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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还跟着文君,当然不是他多喜欢带着文君,也不是文君多喜欢陪着他四处跑,只是没有文君,他没办法从孟家大门走出来。孟东还带来了他的医生朋友,给霍霆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说,“他现在已经是半昏迷状态,马上带他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可能是先有低烧,导致抵抗力下降,排异反应加剧。”这一句话,把孟东吓得差点跪下。几个人扶着霍霆放到孟东的背上,匆忙的往楼下走,霍老太太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孟东背着睡着一样的霍霆,不由的怔住了,几步追上来,惊慌道,“霍霆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夫人,少爷高烧,可能是昨天淋雨了,得去医院,我在家陪着您,您别担心,只是发烧而已。”阿青安慰道。“我不放心,我要跟着去。”“夫人,您这两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也不好,医院环境再好也不如家里,在医院你怎么休息好,再把自己折腾病了,等少爷烧退了,人清醒了,看见您那么担心的守着他,他心里更难受。”阿青说话的功夫,孟东他们已经把人背上了车,其实阿青还有话没说,谁知道霍霆现在,心里到底在怨谁,他和于笑的婚礼,从自己和霍老太太手里走失的呢呢,总之现在能让他平静的一个人待会,才是最当下最应该的。霍老太太没再坚持,默默转身回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了阿青一句,“江夜什么时候回来”“少奶奶刚回于家,那边说小少爷闹的厉害,大概明天就和少奶奶一起回来了,回于家肯定要闹,他在您身边待惯了,看不见你不习惯。”对于周遭人的紧张,霍霆显得太过平静,平静得从霍家别墅一直睡到了医院,并且有坚持睡下去的趋势。初步检查的结果并不是很乐观,如果他反复或者持续这样发烧,对他的身体和病情会很不利。文君在与病房相通的休息室里休息,孟东就在霍霆身边的椅子上凑合了。第二天上午霍朗给孟东来了电话,询问他是否和霍霆在一起,他的情况怎么样。外面阳光明晃晃的,简直要把上的霍霆照成透明人,孟东拿着电话出了病房,告诉他,回家了有点发烧,不严重,只是不爱吃东西,阮阮呢她要吃东西啊,不然怎么喂孩子。霍朗揉了揉眉心,说,她比霍霆好一些,至少能为了小孩逼着自己吃些东西。也或者,阮阮是想有体力站在安燃的病房外,等着他能随时醒过来。一个小小的呢呢,就像那只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翩然蝴蝶,她煽动着自己的蝶翼匆匆飞过,可谁都料想不到,未来的不久后,可以在德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看似无关的人,其实息息相关,那些暗流涌动,最终会因为这一段蝴蝶效应,引来一场狂风。似乎每一个人都意识到,原来意外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死亡离每一个人,每一刻都不遥远,上一秒你紧握手中的人,下一秒兴许不复存在。矫情一些来说,就是活着的人,要把每一天,当做末日来相处,相爱。而直白些来说,事实告诉我们,吸毒人员不宜驾驶。安燃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他出事已经过去了5天,危险期过后,从重症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头上和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巫阮阮熬瘦了一圈,霍朗陪着她瘦了一圈,至于喃喃,很艰难的维持住了体重,没下降也没增长。巫阮阮本来是想对安燃笑笑的,可她心里明明很难过,眼泪争先恐后的往外涌,这令她看起来好像因为安燃的苏醒喜极而泣,安燃的手被阮阮紧紧握着,他稍稍勾了勾手指,扇动着嘴唇,艰难,“呢呢”阮阮小孩子一样笑着抹掉眼泪,“呢呢很好,很平安,谢谢你安燃。”她朝安燃竖起拇指,笑道,“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舅舅如果你能快些好起来,就更了不起了,不能再了不起了。”安燃直直的看着她,好半天,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带着小小的得意。