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过去一个多月,此时的婠婠正好满三个月,栖云轩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胤禟也放心不少。之前,胤禟就打定主意要把婠婠的姨娘和弟弟接进府来陪陪她,他瞧着她对弘晖的热乎劲就觉得心里发酸。不过若是换成她的亲弟弟的话,弘晖应该就会被她抛之脑后了。“格格,主子爷说等几日就召姨娘他们进府,您若是有什么要交代或者是要准备的,尽管吩咐奴婢。”绿竹替婠婠捏着腿,字里行距间都是对她的关心。胤禟对婠婠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且最让他们觉得惊讶的是胤禟在婠婠有孕期间竟谁的院子都没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有什么可交代的,如今我这栖云轩是非多,若是带了什么东西让人利用了,起不是得不偿失。”婠婠可不想让姨娘和阿克敦他们被人利用。今生得已重业,她只盼着姨娘和阿克敦能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卷进那些是非里,不过有一个前提就是她必须把四爷和他们家爷的关系调节好。四爷日后会登基为帝,到时即使她不知道胤禟最后会怎么样,但是她能看得出来,四爷此人睚眦必报,若是爷一味地跟他作对,日后就算不丢掉性命,怕是这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是奴婢想得太简单了。”绿竹想着这段时间栖云轩里陆续地添了不少人,有擅厨的嬷嬷、调理身子的医女,这些人天天就围着婠婠一个人转悠,这怎能让后院上下的女人们不眼红。“不,不是你想得简单,是有些人偏要把事情想得复杂,完颜氏如此应该有六个多月了吧”前世胤禟前四个孩子都是女孩,完颜氏如前世一般怀了两胎,郭氏怀了一胎,现如今她亦怀了一胎,就不知道完颜氏的这一胎和她这一胎是不是都会像前世一般是女儿。绿竹算了算,点点头道:“的确,这完颜姑娘已经快七个月了,现这两个多月怕是就要生了。”婠婠点点头,脑海里却想着前几天请安时见到完颜氏的样子。当时久未见人的董鄂氏终于把挡在她前面的屏风给撤了,只是她脸上的脂粉比起从前更厚实几分,这到没让她觉得讶意,到是后到的完颜氏让她狠狠地吃了一惊。若说董鄂氏扑那么厚的脂粉是为了遮掩脸上的伤疤,那么董鄂氏用得完全不逊于完颜氏的脂粉又是为什么按道理,脂粉对肚子里孩子不好,御医一般会建议怀有身孕的人少用或者不用,可是完颜氏地用得这么多,想必这面色是真的不好。“这样看来,后院远没有我想得那么平静。”绿竹抬头,想着栖云轩里那些千奇百怪的害人方法,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若不是主子爷的安排,格格怕是就真危险了。”“是啊,到时可就真危险了。”轻叹一声,婠婠不会告诉绿竹,这后院里即便不争也不安全。正说着,小林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盘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看来定是胤禟又有什么东西赏给婠婠,似乎每次胤禟有什么东西赏给婠婠,只要由小林子接手,他都是这副表情。“奴才小林子给格格请安。”“行了,起来吧是爷有什么吩咐吗”婠婠抬了抬手,看着小林子问道。小林子微微起身,笑着道:“回格格,这是爷让人送来的新料子。”说罢,他揭开覆在上面的布,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衣料顿时出现在婠婠的面前。婠婠随意地摸了摸,那些颜色鲜亮的她到没挑,棉的摸得舒适的她挑了两匹,“其余的都先收到库房,至于这几匹,送到嬷嬷那,让人瞧瞧,没有问题就送让针线房做成小衣服送过来。”“嗻。”小林子应声端着盘子出去了。之前她感受到孩子在自己身子里动,这才真正感觉到他她的存在,过来照顾她的嬷嬷说,这么早就有劲儿扑腾的定是一个阿哥,婠婠却未当真。她的孩子她都喜欢,只是她这世间总是偏爱男人一些,而她亦需要一个男孩来助自己成为侧福晋。母以子贵,子以母贵,相附相成,缺一不可。第七十四章 婠婠的打算后院一向都没有平静的时候,不过完颜氏突然落红到是给后院添上一道惊雷,虽说孩子最终还是保住了,可是后院里的一众女人们不仅觉得心里晦气,更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惹上麻烦。