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抱着小左,早知道今天会遇上这种事,他就不应该带小左来这儿。“别哭了,跟爸爸一起坐在前面好不好”“嗯”顾南城微微一笑,在小左额头上印下一个鼓励的吻,然后抱着她放在了副驾座上。一旁心有余悸的货车司机赶紧提醒,“这位先生,孩子不能坐在副驾座上的,这样容易出事”“她这么害怕,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坐在后面”顾南城对货车司机淡淡一下,然后弯下腰帮小左系上安全带,擦了擦小左的眼泪,说:“不怕了,现在爸爸在你身边”“嗯”小左点点头,抹干自己的眼泪,放心的望着顾南城。顾南城跟货车司机点头示意,然后驱车离开。货车司机搔搔头目送卡宴离开自己的视线,微笑着想道,这位可真是十佳好父亲啊安家。安楷瑞将厚厚一摞收款单递给左浅,说:“因为不知道是谁汇钱给我,所以这些钱我取了之后一直存着,一分都没用过,收款单也一直保存着,一张都没有少”左浅伸出手,可是她的手指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缓缓将收款单接过来,她闭上眼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收款单。收款单上面的字迹十分流畅,汇款人那一栏,统一写着一个张三,很显然,这根本就是用的假名汇款。左浅紧紧盯着上面的字迹,一张一张的翻过,可是她越看越肯定,这些字迹并非安慕的她充满期待的心忽然渐渐沉了下去,以为这些钱是安慕寄给叔叔的,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可是,如果这些钱不是安慕寄的,那么还会是谁呢有谁会给一个孤苦的老人每个月寄回这么多钱刚开始一年,每个月邮寄的是五千,渐渐地数目增加了,到上个月已经发展成每个月十万那个人每个月可以抽出十万块钱寄给一个老人,他一定有什么非常挣钱的职业,或者,他有一个自己的公司,或者,他在从事某些非法的买卖这些汇款单上的签名不是安慕的,那么会不会是安慕找人帮他汇的款可是几年来直到现在,汇款单上的签名都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如果这些是安慕找人汇的款,那么这个人一定几年来一直跟在安慕身边。这个人是谁字迹如此娟秀流畅,为何有一种出自女人的感觉女人会不会是安慕没死,这个女人是他现在的老婆一霎那,左浅的心忽然空了,并非是因为这些签名来自于一个女人,而是她陷入了安慕是生是死的巨大漩涡中,找不到半点头绪。不论他是生是死,只要能让她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她的心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忽上忽下,这种不知道真相的折磨,让她从今以后恐怕都不能安定生活了“小浅,我听小夏说,你已经结婚了是吧”安楷瑞慈祥的看着左浅,微笑着问道。左浅蓦地回过神来,她将收款单放在桌上,抬头看着安楷瑞,点点头。见左浅点头,安楷瑞欣慰的笑了,说:“结婚了就好,我还怕我们家安慕会成为你的阴影,让你一辈子都不想结婚呢唉,结婚了就好,我想,只要你过得幸福,安慕即使人在九泉之下,他也会感到幸福的。”左浅捏紧手指,愧疚不安的说:“对不起,叔叔,我”“傻孩子,如果安慕还在,你嫁给了别人的确是你不对,可是安慕已经去了,我们怎么能要求你为了一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傻傻浪费自己一辈子的青春呢”安楷瑞看着左浅,笑了笑之后试探着说:“小浅,什么时候带你的孩子给叔叔看看,好吗”左浅抬头望着安楷瑞,瞳孔微缩。安楷瑞摆摆手解释道:“小浅你不要误会,叔叔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女儿长什么模样。”顿了顿,安楷瑞低下头悲伤的说,“看见你的女儿,我就能够想象,如果安慕没死,他跟你的女儿一定也会跟那个孩子很像”“叔叔”左浅抬手捂着嘴,已经禁不住流下眼泪。面对一个失去儿子的老人,她心底的愧疚越发明显。如果当年不是左铭昊丧心病狂的撞了安慕,安慕就不会死,安楷瑞也就不会面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戚下场临走的时候,安楷瑞将一箱子东西交给了左浅。他就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粗粝的手指一遍遍的抚摸着箱子,温和的说:“小浅,里面的东西是安慕的,有他的相册,有他的日记本,还有一些他曾经写给你却一直没有寄出去的信函。以前你来的时候,我不想给你,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怀念他的东西,现在你来了,我把它们都给你,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这些属于你和安慕的东西,就会随着我的死一起被掩埋”左浅哽咽着凝视着安楷瑞,“叔叔”“唉,我没事,”安楷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手,微笑着说,“如果你拿着它们对你的生活有不好的影响的话,那你看一眼之后就全部都烧了吧”左浅低头,纤细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函,挤出一丝笑,说:“这是安慕的东西,我会保留一辈子。不管谁阻止,我都要留着它们”即使是顾南城不允许她留着,她也非要保留不可出租车上,左浅低头看着相框,里面一张张照片都是她和安慕的回忆,看着那些照片,她的思绪似乎也被带回了曾经相爱的那段时日。忽然,她听见出租车司机叫了她一声“小姐”出租车司机叫了左浅好几声,左浅都没反应,于是他又提高音量叫了一声,左浅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车辆,说:“小姐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左浅诧异的望着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呢“后面有一辆车,从你上车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好像是特意跟踪你的一样。”出租车师傅一边说一边看着后视镜,满眼的不解。左浅震惊的看着后视镜,后面有很多车,她正准备问司机是哪一辆车一直跟踪她,忽然,她从后面的车流里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那正是今天凌晨出现在别墅楼下的那辆车她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不惊动后面的跟踪者,她并没有从窗口探出头去。迟疑了几秒,她忽然侧眸对司机说:“师傅,就这儿靠边停吧,我走着回去就好了。”“可是从这儿到你说的地方还很远”“没关系的。”左浅一边说一边看着后视镜中的车辆,眉头紧蹙。出租车师傅见她执意下车,于是在前面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将车停下。