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普通的药丸,可如今这状况,她不吃又能耐他如何她接过,干脆的一口吞下。“你现在倒是聪明多了。”只听他一句这样的话,她便渐觉浑身无力,昏睡了过去。秋雨绵绵,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转眼凋零,一片又一片,落了满地。丹桂飘香,这个季节原本应该处处都是繁忙的景象。秋尽之时,两国交战之地终于恢复平静,剩下满目荒芜。如今京城内外亦是惶惶难安,就是百姓都能感受到紧张局势。皇帝追封死于乱民的秦王为燕王,然秦王死而复生,出现在两国谈判之地,并斩杀数十辽兵,且其中一位还是辽国王爷。但是骁勇善战的郭老将军也没了,秦王派人把郭老将军送回了京城。京城气氛紧张的同时又弥漫着浓浓的悲痛之中。皇帝甚至亲自出宫祭拜,看到灵柩时,上去就是一阵哭泣,哪知皇帝悲痛之下当场晕过去。众人急的晕头转向,忙把皇帝送回宫中。一时间宫中传下旨意,由太子监国,协理朝政。京中气氛不明,边城却是另一番景象。双方止战,军中休整的同时亦在调兵遣将,一番调整之后,各军的规制也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第四百三十六章 回京颜含玉悠悠醒来时,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连夏”她恍如隔世。“小姐终于醒了,是我。”“这是什么地方”“在蓬莱观的客房。”原来不仅连夏在此,“小外甥女。”“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来找你,我收到消息,你在蓬莱失踪,我不放心就过来了。”“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我”“说来也巧,我见这道观甚大,便进来瞧瞧,哪知就遇上了你,那观中道长说你昏倒在门外,便把你扶了进来。”他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来到蓬莱,只不过运气比较好,刚到这里就找到了她。“殿下得知您的行踪,派了好几个人在此地,我们已经在此找了您近一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连夏道。蓬莱观,临海的道观,建造规模很大,但来往的人并不多。进入蓬莱岛,她都是无知无觉,并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更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那人是用毒高手,且难以近身,根本不好对付。“除了你们找我,可还有其他人”“你猜我在这里看到了谁”林沪生想吊她个胃口,哪知她眼睛一瞥,一个眼神盯着他,想在说幼稚鬼,他摸摸鼻子,尴尬一笑,“是你三叔,呵呵。”“我没有三叔。”“哦哦,他分家了嘛。”“不,除族。”“反正就是他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回京去。”“我去寻马车。”等连夏离开,林沪生着急分享自己的宝贝,掏出一个宽纹镂空银镯,兴致勃勃道,“小外甥女,猜猜这是什么好东西是你一直想要的暗器,我给做出来了,你看”那银镯有大拇指长的宽度,内壁光滑,外壁镂空花鸟图案,精妙绝伦。只见他两指轻扣,那银镯断开一截。银镯断开,这才看出银镯的巧妙,内壁有断层,可以放置银针。“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这里。”他再次扣住银镯,又伸手转动外壁,左一下,右一次,把内壁拉出来,六个凹槽显露出来。“看到了吗六个凹槽,可以放六个银钉,不能是银针,银针太细,射不出去。看,我也有做银钉,来,戴起来试一次。”他把六根银钉放进去,内壁管按进去,往左拧了半下,再次轻扣,把镯子带在她的手腕上。“大小正合适。”“射击的时候把手压下去,两指放在两边,触到这两边突出来的弧度,两边同时按下,即射出。”她摸索着。“我可提醒你,这可不是玩的,射程极远,所以很危险,有杀伤力,万不得已最好别装银钉进去。”