268:会有好事等你。更新时间:2014516 9:39:22 本章字数:367665279 背负着巨大的丧女之痛,阮阮却在每一次迈入安燃的病房都要强颜欢笑,营造一个“这世界只剩安燃这一条腿是不幸”的事实。悫鹉琻晓这样的阮阮让霍朗心疼,夜里下着小雨,淅沥沥的敲在别墅的窗上,小喃喃在自己的婴儿上安静的睡着,被家里人感染了失落的螃蟹也蹲在喃喃身边,闭着眼睛小憩。落地窗上映着阮阮的身影,霍朗安顿好孩子和猫咪,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因为空调过低的温度而环抱住自己的手臂。黑色的雨幕里除了外面街上的白色圆球路灯,什么景色都没有。霍朗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收紧手臂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微微垂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有好消息告诉你。”“你和安燃的hiv检查结果吗”“恩,是阴性。安茜最后说了谎,只是我们没机会知道她说的谎言到底什么,她怀上的小孩,她和我的照片,还是她是艾滋携带者,总有一样是在说谎。”阮阮用手指在窗上写了一个“安”字,轻声道,“今天安茜的父母想问问安燃关于安茜的事情,安燃什么都不肯说,我怕他激动,把人请出去了,你说他是在恨安茜吗”霍朗眯起眼睛,在阮阮第二遍描绘那个“安”字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掌,用食指和她一起慢慢的描着,“会恨,但是不会太多,毕竟安茜已经死了,还留下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疑惑,安燃再也不会知道那个小孩到底是不是他的,更多不想提及的原因,应该是在逃避。”“安燃会逃避吗他很勇敢。”阮阮有些不信。“会。每个人都会,安燃的逃避大概和愧疚有关,他心里大概在认为如果没有他,安茜也不会对你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吗”霍朗沉思了片刻,嗯了一声,“前提是,你要勇敢的站起来熬过这一段时间。”天下所有的无法承受的伤痛都有统一的结果,死在悲伤里,站在悲伤上。霍朗一度以为巫阮阮完了,她会彻底的崩溃下去,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他的阮阮,居然有着令他出乎意外的坚强。他不相信这世界所有的妈妈都可以像她这样,自己的孩子夭折早逝,她还要撑起一颗心来编造美好的谎言,为了另一个人的健康。天知道,她每每在对安燃说着“小呢呢今天如何开心,脸上的伤势如何”时的心情,到底有多悲怆。“时间治愈不了安燃的腿,他永远都没办法像我们这样大步的走路,跑步,还有他刚刚买了不到半年的新车,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他很爱惜,以前他每天都会擦的干干净净,车里总是香香的”“阮阮。”他打断了阮阮的话,“你的内疚是没有意义的,在安燃的眼里,一条腿换一条人命,并非一件遗憾的事情,他当时做了任何一个称职的舅舅都会去做的决定,一个敢于牺牲的男人,是不会因为他所做的牺牲而怨天尤人。”霍朗的话没错,可巫阮阮不会就此安心,“断肢的不是我们,我们感受不到安燃的痛苦。”“对,就因为断肢的不是我们,所以我们不要试图去感受他的痛苦,安燃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冒险冲进危险里,就是不想你去承受那份危险,他承受了疼痛,就是不想你承受,如果你不懂他的用心良苦,那他的腿才是白白牺牲。”这天晚上雨下了一整夜,阮阮没有失眠,她没有多余的经历来失眠,霍朗一直搂着她,在她睡得不安稳时,抚平她眉心的愁结。第二天一早,喃喃的哭声吵醒了两个人,阮阮喂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孟东打来的电话。“阮阮,你能不能带着喃喃来医院看看霍霆。”