一层水渍,止不住的颤栗。那人见他坚忍,手腕一转,毫无预警的抽向他身下最脆弱的所在。“啊”的一声惨叫过后,慕晨轩开始在极其有限的活动空间里,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一连串的惨叫声再也抑制不住的从唇边溢出,只三鞭,他的身体便瘫软了下来,晕了过去。那人见他晕厥收了手,不再责打,也不唤醒他,缓缓坐在床前的八仙凳。半空中李琮心也象被抽了筋骨一样,魂无所依。时间慢慢流逝,小厮们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候着,谁都不敢进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慕晨轩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目光刚刚开始聚焦,便看到床前的人站起身来,又握住了刚才让他痛不欲生的刑具。“别打了。”一句话冲口而出后,他的眼睛迅速的蒙上了一层水雾。见那人还握着腰带没松手,慕晨轩将脸侧向一边,语气虚弱中带上了不易觉察的哀恳:“只要你能救我爹爹和三殿下的命,从此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半空中李琮心心痛欲哭,却流不出泪来。床前那人松手,腰带掉在了地上。李琮心心里一松,谁想那人忽然冷笑一声,俯身看着慕晨轩,似乎饶有趣味的说:“怎么这算是在向我求饶吗”听到她轻佻的问话,原本泪眼婆娑的慕晨轩目光中闪现出绝决之色,象是下定了决心,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是”声音低沉却清晰。“哈哈哈”那人忽然迸发出一连串熟悉的笑声,那笑声志得意满,同时又带着神经质的凄绝,让闻者不由的毛骨悚然,不知道她下面会做出什么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来。那人的笑声逐渐阴沉了下去,俯身挑起了慕晨轩的下巴:“你害我至此,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也不用我那条绞金丝带倒刺的鞭子,就用这条腰带,今晚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就这样一鞭一鞭的废了你,打死你。跟我提条件,你以为你在我眼里算什么你不是问我当初为什么要对你好吗好,我今天告诉你,让你当个明白鬼。”见慕晨轩怔怔的看着她,那人描摹着他英挺的眉,痴痴的说:“知道吗你的眉毛长的和他一样,我就喜欢你们这样,不像别的男人,描眉画眼的,看着让人呕得慌。”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长得其实不算象他,就是眉宇间的这一抹英气象,你比他还俊些。说起来长的最像他的是卿宁,一双凤目象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可惜我就是想找个替代品,也不能如愿,他最后还是嫁了旁人,死了。”跳动的灯光下,慕晨轩脸苍白冰冷的象大理石一样。那人却只是自顾自悠悠的说着,彷佛完全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这话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除了母皇。我喜欢柳言,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姑父。我向母皇求娶他,被母皇一顿斥责。他是我的姑父,姑姑为天鸢战死沙场,母皇骂我有伤风化、大逆不道。”她说着顿了顿了,叹息道:“我找了很多人好让自己忘记他,却办不到,直到遇到你。黑夜中你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只是那目光中的神情象极了他。我以为终于可以了,谁知道你竟然居心叵测。”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又咬牙切齿起来,忽的站起身来,重新将腰带攥在了手里,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可是这次饶是她用尽了力气,床上的慕晨轩只是绷紧了身体,不躲闪也不叫,便如抽打在石头上一样,殊无反应。如此抽打了数十下,那人有些气喘的住了手,掂了掂手中的腰带,似乎是觉得不趁手,大嚷道:“来人,去把我的绞骨鞭取来。半空中李琮心自从听到那人提到柳言的名字,整个人就傻了,她再没想到那人竟然对柳言存了那样的心思,忽的又想起初见柳言时,他说几次着人进宫叫四殿下,都不见人,原来她是在躲着他。听到绞骨鞭几个字,李琮心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想到刚才那人说要活活打死慕晨轩,她惊恐到无以复加,只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冲不破那份虚空,就象梦魇中醒不来一样。事到如今,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正在她急火焚心之际,门咯吱一声开了,如月闯了进来,喊了一声:“主子”李琮心如遇救星的叫道:“如月。”耳边自己焦急的声音未落,如月已经走到了身边。李琮心见如月白皙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才惊异的低头,发现自己正握着刚才抽打慕晨轩的腰带,因为握的太紧,冰冷的玉石咯的手生疼。她一口气松下来,险些坐倒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背上都是冷汗。“哎呀主子慕公子”如月见到床上慕晨轩的惨状,又见李琮心怔愣的样子,一时也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喊了两声,竟然再说不出话来。慕晨轩面如死灰,闭着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李琮心伸手想替他解住捆住他双手的绳索,谁知道绳子系的太紧,早已经深勒入他手腕中,她的手指又瑟瑟的抖个不停,如何能解得开。她试了几下后,低声对如月说:“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