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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任昭容过来罢。”然后她就可以走了。景琰躺床上就要睡着了,听见这话,侧头斜了一眼站床边的练月笙,“为何”“让她过来服侍陛下啊。”她真心实意为他着想。景琰闭眼,无力道:“你进了长生殿的门,再出去传唤别的妃嫔过来,你信不信第二天关于你的流言又要刮起来了。”练月笙坚定道:“信”“不是说了,暂时同盟,我们和平相处的吗。”他掀开内侧被子,“行了,朕累了,不和你说了。上来罢。”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低下眼睛轻叹口气,说:“臣妾先把头饰拆了去。”他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嗯”了声。练月笙瞥他一眼,走到梳妆台前,卸妆,拆掉满头朱钗饰品,然后又喊红司捧盆进来净面,最后换上寝衣,准备睡觉。此时景琰已经睡着了,她看了他一眼,才猛地发现,这人衣服没脱玉冠没摘的直接躺床上睡了看了半晌,她最终是拧着眉把他金玉冠摘了下来,她还没那个胆子去扒他的衣服,即使是他已经睡死过去了。等到翌日景琰被赵怀生叫醒了的时候,他从沉睡中悠悠转醒,把练月笙搁在他胸前的爪子拿下去,手触到衣料上的纹路时,才发现他没脱衣服就睡了,揉了揉额头,眼睛不经意的一转,就看见了玉冠被搁在了枕头边。里头那人正睡得好,景琰坐起身子来,看着她的睡颜,脸色黑了黑。江西一事,在经历十天左右的时间,让景琰微微松了口气。钦差萧离是景琰一手提拔上来的新秀,在朝中年轻官员里富有盛誉,老一辈的官员也对他很赏识。这次被景琰派任赈灾的钦差一职,颇让一些老臣们心有不服,因为萧离太年轻了,他们多数不认为萧离有这个能力办好这事,江西的事情不是儿戏,应该派遣有经验的老臣去,而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萧离去但是,萧离没有让景琰失望,萧离的出色,给了当初发出质疑之声的一些人狠有力的一记。向他们说明,萧离有这个本事胜任,同时皇帝没有选错人凤栖宫里,章御医正和皇后商量着小产的事情。练月笙说要等一个合适适当的时机。章御医算了算,说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了,再往后推推也不好实施。练月笙不同意,让章御医听她的话,章御医挨不过皇后的淫威,屈服了。这君臣两人边下棋边商讨细节,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歪成了另外一个话题。“话说这突厥各国也快来朝进贡了吧。”练月笙手里捻着白子。章御医落下黑子,皱着眉头说:“确实是快了,也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样子。”练月笙指间的白子落下,思量道:“就不知道这次进贡,会有什么好东西。”“臣倒是听说,这次突厥可能会送一位公主过来。”、13 借机发威“公主”练月笙蹙了蹙眉,右手落下的白子扣在碧玉的棋盘上,“是被送来和亲的罢。”仁忠帝虽有三子,但到最后就只剩了景琰一子,景琰是太后所出嫡皇子,三岁封太子,十八岁登基为帝,可谓是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没有任何波澜曲折的当上了皇帝。既然说起了先帝,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太后了。练月笙进宫前,练夫人就专门给她提了提太后的事情,让她多加小心。说是先帝早夭的二子,据说都是太后使得手段除去的,同时二子的母妃也没落得好下场。但因为是传言,所以可信度不高。如果突厥送来一公主,想必就是要献给景琰的。他没兄弟,堂兄弟表兄弟的不能尚异国公主,所以只能往景琰后宫里塞人。“娘娘”章御医看着棋盘皱眉,抬起脸来唤了一声。练月笙手里捏着的棋子慢悠悠的搁在棋盘上,被章御医一声唤,恍然回神,就见章御医眼睛往棋盘上一移,她也跟着移了下去。