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冷笑一声,太傅大人表示不愿意,“你下来我来送殿下回府,你在这里等你二叔母同行。”“我,我骑马”颜含玉表示她也不愿意。她骑马,她骑马总行了吧。颜含玉真没想到她祖父竟如此腹黑。踢着马镫,跟在马车后面,目光看着前方,颜含玉慢悠悠骑着马。太傅大人开口,连赵贤都无法拒绝。“多谢太傅大人,我自己回府就行。”赵贤本来就只是想跟颜含玉说几句话,哪知被她发现他受伤,此时想走都不能。“殿下受伤了,哪能让殿下自己回去,本太傅送一程。”太傅大人决定的事,改变不得。她都不敢想象严肃的祖父跟温文雅致的赵贤坐在马车里相对是个什么画面。是相谈甚欢还是无语凝噎颜含玉好几次都想要靠近问一声,可听不到里面有丝毫动静,她也不敢开口。马车的幕帘突然掀开。“走了,从那边走,回府别再跟着,后面不同路。”太傅大人此刻很硬气。一半的路同行,后面却要分道了。颜含玉的目光依依,想要再看一眼,幕帘却是哗啦一声落下。她轻轻咬着下唇,怨念了一声,祖父越来越不通情达理了。她只是担忧赵贤的伤而已。颜含玉哪里知道太傅大人也在怨念,怨念孙女外向,总向着外人。他们家的孙女就这么给了别人总觉得会少了什么东西。独自回府的颜含玉,心思越来越多。若是按她上一世的性子,她在陆府被当成杀人凶手,她定是难逃这一劫。想到在陆府发生的事,颜含玉还是深觉后怕。一个楚王妃嫁给楚王都没一个月,却遭不幸,任谁都会觉得惋惜不已。楚王妃还是处子又如何这说明楚王是有情有义之人。他才刚娶妻,夫妻之间情意未深,哪能生出别的心思来。还有袁恒的所为,怕是不止她一个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只是袁恒竟当场自刎,让这一桩命案了了结束。齐王回京,秦王被行刺,楚王妃蒙难,而她在陆府被当成凶手,一连串的事都发生在这一日。这些事看似没有任何关联,但细思极恐,楚王妃若是死在她的手上,对谁最不利曹阿娇是曹将军幼女,曹将军是秦王的人,颜含玉是未来秦王妃。答案显而易见,无疑就是秦王。第三百六十四章“笃笃笃”的马蹄声,淹没在街市上起起伏伏的吆喝声和人语声中。街市上热闹极了。马车里却是静悄悄的,少女端直的坐在马车内,时不时抬眼望着那张端肃的面孔。身居一品的太傅大人此刻挺直腰板坐着,微眯着眼,似睡非睡。在偷偷跟着去往秦王府的路上,被祖父逮个正着,颜含玉不得不跟着回府。“皇上已经在整军。”听祖父开口,颜含玉再次抬起头来,那双饱经沧桑的眼已经睁开,神情肃穆。“要开战了吧。”跟契丹这一战随时都会爆发,颜含玉清楚。“此次跟契丹之战,你以为秦王殿下会坐视不管”颜含玉愣了半晌,只听祖父继续道,“秦王殿下再不是以前病弱的亲王。”“他也会去吗”颜含玉即使知道答案,还是开了口。楚王妃的死已经让楚王和秦王之间的暗斗变成明争,楚王妃不过是权位之争的牺牲品。“我已经和秦王定亲,难道我们颜家不是秦王殿下的人吗”她的声音低低的,这句话都没在马车里留下余音,很快就散去。“不本太傅乃国之辅臣,三公之一,我们颜家谁的人都不是,这就是我们颜家的态度。你和秦王殿下虽然订了亲,可除此之外便不能有任何联系。”顾全大局,表明态度,祖父何尝不是在保全颜家“祖父,含玉明白。”颜含玉神情亦是认真无比,“含玉也知道,祖父不想我跟秦王走的近,是不想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祖父,谢谢你但是秦王要走的这条路不管多凶险,含玉都想陪着他,含玉有祖父疼爱,有母亲关心,含玉有亲人在身边,可是他谁都没有,只有我。”或许他还有一个母妃,可是谁又知道那个身在皇廷的皇后娘娘是否是真心待他的毕竟那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个作为嫡亲的皇叔都一直不想让他活着,更何况是那个毫无血亲关系的嫡母呢“祖父,我不会不顾家族,我都明白的。”“你这个孩子”颜老爷无声一叹,便不再多说,继续闭上了眼。早慧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太聪明也会让人心疼。过了一会儿,颜含玉又开口,“祖父,我下去逛会儿街市再回去,可好”“哼,逛街市”“嗯,逛街市。”颜老爷这会儿没拒绝,“去吧,别太晚回去,天色也不早了。”