“他怎么了”“他没怎么,就是在睡觉,好像睡不醒一样,每天只醒一两个小时,没什么精神,我就是想如果让他接触一下你们的小孩,他是不是会精神一些”“他现在没有妻子吗没有儿子吗还是你从来没听过,霍霆是多么讨厌我想让我和喃喃滚出他生活里这件事死的是我的女儿,我比他更难过,是他剥夺了我和孩子相处的最后那一点点时间,是他给了那些坏人的机会让惨剧发生,我还要抱着喃喃去,重蹈覆辙吗”“阮阮,你不该恨霍霆,没人知道意外会发生,如果知道会有意外,霍霆”“如果知道呢呢会有意外,他就不会和我离婚了是吗于笑就不会住进我们的家里了,是吗”“阮阮,其实霍霆没你想的那么坏”“他是好是坏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也没有恨霍霆,无论我怎么恨,我的呢呢都回不来,只是我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现在让我看到他,我会更想呢呢,我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个家会怎么样,如果我再委屈求全一段时间会怎么样”她的话没说完,霍朗便劈手夺走她的电话,转身出了婴儿房,对孟东说,“你觉得现在她适合去安慰别人吗她失去了女儿,还有一个好朋友因为她的孩子而躺在医院,造成永久的残疾,她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女战士,霍霆是个爷们,阮阮可以挺过去,他有什么不能”孟东没再坚持,挂断了电话。霍霆已经这样在医院睡了五天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他一直在做梦,梦到他以前的生活,和他没有想过的,以后的生活,包括,他还有什么支点活着。明明是为了不让阮阮在和呢呢亲密无间的时候承受丧女之痛,却偏偏令她承受了,他的计划不仅仅是乱了套,而是彻底崩了盘。阮阮找到了比他更好的归宿,呢呢不再是他的束缚,那么他还需要醒过来吗可能不需要了。他在睡梦里总是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和他聊天,是孟东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像从前一样乐此不疲的当着一个聒噪的话唠。他觉得好笑,他只是很累,很想睡觉,可能睡到不累自然会醒,孟东好像把他当做了一个植物人,企图用这种不靠谱的精神疗法唤醒自己。他继续睡,继续梦,继续思考。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应该醒过来,活下去,他还有一个母亲,与他相依为命,还有一个企业,虽然阮阮不再需要,还有,那个逍遥自在的安茜,怎么能就这样逍遥自在下去。然后他醒了,如同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劳顿的旅行,好眠,清明无比。他开始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吃饭工作,一个人开车去江边兜风,甚至还去医院看了安燃,和他聊聊天,告诉他自己联系最轻便的碳纤维材料的假肢,努力去适应和联系,步伐上看不出来和常人有异,还可以慢跑,骑车。安燃拍拍他的肩膀,“霍朗也在帮我问,但是我觉得当务之急,你们该送我一台轮椅比较现实,医院这个太硬了,”他安慰着,“还有霍霆,节哀吧,你还有其他家人,虽然呢呢没人可以替代,但是你可以建立一份新的父爱,生活还是要继续。我看见你有白头发了,你还不到三十岁,未来都是无法预知的,会有好事等着你,看开一些。”霍霆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疑惑的看向安燃,“你知道呢呢不在了”安燃点头,“有人告诉你我不知道”“霍朗。”他询问霍朗安燃的住院地址,霍朗告诉他阮阮一直在给安燃制造一个呢呢还健康平安的假象,因为他的头部有外伤,颅内压一直非常高,当某一种情绪被放大爆发之后,很容易导致出血死亡。“阮阮怕我出事,不敢告诉我,其实我知道的很早,在车里抱呢呢的时候我捏过她的手,手心没有温度,当时我就有预感她可能已经死了,”他回忆着说,“我醒过来那天阮阮告诉我呢呢是平安的,可是她的眼睛红肿,是惨烈的痛哭过,如果仅仅是为了我,她不会哭成那样,她也不会笑的那么甜,我看得出来,那是她在安慰我,演的很辛苦,我不忍心揭穿。”“她每天都会来看你吗”霍霆问。安燃扫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时钟,“对啊,每天,一般你来的这个时间我在睡觉,她和我家里人都不会在,再过半个小时吧,她们会陆陆续续的都到这里,其实我比你们想象的要好很多,我不需要什么安慰,我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反过来我需要每一天去安慰那些关心我的人。”“你要阮阮,每天对着你演戏”他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每一天,都在假装我们的呢呢还在”“恩每一天。”安燃说,“坚强和勇敢,是一种习惯,等她习惯这两件事以后,就没那么难过了。”霍霆沉默了片刻,视线扫过安燃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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