因为沉思过深,她不自觉间拿着棋子就在棋盘上摆起了图形,看着棋盘上黑白交错乱腾一片的场景,练月笙颇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章御医临走前,练月笙为表歉意,特意把那块紫砂砚台塞给了他。她早看出来了,章御医老早就相中那雕花紫砂砚台了。几天后,正值风和日丽之际,夏妃差人来请练月笙,说是在御花园里摆了个小茶宴,邀了几位妃嫔过去,也请皇后赏脸过去一聚。不用猜,练月笙都知道夏妃请她是为了什么。于是稍微收拾一番,领着红司青玲几人过去了。艳阳当照,花香四溢,远远的,练月笙就闻见了茶香的味道。站在小桥上,她瞧见不远处的烟雨亭里,已经坐了四五个妃子,有德妃,有淑妃,有元淑媛都是高位。烟雨亭是靠在芸池岸边的一座亭子,右依芳馨园左靠芸池,此时芸池里荷花开的正盛,荷香四溢,沁人心脾,赏心悦目。那头的人早就看见皇后娘娘款款而来,只不过打扮的稍微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今儿个她着了身正红宫装,薄纱轻袖,发绾随云髻,斜插了一支凤钗,凤头衔东珠,不是什么金贵的饰品,发上的饰品也明显比以往少了不少。夏妃眸里有诧异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却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她面上轻笑,清秀的眉目因染了笑意,变得明艳起来。几妃走下亭子,对着皇后施礼问安,淑妃前段时间得到皇后相助,就想着上去热络一番,哪知让夏妃抢了先,夏妃笑着上前,“妾差人去请娘娘的时候,还担心着娘娘不会过来。妾多谢娘娘赏脸前行。”她一壁说着一壁要去搀扶练月笙,却被练月笙不着痕迹的避开。夏妃脸色一僵,随后规规矩矩的跟在了她后面。“本宫也是闲的没事,听说你办茶宴,就想着刚好可以打发时间,这就过来了。”练月笙不紧不慢的说着,步伐轻慢。夏妃在后面掩唇轻笑,“娘娘如今有着身子,妾正好煮了花茶,娘娘不妨一用。”练月笙走在前头,没说话,然后她在台阶处停了下来。后面几妃也倏然跟着停了下来,淑妃诧异,“娘娘”话音刚落,青玲就小步迈上台阶,蹲下身子来,用手在台阶上扫下几下。后面几个看的奇怪,夏妃却是心头一跳,眉心皱了起来。青玲捧着双手,练月笙捏了一枚透明的石子,放在阳光下一耀,石头里头立马放出了七彩的光色。“透白石”元淑媛惊愕,“这儿怎么有透白石”所谓透白石,颜色透明,但一旦放在阳光下,就可以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是西域前年进贡的稀罕物,数量很少。但是现在却出现在了烟雨亭的台阶上练月笙挑挑眉头,心想要是夏辰,说不定是真能搞到这透白石,这石头颜色好看,又好玩,夏末手里头有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她一路小心,却没料到在这地方见到了陷阱,要是她在往上走几步,必会踩到这石头,到时候脚下不打滑是不可能的。石头摆在烟雨亭的阴影下,还真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见,但是方才夏妃她们下来时,却是没有踩到,也就是说,这是在她们下来后,才摆上去的。这样想着,她不由得环视了一下亭子周围的宫女。“这透白石可是稀罕物,没想到却在这里找着了五枚,形状还这么圆润,宛若人工打磨而成。本宫瞧着,倒是好兆头。”练月笙轻声说道,“还是说,这东西是你们中哪个人不小心丢下的。”德妃虽然也是心有诧异,但听了皇后最后一句话,就笑道:“娘娘真是说笑了,这透白石是珍品,妾连一眼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是我们中有人会有的呢。”淑妃也跟着附和,夏妃见状,也跟着笑说:“必是天下掉下来的,是好兆头呢。”练月笙没说话,她把透白石交给青玲,由红司扶着手,缓步步上台阶。夏妃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又重新盛满了笑意。淑妃和德妃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底下几个在皇后上了亭子后,也准备上去,却没想到上头那人一转身,薄袖一扫,肃容严声,指着夏妃道:“夏妃,本宫问你,你可知道江西的事情。”