“停车”颜老爷话音刚落,就听颜含玉道,“祖父,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的。”秦王府。刚端着一个托盘准备进屋子的赵峰看到踏进院子的俏丽身姿,不正是颜家大小姐他提气刚要开口。颜含玉忙举起食指放在唇上,摆手示意他别说话。走到赵峰跟前,见他手中托盘上摆的几个药瓶,显然是准备进去的,颜含玉压低了声音,“你们家主子还没换药吗”“正准备换了。”赵峰亦低着声音,实在不知道这个小祖宗悄悄跟他说话是几个意思。“这都回府有一会儿,怎么到现在才换药”赵峰觉得委屈,他们主子到现在才肯换药他能怎么办还能用强的不成“大小姐应该问我们主子去”“赵峰,你在跟谁说话”突兀的从房间里传来低缓的声音。赵峰接到颜大小姐的神情,扬声道,“哦哦,飞来一只鸟,属下赶它走呢”颜含玉瞪着他,朝他无声的开口,“我是鸟吗”他真是冤枉啊不让人说来了就算了,还不肯他编理由“进来吧。”“是”拿走了赵峰手里的托盘,“去,打温水来。”朝着赵峰,颜含玉用口型又说了一句。赵峰无声离开。颜含玉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就摆在那边出去吧。”他的声音明显比先前还要虚弱。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颜含玉走到门前掩了门。靠在门前,颜含玉进退不是。是看着他换药呢还是帮着他换药隔着屏风,但见里面的人身如玉树,挺直的站着,一件衫一件衫的褪去。“咳咳。”里面的人咳了两声,又捂着肩,弯身坐在榻前。他静静的坐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门外传来声音,“主子,属下打了热水来。”“嗯,进来。”赵峰推门进来,但见屏风后隐隐约约的只有一个人端坐着,哪有颜家大小姐的影子四处找了找,回头,却见在门口靠着一个人。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颜家大小姐来颜大小姐这是准备给他家主子一个惊喜“主子,水来了,该换药了。”赵峰提醒了一句。“嗯,知道。”屏风后的人似是刚睡醒的状态。提醒过之后,赵峰从房间里退出去。长的身形又立起,背着身准备褪去长衫时,伸出的指尖触到一片温软,转身的一瞬间,但见身后站着心中所想之人。“我帮你。”他一把扣住她的手拥在怀里,只想知道此刻站在身边的人是否真实。“你,你小心碰倒伤口。”颜含玉急忙提醒。“玉儿”“是我,我来了。但是,你要先松开我,松开说话行不行”她的声音软的不像话。“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赵峰怎么没说”他的唇色苍白,面色也暗了不少,说话明显乏力。颜含玉低声道,“不想跟你说话,作为病人不听话,大夫只能亲自来了。”颜含玉才刚说完,就听门口传来声音,径直推门而入,“大夫来了,大夫在这里。”说话的同时,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匆匆进来。两双目光抬起看着。说起大夫,还真的来了大夫,来的还真是巧。“颜家的小丫头在啊”“孙老有礼。”“小丫头在,老头子我也轻松了。听说你医术不错,你忙。”孙老虽然这么说着,却径直坐在旁边,一副准备观看的架势。颜含玉可不好意思就这么把人给赶走。这会儿面对着一个衣衫半解的男子,还是受了伤的心上人,颜含玉生生的压住心底的旖旎。他哪里是伤在肩头,伤处都快靠近胸口了,胸前缠上的一层纱布浸透了一层血,晕染开一片血色,几层上衫都是血迹。“玉儿,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可好让孙老来。”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看到伤处。“不想说话。”看着大片血迹,颜含玉是真的不想说话,手中的动作却未停。“玉儿。”“别动”被颜含玉制止。她执意不肯离开,赵贤拿她没有办法,抬头看孙老,孙老坐那里更碍眼。“孙老,你下去休息吧。”“不需要老头子就让老头子走,老头子就不走。”“”孙老确定不是留下来看他笑话的“别说话”又被颜含玉制止。深刻的伤痕就在胸上方的位置,伤口深的翻开了白肉。颜含玉手里的动作轻的不敢落下,后来再也没忍住,一边哭一边给他上药。