林沪生严肃道。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他道,“你要不,试一试”颜含玉瞬间对这新物什产生了兴趣,应,“好。”她对着窗,压下手,另一只手转动着手镯,摸着纹路,两边两指同时按下。只见银光一闪,叮叮,两道银光直直的钉在窗沿,连痕迹都没了,只在近处凑近才能看到两个小孔。“确实好东西。”她摩挲着。林沪生跑到窗边去,“完了完了,钉死了”“这个距离太近了。”林沪生挠头苦恼道,“看来这钉子还是要多打些。”“谢谢你,小舅舅。”这样的宝贝正是她需要的。林沪生被谢的不好意思,“这银镯其实是秦王殿下设计的,机关才是我做出来的。”“秦王人呢回京了吗”林沪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秦王殿下的人传话,让你别担心他,他还在北地。”“京城如今状况如何”“看似太平,实则暗涌。”林沪生道,“出城进城戒备森严,说什么以防混入奸细。”“看来要快些赶回去。”“你不去北地了”颜含玉摇头,“不去了,我要快些赶回京城。”秦王以重伤为由滞留燕北,林沪生想着若这事告诉小外甥女,也不知她会不会担心。可想到北地跟京城的紧张关系,他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暂时瞒住。如今秦王留在北地,北地大军一同滞留,也因此京城城防严谨。就连坊间百姓都看得出朝堂内的异常。秦王薨逝,追封燕王,一纸诏书已经昭告天下,哪知秦王死而复生,这简直就是在全天下百姓的面前自打嘴巴。朝野内外流传着皇帝容不下先帝之子,恨不得秦王早没了。如若皇帝继续咄咄逼人,就是告诉全天下百姓他确实容不下先帝之子。想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仁德皇帝形象瞬间就会崩塌。皇帝因郭老将军没了,晕倒在郭老将军灵堂前。太子赵佐监国,下诏封赏边关将士们。林沪生这几个月虽然一直研制那银镯,可外面的事情还是打听的一清二楚。想来秦王殿下应该无甚大碍,不然怎会派人来蓬莱找她呢马车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四日晌午,回到京城。颜含玉并没直接进城,而是先去了京郊别院,恢复了容貌,又换了一身装束,环佩加身,珠翠点缀。待林沪生看到女装的小外甥女时,呆愣愣的看了许久。肌肤皓雪,明眸善睐,头上珠翠全都黯然失色。“哎呦”她大步走,却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一个踉跄。连夏忙去扶,站在前面的林沪生先扶住了她。“我好像最近做男人做忘了,都不知道怎么做女人了。”颜含玉困扰,从离开京城她就一直努力学着男人走路,好不容易学的像了,又要变回来,一时难适应。林沪生大笑,“你呀”驾着马车回城,刚到马行街,就见大批的官兵涌入。路人朝着官兵过去的地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是哪家出事了”“看样子往槐荫巷呢,不会是太傅府吧”“太傅大人家怎么了”颜含玉当即让林沪生调转马头,往东华门去。林沪生却顾不上赶马,如果是太傅府,就是她家出事了。他要去看看。“我们先去看看。”颜含玉拿他没有办法,马车停在巷外。只听那官兵首领站在大门前大喊,“颜太傅身居高位,不谋其政,私通外贼,罪不可赦,阖府上下不得自由出入,若私自出府,当内奸论处。”随后只听颜府内院乱糟糟的声音。而巷口此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林沪生焦急。“好颜家从来没有好过。我们走吧。”颜含玉转身离去。林沪生和连夏忙给她开路,待上了马车,林沪生问,“你要进宫现在进宫做什么”“我现在进去岂不是被困里面了,我要去见宋皇后。”见外甥女一脸淡定,林沪生摸不透她的想法,他素来知道她有想法,但此时进宫哪有那么简单。“你祖父都不知怎样了,你如今怎么进宫”“我祖父肯定还在宫里,我要趁热打铁,立刻进宫。”“就算进去了,那可成了龙潭虎穴,含玉,你此时不能进去。”林沪生担忧。“我必须进宫,小舅舅,如果可以,你立刻回苏州去,我不想你受连累,更不想林家受牵连。”