事情突如其来,让下面几个人皆怔了怔,夏妃怔愣间,开口:“妾妾”情绪渐稳,“娘娘,这是政务,妾不敢妄议。”“德妃你知道吗”练月笙转眸看向杨如意。“”德妃愣了一瞬,旋即回道:“江西大涝一事,妾是有耳闻的。”练月笙垂下手,“没错。”神色肃穆,严厉,“江西大涝,陛下为此事劳神累心,萧离等人赴江西赈灾,此等时刻,夏妃你居然还有闲心煮茶赏花”她冷着声音哼了一声,威仪凌凌,“本宫是不是该说,夏妃好兴致”夏妃大惊,“娘娘,妾绝无此意”荣朝又不是只有江西一个地方了,而且现在江西局势渐好。后妃关在后宫里,本就不该为外界的事情愁劳,喝喝茶品品花,也只是平日里的日常罢了练月笙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夏妃,随即转身走到小石桌处,拿起红玉茶盏,就说:“夏妃不解释一下,这茶盏是从何处得来的吗这浮纹雕花,镶嵌的蓝绿宝石,其华美程度,这宫里面都不会有几套罢。”她搁下杯子,又斜睨着夏妃说:“再看看你这一身金贵的服侍,夏妃与本宫一比,倒是更像皇后了呢。”夏妃先是被说的脸色涨红,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吓白了脸,她提着裙子跪下来,急切道:“娘娘,妾真是没有这个意思,红玉茶盏是妾从家里面带进宫的”她急的要哭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娘娘您相信妾啊,妾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真的没有”有她这么倒霉的吗明明是万无一失来揭穿练月笙假孕的事情的,没想到自己却被练月笙反将了一军元淑媛心头直跳,扫了德妃淑妃两人服侍一眼,又瞧了瞧自己身上,都是按照品级来的,怎么皇后只逮着夏妃说了呢“还有你们其他人。”元淑媛还疑惑着,就听那端和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江西的事情还未解决,陛下一直忧心劳神。你们御前伴驾的时候,若是穿的如此华丽,只怕会增加陛下对你们的不满,所以这个时候,都给本宫提起精神来把你们身上那些华丽的首饰头饰都拆下来一些,省的让陛下看着心烦”淑妃闻言,忙不迭的纳礼做福,心里也怨上了请她过来的夏妃。皇后在芳馨园里训斥夏妃,罚她抄写宫规一事,马上就在宫里面传了开来,也极快的传进了景琰的耳朵里,同时那五块透白石也送到了他手上。于是后面几天里,后妃们把首饰减了又减,前去御前伴驾的妃子皆是打起了十二份的精神,不再随意想着说一些别的什么话,倒是让景琰轻松不少。这一日里,江西又传回来好消息,萧离立功,景琰龙心大悦。正巧芊婕妤过来找他,他挨不住她软磨硬泡,到底是和她去了广凌宫用膳。知道景琰今日心情好,芊婕妤撒娇多灌了他几杯酒,想着一会儿好办事。景琰还清醒着,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喝醉的,因着今天心情好,也就陪着芊婕妤多喝了几杯,权当是对冷落她多时的补偿。当芊婕妤两颊绯红,媚眼如波,手攀上他的后背的时候,景琰就是眉心一皱,伸手就要推开她凑上来的香唇。正在这时,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赵怀生一脸惊慌的跑进来,“陛下娘娘小产了”、14 皇后小产景琰行色匆匆的离开广凌宫时,跌坐在地上的芊婕妤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震的是练月笙小产,惊的是陛下居然把她抛下,一脸急色的离开了。她呆愣愣的坐在地上,思及方才赵怀生那一嗓子喊出来,景琰猛然起身,她身子不稳被带翻在地,那人居然一眼没顾她,急匆匆的走开了。芊婕妤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就连练月笙小产这种天大的喜事,都不能让她觉得高兴。若是那人,真是喜欢上了练月笙那她还算什么她在宫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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