第三百六十五章独处清池溢远香,一段柔肠,半亩荷塘。水波渗透绿衣裳,玉骨生凉,星眼流芳。暮光浅浅,微风徐徐,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似有似无。少女柔软的喃喃细语和清浅的说话声夹杂在一起,犹如优美的乐章。“孙老什么时候走的”“早就走了。孙老最听不得小丫头哭。”颜含玉吸了吸鼻子,十足的委屈模样,她实在忍不住嘛。“玉儿。”“嗯”她抬眼,浓长的睫毛翘起,一双漂亮的眼此刻红红的,掩盖了黑色瞳仁的深邃。他俯身,温热的唇凑在她的眼眸上。她颤巍巍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像是扑闪的幺蛾子。酥麻的感觉惹的她娇笑一声,忙低头躲闪。他勾唇轻笑,长臂扬起,揽着她的腰身,让她靠在怀中。她根本不敢靠着他,生怕碰了他的伤口。“你要好好养伤。”“嗯。”他应。“我不想你受伤。”“我知道。”“你是不是要去对战契丹”“此去非去不可。”他从来不是有野心之人,他没有问鼎的雄心,只想还朝堂一个清明,给自己一个安稳。要活着,要在朝堂立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他就必须要去。兵权在手才是最重要的。颜含玉清楚这一点,一时间压在心里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战场凶险,她不想他去冒险,可是他又非去不可。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更是暗涌连连。“曹阿娇死了,曹将军怕是要和你离心了。”曹阿娇之死,最心痛的莫过于曹家人。就算此事与秦王没有一丝关系,可是从此以后曹家跟秦王的关系再不可能安然。“我有分寸。”“杀你的刺客呢”“死了,他们是死士,什么都查不到。”用死士去刺杀秦王,分明是不想让秦王有活命的机会。“齐王这次回京,难不成他也要去对战契丹不成”颜含玉仰面问他。“齐王叔未明心迹,但他突然回来,很可能就是为了此事。”在秦王府颜含玉没敢停留太久,虽说祖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答应了她,可到底她还不敢太放肆。暗蒙蒙的天空,皎白的月儿躲在树影之后,朦朦胧胧的景致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她踩着月光一步一步,凌乱的片段再次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人家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等你长大,我娶你。”颜含玉停下脚步,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明。模糊的影像,她表许真心,她倾诉心事。她是不是快恢复记忆了“赵贤,你相信前生吗”“我想让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清容县主喜欢的是秦王赵贤。”“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零零散散的记忆,这分明就是她遗失的记忆。她面上一喜,突然转身,提着裙子就朝他跑过去。踮脚,她的唇亲在他的脸上。“我感觉我快恢复记忆了。”她雀跃的说着,眼中的神采耀人。站在原地的颀长身形怔怔的望着他,目光专注又惊喜。颜含玉面上一红,垂下目光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俏生生的开口,“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回去,你好好养伤,伤口养不好你哪里也不许去。”不等他回应,她逃也似的飞快离去。颜含玉乘坐的马车刚离开,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赵贤身后传来。“真正是郎情妾意”一袭银袍的秦王殿下转身,“王叔临夜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