如今后院中有身孕的不过两位,栖云轩里保护太过严密,他们想伸手也得先行掂量一下自己的手段行不行得通。到是梨香院的完颜氏,进府时日早,根基稳固,再加上先前得宠,想动她还真不容易,可是再不容易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心思够深啊眼瞧着完颜氏就要生了,有些人就坐不住了,这不,刚到八月,到是没有生的动静,却小有落红,若不是御医来得急时,这怕是就要强行生气了吧婠婠听了这个消息,只觉得心中冷笑,所谓七活八不活,害完颜氏的人想来不只是想要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还想要完颜氏的命啊生产时出问题太过平常,只要一个不当都可以用一句难产代过,婠婠前世没少见这种事,只是瞧着有人用在完颜氏的身上,她也心生谨慎。“青烟,完颜氏如今怎么样了”坐在内室的婠婠神情莫名地摆弄着手中的花瓶和花瓶中的鲜花,头也没抬,似随意一问。青烟本以为婠婠不会在意完颜氏的情况,没想到她会突然询问,不由地微微一愣,随后才低声回道:“完颜姑娘现在的情况已经安稳,奴婢听喜公公说,主子爷已经派人过去了,说是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婠婠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手中拿着的剪刀正对着鲜花的一处枝丫猛地一用力,多余的枝丫未剪,到是一朵开得正好的鲜花被拦腰剪了下来。婠婠盯着那鲜花,看着它滚落到地,散落开来。一旁的绿竹见状,不由有些担心地看向婠婠,就怕她会因为主子爷突然关心梨香院而伤心。自打婠婠怀了身子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如今她的肚子眼瞧着越来越大了,绿竹他们几个怕她闷,这才商量地给她弄了个修剪花枝的活。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完颜氏的事让这看着优雅活突然变得有那么一丝残暴了。婠婠没有瞧见绿竹眼里的担忧,而是将手中的剪刀递给一旁的青鸾,起身往外走去。脚上精致的绣鞋恰好自那朵绽放的鲜花上碾过,看似不介意,实际上却用足了力。走到门口,婠婠突然抬起手将前额上被风吹乱的碎发撩到耳后,嘴角那抹淡然的笑意不知为何变得苦涩起来。“没事就好,只是不要把心思放歪了,以至于得不偿失。”婠婠红唇轻启,一句话轻飘飘地传来,似乎是别有所指。青烟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炕桌上的那瓶修剪过的鲜花,原本被剪掉的鲜花看似可惜,但是观其整体,却发现掉落在地的鲜花看着娇艳,事实上被剪掉之后却衬得花瓶里的鲜花看着更为亮眼。傍晚时分,婠婠看着面前的汤汤水水就有种想吐的感觉,这段时间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没少喝这些东西。之前她能耐着性子喝,现在她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打算喝。虽然知道完颜氏同她一样都是胤禟的女人,怀得都是他的孩子,但是胤禟在她心中的比重逐日增加,以至于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再也无法同从前那般保持平静了。胤禟回来之后,在书房里洗漱完毕,这才起身来栖云轩,至于梨香院的事,他已经全权交由小喜子去处理了。都是他的子嗣他不可能一点都不过问,而且就他看来,能给完颜氏下药的人必定也会对婠婠出手,而这个仅仅只是个猜测他都容不得,何况是真的发生。胤禟过来栖云轩的时候,婠婠没有如平日那般站在门前迎接她,这让胤禟有些皱眉,到不是对婠婠不满,而是担心她身子是否不适。“你们格格呢”“回主子爷的话,格格在厅里,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肯用晚膳。”守在外面的小林子到是机灵,胤禟一问他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皱着浓眉,胤禟大步往内室走去,只瞧着婠婠坐在炕桌旁,郑嬷嬷绿竹等人正围着她,劝她吃点东西。“这是怎么了”“奴婢给主子爷请安。”郑嬷嬷等人一见胤禟进来,立马转身行礼。婠婠瞧着胤禟皱起的眉头,很自觉地起身,只是不待她行礼,胤禟便看揽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你身子重,坐着便是。”