林沪生生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娘是我大姐,林家是你外家,是你的后盾,你怎可撇下我们”“如今的局势你也已经看到了,秦王身在北地,不得回京,他如今不是不想回,而是被逼无奈,皇帝打压颜家,是在逼迫秦王回京。我们颜家已经和秦王站在一条线上,他死,我们死。”林沪生气息一滞,不敢置信。只听她继续说,“我知你们想帮忙,可这是拿全族人的性命做赌注。所以,林家一定不能牵扯进来。”林沪生此刻才明白,京城的谋权之争有多厉害也难怪父亲一直守在苏州不愿意到京城,他怕是早就知道京城是个是非地,林家只想安稳度日。第四百三十七章 进宫颜含玉到了东华门,便直言求见宋皇后。让连夏递过去一个玉牌,那守卫接了,但见“清容县主”四字,一时间守卫面面相觑。“求见西后娘娘。”“西后不见任何人。”那守卫把玉牌还回去。连夏却不接,只道,“二位连牌子都不递进去,怎知西后娘娘一定不见我们县主”“上面早有吩咐”另一个护卫脱口而出,被身边的守卫瞪了一眼,连忙住了嘴。“县主还是早些回府,西后不见任何人。”只听那马车内凉凉的声音,“秦王殿下重伤,身在北地养伤,西后娘娘作为嫡母,定会忧心,本县主替秦王殿下看望西后娘娘,二位觉得西后娘娘会不见本县主”“宫城脚下,县主莫要在此纠缠打扰我等护宫。”“连夏。”连夏掀开帘子,只见莹莹玉面露出来。“是本县主有意纠缠,还是你们故意拦截不让本县主进宫我有些想不明白。”不待他们回应,只听她话锋已转,“你们这些守卫站在这个位置是来固守宫城的,难不成还想私自软禁主子不成”听闻清容县主咄咄逼人,那为首二人大骇。他们只不过接到上面的信息是西皇后不可接见任何人,如今若被人传出禁锢主子之言,他们焉能继续留在宫城之下当差怕是小命都要没了。而颜含玉显然已经明白,宋皇后怕是已经被软禁。如今这种状况,秦王身在北地迟迟不归,皇帝只能借此打压颜府,又软禁宋后,以此逼迫秦王回京。颜含玉此刻把软禁宋皇后的话讲到明面上,就是逼迫他们不得不放她进去。如果他们不放她进去,显然就是做实了软禁宋皇后之事。要知道清容县主是秦王的未婚妻,早晚会嫁到秦王府的,而宋皇后是秦王嫡母,也因此清容县主求见宋皇后,守卫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那些守卫可是听说过,清容县主的口才,饶是御史台大人都要啧啧称赞,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小守卫,口才上怎是她的对手那为首守卫瞪着眼,一脸为难。却此时听到一内侍的声音,“放行”“海公公。”颜含玉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人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太子殿下有旨,放行清容县主。”“海公公,这”“怎么太子殿下的旨意你们便无视了吗”太子监国,他们哪能无视太子的命令,守卫不得不放行。内侍躬身,“县主请。”颜含玉看着林沪生,想让他找地方暂时先安置着。“我在外面等你。”他道。该说的她之前都已经说了,此刻想说什么也多有不便,只能微微颔首。进了宫门,那海公公弯腰一拜,“海寿拜见县主。”“海寿”内侍抬头。她这才有了印象,正是那清源郡公的旧人。“是你啊,你倒是厉害,如今跟着太子了。”“多亏了县主给海寿这个机会。”海寿跟上她的脚步,低声道,“皇上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太子虽监国,可到底还是受皇上牵制,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明白。”“殿下性情宽厚。”跟着殿下的这段日子,海寿也逐渐了解了太子为人,性情一点也不像那个皇帝。颜含玉承认,从前的赵佐性情最是洒脱宽厚,与他那个父皇完全不同。可如今他登上太子之位,谁又能保证坐在孤家寡人的位置又会是怎样一个人。“你是旧宫之人,他能信任你足证明他是真的宽和。”现在她还是相信他。“我要去见西后娘娘,多谢引路。”“县主请。”守宫门的宫女见着海公公,不得不去传话,颜含玉也总算顺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