左浅付了车费,抱着箱子下了车。站在路边,她的余光注意到后面那辆黑色的轿车也随着出租车的停靠而停下了。眉头皱得更紧,左浅抱着箱子缓缓往前面走。这儿是一条并不热闹的街道,所以后面那辆车很容易就能够从寥寥无几的行人里找到她的身影。很快,那辆车又开始缓缓跟上来了左浅尽可能的保持着步调,不急不缓的走着,想给后边的人造成一种她并没有发现他们的错觉。她很成功的迷惑了后面的人,他们一直慢慢跟着,并不知道左浅已经发现了他们。走了几分钟,左浅看见前面有一个坑坑洼洼正在整修的路段,她瞳孔紧缩,一步步靠近那个不平整的路段忽然,她脚下一滑,身子立刻前倾,瞬间摔倒在地而且她的膝盖磕到了一块锋利的石头,牛仔裤擦破了,膝盖也一样擦破了皮,流出殷红的血一直跟随着她的那辆车忽然靠边停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快步走下来,很快就走到左浅身边蹲下了“你没事吧”男人伸出双手握着左浅的肩,想将她搀扶起来。她蓦地侧眸看着身边的黑衣男子,快速伸手将墨镜从他脸上摘下来一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她瞳孔里,可是,那并不是安慕她拿着墨镜,失望的望着眼前这个好心的男人,为什么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跟踪她“小姐,难道你对我有兴趣哟”男人勾唇坏坏的一笑,拿手挑着左浅的下巴,说:“这么着急的摘我眼睛,你莫非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放手”左浅拨开他轻挑的手指,将墨镜还给他,然后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相册和日记本等等东西放进箱子里,咬牙忍着膝盖上的痛楚站立起来。男人笑嘻嘻的握着她的胳膊,说:“你真的不要紧我看你膝盖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包扎”“谢谢,不用了。”左浅淡漠的侧眸对他一笑,眸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路边那辆黑色的林肯上。那辆车,明明就是今天早上在别墅楼下她的那一辆。她侧眸重新看了一眼墨镜美男,并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跟踪她。她重新看着那辆车,默默记下了车牌号打草惊蛇这种事,她不会做的。只要查出这辆车的主人是谁,她就可以查到更多的东西,即使查不到,她也可以登门拜访这辆车的主人,到时候,照样能够问清楚今天他跟踪她的理由收回目光,左浅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缓缓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上去。墨镜美男瞅着她的背影笑道,“哎,小姐你不留一个号码给我吗哎”他话音未落,出租车已经起步离开了。勾唇轻笑,男人耸耸肩重新走向黑色林肯,笑眯眯的坐上了驾驶座。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心情蛮不错的对后座的人说:“这女人还有点心计嘛,早就发现了咱们在跟踪,故意下车步行,然后找机会摔倒,诱惑你下车英雄救美啧啧,长得不错,脑子不笨,关键还是个医生,如果在她穿着白大褂的时候玩一玩制服诱惑,应该很让人激动才对”林肯的后座,一身黑衣的男人缓缓摘下眼睛上的墨镜,那张脸,赫然是当年的安慕他凝视着刚刚左浅摔倒的地方,冷淡一笑,“她眨一眨眼睛,我就知道她在动什么心思”“哎,现在她开始怀疑了,不然你索性直接出现在她眼前好了”男人转过身看着后座的安慕,挑眉说:“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安慕闭上眼睛,冷漠的语气与当年那个他,判若两人。“我说过了,我和她已经缘尽,以前我没有出现,今后也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眼前。”男人打量了一眼安慕,冷哼一声:“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根本没有放下她如果你真的不爱她了,为什么不肯答应跟我姐结婚哼,放不下就去追,当缩头乌龟很有意思么”“等你被你心爱的女人和她父亲算计,差一点命丧黄泉,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再见她。”安慕冷冷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七年前,是她约我去那儿,我等了她很久,等来的却是她的父亲想置我于死地”------、102 她不是亲生的6000“等你被你心爱的女人和她父亲算计,差一点命丧黄泉,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再见她。”安慕冷冷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七年前,是她约我去那儿,我等了她很久,等来的却是她的父亲想置我于死地”男人惊诧的望着安慕,他只知道这个叫左浅的女人曾经是安慕的女友,可他却不知道安慕的车祸,竟然是这么回事“既然她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牵挂她”“因为”安慕缓缓看向面前的人,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眭。因为爱过,所以这辈子无论她做了什么,他的心口始终有她的痕迹。他想抹去,可是却怎么也抹不掉车缓缓起步,安慕重新戴上墨镜,任七年前的阴影将自己笼罩赠七年前的校园里还不像现在这样,各种电气设备如此齐全。那个时候,学生们洗衣裳多半是手洗,因为一个宿舍楼只有三台洗衣机,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对于安慕这样的家庭,能省一分钱就会省一分钱,他几乎从来没有用过学校的洗衣机。寝室的浴室里,他低头一丝不苟的洗衣裳,忽然,短信息响起,他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安慕,十二点在鼓风楼等我,不见不散。他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将手机放在一旁,然后加快了洗衣裳的速度。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得赶在她到那儿之前在那儿等她。跟她的约会,他从来习惯早到,他喜欢等着她的感觉,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的等着他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安慕早早的来到鼓风楼下,等着他的小浅。从十一点四十分等到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