握着她的柔荑,胤禟语气稍重地道。婠婠坐直身子,有些难过地移开眼睛,“爷是嫌奴婢烦了吗”胤禟瞧着使小性子的婠婠,有些轻笑地挥手示意一旁的郑嬷嬷他们出去,然后放开她的小手,伸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道:“爷到是不知道爷的笨丫头这么没自信”“奴婢担心着呢。”婠婠轻哼一声,面色微红,因为类似表白的话让她有些期期艾艾地。“奴婢知道自己有些小心眼,可是奴婢就是不喜欢爷关心别人。”胤禟瞧着她这吃醋的模样,心情大好地笑出声,俯身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句,打趣道:“你这笨丫头就是因为这个才闹得不肯好好用膳”“才不是。”婠婠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身子一扭,便埋进了他的怀里,不肯再出来。美人在怀,胤禟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守在门边的小喜子偷偷瞧在了一眼,看着胤禟开怀的样子,心里暗叹主子爷也就能在这里高兴。天知道完颜姑娘落红的事闹得有多大,你说你早产就早产吧,怎么就雷声大雨点小呢连累他一个太监跑东跑西地为他们这后院女人的争斗收拾烂摊子。婠婠也不是真想跟胤禟闹脾气,瞧着他哄了一会儿,她也就把这事暂时搁下了。“这些菜肴汤品不合你的胃口”胤禟瞧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和汤品,皱着眉头问。婠婠摇摇头,靠在胤禟的怀里,小手习惯性地把玩他的大掌道:“这些都很好,只是没什么胃口。”胤禟了然地点点头,只当是她吃腻了这些吃食,抬头看向门口,对着小喜子道:“小喜子,去把爷新寻来的厨子调过来,让他把自己拿手的好菜且适合孕妇吃的菜做一桌送过来。”“嗻。”小喜子心里犹如惊滔骇浪一般,讶意的不行,天知道重口腹之欲的主子爷可是从来不曾把厨子给过什么人,就是关系甚好的十爷来要了两回,他都没松口,没想到这兆佳格格啥都没做,主子爷到是把人送给她了。有胤禟的陪伴,婠婠虽然吃得不多,却也适量,这让一直担心的郑嬷嬷他们终于也放心了一回。晚膳之后,婠婠在胤禟的陪伴下如往常一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两人稍稍梳洗便躺在床上。婠婠如今的情况已经稳定,胤禟过来栖云轩不再如过去那般总是盖着棉被纯睡觉,时不时地也会来一场有利于身心的运动。只是胤禟在这一方面一向很有自制力,也知道心疼婠婠,所以两人的气色都很好。今天晚上,滚过床单的婠婠窝在胤禟的怀里,听胤禟跟她说一些不涉及朝事的小事,有的时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趣事,有的时候是他同一干兄弟之间的矛盾。她发现只要说到太子,胤禟的情绪就会特别的高昂,不,是厌恶,反到是四贝勒胤禛,她本以为他们的矛盾是解不开的结,现在瞧着反而是因为四贝勒一直帮着太子才让胤禟对他的厌恶越来越深。对于朝政上的事,婠婠不明白,但是知道结果的她多少也能猜到四贝勒的心思,在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他的确只有不显山不露水地躲在太子身后,毕竟他没有皇帝的宠爱,没有母妃的助力,更没有像胤禟和胤俄这样会赚钱又有大势母族的帮忙的兄弟。说来,若不是前世知道四贝勒会上位,婠婠也不会认为四贝勒是最后的赢家。“爷是不是不喜欢奴婢跟四福晋来往”婠婠想着胤禟前些日子,四福晋派人送来贺仪时的表情,语气不禁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没有。”胤禟听出婠婠言语间的小心翼翼,知道是自己的态度让她觉得不安,便笑着道:“爷虽然不喜欢同四哥来往,不过却不讨厌其他人。”“可是奴婢每次去四贝勒府或者四贝勒府来人,爷都不高兴。”攀着胤禟结实的胳膊,婠婠有些神情黯然地道。胤禟眼敛微垂,眉头紧紧蹙起,人却陷入了深思之中。要说他对自己的四哥到底有多厌恶,他也说不出来,他们之间似乎除了他剪去自己小辫子的事之外,他们真没多少交恶,而且他的讨厌似乎只是因为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支持不同的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